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166冰蛮入侵,烈火新生(大章求订阅_长生从猎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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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166冰蛮入侵,烈火新生(大章求订阅

  第168章166.冰蛮入侵,烈火新生(大章-求订阅)

  黑白鬼域之中,沉沉阴气恍如实质,好似水草,扭扭曲曲地腾着,又被某种力量所吸引,而化作旋涡缠绕过去。

  李元盘膝坐在这阴气的中心。

  青衣阎娘子在他身后,温柔地为他梳理着长发。

  鬼域不灭她便不灭,她可以一直陪伴在李元身边。

  李元周身有着热气蒸腾,体内有着火,而阎娘子挥手之间却是刺骨的阴气

  阴阳相生,红黑交错,编织成一副神秘却又透着些微温馨的画面。

  时间一天天过去

  期间,小琞回来了几次,可无论李元还是阎玉都让她别担心,都说李元只是日常修炼遇到了点小问题,没什么大事,让她自己在外吃好、喝好、过好。

  当父母的,自然不希望自己身上的烦心事扯到后辈。

  无论多大事,都会说只有芝麻点大。

  哪怕背后鲜血淋漓伤痕累累,却也会用正面的笑容面对子女。

  李元和阎玉对小琞都是这个心。

  小琞每次过来,自然都无法从可以媲美演帝和演后的父母身上看出什么异样,这才安安心心地回去继续当“唐门小圣女”了。

  这个身份的定位让她开始尝到人生的乐趣,尤其是有几次跟着唐老太太一起外出,更是风光无限,热闹无比。

  她有了诸如唐雱、唐玲之类的朋友,也有了自己的圈子。

  她甚至还偷偷喝过酒,不过酒很辣,她不喜欢。

  只是有时候和朋友在一起,她又会勉强自己去喝一点点,因为朋友们都喝,她不想和朋友生疏。

  而看到将小琞糊弄过去了,李元阎玉才舒了口气。

  一天。

  阎玉安静看着李元,许久,才有些担忧道:“相公,我感到你体内的阳气正在浓缩。

  原本那炽烈的阳气散的你周身都是,好像无数混乱的气流在你身体里乱跑乱撞。

  若不是你身体足够好,说不定早被这阳气给真煮熟了

  可现在,这些阳气虽然不散了,但却凝聚了起来,我担心.你的身子会被烧出一个洞来。”

  李元点点头。

  他现在“高烧”已经退了,越发感受到自己之前的情况。

  刚开始,是过多的“来自于火的热气压缩”使得他体内烧了起来。

  而他感受到的火,则是这些热气在碰撞中偶然形成的一点火星,但合则有分则无,完全是随机出现。

  但现在,这些热气正因为阴气的缘故而在向肺部聚拢。

  就好像两国交战,阳之国的士兵被阴之国的士兵给包围住了,慢慢收缩战线,圈子越来越小,但也越来越凝聚。

  最初他以为火在消散,但并不然,它们只是在凝聚。

  随着聚拢,原本零星随机出现的火,已经近乎常态化了。

  他感到肺里有火。

  这让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高温。

  若是哈出一口气,便真有几分“巨龙吐息”的味道了。

  这也多亏了每日阎娘子都趴在他胸前,给他降温,用阴气来让她平衡,否则他的胸口真的要烧出个洞了。

  也正是因为有阎娘子这般的阴气大佬在,李元才敢尝试,毕竟火再大他婆娘也能给他扑灭。

  ‘为什么这火没有变成我的力量?’

  ‘只能成为我的一部分,哪怕只有一个开头,我都可以利用我的天赋将其提升到圆满。’

  李元脑海里来回飘荡着那永夜冻土上大火的画面。

  他托腮,苦思冥想。

  他想要获得那火的力量,想要更强。

  而现在,火就在他身体里,其实没有立刻将他烧死,已经是一种“融合”了。

  只不过,“融合”的比较浅罢了。

  ‘都已经在我身体里了,怎么才能更进一步?’

