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_高岭之花被万人嫌拉下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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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林颂安腾出打开衣帽间的灯。

  低头看了一眼,他忍着笑,又把灯关了。

  谈宁耳尖通红。

  绯红色一直蔓延到脖颈。

  这实在不像是谈宁该有的反应。

  原来猫也会害羞,林颂安微微俯身,用脸颊去蹭谈宁滚烫的耳朵,故意臊他,“偷表的贼,是该扭送公安局,还是就地处置啊?”

  谈宁不吭声。

  “猫偷东西有什么处罚吗?”林颂安好不容易抓住这个会,一个劲地打趣他:“是不准再吃罐头,还是关进笼子里?”

  “不许话。”谈宁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那语气像是要杀人。

  “不许话?”林颂安语气夸张:“好凶的猫,偷了我的镶钻表,私闯我的家,还不准我话?”

  谈宁羞愤无比,开始拼了命地挣扎,林颂安一时没困住他,只能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谈宁不管不顾地跑,身子都扭了过来也要跑,林颂安舍不得他疼,只能抓住他衣服,混乱之下,最后两个人齐齐倒在地板上。

  林颂安把垫在谈宁脑后,把他护在怀里。

  四周漆黑一片。

  视觉受限,听觉的灵敏度就放大数倍,即使没有紧贴着,林颂安也能听到谈宁急促的心跳声,他将掌心覆在谈宁胸口。

  “你在紧张什么?”

  “没有。”

  “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表的事。”

  “你放开我。”

  “我不,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

  林颂安把他捞起来,抓进狭窄的衣帽间,关了门开了灯,他把谈宁压在玻璃柜上,依旧困着他,“我觉得有很多地方值得解释。”

  谈宁在幅度地发抖。

  林颂安咄咄逼人:“你为什么会有一只一模一样的表?为什么要偷梁换柱?为什么要给我买,又不告诉我?”

  “我买了个假货,想要掉包,拿你的真货出去赚钱。”谈宁给了回答。

  林颂安稍稍用力,谈宁眉间微蹙。

  “你觉得我信吗?”林颂安气极反笑。

  谈宁垂眸不语。

  “你真想要钱,这一年半多的是会,我的密码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你了,你随时可以转钱走人,但是你没有。上个月我送你的那个,昨天下车的时候,你偷偷放在后车座,你为什么要还给我?为什么不拿去卖?”

  “比表便宜。”

  他嘴硬得让林颂安无可奈何,甚至没有愤怒,只是无奈。

  “宁宁,为什么非要这些伤我的心呢?”

  谈宁目光怔怔。

  “如果真的不在乎,那你把我的信息素香水还有陶瓷猫还给我,那对我来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谈宁脸色发白,显然不愿意。

  “难道当垃圾扔了吗?”

  谈宁偏过头。

  林颂安抚摸着谈宁的脸颊,因为谈宁欲盖弥彰的撒谎,他心里那个期待已久的猜想反而更加呼之欲出。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不喜欢。”谈宁回答得飞快。

  回答得太快了,反而像是一种遮掩。

  “可是我喜欢你,很喜欢,就算你突然和我分,不告诉我原因,跟我你只是单纯想和我上床,我也还是喜欢你。”

  窗户纸完全被戳破了,林颂安没给谈宁留任何余地。

  谈宁这次是真的想逃。

  他推不开林颂安,只能咬他,一口咬在林颂安的胳膊上,林颂安吃痛,只能松。

  林颂安这次没有阻拦,他看着谈宁离开。

  “谈宁!”

  他吼了一声,谈宁的脚步片刻未停。

  谈宁仓惶飞奔到门口,穿上鞋子就推门出去,他也不看路,就直愣愣地往前跑,有路就往前,没有路就钻径。因为跑动的幅度大,原本就松垮的发圈掉落在地,长发四散开来,晚风无穷尽地灌进宽大的卫衣里,谈宁身体很冷,可四肢百骸又是热的,冷热交替,指尖发麻,让他完全有种灭顶的恐慌感。

  林颂安怎么能那样的话?

