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丫头。你一走就是六年，没有只字片语，你真太狠心了。丫头。少爷那么爱你。。四年前，你走的时候，少爷每天过得就像个行尸走肉。他从小性子孤僻，那几年，他简直是将自己整个封闭了起来，除了工作就是每日每夜地拿着相机照天空，我看着心酸。后来你回来了，他也不许我提起任何以前的事情，最后你们要结婚，我老婆子还没来得及高兴，你却又是一声不响地走了。“
李嫂说到这里的时候，激动地攥住我的手“她也是太爱少爷了。丫头，就当我求你！求求你！”
李嫂期盼地看着我，我痛苦地闭上眼，想笑，嘴角却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可是我要怎么办，我不能放弃我的女儿！”小羽毛，她也是我的命。是我的命。
“丫头，少爷现在身体的状况…。夫人也是不想蔺家绝后，你也知道蔺家的状况。各房各自为政。之前被少爷打压的人一直都不服气。伺机而动。丫头…。如果你真的爱过少爷，哪怕一点，就成全了夫人吧。”
丫头
接下来的话我已经听不见，此时此刻，我只听到自己身体哭泣的声音，那么哀伤。
心脏牵扯出一片血肉模糊的拉扯。
一下，已经是痛彻心扉。
我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顾雪竟然站在门口等我，她的表情有着责难，很明显某人必定是给了她什么指示，她才会如此神速，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来看‘笑话’
只是我现在实在是没有精神和她纠扯，于是我视而不见地走过去。
顾雪显然预料到我的反应，几步跟上来拽住我的手说，“顾言，现在你高兴了？”
我怔忪地看着她片刻。好笑地哼了哼，是啊，我高兴了，好高兴，太高兴。
笑着的时候，眼角生疼，眼中已有了泪。
顾雪看到我的表情，脸上依旧冰凉一片，眸子里更是多了一些嘲讽。
似乎在嗤笑我的故作姿态，又或者是后知后觉？
的确我不值得同情。
片刻，顾雪欣赏够我的痛苦和绝望，直截了当地说“顾言，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得到你该有的补偿，离开，二，什么都没有地离开。
话落，我嗤嗤一笑。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吗，？补偿？多少？这就是我卖女儿的‘回报？’
我嗤之以鼻，沉默，自嘲摇头。
样子凄楚到决然“顾雪，蔺家就那么好？好到让你义无反顾？”
让你那么尽心尽力地对付我。
我能说，真是是你太爱蔺奕枫，还是…。太恨我？
顾雪冷冷地回答“什么也不是，只是因为这一切是你欠下的孽。”
“顾言，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过蔺奕枫吗？甚至是那个傻瓜般的付耀轩，你到底凭什么得到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时至今日，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蔺奕枫利用向雷压制我，他甚至撂下狠话，如果我告诉你真相就会身败名裂。我甚至不会怀疑，伤害了你，蔺奕枫绝不会手软。”
说到这里，顾雪脸上已是凄然一笑，眼底有着让人心悸的痛。
她的表情偏执而疯狂，自言自语地喃喃“好，不告诉你是吧，那我就想方设法告诉付耀轩。”顾雪脸上的神情张扬到极致，瞥我一眼。
在听到付耀轩三个字时，我的身子已经一顿，惊愕地看向她。
顾雪的表情在极致的张扬得意过后又不可避免地变得黯然，她的目光游离而深远，显然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喃喃一句“可是顾言，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好命，蔺奕枫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付耀轩竟然也隐忍了下来，他竟然不在乎断腿，一心一意地为了为了成全你，可笑的成全。真是感人啊，感动肺腑…”
我站在顾雪的前方，缓缓地咬牙，看着她越发狰狞的表情，既愤慨又痛心。
顾雪还不肯罢休，继续说“可是后来，顾言，你又做了什么？你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蔺奕枫还因此出了车祸，你毁了两个男人，没有你，他们现在决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最终，顾雪仇恨地看我，凉丝丝的话一字一句从嘴角蹦出“顾言，不是蔺家有多么好，而是，我见不得你好，我就是看不惯你伤害了所有人却置身事外得享受安宁。”
“我就是见不得你好”
顾雪的咆哮经历了高昂的尖锐过后，缓缓地消失在风中。隐秘进空气里。
原来你已恨我至此。
原来如此。
我颓然地退到椅子上，再没了和顾雪对望的勇气。为了恨我，她已经不管不顾，是怎样地深仇大恨让她执著于此数年。
就算几度变迁，她也没有改变。
那么执念。
最终，我闭着眼睛，痛苦地做了抉择
“在我走之前，我想见见蔺奕枫。。就一次，我会远远地看着，绝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也是我最后能做的微薄之力。
顾雪听了我的话蹙眉，还没开口，已经听到我缓缓地接上一句“这是我放弃顾羽的条件！”
面前的顾雪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我竟然出其不意地答应了，脸上闪过一丝狂喜，却在见到我时，强撑着按捺了下去。
但错愕在眼底还是掩盖不住，因为太吃惊以至于她早忘记了掩盖自己的惊讶。
她那么不确定地睨着我说了句“真的？”
我点头。
顾雪复杂地看我一眼，然后侧过身走到一边，我注意到她拿出包里的手机正打着电话。不一会，那头就应了，顾雪含糊地恩了几声，冲她的表情我能够断定，那头的蔺母显然是答应了。
果然，顾雪挂了手机就径自朝我走来“一切如你若愿，但请你记住，自己的承诺！”
我苦涩地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凉凉地说了句“你可以放心给你主子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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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分明听出了我话中的讽刺，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你。”
却始终没有发作。最终隐忍地攥紧了拳头。难得没有咄咄逼人地与我对峙。
原来，现在蔺母只要稍微地东东手指，某些人已经会匍匐趴下。
我从心底地觉得顾雪悲哀，而显然，她本人不是那样觉得的。又或者，能够在蔺奕枫的身边呆着，做走狗又怎样？
“顾雪，你何其又不可悲？”最后，我将这句话送给顾雪，径自进了门。碰地一声，将顾雪所有的愤怒表情关在了门外。
我仰头，沿着门扉缓缓地蹲下，最终蜷缩成一团。多少年，每逢难受的时候，我就会独自一人，躲在黑暗的角落将自己抱紧，狠狠地抱紧、
一时之间，想着蔺母，顾雪，蔺奕枫的脸，三张脸不断地交错，最终化作混沌。身体里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寒冷，顿时，遍体生寒。那寒意渗透四肢百骸，象是在里面生了根，重重密密地渗进了我的骨髓。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早断早了的念头，不到一天，蔺母就让顾雪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明天蔺奕枫会参加集团新建房产售卖的开机仪式。
我可以去见他，宛如大赦天下的口气，我很佩服她对我话语的理解，我说的远远地，还真是远远地。
可是，我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一如在女儿的问题上，我胳膊扭不过大腿。其次，我的确亏欠蔺奕枫，女儿或许是他这一生唯一的血脉了。虽然残忍，但是，小羽跟着蔺家，不管是我因为赎罪还是怎样。
蔺家的确可以赋予女儿说需要的一切，优越的成长环境。光明的未来。甚至，在蔺母眼中我能够感觉到她对女儿打心底地疼爱。
向来，她看不顺眼的人是我。
我虽然没有后悔昨天冲口而出的话，但是，舍不得又是另一回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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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显然预料到我的反应，几步跟上来拽住我的手说，“顾言，现在你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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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看到我的表情，脸上依旧冰凉一片，眸子里更是多了一些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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