  李元有三个想法:

  一,既然鬼是通过与阴气连接的方式而存在的,那么.他是否可以尝试让自己和阳气连接?

  二,将这火当做影血,按着“祖箓”的方式运转,使其也成为类似祖箓外萦绕的源血。

  三,尝试着将这火压入心脏,毕竟心脏在这个世界的力量中占了核心地位,五品心脏不灭便可重生,四品每一滴血都如心脏,所以只需滴血便可重生。

  但这三个想法的问题也都很清晰。

  第一个,这只是假设,却无法做到,毕竟怎么让自己和火连接?站到火上烤么?

  第二个,很艰难,他能调动影血,是因为影血本就是蕴藏了祖箓力量的。但火和影血不同,火是在阴气的“围攻”下才被动凝聚的,他根本无法主动去调动,更无法让其做出复杂的运动。

  第三个,操作层面是最简单的,只要驱赶火往心脏而去就可以了,但危险也很明显一个不好,他会表演一出“体内炭烤活心脏”,自己把自己给烤熟了。

  然而,他的修炼确实已经僵住了。

  这么下去,他不会死,也不会有所突破,可却也无法离开鬼域太久,因为他需要阴气不停地给身子降温。

  修炼归修炼,日子也还在过。

  时间一晃,已到年末。

  唐年和小琞带了不少年货回鬼域孝敬父母。

  薛凝前段日子又是一场大病,这算是过度操劳积蓄成疾,而在消停下来后便彻底爆发了。

  她天天只能在火炉边度过,如今好了些便和两个丫头一起来看李元了。

  但李元看薛凝身子弱到了极点,不敢让她进阴气十足的鬼域,

  一家人在鬼域的边缘吃了顿团圆饭。

  圆桌就摆在鬼域的边界,一半摆在外面,一半摆在里面。

  外面摆着热菜,里面摆着冷菜

  阎娘子、小琞坐里面;

  薛凝、唐年,唐仇傀儡坐外面;

  李元坐在中间。

  宴席上,薛凝面色苍白,咳嗽不止,她感到整个人头重脚轻,好似飘在半空。

  李元抓住她的手,宛如个人形火炉般给她取暖,同时边吃边聊着平安的事。

  薛凝抬手扶额,轻声道:“中原越来越乱,五行势力也不知说了什么把佛道两门也拉下水了,而天子则不知许诺了什么而把不少节度使拉到了他那一边

  现在是五行势力,与佛道,在对抗天子,节度使,莲教

  平安作为五行势力里神木殿的一名亲传弟子,我真的很担心。”

  李元道:“那臭小子又不肯回来,他回来便是断了前路,这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大浪淘沙,流不尽的都是英雄血

  我们做父母的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可孩子却有自己的想法。”

  薛凝有些沉默下来。

  她握着李元的手,嘴唇嚅动,几番欲言又止,只是轻轻“嗯”了声。

  但在座的,除了小琞,个个儿都是心思细腻之辈,哪个不明白她的意思?

  薛凝是希望李元能够去帮帮儿子,至少护着他长大,护着他变强。

  可这话,她又说不出口。

  因为她知道李元在做什么,也知道李元是因为什么而重伤的。

  现在李元不是不外出,而是只能在鬼域里维持身子的平衡

  她如何说?

  说了便是自私和惹人厌。

  可她如何能不想?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李元忽地问:“中原有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冲突,有没有出现一种怪异的野兽?那种怪异的野兽也没有开始攻城掠地?”