  喜欢,有多喜欢?

  那当初雷忻那帮人问林颂安有没有对象的时候,林颂安为什么要没有?

  谈宁不相信林颂安的喜欢。

  不相信因为好奇因为新鲜,电视剧里常播的泡沫偶像剧那样的爱情。

  他一路往前跑,试图甩掉满脑子的困扰。

  他压抑好多年,这次竟然是他第一次不管不顾,发了疯地往前跑。

  被他间接害死的父亲,为了遗忘伤痛所以对他疏远的母亲,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同学,两个世界的恋人,注定平庸的bet的一生全都抛在脑后。

  全都忘记。

  停下来的时候,入目是一片树林,前面没了路,谈宁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心脏异常跳动,呼吸也急促。

  可林颂安的话还在他脑海中盘旋。

  不远处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谈宁脑袋一空,往后退了一步,他胆子并不,但别墅区人烟稀少,前后左右连一个人影一栋房子都没有,太旷太静,任何一点动静都会无限放大。

  纵使谈宁向来淡定,此刻也有些慌张。

  他伸进口袋里摸,才发现不在,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他为了照明,一直开着的电筒,后来被林颂安发现了,又倒在地上大概率是那时候从口袋里滑出来的。

  谈宁是个没有方向感的路痴,此刻没有通讯工具,身处陌生空旷的地方。

  他的心猛地下坠,但他没有让自己停留在恐慌中,他做了一下深呼吸,然后往回跑,却看到一条分叉路,分别延伸向左右两边,都是黑漆漆的,令人生怖。

  谈宁记不清他刚刚是从哪边跑过来的,两边都是一样的梧桐树,毫无记忆点。

  谈宁只能停在原地。

  树叶被风吹动,发出稀稀拉拉的声响,映在地上如同鬼魅的爪牙。

  谈宁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往左还是往右,他要做出一个选择。

  兀然想起林颂安曾经过的,他喜欢左边,因为心脏靠左。

  他经常握着谈宁的放在自己胸口偏左的位置,问谈宁:“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

  谈宁事后总是很困,懒得搭理林颂安这些矫情的心思,“嗯”了一声,然后埋头睡觉。

  就选左吧,谈宁想。

  他选定了方向就往前走,也不知道他刚刚闷头跑到底跑了多久,这条林荫路竟然长得像没有尽头。

  谈宁膝盖都酸痛,他只能走走停停。

  情绪忽然又上涌。

  他不想再面对林颂安了,他的身边还不如都是雷忻、徐清扬和郑钰那些人,都是那些讨厌他的人就好了。为什么林颂安偏偏要出现,出现了,对他好,又不能保证永远对他好,喜欢他,又有一个不可治愈的易感期。

  谈宁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了,他当初就不该主动招惹林颂安。

  谁能告诉他,他现在该怎么办?

  谈宁慢慢停下来。

  “什么人!”突然一声暴喝打破了谈宁的思绪,谈宁循声望过去。

  是巡逻的保安。

  保安远远地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四处张望,行踪诡异。别墅区的缺点除了蚊子多,就是偷多,保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立功的会。

  “好啊,偷东西都偷到天河别墅区来了。”保安拎着胶棍跑过来。

  “我没有。”

  保安借着巡逻车的灯,看清了谈宁的样貌,“你不是这里的住户,你怎么进来的?”

  “我朋友住在这里。”谈宁为自己辩解。

  可是辩解无用,保安里拿着对讲和胶棍,作势要打在谈宁身上,让他老实点,“朋友?哪栋楼哪个人?别扯谎了。”

  谈宁想起林颂安的房子好像是一区的正中央,这里是四区,林颂安之前提过他房子的东南方有一片树林。谈宁突然有了点方向,正要往前跑的时候,被保安一把抓住。

  保安用胶棍顶着谈宁的后背,怒骂道:“还敢跑?老子这边可是有电棍的!”

