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Chapter98古兰德发德
年长一些、老一辈的熔城贵族之间，流传着一个让他们如雷贯耳、闻之色变的名字——雷沃路穹·边恪。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贵族们当真以为“雷沃路穹”便是这个男人的姓氏，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竟被他给戏耍了一番。
可尽管如此，每每提起这个人时，人们还是会立即想到“雷爷”这叫法。
多年前，一位青年在广场上振臂高呼，在人群之间进行了数次振奋人心的演讲，他在熔城之中呼唤着真正的平等和公平，号召着普通人一起推翻贵族们的统治，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政权，让大家获得真正的幸福。
原本贵族们压根没当一回事，可不过才过了几天，这位青年变成了熔城之中的偶像男神，无论是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难以计数的熔城人对他趋之若鹜、为他疯狂不已，甚至放下一切，前去对他的演讲顶礼膜拜。
贵族们也切实感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机，不得不开始重视并采取手段。但那时，熔城之中已经有很多人被他“蛊惑”，对他所说的一切深信不疑，可贵族们调查了几天，却连这个青年的真名都没查到。这青年还经常到贵族官邸、市政大厅等各种场所向贵族们公然示威，并自称“你雷爷”。
后来又过了相当一段时间，他们才终于得到一个名字——雷沃路穹·边恪。
这位青年真的差一点就在熔城掀起一场大规模的革命，可惜，在刚有一点革命的苗头时，当时的五大贵族家主便联合决定采取雷霆手段，直接或逮捕或击毙几十人，甚至直接杀害无辜平民来要挟边恪，可讽刺的是，任他们采取何种手段，他们却连边恪的影子都捉不到。
最终，边恪实在是无法看着无辜平民不断牺牲，只好选择放弃，他在人群面前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进行宣布放弃革命的演讲。
在那之后的许多年，熔城之内一直进行了严格的思想管控，没人再敢在公开场合提起边恪其人以及与其相关的任何话题，更没有人再敢当边恪第二，但一朵名为“雷爷”的阴云似乎一直萦绕在熔城上空，挥之不去，驱之不散。
最为讽刺的是，熔城的贵族们以“绞杀叛乱恐怖分子边恪及其党羽”的名义杀死了很多人，可边恪从没有没有亲手杀死过任何一个贵族。他做的最“恐怖”的事，不过是潜入贵族官邸，在贵族家中进行各种恶作剧并留下自己的宣传物，通常是“剃头、说教、涂鸦”一套三连大礼包，以此进行对贵族示威挑衅。但却也给当时的贵族孩子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深重的心理阴影，那些孩子之中，便包括梵阗罡、科恩·约翰、瓦芬·茱丽叶、瓦芬·阿泽纳等人，以及年幼的楚北恪，还有少年的梅耶。
尽管“边恪”这个名字已经在熔城消失了很多年，可如今再听到这个名字，贵族们才惊觉曾经发生的一切竟历历在目，想忘也忘不掉。
梅耶眯起一双眼，声音宛若野兽猛禽一般嘶哑：“呵，怪不得呢。”
阿泽纳激动无比地站了起来，指着边曦钺道：“你、你竟然自己承认了你是边恪的孙女，既然如此，就应该立即抓起来！快把她抓起来！”
边曦钺却得意而讽刺地笑了起来：“呵呵，边恪的孙女成了拯救熔城的英雄，很讽刺，不是吗？而更加讽刺的，就是你们不愿意承认被边恪的孙女拯救的事实。而你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把我抓起来？就因为我爷爷曾经给你剃过光头？”
这事伊尔曼倒是没听边曦钺说过，乍一听险些直接笑出来，但好在他给忍住了。
阿泽纳激动地涨红了脸、急喘着，对着边曦钺指指点点，却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罗德愣愣地望着父亲，一时间手足无措；茱丽叶和妮可一左一右地扶住阿泽纳，让他重新坐下，为他抚着前胸和后背。
不过其实当时得到了便可“剃头大礼包”待遇的其实不只阿泽纳自己，贵族家的男孩们基本都“享受”过这待遇。楚北恪其实也记得，而他的反应之所以没有阿泽纳那么激动，是因为当时的他太小，原本剃头对这事就没那么在乎，只是也被边恪吓了一跳，哭了几天。