  薛凝摇摇头。

  李元把“莲教计划”和他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然后总结道:“只要莲教没有完成奇兽的大规模培养,对抗的顶峰就不会到来。

  在那之前平安作为神木殿的希望,应该还是能被护的住的。”

  薛凝点点头,露出笑,紧接着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大袄,可怎么也裹不住热气。

  深冬的云山道,天寒地冻,冰雪连天

  一顿团圆饭,各有各的烦恼,除了小琞。

  小琞开开心心地说着她新认识的朋友,说着她要去哪儿哪儿,说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趣事

  说到最后,就只剩下她在兴致勃勃地说着。

  而李元,阎玉,薛凝,唐年都各有心思,各有执着

  小琞就成了开心果。

  唐年虽然只比她大了十一岁,可人生也算是大起大落又大起,她的心思在这无数的磨砺里已经变得成熟,远超她年龄的成熟。

  她不仅成熟,而且疯狂,是那种疯狂到可以奋不顾身,可以不在乎生死,只因为她已经明白了自己一定要做的事。

  她的疯狂和成熟内敛于平静,又构建成命运。

  此时,她忽地靠近了小琞,笑道:“琞姑娘肯定没和你们说,有个唐门内门的天才给她写情书了。”

  小琞顿时嚷嚷道:“我又不喜欢他,年姐姐提了做什么?”

  唐年笑道:“只是稀奇呀。”

  说罢,她醉眼含笑,眯起成新月,道:“告诉你吧,唐门所有的事都瞒不过我,你那封情书我都已经背下来了。”

  “什么?”

  小琞大惊失色。

  唐年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然后粗着声音道:“致尊贵的圣女冕下,洛溪一别,已经三月,当日清风朗月,犹在眼前”

  “啊啊啊啊!”

  小琞挥舞着拳头,开始打唐年,同时又用手去捂唐年的嘴巴。

  唐年身子一扭就躲过了,然后起身,边笑边跑边说。

  小琞顿时追了过去。

  此情此景,热热闹闹。

  而等到团圆饭散了,阎玉悄悄拉住唐年,道:“年年,下次有情书,也拿给我看看,对方是什么家世也和我说说。

  我这边小贩可以推着‘阴记水粉’去周边城镇。

  如果不是太远,我可以让小贩去看看。”

  “好的,小妈。”唐年笑着,又轻声道,“小妈放心,都还是闹着玩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唐年带着唐仇傀儡离去,她指挥了在外等待的傀儡抬起楼辇,载着她、薛凝还有小琞离去。

  远去

  去无影

  唯剩风吹雪,漫天阴沉。

  李元和阎玉看着负雪苍山渐无人影,便又转身返回。

  走了几步,李元忽道:“阎姐,我想试试。”

  青衣阎娘子回头,问:“会死吗?”

  李元道:“四品可以滴血复活,我会在通过天雷临时突破后,预留几滴血,然后去试。

  只是如果失败了,我也不知道复活要多久。

  所以,在这之前我要留几封信。

  如果我失败了,那请阎姐帮我把这几封信送出去。”

  “好。”

  阎玉永远支持自家男人的决定。

  若在红尘里,那是红袖添香。

  但这儿却是鬼气森然。

  可即便森然,却也是惨白素手轻轻研墨。

  李元所书所写也不瞒阎玉。

  第一封信,他写给了真炎雪,信里写明了他的真实身份,说了声抱歉,却也说了真的把真炎雪当做妻子。同时,他又给了真炎雪一个额外的选择:来唐门,然后一边过好日子一边等他。当然,这只是选择,决定权在真炎雪自己。

  第二封信,他写给了瑶珏,信中说他没死,而且突破了五品,如今在云山道,只是不便过来,若是有危险可以携带崔花阴,李平安,景水香等来云山道。但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告知任何人

  信的末端,他又写上了“青衣楼搂住王鹤然”、“老木庄的庄主司凤茹”、“黑狼帮帮主王林继”这些人的名字,并且说.可以信任这些人。

  在他心里,瑶珏虽然之前是个丫鬟,可却相当理智也相当聪明。

  如今她成了姑雪见的妹子,自是会更好地利用他的信。

  第三封信,他写给了真炎雄,但却是暂交唐年。

  这一封信是为了防野蛮人入云山道的。

  野蛮人一旦入侵云山道,必然会和唐门撞上,因为如今的唐门已经和云山道剑山以西的所有世家成了“利益共同体”。

  但唐门和世家,绝对不会是野蛮人的对手。

  这封写给真炎雄的信内容很简单,大体意思是“既然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占据几座城得了”。

