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莫名的尴尬，程逸不太自在地将视线飘向窗口，沉默着，他挺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又悲哀的发现，只要想想喜欢凌泽燃，他就开始冒冷汗。
程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稳定呼吸的频率，他了解自己的问题所在，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再不行就后天。
如果说之前自己只是单恋，今天凌泽燃吓人一跳的表白，让程逸又心酸又开心，却也有点痛恨自己，恨自己没用。
明明都克服了那些糟心的事情，走到了他的面前，却还是迈不出那一步。
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如果自己能够做到，如果就像医生说的，能够走出心底的阴影，程逸用力捏了捏拳头，自己愿意将一切都告诉凌泽燃，只要，不会吓到他。
即便，最开始表白的人，明明是没用的自己。
凌泽燃并不知道程逸在想些什么，他也有些纠结，不知道尴尬表白完的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好。
房间内就这么持续安静，基本可以配上BGM——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啊——！！！我要见凌神！！你们别碰我！！！”
“看到凌神了我就走！！！你们别动我！！！”
窗外忽然传来女生的哭喊，声嘶力竭，夹杂着几句男人的喊叫。
凌泽燃表情动了动，他拎着盐水走到窗前，将窗帘掀开一角，正好看到楼下的情形。
但粉丝妹子们似乎情绪都很激动，甚至还有两个都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保安也是怒了，上来就要拉人了，文森特在旁边劝着，也是完全没效果。
凌泽燃挑挑眉，轻叹一口气，拎着还有一小半的盐水瓶就往门外走，程逸猜出了他要做什么，赶紧拿了件羽绒服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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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院子前，粉丝妹子们还惨兮兮地在哭，保安烦不胜烦，文森特招呼工作人员拿了一打WAKA的周边，可这些粉丝不吃这一套，大有看不到Fire就住这的架势。
文森特好说歹说就是说不动，他对着一个叫唤“你敢碰我我告你猥亵女性”的粉丝，非常头疼。
院子门忽然被人推开，上一秒还在哭闹的粉丝立马停了下来，齐刷刷看着院门口，都红着眼睛一脸惊喜。
“凌神——！！！”
终于有人第一个叫了起来，剩下的妹子也开始尖叫，震耳欲聋，保安更怒了，不管男女有别的威胁就来拉人了。
凌泽燃披着程逸给的羽绒服，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到底也是他的粉丝，妹子们立刻就不叫了。
凌泽燃先给保安打招呼说是抱歉会处理好的，再跟文森特说你别生气我马上就进去，之后才对着自己的粉丝们，有些无奈，但还是没骂人。
“天这么冷，辛苦你们跑一趟，你们的心意我都懂，小区管理也是尽自己的职责，我们拍个照都早点回家去休息，”凌泽燃咳嗽一声，“抱歉，我今天也是不巧发烧了，不想你们也跟我一样，你们看行么？”
有人注意到站在凌泽燃身后，垫脚举着盐水的程逸，有个妹子直接就哭了：“凌神，对不起，凌神，我们不知道你生病了。”
“没事儿，”凌泽燃又咳嗽了一声，朝粉丝招了招手，“拍照么？还是要签名？”
保安大叔们也都脸色缓和，把应援牌还给了粉丝，这些妹子们才含泪走了，走之前也没忘把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了文森特，后者就一脸僵硬地收下了。
“好了，回去吧，”凌泽燃收了收身上的羽绒服，文森特深吸一口气，控制情绪：“谁让你出来的？你不知道自己还发烧呢！这种脑残粉也值得你这么费心？”
“不出来怎么办？真跟保安起冲突？闹的警察又来了？再上个热搜被人一顿黑？”凌泽燃打了个哈欠。
“你倒是——”文森特说不出话来，烦闷地把礼物直接扔在门口，去拿了个耳温枪插凌泽燃耳朵里，看温度已经是37.8，表情才好了一点，又嘱咐程逸把凌泽燃送回去，自己才又去忙了。
程逸跟在凌泽燃身后，尽心尽职地把人送回屋，却在帮忙关上房门前，被凌泽燃一把拉住了。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凌
泽燃倚在门上，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忍着咳嗽。
程逸抬头看着凌泽燃，声音有点儿轻：“凌神，你一直……都很温柔。”
凌泽燃牢牢盯着程逸看了几秒，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心情好，说的话就有点放肆了：“宝贝儿，你不是吃醋了吧？”
“别……这么叫，我。”
眼见着程逸的脸又有点白，说话也不利索了，凌泽燃有点儿紧张，赶紧投降：“抱歉抱歉，我不说骚话了。”
程逸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一个我之后又开始卡壳，程逸简直想哭，凌泽燃倒是不介意，回过味来，又有点激动：“不对，你说我一直很温柔，我们以前是不是……”
后面的话，凌泽燃没敢说，程逸就愣愣地看着他，又讲不出话来了。
凌泽燃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保持绅士风度，浅笑：“那等你能说的时候，跟我讲？”
程逸点点头，红着脸转身就有些僵硬地跑了。
凌泽燃站在门口，看着程逸下楼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队今儿晚上的训练没排替补位，程逸就往排屋那边走，因为有心事，所以他走的很慢，甚至还多绕了一圈，去小区东边的沿江路吹风散步冷静一下。