而这会儿楚北恪正暗暗冷笑低声自语：“怪不得，怪不得呢……”
后来得知边恪其实就姓边的时候，熔城里所有边姓家庭全部遭殃，无一例外，轻者审问调查，重者直接被处死。因为这事边恪也内疚不已，不得不在暗中进行了许多补救措施，但也无法弥补那些家庭遭受的打击和伤害。
边恪也渐渐领悟到，面对一群不讲理的流氓暴徒，讲道理非但没用，还显得很天真、很愚蠢。
边曦钺自报家门后，五大贵族也不再遮遮掩掩，问讯直接变成了审问，态度愈发严厉。但边曦钺原本就不曾更发条城有所往来，问心无愧，无论他们怎么审问，也审问不出什么来。审问持续到天黑，也没有什么结果，而他们也依然改变不了边曦钺以一人之力智退发条城几万大军的事实。
最终，会议暂停，而边曦钺却不能离开，她被暂时关在了市政厅一间闲置的空屋中。她本有机会逃离，但她并没有逃。
所有人离开市政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伊尔曼悄悄走进空屋，关上门，便再也忍不住，立即将边曦钺紧紧拥入怀中。
“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
耳边传来她满是疲惫的声音：“别碰我，脏。”
伊尔曼心头一酸，手臂没有放松半分。她大概是已经没有力气，否则大概会直接将他推开。原因无他，如果他的身上沾染了污秽，必定会被梅耶辱骂责打。
他带了手帕，想要为边曦钺擦去脸上的血污，可漆黑的房间里虽然有个小窗，却没有多少光线能透进来，伊尔曼也很难看清边曦钺的脸，干脆摸着黑为她擦拭一番，然后便深深一吻印在她的额头。
伊尔曼想安慰边曦钺说，这场磨难很快就会过去，可他又心知肚明，审问不会轻易过去，至少还得持续几天，他不能给她根本没有着落的希望。
“对不起，亲爱的，我会尽力的……”
“没关系，我扛得住，只是，我想稍微睡一会儿。”尽管她已经疲惫到几乎睁不开眼，但她还是撑着说完了这句话，才倒在伊尔曼怀中。
伊尔曼心疼不已地抱着边曦钺，将她的身体缓缓放下。可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他也没法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任何东西留下。
他最多不过陪她稍微待一会儿，依依不舍地吻了又吻，直到罗亚力泰特来敲门催促，他才不得不离开。
伊尔曼洁白的衣服上果然沾染了些许血污，尽管并不太明显，却也颇为碍眼。好在罗亚力泰特早有准备，迅速为伊尔曼更换了外套。
伊尔曼心情复杂的叹息着，却还是对罗亚力泰特说了声“谢谢”。
罗亚力泰特却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弯下腰谦卑地说：“不，少爷，别对我说这样的话，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伊尔曼叹息道：“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话音落下，伊尔曼便面色沉重、满腹心事的转身离开。
伊尔曼心中烦闷纠结苦恼不已。尽管他觉得一切事实清楚，边曦钺的自证力度也已经足够，可五大贵族还是对她不依不饶，特别是得知她爷爷是边恪后，更是对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将她就地正法，更别提给她一切她应得的荣誉和奖励。
这全部的一切边曦钺并没有跟伊尔曼提前商量过，只是伊尔曼心中有数，这种事早晚都会发生，只是他无法知晓究竟会发生在什么时候，因此，无论发生在何时，他都不会觉得很意外——发条城的野心众人皆知，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他们早晚都会入侵熔城，可偏偏熔城对他们毫无防备。
这当然不是因为楚家太蠢，恰恰相反，他们也早就已经看到这苗头，但这也正是他们等待的大好机会，只是没想到，事情被他们给玩砸了：他们没想到发条城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更是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边曦钺，更是无法相信那么强大的发条城军队竟会被边曦钺一人击退，还真的乖乖撤军了。
如此一来，要是不将边曦钺置于死地，那么楚家在熔城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尴尬，甚至会沦为笑柄、地位不保。