  而末尾一句则是“你猜神灵给了我惩罚让我背负,还是赐了我奖励让我消化;云山道之外和我实力相仿的高手还有不少,若他们知道你们的存在很可能会将你们捕获作为奴隶;事勿做绝,绝则无路”。

  落款“真炎元”。

  这封信是一封“请求坐下来谈判的信”,送出的时机大致是唐门与云山道世家无法抵抗野蛮人的时候。

  写完三封信,李元便准备尝试融合“火”了。

  他好好睡了一觉,然后又静坐了一日一夜,待到诸神无念、心如止水之时,这才怀揣白蛇刀走入了黑市鬼域之外。

  天雷附体,雷光熠熠。

  李元的肌肤被刺的一片亮白。

  而这亮白之中,却有一点红刺目无比。

  滴答

  滴答

  滴答

  李元滴落数滴血。

  血弹入早已准备好的玉匣里。

  阎玉看了看,道:“阳气很足,是四品的血。”

  李元收了天雷,安静坐着。

  他等了三天三夜,在确定四品血并没有随着他的“退化”而“退化”后,他这才坐回了黑市鬼域中。

  大口大口地吸气,以将那肺部的火向心脏移去。

  这火很是玄妙,从肺部渗出。

  李元闷哼一声,然后继续吸着阴气,以让火能够抵达心脏的位置。

  他只觉肚子里好像藏了把烧的滚热的刀子,每一次移动都格外艰难。

  即便在深冬的黑市鬼域,他依然满头大汗,汗雾蒸腾。

  终于,过了不知多久,火抵达了心脏之处。

  李元身子一瞬间绷紧,手指脚趾全都猛烈张开。

  他仰起头,挺直脖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

  随着他的嘶吼,一口火焰从他口中喷出。

  紧接着,他七窍流火,火焰又开始互相勾连。

  好似火红而不安的蛇在游来窜去。

  “啊”

  “哈”

  “啊哈,啊哈”

  李元抬手抓起青蛇刀,骤然冲向黑市鬼域之外。

  只是,他才冲了一下,肩膀就被人扒住了。

  青衣阎娘子将惨白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手与肩膀交界之处传来“烧烤”般的哧哧声,伴随着带有尸臭味的白烟在冒出。

  李元转身,嘶声道:“阎姐,我没事。”

  阎玉这才放开手。

  李元冲出鬼域,奔入大雪的荒山。

  抬刀,挥刀。

  静海之刀,猛烈爆发。

  万千大山里好似闯入了一头恐怖的怪兽,

  这怪兽只是奔跑,就引起了雪崩;

  这怪兽左啃一口,啃出了数十丈的缺口,右啃一口,又是一座山尖化作齑粉,纷纷扬扬飘在雪里。

  火入心脏,心脏泵血,那便是每一丝血都开始带上火

  这是血与火的真正融合。

  少年骤然停下身子,而他周身的毛孔里骤然射出血箭,浮出火焰

  而他挥出的青蛇刀上,自然而然也带上了火焰。

  白蛇天雷附体,少年周身火光雷光交织一片,他随着自身的自觉,拼命地挥动着力量,以使得自己身子适应融合火后的情景,也期待着火能够在他眼前形成技能。

  不知过了多久,周边山域已经化成了个凡人根本无法进入的岩石废墟,所有路道全部被封

  李元以刀为拐,全身是火地回到了黑市鬼域,但他却没有进入黑市鬼域,而只是背靠着黑市鬼域的边界。

  青衣阎娘子默默站在他身后。

  “酒。”李元道了声。

  阎娘子将鬼域窖藏的雪醅酿、春梦酿取来,又推出鬼域。

  李元饮了一口,又骤然喷出,这一嘭,却宛如火龙吐焰,在他面前构建成了一个长逾十多丈的锥形火焰。

  火焰星星点点,漫天都是,交织着风雪,蔚为壮观。

  “阎姐,这.火很纯,我.要在鬼域外消化。”

