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袭沈阳
马祥福则有些懵：“这就赢了？”
秦辅明点点头说：“对，我们赢了。”
“只可惜没抓住李永芳。”童威有些遗憾。
“能够灭掉抚顺汉军和辽兵炮队就足够了。”
马祥福眉目狰狞的说道：“尤其是辽兵炮队……”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呢？”桥上传来徐锋的怒吼，“抓紧清理战场。”
“领命！”马祥福等军官这次就听话多了，赶紧带兵开始清理战场。
其实也没什么好清理的，主要就是搜集战场上的弓箭以及甲胄，装在从建虏手中夺来的马车上，再然后从浮桥过河。
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浙营就清扫完战场并且过了河。
剩下的八百多抚顺汉军，此时已经在浑河北岸列队欢迎。
在抚顺汉军的队列前方，则跪伏着百十来个被俘的辽兵。
看到这些辽兵，马祥福、秦辅明还有虎口余生的川兵一下就红了眼。
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不是这些辽兵变节投敌、并且将炮口对准川营，背靠浑河北岸列阵的白杆兵又岂会败在建虏的铁蹄之下？
今天非杀了这些狗贼给死在北岸的袍泽报仇。
当下百来个川兵便抽出浸血的钢刀大步走向跪地的辽兵。
“饶命，饶命啊，我们是被逼的，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
看着川兵拎着钢刀杀气腾腾的向他们扑过来，被捆住手脚的辽兵纷纷叩头求饶，不少辽兵甚至于吼出了破音。
然而根本就没有人怜悯他们。
徐锋也把目光转向桥头的那十几门红夷大炮。
这十几门红夷大炮落在了浙营手里，肯定就到不了辽阳。
没了这十几门红夷大炮，不知道会不会改变辽阳的战局？
明军要想守住辽阳恐怕是痴心妄想，但是应该能多撑几天。
就在徐锋思忖之间，一片寒光闪过，百十来颗人头滚落在地。
“将军，我等未奉将令就擅杀战俘，此举有违军规，请治罪。”
马祥福、秦辅明带着百多个川兵转身来到徐锋跟前，跪地请罪。
看得出，川兵对待徐锋的态度已经跟之前明显不同，尤其是马祥福，第一次对徐锋使用了将军这个敬称，不再像之前直呼其名。
徐锋当然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处罚川兵。
斩杀数典忘祖的汉奸，那叫替天行道。
“此事你们做得很好，大可不必为此请罪。”
顿了顿，徐锋又说道：“所有认贼作父的汉奸都该死。”
目光扫过列队肃立的八百多抚顺汉军，徐锋又大声说：“当然了，对于幡然悔悟的袍泽还是要区别对待，要给予重新做人的机会。”
李延庚和列队的抚顺汉军悄然松口气。
“小人等谢过将军。”马祥福带着川兵站起身，又主动请缨，“将军，现在就放火烧了浮桥，然后连夜去建州吗？”
去建州？李延庚闻言吓一跳。
徐锋要带着浙营去建州？他是要干吗？
徐锋则是一下皱紧眉头，这事能当着降军面说？
看来回头得警告一下马祥福，嘴上留個把门的。
但好在，除了李延庚外，其他的抚顺汉军应该是听不见的。
“不行，不能放火。”秦辅明反对道，“从这里到沈阳还不到十里地，这边火光一起，沈阳城头的建虏肯定就会看到，到时候就会派遣夜不收前来查看。”
“那怕啥？”马祥福道，“区区几个建虏夜不收，干掉就是了。”
秦辅明道：“干掉几个建虏夜不收是不难，但是招来建虏大军怎么办？”
“呃……”马祥福的脑子确实缺了一根筋，挠了一下头说，“好像确实不可以放火，那就只能用斧头，这下可是有些费工夫。”
“徐将军，其实放火也没有问题。”李延庚却插话进来说道，“因为沈阳城内的建虏总共也就六个牛录，不到两千人。”
“这点儿兵力也就勉强守城而已。”
“所以就算建虏看到浮桥起了火，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马祥福说完就准备带兵放火烧桥。
“等一下！”徐锋却突然伸手制止，又扭头问李延庚，“李百户你刚才说什么？沈阳城内只有六个牛录，不到两千人？”
李延庚说：“对，而且是蒙古牛录。”
建虏的蒙古牛录分两种，一种是蒙古化的海西女真，比如乌拉、叶赫等部落，另外一种就是内附的蒙古部落，比如说内喀尔喀、哈喇沁等部落。
徐锋知道，驻守在沈阳的肯定是蒙古化的海西女真。