尽管楚家这一次的行动非常过分，其他家族也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但看梅耶的态度，这一次显然是没打算彻底拔除楚家的势力，当然，他也根本就做不到，而其他家族也只能尽量在莱希茨家和楚家之间寻找平衡点，最多不过对楚家多加提防，但也保不准会有人选择加入楚家的阵营。
至于边曦钺她爷爷的事，伊尔曼知道，但却也并不知晓全貌。但他并不觉得她自报家门这事不对，即便这件事会将她自己推入更加不妙的境地，相反，还觉得她做的很对。
此后她的人生必定会被很多人牢牢注视着，而有关她的一切信息也会渐渐都被挖出来，与其等到被人挖掘之后作为攻击她的武器，还不如自己找个好时机主动坦白，而现在，正是那个最好的时机。
伊尔曼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尽管他可以将一切事实道理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现阶段，他却没法在人前太明显地袒护边曦钺，梅耶也不让他将边曦钺莱希茨家家奴的身份公开。
伊尔曼忍不住在心中反复权衡，曾经为了保护她、让她进入维赫格学院而给她套上的这层身份，对她来说究竟是保护伞还是桎梏枷锁。
回去的路上，伊尔曼的大脑一刻不停的思考着，要不是罗亚力泰特提醒，他险些直接走过了家门。伊尔曼站在莱希茨官邸前，抬头望着家中亮着灯火的窗，一阵略显漫长的注视后，他还是迈开了步子，走向莱希茨官邸，他知道他即将面对什么。
果然，客厅中梅耶盛怒不已，家中的好多东西都已经被他砸的稀巴烂，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被吓坏了，瑟缩成一团，抱在角落里低声呜咽啜泣着。
眼看着伊尔曼走进客厅，梅耶立即对着他咆哮着：“你看看你这孽种究竟给家里引来了个什么东西！”
他双瞳仿佛正在喷射着愤怒的烈焰，一张脸气得红得发紫，两撇胡子随着他的咆哮也像是在飞舞着，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能毁天灭地的炎魔巨兽，仿佛只要伊尔曼走过来，他就要立即将他直接给烧成灰、碾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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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尽管如此，每每提起这个人时，人们还是会立即想到“雷爷”这叫法。
多年前，一位青年在广场上振臂高呼，在人群之间进行了数次振奋人心的演讲，他在熔城之中呼唤着真正的平等和公平，号召着普通人一起推翻贵族们的统治，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政权，让大家获得真正的幸福。
原本贵族们压根没当一回事，可不过才过了几天，这位青年变成了熔城之中的偶像男神，无论是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难以计数的熔城人对他趋之若鹜、为他疯狂不已，甚至放下一切，前去对他的演讲顶礼膜拜。
贵族们也切实感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机，不得不开始重视并采取手段。但那时，熔城之中已经有很多人被他“蛊惑”，对他所说的一切深信不疑，可贵族们调查了几天，却连这个青年的真名都没查到。这青年还经常到贵族官邸、市政大厅等各种场所向贵族们公然示威，并自称“你雷爷”。
后来又过了相当一段时间，他们才终于得到一个名字——雷沃路穹·边恪。
这位青年真的差一点就在熔城掀起一场大规模的革命，可惜，在刚有一点革命的苗头时，当时的五大贵族家主便联合决定采取雷霆手段，直接或逮捕或击毙几十人，甚至直接杀害无辜平民来要挟边恪，可讽刺的是，任他们采取何种手段，他们却连边恪的影子都捉不到。
最终，边恪实在是无法看着无辜平民不断牺牲，只好选择放弃，他在人群面前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进行宣布放弃革命的演讲。
在那之后的许多年，熔城之内一直进行了严格的思想管控，没人再敢在公开场合提起边恪其人以及与其相关的任何话题，更没有人再敢当边恪第二，但一朵名为“雷爷”的阴云似乎一直萦绕在熔城上空，挥之不去，驱之不散。