Soon拿着手机，情绪挺激动，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怒吼：“我他妈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全都打给他了！我真的没钱了！”
这一句吼的中气十足，程逸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偷听的。
可已经听到了这一句，程逸索性就不走了，当一次没素质窥伺人隐私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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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之前说要给他全款买房，我攒的工资全都拿出来，连高利贷都借了，一百万啊！总共都将近二百万了，你们都忘了？！”
“现在又说要买车，还他妈的要宝马？我哪里还有钱？哪里还有钱！”
“我就不是人么？就不是你们生的？我就活该是个畜生么？”
“我真的没钱，我一分都没有！”
“还想我怎么样？我去卖肾才满意么？真的还想我怎么样……”
Soon的音量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手机也颓然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等噔”——程逸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在这空荡的栈道里非常明显，Soon立马止住了抽泣，警惕地看向亭子外枯黄的景观作物，也就看到了一脸尴尬的程逸。
“我艹，辣鸡辅助！”几乎是下意识地，Soon怒吼了一声，声音都劈了，他很快又咬住了下唇，冷笑：“你他妈偷听很爽是吧？偷听能让你高/潮？”
程逸皱了皱眉，走进亭子里，轻声说：“抱歉，我不是……我确实偷听了。”
“呵呵，”Soon的笑声都有点神经质，恶狠狠地看着程逸，表情恍惚，“你们这些人，你们这种人，是真优秀啊，学习特别好，家庭的骄傲，哈哈哈哈。”
“辣鸡辅助你说是不是，起码我还能赚钱，他们还会打电话求我，求我给钱，求我这个垃圾给钱啊！”
Soon说不下去了，只能嘶哑着声音笑起来，笑声又大又空洞。
一直到再也笑不出来，Soon终于哭了，没有出声，眼泪却止不住，还要死扛着骂人：“辣鸡辅助，看老子哭，爽么。”
一直沉默的程逸摇摇头，从兜里掏了张湿巾出来，他的目光很凝重，虽然是在微笑，却有些哀伤，眼底的水光染着Soon看不懂的颜色。
“擦擦眼泪吧，”程逸声音轻缓，甚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他只是认真看着Soon，非常非常认真，认真到这嘴贱的臭小子都忘了要骂人。
“不是所有父母生下孩子都会爱他们，孩子小的时候却大概都想爱父母。”
“我没办法劝你太多，孙凯，”程逸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对着Soon，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但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不爱你，你要爱你自己。”
Soon像傻了一样，浑身颤抖，终于再也忍不住，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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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稳定呼吸的频率，他了解自己的问题所在，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再不行就后天。
如果说之前自己只是单恋，今天凌泽燃吓人一跳的表白，让程逸又心酸又开心，却也有点痛恨自己，恨自己没用。
明明都克服了那些糟心的事情，走到了他的面前，却还是迈不出那一步。
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如果自己能够做到，如果就像医生说的，能够走出心底的阴影，程逸用力捏了捏拳头，自己愿意将一切都告诉凌泽燃，只要，不会吓到他。
即便，最开始表白的人，明明是没用的自己。
凌泽燃并不知道程逸在想些什么，他也有些纠结，不知道尴尬表白完的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好。
房间内就这么持续安静，基本可以配上BGM——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啊——！！！我要见凌神！！你们别碰我！！！”
“看到凌神了我就走！！！你们别动我！！！”
窗外忽然传来女生的哭喊，声嘶力竭，夹杂着几句男人的喊叫。
凌泽燃表情动了动，他拎着盐水走到窗前，将窗帘掀开一角，正好看到楼下的情形。
但粉丝妹子们似乎情绪都很激动，甚至还有两个都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保安也是怒了，上来就要拉人了，文森特在旁边劝着，也是完全没效果。
凌泽燃挑挑眉，轻叹一口气，拎着还有一小半的盐水瓶就往门外走，程逸猜出了他要做什么，赶紧拿了件羽绒服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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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院子前，粉丝妹子们还惨兮兮地在哭，保安烦不胜烦，文森特招呼工作人员拿了一打WAKA的周边，可这些粉丝不吃这一套，大有看不到Fire就住这的架势。
文森特好说歹说就是说不动，他对着一个叫唤“你敢碰我我告你猥亵女性”的粉丝，非常头疼。
院子门忽然被人推开，上一秒还在哭闹的粉丝立马停了下来，齐刷刷看着院门口，都红着眼睛一脸惊喜。
“凌神——！！！”
终于有人第一个叫了起来，剩下的妹子也开始尖叫，震耳欲聋，保安更怒了，不管男女有别的威胁就来拉人了。