  嘶哑的声音响起。

  “如果.如果你.看我不行了,就拉我.进鬼域,给我灭火。

  但.如果我.能挺住,你就让我自己承受。”

  李元咬着牙。

  “好。”

  阎玉应了句,鼓励道,“你能行的。”

  然后又道:“如果不行,还有我在。”

  “哈哈哈。”

  李元仰天大笑。

  然后盘膝而坐,青蛇白蛇双刀插在左右两侧的冻土中。

  他安静地呼吸着,火焰将他身上的衣裤烧去,又在七窍和毛孔里似群蛇乱舞。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

  转瞬便过了两个月。

  此时。

  云山道,边城。

  城门被轻易地砸开。

  紧接着,两个穿着兽皮的白肤男人一人掰断了一边城门,就这么扛着,往城里走去。

  而其后,又有个扛着巨斧、满脸横肉的男人走出,嘶吼道:“从今往后,你们都是属于我的!!”

  话音落下,一队队士兵,还有持剑持刀之人冲来,试图包围入侵者。

  可看到那两个扛着城门的怪物,都被骇地面色苍白。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有个士兵里领头地颤声问着。

  那巨斧男人道:“望火氏族,你们今后的主人!

  快快快,能打的,不服的,想反抗的,赶紧过来!

  我在这儿等你们!”

  许久后

  巨斧男人周身倒着一个个惨死的人,有的穿着铠甲,有的显然是江湖中人。

  这些人在巨斧男人面前根本走不过一个回合,便被统统秒杀。

  血流了一地,残骸断臂还有被打爆的头颅入目皆是。

  巨斧男人兴趣缺缺,一副根本没有打过瘾的模样。

  他举起斧子,他身后又上百个同样裹着兽皮的男男女女走出。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塔楼上射来一道寒光。

  寒光扑面,瞬间到了巨斧男人面前,击中了他的脸,却又弹开

  那是一支军用弩箭的箭矢。

  可这样的箭矢打在巨斧男人脸上,却就想一根茅草落过来似的。

  巨斧男人摸了摸脸,还是兴致缺缺。

  他抬目看向那塔楼。

  楼身坚固,似乎.可以被打一下。

  “吼!!”

  一声咆哮,巨斧男人猛然举起巨斧,身子化作旋风般“呜呜”地刮向塔楼。

  在边城士兵和侠客震惊的目光里,塔楼被那旋风给拦腰折断,直接砸飞了。

  巨斧男人又一踏大地,在大地震动之间骤然飞起,飞到半空将塔楼中藏着的一名黑甲将军砍爆。

  待落地,又是一蓬鲜血。

  “哈哈哈哈!”

  巨斧男人这才开心了点,然后看着身后族人吼道:

  “这座城是我们的了!

  今日狂欢!!

  无论是粮食还是美人,再或者金钱。

  谁先抢到便是谁的!”

  “多谢族长!”那些男女一窝蜂冲入了这座边城,开始到处肆虐。

  这些野蛮人早就准备好了麻袋和麻绳,一会儿看中的东西便丢麻袋扛着,看中的人则直接捆上,只要捆上揪在手里那便是他的私有物了。

  不一会儿,城中就传来各种声音,有女人的尖叫,有男人的惨叫。

  这般的场景在各处发生

  九焱之中,有六族出征,基本都是族长领着一百多个族人出征,而其余三族留守。

  这出征的六族分别是:铜戎,血方,真炎,白鹿,红晶,望火。

  其中,这望火氏族已经是最弱的一族了。

  可即便是最弱的,却也还是所向披靡。

  一百多个族人,便是一百多个六品,再加上族长通常是五品,这在云山道这般贫瘠的地方,根本不用打,完全就是碾压。

  半个月后。

  有野蛮人攻占了真炎雪所在的城镇,并来到了山上,发现了小屋。

  “嗯?这山上小屋里住着的女人好像是我们的同族啊”

  “喂,你是哪个族的?”