最为讽刺的是，熔城的贵族们以“绞杀叛乱恐怖分子边恪及其党羽”的名义杀死了很多人，可边恪从没有没有亲手杀死过任何一个贵族。他做的最“恐怖”的事，不过是潜入贵族官邸，在贵族家中进行各种恶作剧并留下自己的宣传物，通常是“剃头、说教、涂鸦”一套三连大礼包，以此进行对贵族示威挑衅。但却也给当时的贵族孩子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深重的心理阴影，那些孩子之中，便包括梵阗罡、科恩·约翰、瓦芬·茱丽叶、瓦芬·阿泽纳等人，以及年幼的楚北恪，还有少年的梅耶。
尽管“边恪”这个名字已经在熔城消失了很多年，可如今再听到这个名字，贵族们才惊觉曾经发生的一切竟历历在目，想忘也忘不掉。
梅耶眯起一双眼，声音宛若野兽猛禽一般嘶哑：“呵，怪不得呢。”
阿泽纳激动无比地站了起来，指着边曦钺道：“你、你竟然自己承认了你是边恪的孙女，既然如此，就应该立即抓起来！快把她抓起来！”
边曦钺却得意而讽刺地笑了起来：“呵呵，边恪的孙女成了拯救熔城的英雄，很讽刺，不是吗？而更加讽刺的，就是你们不愿意承认被边恪的孙女拯救的事实。而你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把我抓起来？就因为我爷爷曾经给你剃过光头？”
这事伊尔曼倒是没听边曦钺说过，乍一听险些直接笑出来，但好在他给忍住了。
阿泽纳激动地涨红了脸、急喘着，对着边曦钺指指点点，却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罗德愣愣地望着父亲，一时间手足无措；茱丽叶和妮可一左一右地扶住阿泽纳，让他重新坐下，为他抚着前胸和后背。
不过其实当时得到了便可“剃头大礼包”待遇的其实不只阿泽纳自己，贵族家的男孩们基本都“享受”过这待遇。楚北恪其实也记得，而他的反应之所以没有阿泽纳那么激动，是因为当时的他太小，原本剃头对这事就没那么在乎，只是也被边恪吓了一跳，哭了几天。
而这会儿楚北恪正暗暗冷笑低声自语：“怪不得，怪不得呢……”
后来得知边恪其实就姓边的时候，熔城里所有边姓家庭全部遭殃，无一例外，轻者审问调查，重者直接被处死。因为这事边恪也内疚不已，不得不在暗中进行了许多补救措施，但也无法弥补那些家庭遭受的打击和伤害。
边恪也渐渐领悟到，面对一群不讲理的流氓暴徒，讲道理非但没用，还显得很天真、很愚蠢。
边曦钺自报家门后，五大贵族也不再遮遮掩掩，问讯直接变成了审问，态度愈发严厉。但边曦钺原本就不曾更发条城有所往来，问心无愧，无论他们怎么审问，也审问不出什么来。审问持续到天黑，也没有什么结果，而他们也依然改变不了边曦钺以一人之力智退发条城几万大军的事实。
最终，会议暂停，而边曦钺却不能离开，她被暂时关在了市政厅一间闲置的空屋中。她本有机会逃离，但她并没有逃。
所有人离开市政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伊尔曼悄悄走进空屋，关上门，便再也忍不住，立即将边曦钺紧紧拥入怀中。
“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
耳边传来她满是疲惫的声音：“别碰我，脏。”
伊尔曼心头一酸，手臂没有放松半分。她大概是已经没有力气，否则大概会直接将他推开。原因无他，如果他的身上沾染了污秽，必定会被梅耶辱骂责打。
他带了手帕，想要为边曦钺擦去脸上的血污，可漆黑的房间里虽然有个小窗，却没有多少光线能透进来，伊尔曼也很难看清边曦钺的脸，干脆摸着黑为她擦拭一番，然后便深深一吻印在她的额头。
伊尔曼想安慰边曦钺说，这场磨难很快就会过去，可他又心知肚明，审问不会轻易过去，至少还得持续几天，他不能给她根本没有着落的希望。
“对不起，亲爱的，我会尽力的……”
“没关系，我扛得住，只是，我想稍微睡一会儿。”尽管她已经疲惫到几乎睁不开眼，但她还是撑着说完了这句话，才倒在伊尔曼怀中。
伊尔曼心疼不已地抱着边曦钺，将她的身体缓缓放下。可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他也没法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任何东西留下。
他最多不过陪她稍微待一会儿，依依不舍地吻了又吻，直到罗亚力泰特来敲门催促，他才不得不离开。
伊尔曼洁白的衣服上果然沾染了些许血污，尽管并不太明显，却也颇为碍眼。好在罗亚力泰特早有准备，迅速为伊尔曼更换了外套。