凌泽燃披着程逸给的羽绒服，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到底也是他的粉丝，妹子们立刻就不叫了。
凌泽燃先给保安打招呼说是抱歉会处理好的，再跟文森特说你别生气我马上就进去，之后才对着自己的粉丝们，有些无奈，但还是没骂人。
“天这么冷，辛苦你们跑一趟，你们的心意我都懂，小区管理也是尽自己的职责，我们拍个照都早点回家去休息，”凌泽燃咳嗽一声，“抱歉，我今天也是不巧发烧了，不想你们也跟我一样，你们看行么？”
有人注意到站在凌泽燃身后，垫脚举着盐水的程逸，有个妹子直接就哭了：“凌神，对不起，凌神，我们不知道你生病了。”
“没事儿，”凌泽燃又咳嗽了一声，朝粉丝招了招手，“拍照么？还是要签名？”
保安大叔们也都脸色缓和，把应援牌还给了粉丝，这些妹子们才含泪走了，走之前也没忘把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了文森特，后者就一脸僵硬地收下了。
“好了，回去吧，”凌泽燃收了收身上的羽绒服，文森特深吸一口气，控制情绪：“谁让你出来的？你不知道自己还发烧呢！这种脑残粉也值得你这么费心？”
“不出来怎么办？真跟保安起冲突？闹的警察又来了？再上个热搜被人一顿黑？”凌泽燃打了个哈欠。
“你倒是——”文森特说不出话来，烦闷地把礼物直接扔在门口，去拿了个耳温枪插凌泽燃耳朵里，看温度已经是37.8，表情才好了一点，又嘱咐程逸把凌泽燃送回去，自己才又去忙了。
程逸跟在凌泽燃身后，尽心尽职地把人送回屋，却在帮忙关上房门前，被凌泽燃一把拉住了。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凌
泽燃倚在门上，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忍着咳嗽。
程逸抬头看着凌泽燃，声音有点儿轻：“凌神，你一直……都很温柔。”
凌泽燃牢牢盯着程逸看了几秒，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心情好，说的话就有点放肆了：“宝贝儿，你不是吃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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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程逸的脸又有点白，说话也不利索了，凌泽燃有点儿紧张，赶紧投降：“抱歉抱歉，我不说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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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凌泽燃没敢说，程逸就愣愣地看着他，又讲不出话来了。
凌泽燃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保持绅士风度，浅笑：“那等你能说的时候，跟我讲？”
程逸点点头，红着脸转身就有些僵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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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说要买车，还他妈的要宝马？我哪里还有钱？哪里还有钱！”
“我就不是人么？就不是你们生的？我就活该是个畜生么？”
“我真的没钱，我一分都没有！”
“还想我怎么样？我去卖肾才满意么？真的还想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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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噔”——程逸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在这空荡的栈道里非常明显，Soon立马止住了抽泣，警惕地看向亭子外枯黄的景观作物，也就看到了一脸尴尬的程逸。
“我艹，辣鸡辅助！”几乎是下意识地，Soon怒吼了一声，声音都劈了，他很快又咬住了下唇，冷笑：“你他妈偷听很爽是吧？偷听能让你高/潮？”
程逸皱了皱眉，走进亭子里，轻声说：“抱歉，我不是……我确实偷听了。”
“呵呵，”Soon的笑声都有点神经质，恶狠狠地看着程逸，表情恍惚，“你们这些人，你们这种人，是真优秀啊，学习特别好，家庭的骄傲，哈哈哈哈。”
“辣鸡辅助你说是不是，起码我还能赚钱，他们还会打电话求我，求我给钱，求我这个垃圾给钱啊！”
Soon说不下去了，只能嘶哑着声音笑起来，笑声又大又空洞。
一直到再也笑不出来，Soon终于哭了，没有出声，眼泪却止不住，还要死扛着骂人：“辣鸡辅助，看老子哭，爽么。”
一直沉默的程逸摇摇头，从兜里掏了张湿巾出来，他的目光很凝重，虽然是在微笑，却有些哀伤，眼底的水光染着Soon看不懂的颜色。
“擦擦眼泪吧，”程逸声音轻缓，甚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他只是认真看着Soon，非常非常认真，认真到这嘴贱的臭小子都忘了要骂人。
“不是所有父母生下孩子都会爱他们，孩子小的时候却大概都想爱父母。”
“我没办法劝你太多，孙凯，”程逸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对着Soon，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但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不爱你，你要爱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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