  有野蛮人问。

  真炎雪道:“真炎。”

  那野蛮人道:“这里是我们红晶一族的地盘了,你,去你们的地方。”

  真炎雪喊道:“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我在等人。”

  那几个野蛮人没办法,九焱氏族在外出之时曾经定了盟约:氏族之间绝对不许内讧。

  他们无奈将这里的情况报给了红晶族长。

  红晶族长又派人找了真炎氏族那边,而真炎氏族一听就知道是真炎雪,立刻来了人以打探李元的消息。

  在知道李元突然离去,却要求真炎雪等两年后,这些真炎氏族的人纷纷开始劝说真炎雪。

  “别等了,他应该已经死了。

  他受了神灵的惩罚,神灵要他焚火而亡。

  你等了也是白等。”

  但真炎雪却无动于衷,她哪儿都不去,就默默地守在这破败的小石屋前,等着良人归来那一刻。

  一个月后

  黑市鬼域之前,李元已是坐了许久。

  他不食不饮,却还存在生命迹象。

  火焰点燃了他身子的每一处,却未曾将他的身子烧尽,而是一种一直存续的状态,就好像是真炎氏族的火一般

  火在烧着,根本不需要什么燃烧物,也不曾燃烧什么。

  可若是将食物放在上面烘烤,食物会很快就烧熟;将钢铁放在其上锻烧,钢铁也会很快成为铁水

  李元身上的火,也与这类似。

  不仅如此,这些火构成了一个卵状,将李元包裹其中,好似在孕育着什么。

  这让一旁看着的阎娘子稍稍放下心来。

  但她还在继续观察着,一刻不停地观察着,若是李元不对,她就会将李元拉入鬼域,以阴气给他灭火。

  只不过,此时李元身上的阳气越发浓郁,甚至浓郁到了让她感到威胁的地步。

  阎娘子可以确定,如果只是凤儿,小贩鬼或者是冰棺鬼单独面对此时的李元,怕是根本没办法讨到便宜。

  真要打起来,李元是可以把这些单鬼给镇压的。

  不过,这需要李元成功融合火。

  就在这时,不远处出现了身影。

  小琞和一个傀儡走了回来。

  她有些不开心,这不开心的表情便都挂在了她脸上。

  阎娘子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琞一屁股坐在黑市鬼域的石头上,道:“年姐姐让我回来的,她这段时间不许我去唐门了。”

  “是有人从西入侵了么?”阎娘子道。

  小琞诧异道:“娘,你怎么知道的?”

  阎娘子取出一封信,递给小琞,道:“去送给你年姐姐。”

  小琞嘻嘻一笑,道:“好嘞,娘,你让我去送信,年姐姐就没办法赶我走了。”

  说着,她取了信放怀里,可又担心地看了一眼正在燃烧的李元,问:“爹”

  阎玉笑道:“他没事,只是正常修炼,你去忙你的。”

  小琞眨巴着眼。

  在她眼里,父母都很强大。

  那.她还是听话比较好。

  于是,她又跑开了。

  那傀儡跟着她跑。

  她头发一甩,甩出漫天乌鸦。

  乌鸦化作黑云,驮载着她飞了起来。

  阎玉在后喊着:“别用乌鸦!别让人发现!”

  小琞喊道:“飞过这座山头就不用啦!”