伊尔曼心情复杂的叹息着，却还是对罗亚力泰特说了声“谢谢”。
罗亚力泰特却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弯下腰谦卑地说：“不，少爷，别对我说这样的话，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伊尔曼叹息道：“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话音落下，伊尔曼便面色沉重、满腹心事的转身离开。
伊尔曼心中烦闷纠结苦恼不已。尽管他觉得一切事实清楚，边曦钺的自证力度也已经足够，可五大贵族还是对她不依不饶，特别是得知她爷爷是边恪后，更是对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将她就地正法，更别提给她一切她应得的荣誉和奖励。
这全部的一切边曦钺并没有跟伊尔曼提前商量过，只是伊尔曼心中有数，这种事早晚都会发生，只是他无法知晓究竟会发生在什么时候，因此，无论发生在何时，他都不会觉得很意外——发条城的野心众人皆知，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他们早晚都会入侵熔城，可偏偏熔城对他们毫无防备。
这当然不是因为楚家太蠢，恰恰相反，他们也早就已经看到这苗头，但这也正是他们等待的大好机会，只是没想到，事情被他们给玩砸了：他们没想到发条城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更是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边曦钺，更是无法相信那么强大的发条城军队竟会被边曦钺一人击退，还真的乖乖撤军了。
如此一来，要是不将边曦钺置于死地，那么楚家在熔城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尴尬，甚至会沦为笑柄、地位不保。
尽管楚家这一次的行动非常过分，其他家族也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但看梅耶的态度，这一次显然是没打算彻底拔除楚家的势力，当然，他也根本就做不到，而其他家族也只能尽量在莱希茨家和楚家之间寻找平衡点，最多不过对楚家多加提防，但也保不准会有人选择加入楚家的阵营。
至于边曦钺她爷爷的事，伊尔曼知道，但却也并不知晓全貌。但他并不觉得她自报家门这事不对，即便这件事会将她自己推入更加不妙的境地，相反，还觉得她做的很对。
此后她的人生必定会被很多人牢牢注视着，而有关她的一切信息也会渐渐都被挖出来，与其等到被人挖掘之后作为攻击她的武器，还不如自己找个好时机主动坦白，而现在，正是那个最好的时机。
伊尔曼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尽管他可以将一切事实道理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现阶段，他却没法在人前太明显地袒护边曦钺，梅耶也不让他将边曦钺莱希茨家家奴的身份公开。
伊尔曼忍不住在心中反复权衡，曾经为了保护她、让她进入维赫格学院而给她套上的这层身份，对她来说究竟是保护伞还是桎梏枷锁。
回去的路上，伊尔曼的大脑一刻不停的思考着，要不是罗亚力泰特提醒，他险些直接走过了家门。伊尔曼站在莱希茨官邸前，抬头望着家中亮着灯火的窗，一阵略显漫长的注视后，他还是迈开了步子，走向莱希茨官邸，他知道他即将面对什么。
果然，客厅中梅耶盛怒不已，家中的好多东西都已经被他砸的稀巴烂，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被吓坏了，瑟缩成一团，抱在角落里低声呜咽啜泣着。
眼看着伊尔曼走进客厅，梅耶立即对着他咆哮着：“你看看你这孽种究竟给家里引来了个什么东西！”
他双瞳仿佛正在喷射着愤怒的烈焰，一张脸气得红得发紫，两撇胡子随着他的咆哮也像是在飞舞着，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能毁天灭地的炎魔巨兽，仿佛只要伊尔曼走过来，他就要立即将他直接给烧成灰、碾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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