内附的蒙古部落，老奴是绝不敢让他们留守沈阳的。
换句话说，留守沈阳的是海西女真的六个蒙古牛录。
但是这些海西女真的战斗意志跟建州女真有很大差距。
想到这里，徐锋就不可遏止的涌起一个极其疯狂的念头。
他们或许、没准、可能、有机会一鼓作气，趁势拿下沈阳？
这个念头一起来，徐锋就再也压制不下去，原因还是之前说的，此时的他迫切需要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来提升浙营将士对他的信任度。
而且越是不可能的胜仗，提升的效果就越好。
刚才仅仅只是小胜一场，就让马祥福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改观。
如果这次真能拿下沈阳，就能使得浙营对他的信任度以及服从度提升一大截，距离盲从于他的目标也就更近了一步。
“不到两千人？六个牛录？”
徐锋背着手开始在原地来回踱步。
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需要很大勇气。
因为这真是冒险，一旦失败立刻就万劫不复。
李延庚和秦辅明、童威等几个军官则是面面相觑。
只有头脑简单的马祥福再次问道：“将军，浮桥还烧不烧了？”
“放火是不行了。”徐锋沉声说道，“老马，你和川兵弟兄们辛苦一下，找斧头将浮桥底下的船只都给凿沉了，铁索也要砍断。”
“领命。”马祥福当即率川兵离开。
童威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阿牛，你该不会是想打沈阳吧？”
“阿威你说对了。”徐锋没有否认，说道，“我打算偷袭沈阳！”
“阿牛你疯了吗？”童威闻言惊怒交加道，“沈阳的城墙虽然不及辽阳的高，护城河也没有辽阳的护城河宽，但不管怎样都是座坚城。”
秦辅明接着说道：“而且沈阳城内还有两千建虏，数量是我们浙营的三倍多！孙子兵法曰十则围之，自古以来非十倍以上兵力则不可以围城。”
“以不足敌人三成兵力却硬要攻城，与送死何异？”
顿了顿，秦辅明又忿然说道：“总之，我反对打沈阳！”
李延庚也想反对，但是犹豫了下还是把话咽回到肚子里。
“老秦，你别急，还有阿威，李百户，你们听我慢慢分析。”
还是不能够杀人，把秦辅明、童威他们都给杀了，浙营也就土崩瓦解了。
徐锋耐心的说道：“沈阳城内的建虏虽有六个牛录近两千人，但是需要分兵把守四座城门以及府库，所以每座城门最多一个牛录。”
李延庚、秦辅明、童威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这点是没问题的，每座城门最多三百建虏。
但是秦辅明很快就提出质疑：“就算每座城门只有三百建虏，也足以将我们浙营挡在护城壕沟之外，我们连长梯都没有，更没有云梯，如何越过护城河？又如何攻城？我们甚至就连蚁附攻城都办不到，徒手攀爬？”
“强攻肯定不行。”徐锋说道，“只能奇袭！”
“奇袭？”李延庚心头一动说，“将军是说，冒充运尸车队？”
突袭抚顺汉军时，浙营就是冒充的运尸车队，奇袭沈阳自然也可以依葫芦画瓢。
“对，冒充运尸车队骗开城门。”徐锋冲李延庚点点头又道，“只要骗开了城门，只要咱们进了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此事绝不可行。”秦辅明再一次提出质疑。
“刚才有不少辽兵趁乱逃走了，这时候沈阳城内的建虏早就已经得知消息，并且肯定已经有了防备，所以不可能骗开城门。”
“不然。”徐锋却很肯定的说道，“刚才逃走的那些辽兵绝对不会再回沈阳。”
其中道理很简单，这支辽兵炮队是被迫降的，而非真心降虏，趁乱逃走的辽兵炮队既然已经摆脱了建虏控制，又怎么可能蠢到返回沈阳？
因为按建虏军规，丢了红夷大炮，回去一定会被处死。
所以说，除非这些辽兵炮队疯了，否则绝不会蠢到返回沈阳。
秦辅明和李延庚两人便不再吭声，显然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冒充运尸队，真的有机会将城门骗开。
关键是谁也想不到浙营敢打沈阳。
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就具备了兵法上说的突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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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辅明点点头说：“对，我们赢了。”
