第20章 樾州_血影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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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樾州

  回到樾州两月多,渚喻受封镇西将军,名扬樾州城。全城上下的百官贵胄都想和渚喻攀点关系,可送礼的都被退回去了,上门的也总见不着人,想给渚喻说媒的更是数不胜数。毕竟这可是都护府卫将军手下出来的忠烈之士,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就已经是名扬天下的大将军了,想必也是前途无量。别说做妻室,哪怕是做妾,樾州城里也有的是富商大贾想把自己的女儿嫁进将军府去。

  自从沐影随渚喻搬进将军府,沐影便不让府里上下称她夫人,所以大家也就统一口径,唤她影姑娘。可将军对她百般得好,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谁又敢不好好服侍着,只是私下里闲言碎语也有一些。这将军府,隔三差五的,也有一些达官显贵上门说些亲事,沐影看在眼里,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也知道渚喻娶个郡主小姐的,也是早晚的事。她不是不愿和渚喻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或是变成那具棺材里的尸骨,在沙漠下的墓穴里躺上千年。退一万步讲,纵使她能在这安度百年,金都公主的身份一旦泄露,对渚喻来说就是俘虏敌国王后的欺君之罪。到时候,别说他的大业,连性命都难保。所以,沐影也就从不和渚喻谈这事,只想能恩爱一日便恩爱一日。

  自从花灯节那晚后,除了忙于处理公务,渚喻都会和沐影同住,两人已经过上了夫妻般的日子。府里上下慢慢对沐影的猜测和碎语便多了起来,倒是卫望霖将那多嘴的丫鬟婆娘狠狠骂了一通,还罚了月银,府里才消停了。卫望霖是卫同的弟弟,还是个十五六岁大的少年,渚喻便将他当亲弟弟一般对待。羌国之战后,他便将望霖带在自己身边,也算是替卫同尽兄长之责了。望霖在羌国就见过沐影,也是除渚喻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她是到羌国和亲的金都公主的人。他虽不知道她和渚喻之间的羁绊,但也知道渚喻对她用情至深,沐影待他又像亲姐姐一般好,他自然是守口如瓶了。只是这将军府里,倒也不都是信得过的人,也有渚良的眼线。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渚良也是信不过的,更何况是这个捡来的侄儿子呢?

  前两月,渚喻刚刚受封,终日忙于朝堂之事,渚良对那府里来历不明的女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时局稳定下来了,渚喻若想在樾州待下去,必然得以娶妻自保,而这个妻还不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她必须得帮助渚喻获得樾王的信任。

  平日里,沐影总是早早地睡下,但早上却还是喜欢赖床。渚喻总给她准备好她喜欢的早饭,还特地让厨子学做饭团、三明治、沙拉,都是些他从来没听说过的东西。

  这一日,沐影又赖上床了。渚喻从樾王宫回来时,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可沐影还没醒。这桌上的饭菜从早餐换成了午餐,渚喻也是哭笑不得。他坐在沐影床边,看着这只小懒猪酣睡的样子,可爱得让他心痒。这么长时间来,也就这几天她会睡得这么熟。

  渚喻俯身到她耳旁,轻轻说了句:“吃饭了。”沐影娇嗔了一句,渚喻轻轻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沐影觉得有些发痒,挠了挠耳朵,渚喻又从耳垂向下吻去,直到她的颈窝。沐影这才在他的闹腾中睁开眼,起了身,半睁着眼一脸坏脾气地看着他。

  “都日上三竿了,你又破纪录了。”

  “那还不怪你啊!”

  “怪我?”渚喻还真是个榆木脑袋,调情什么的从来不会。

  沐影伸手打了他一下,“你昨晚闹了那么久,我当然睡不好了!所以才······”

  渚喻羞红了耳根,“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该罚!”

  “那你伺候伺候我!”

  渚喻看她是赖在床上不起来了,便端来了水,伺候她洗漱。那门外的丫鬟都惊得目瞪口呆,这堂堂镇西大将军,怎么还伺候一个女人洗脸漱口啊?