  阎玉目送她远去,又收回视线,眸中露出担忧之色。

  她看了眼李元,喃喃道:“你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六月。

  云山道的冰雪早已解冻。

  野蛮人也彻底探明了这里的水深。

  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所向披靡了。

  原本还是族长小心地带着百名族人攻城,现在是十几个野蛮人搭伙就能去攻城了,只要不被消耗掉力气,他们就是无敌的。

  然而,他们也开始遭遇一些古怪的攻击————毒素,机关,暗器,傀儡

  这些东西给他们带来些伤亡。

  但伤亡不大。

  前线的胜利,让依然在永夜冻土里的野蛮人坐不下去了。

  又一批野蛮人冲了出去。

  随后,野蛮人们察觉到了威胁所在是一个叫“唐门”的势力。

  而慢慢的,他们也知道这“唐门”的总部就在陇宛城。

  数百野蛮人对这总部发动围攻,直接冲入城中,俘虏了一大堆唐门弟子,然后他们发现了美酒,便饮酒庆祝。

  然而,毫无预兆的,毒素爆发了。

  这些酒水里的每一滴都有着毒素。

  而一个个傀儡和唐门弟子突然冒出,在城外巡视,尽可能地斩杀想要逃出的野蛮人。

  红衣的唐老太太在孤崖之上,远远眺望战况。

  这些毒素是她利用焚心花和腐魂草调配出来的。

  焚心花,可以让六品五品喝醉,其效果能过麻痹六品,使其丧失肢体平衡。

  腐魂草,则是极其昂贵,且能毒杀六品的毒草,这是唐年通过与一些商会的交易获得的,但这种草却也不是见血封喉,而需要持续一段时间,才会死亡。

  否则六品一旦发现不对,是可以靠着自身力量去抵御这腐魂草的。

  可是,焚心花和腐魂草搭在一起,却成了绝配。

  这一战,野蛮人死了足足一百二十六人,可谓是空前的惨败。

  剩下的野蛮人,在唐门,世家,傀儡的冲杀下,被赶出了陇宛城。

  而唐年始终没有出现在前线,只是在安全地点运筹帷幄。

  野蛮人的弱点,她知道的很清楚:肌肉发达,头脑简单.还没有见识过人心的险恶。

  她从怀里抽出李元那封信,又默默放了回去。

  这种入侵,她自己就能解决。

  不需要老爹的信。

  唐老太太嘴角带着冰冷而令弟子惊骇的弧度,喃喃着:“是时候让你们见见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了。”

  随后,他看向身侧的弟子,问:“是什么?”

  “启禀老师,是肌肉。”唐玲一本正经地道。

  唐老太太一袭红衣,媚笑起来,然后单指托起唐玲的下巴,笑道:“小玲子,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人心。”

  说着,她拍了拍手,很快.一个满脸惊容的女子被牵了过来。

  这女子乃是云山道的大贼,害了不知多少家人,但她来无影去无踪,很难被抓到。

  可事实上她的身份却是个行骸。

  唐年和庞元花有联系,而鬼街又是被阎玉制霸的,自然能找到她。

  她从傀儡上跳下,给这女子化着妆,让她慢慢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然后又割了她舌头,刺聋了她耳朵,再笑眯眯道:“你说.要是我们有人在这时候投诚,带着这位唐老太太去找野蛮人,他们会不会把你当朋友?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又可以下毒了呢?”

  唐玲起身,抱拳,恭敬道:“老师,我愿前往。”

  唐年安静看着她,收敛笑容,然后道:“活着回来,你就是下一任唐门门主。”

  七月

  野蛮人被各种坑,坑到怀疑人生,死亡总计人数也达到了足足四百多人。

  之所以是四百而没有更多,是因为能毒杀六品的毒素.用光了。

  八月

  四百多人对野蛮人虽是惨重,但还能接受。

  月底,野蛮人反击,在一个叫“巨马谷”的地方和唐门、世家爆发了大战。

  唐门,世家.败。

  九月初

  秋日早至。

  漫天枯叶里。

  唐老太太终于松了口,将怀里的信送去了野蛮人阵营。

  然而,送信的人直接被剥了皮挑在了高处。

  至于信里的内容,野蛮人自然也不答应了。

  九月末

  云山道一片混乱。

  而就在这时,足足坐了近十个月的李元,好似是度过了“胎中十月”一般,缓缓睁开了眼,而卵状的火则如潮水般席卷回他体内,使得他躯体呈出一种无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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