“只可惜没抓住李永芳。”童威有些遗憾。
“能够灭掉抚顺汉军和辽兵炮队就足够了。”
马祥福眉目狰狞的说道：“尤其是辽兵炮队……”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呢？”桥上传来徐锋的怒吼，“抓紧清理战场。”
“领命！”马祥福等军官这次就听话多了，赶紧带兵开始清理战场。
其实也没什么好清理的，主要就是搜集战场上的弓箭以及甲胄，装在从建虏手中夺来的马车上，再然后从浮桥过河。
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浙营就清扫完战场并且过了河。
剩下的八百多抚顺汉军，此时已经在浑河北岸列队欢迎。
在抚顺汉军的队列前方，则跪伏着百十来个被俘的辽兵。
看到这些辽兵，马祥福、秦辅明还有虎口余生的川兵一下就红了眼。
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不是这些辽兵变节投敌、并且将炮口对准川营，背靠浑河北岸列阵的白杆兵又岂会败在建虏的铁蹄之下？
今天非杀了这些狗贼给死在北岸的袍泽报仇。
当下百来个川兵便抽出浸血的钢刀大步走向跪地的辽兵。
“饶命，饶命啊，我们是被逼的，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
看着川兵拎着钢刀杀气腾腾的向他们扑过来，被捆住手脚的辽兵纷纷叩头求饶，不少辽兵甚至于吼出了破音。
然而根本就没有人怜悯他们。
徐锋也把目光转向桥头的那十几门红夷大炮。
这十几门红夷大炮落在了浙营手里，肯定就到不了辽阳。
没了这十几门红夷大炮，不知道会不会改变辽阳的战局？
明军要想守住辽阳恐怕是痴心妄想，但是应该能多撑几天。
就在徐锋思忖之间，一片寒光闪过，百十来颗人头滚落在地。
“将军，我等未奉将令就擅杀战俘，此举有违军规，请治罪。”
马祥福、秦辅明带着百多个川兵转身来到徐锋跟前，跪地请罪。
看得出，川兵对待徐锋的态度已经跟之前明显不同，尤其是马祥福，第一次对徐锋使用了将军这个敬称，不再像之前直呼其名。
徐锋当然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处罚川兵。
斩杀数典忘祖的汉奸，那叫替天行道。
“此事你们做得很好，大可不必为此请罪。”
顿了顿，徐锋又说道：“所有认贼作父的汉奸都该死。”
目光扫过列队肃立的八百多抚顺汉军，徐锋又大声说：“当然了，对于幡然悔悟的袍泽还是要区别对待，要给予重新做人的机会。”
李延庚和列队的抚顺汉军悄然松口气。
“小人等谢过将军。”马祥福带着川兵站起身，又主动请缨，“将军，现在就放火烧了浮桥，然后连夜去建州吗？”
去建州？李延庚闻言吓一跳。
徐锋要带着浙营去建州？他是要干吗？
徐锋则是一下皱紧眉头，这事能当着降军面说？
看来回头得警告一下马祥福，嘴上留個把门的。
但好在，除了李延庚外，其他的抚顺汉军应该是听不见的。
“不行，不能放火。”秦辅明反对道，“从这里到沈阳还不到十里地，这边火光一起，沈阳城头的建虏肯定就会看到，到时候就会派遣夜不收前来查看。”
“那怕啥？”马祥福道，“区区几个建虏夜不收，干掉就是了。”
秦辅明道：“干掉几个建虏夜不收是不难，但是招来建虏大军怎么办？”
“呃……”马祥福的脑子确实缺了一根筋，挠了一下头说，“好像确实不可以放火，那就只能用斧头，这下可是有些费工夫。”
“徐将军，其实放火也没有问题。”李延庚却插话进来说道，“因为沈阳城内的建虏总共也就六个牛录，不到两千人。”
“这点儿兵力也就勉强守城而已。”
“所以就算建虏看到浮桥起了火，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马祥福说完就准备带兵放火烧桥。
“等一下！”徐锋却突然伸手制止，又扭头问李延庚，“李百户你刚才说什么？沈阳城内只有六个牛录，不到两千人？”
李延庚说：“对，而且是蒙古牛录。”
建虏的蒙古牛录分两种，一种是蒙古化的海西女真，比如乌拉、叶赫等部落，另外一种就是内附的蒙古部落，比如说内喀尔喀、哈喇沁等部落。