  沐影余光瞥到门外的丫鬟在闲言碎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让渚喻赶快把水端走吧。渚喻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故意要殷勤给那些下人看看。“你还会害臊呢?”

  沐影竟不知道回什么,推他去关门。

  渚喻只好将水盆端给门外的丫鬟,“夫人今日身子不适,你们都别来打扰了!”

  “夫人?”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后又立刻恍然大悟。

  渚喻将门关上,便走过来,将沐影抱到桌边,桌上早就备好了一桌子的佳肴。沐影知道他高兴,也就随他想做什么了。

  沐影一坐下,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渚喻见她这模样,才是放了心,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模样啊。“慢点吃!”

  沐影停下筷子,给渚喻舀了一碗汤,“老鸡汤!”

  渚喻为她整了整头发,才喝起汤来,她喜欢吃的东西里,也就鸡汤是自己平常熟知的了。跟这个说是金都来的,实际上却不知哪来的姑娘相比,自己可真是孤陋寡闻。

  今日得了空,早早就处理完了公务,渚喻也就忙里偷闲,和沐影在屋里待了一天,玩玩牌,写写字,给她说说朝堂上的事,听她说说她那些闻所未闻的趣事。

  虽然在女子屋里待上大半日算不得什么,可一经眼线添油加醋,这事传到了渚良耳里,也就成了渚喻不思进取,沉迷女色了。渚良日日为大业殚精竭虑,对女色毫无兴趣,哪怕是萨仁回到樾州后日日相伴左右,他也从未起过心思。可这从小费尽心思教导的孩子,不过是做了个将军,就成了这副模样,不论是谁,也会恼火。

  这两月来,渚良从未召见渚喻,哪怕是在宫里撞见,也装作不相识,就是怕在大局稳定前走漏了风声。可如今,渚喻怕是早把大业抛诸脑后了。渚良已为渚喻物色好了婚事,定能保他在樾州安稳,如此怎能留一祸水在他府里。渚喻接了卫将军的虎符,现在又被封了镇西将军,过不了几月,就会被派去西域都护府接任卫将军的官职。到时候筹谋,一切都迟了。

  渚良遂也耐不住性子,派萨仁到渚喻府里,将这蠢子带到郊外愚园商议大事。

  萨仁本来只需要让眼线带封书信给渚喻即可,可她听眼线说那女子是南疆长相,萨仁有些许猜测。她要搞清那女子的底细,于是必须进府里一探究竟。萨仁因为长了南疆面孔,也不敢大摇大摆进将军府,只好跟着府里的眼线从后门进去,趁无人时躲进渚喻的书房。

  正巧,沐影刚好拿着几枝刚摘的梅花,想给渚喻装点下书房。萨仁躲在屏风后,看见那模糊的、朦胧的面孔一点一点清晰起来,是公主!果然,和萨仁猜的一样,渚喻果然还是放不下,将公主带到了樾州。可她没想到,公主竟然敢佯装民女,亡命樾国,跟着一个几面之缘的男人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她这个为情痴傻的样子,跟当年的自己又有何两样?

  萨仁不敢出去和公主相认,她更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该怎么解释自己十来年的谋划。且不论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樾州,自己和渚喻是什么关系,就连她狠心将公主和帕夏抛弃在羌国王宫,任由她们是生是灭一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给这个自己教导了多年的孩子听。帕夏?帕夏呢?她怎么没陪在公主身边?难道······萨仁突然眼圈有些泛红,愧疚之情渐起。她紧紧抓着手里的剑,忍住眼泪,忍住和公主相认。她就这样站在屏风后,看着公主在渚喻书房里忙东忙西,折腾了许久。或许这近十年来,也有几个瞬间,她把公主和帕夏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吧。等公主离开了书房,萨仁才算是缓了口气,却陷入了沉思。

  她不想再多做逗留,也不想同渚喻谈公主的事,便留了一封书信,在眼线的掩护下,从后门离开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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