徐锋知道，驻守在沈阳的肯定是蒙古化的海西女真。
内附的蒙古部落，老奴是绝不敢让他们留守沈阳的。
换句话说，留守沈阳的是海西女真的六个蒙古牛录。
但是这些海西女真的战斗意志跟建州女真有很大差距。
想到这里，徐锋就不可遏止的涌起一个极其疯狂的念头。
他们或许、没准、可能、有机会一鼓作气，趁势拿下沈阳？
这个念头一起来，徐锋就再也压制不下去，原因还是之前说的，此时的他迫切需要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来提升浙营将士对他的信任度。
而且越是不可能的胜仗，提升的效果就越好。
刚才仅仅只是小胜一场，就让马祥福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改观。
如果这次真能拿下沈阳，就能使得浙营对他的信任度以及服从度提升一大截，距离盲从于他的目标也就更近了一步。
“不到两千人？六个牛录？”
徐锋背着手开始在原地来回踱步。
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需要很大勇气。
因为这真是冒险，一旦失败立刻就万劫不复。
李延庚和秦辅明、童威等几个军官则是面面相觑。
只有头脑简单的马祥福再次问道：“将军，浮桥还烧不烧了？”
“放火是不行了。”徐锋沉声说道，“老马，你和川兵弟兄们辛苦一下，找斧头将浮桥底下的船只都给凿沉了，铁索也要砍断。”
“领命。”马祥福当即率川兵离开。
童威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阿牛，你该不会是想打沈阳吧？”
“阿威你说对了。”徐锋没有否认，说道，“我打算偷袭沈阳！”
“阿牛你疯了吗？”童威闻言惊怒交加道，“沈阳的城墙虽然不及辽阳的高，护城河也没有辽阳的护城河宽，但不管怎样都是座坚城。”
秦辅明接着说道：“而且沈阳城内还有两千建虏，数量是我们浙营的三倍多！孙子兵法曰十则围之，自古以来非十倍以上兵力则不可以围城。”
“以不足敌人三成兵力却硬要攻城，与送死何异？”
顿了顿，秦辅明又忿然说道：“总之，我反对打沈阳！”
李延庚也想反对，但是犹豫了下还是把话咽回到肚子里。
“老秦，你别急，还有阿威，李百户，你们听我慢慢分析。”
还是不能够杀人，把秦辅明、童威他们都给杀了，浙营也就土崩瓦解了。
徐锋耐心的说道：“沈阳城内的建虏虽有六个牛录近两千人，但是需要分兵把守四座城门以及府库，所以每座城门最多一个牛录。”
李延庚、秦辅明、童威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这点是没问题的，每座城门最多三百建虏。
但是秦辅明很快就提出质疑：“就算每座城门只有三百建虏，也足以将我们浙营挡在护城壕沟之外，我们连长梯都没有，更没有云梯，如何越过护城河？又如何攻城？我们甚至就连蚁附攻城都办不到，徒手攀爬？”
“强攻肯定不行。”徐锋说道，“只能奇袭！”
“奇袭？”李延庚心头一动说，“将军是说，冒充运尸车队？”
突袭抚顺汉军时，浙营就是冒充的运尸车队，奇袭沈阳自然也可以依葫芦画瓢。
“对，冒充运尸车队骗开城门。”徐锋冲李延庚点点头又道，“只要骗开了城门，只要咱们进了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此事绝不可行。”秦辅明再一次提出质疑。
“刚才有不少辽兵趁乱逃走了，这时候沈阳城内的建虏早就已经得知消息，并且肯定已经有了防备，所以不可能骗开城门。”
“不然。”徐锋却很肯定的说道，“刚才逃走的那些辽兵绝对不会再回沈阳。”
其中道理很简单，这支辽兵炮队是被迫降的，而非真心降虏，趁乱逃走的辽兵炮队既然已经摆脱了建虏控制，又怎么可能蠢到返回沈阳？
因为按建虏军规，丢了红夷大炮，回去一定会被处死。
所以说，除非这些辽兵炮队疯了，否则绝不会蠢到返回沈阳。
秦辅明和李延庚两人便不再吭声，显然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冒充运尸队，真的有机会将城门骗开。
关键是谁也想不到浙营敢打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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