  不管谈宁怎么解释,保安都不信。

  “林颂安?呸,编瞎话也编得好一点,这儿就是天河集团旗下的,还林颂安,你怎么不林冶勋?”

  谈宁叹了口气,静静地蹲在原地。

  他精疲力竭。

  保安冷哼一声,对着对讲:“四区风华林这边有个可疑的人,应该是偷。”

  话音未落,听筒那边就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宁宁,是谈宁吗?”

  那声音焦急到嘶哑。

  是林颂安。

  林颂安正在找他。

  尽管被他反复气到,尽管谈宁死都不承认心意,林颂安还是出来找他了。

  谈宁不可否认,在那一刻听到林颂安的声音,给他带来的巨大安全感,好像有林颂安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被爱好似有靠山。

  他猛地靠近对讲,回答:“是。”

  保安傻了眼。

  没过多久,林颂安的车就飞驰而来,速度很快,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转弯时像是赛车道经常有的那种飞尘扬起的画面,两盏锃亮的车灯照着整片树林。

  谈宁回头看了看,原来也没那么可怕。

  林颂安打开车门跑过来,把谈宁抱在怀里,摸他的后背和臂,看起来比谈宁还要焦急百倍,“没受伤吧。”

  保安咽了下口水,被怒气汹汹的林颂安震慑到,一时不出话来,“林、林、林少?”

  他看了看林颂安又看了看谈宁,怎么都想不到这两人真的有关系。

  林颂安满是怒意,刚想话,就被谈宁拦住,谈宁两撑着林颂安的肩膀站起来,轻声:“走吧。”

  “这是他的工作。”谈宁懒得计较。

  林颂安于是作罢。

  保安吓得不敢动,对讲掉落在地。

  等谈宁快走到车前的时候才颤颤巍巍地了句:“对不起啊我——”

  谈宁摇摇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谈宁一直低着头,林颂安伸去理他的长发,又被谈宁躲开。

  林颂安一路把车开回到家门口,都来不及停进车库,就急着把谈宁拉到客厅,他把谈宁按在沙发上,自己蹲在谈宁面前,检查他被衣服遮着的腕膝盖有没有受伤。

  谈宁这人总是低着头走路,行动起来还总会慢半拍,去年体检跑步的时候重重地摔了跟头,膝盖腿擦伤一片,裤子都渗出血。

  他倒是无所谓,可林颂安看着心疼。

  “没有。”谈宁。

  林颂安放下谈宁的袖子和裤摆,有些后怕:“我不问了,你不想回答我就不问了,早知道你被会被吓成这样,我就不逼你了。”

  谈宁猛地抬起头。

  林颂安怎么能迁就他到这个地步?

  “我追出去之后找不到你,保安没看到你,这里两边都是没防护栏的人工湖,宁宁,你真的吓坏我了。”

  林颂安揉着谈宁的膝盖,他的掌心温暖,正好揉在谈宁酸痛的地方。

  那暖意瞬间从膝盖传遍全身。

  “表是我买的,生日礼物。”谈宁突然开口。

  林颂安停住。

  “迟了几个月,抱歉,”谈宁低着头:“生日快乐。”

  空气停滞了几秒。

  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林颂安眼中先是愣怔,随后变成隐隐的欣喜,如同微的火苗,他抬头正对着谈宁的眼睛,试探着问:“我没听清,宁宁,你刚刚什么?”

  “生日快乐。”

  话音未落,林颂安就把他压在沙发上,吻如暴风骤雨疯狂袭来,温度在不断上升,肌肤相触的每一寸都像是着了火,谈宁几乎被灼伤,他先是用力推开林颂安,挣扎无果之后只能搭在他的肩膀上,变成相拥的姿势。

  林颂安难以自控,他被谈宁轻轻的四个字搅了心神,灭了理智,他什么都不需要了,不需要定心丸,只要谈宁在他身边,在他怀里,就够了。

  谈宁是一只猫。

  漂亮猫不需要主动,就会有人来爱他。

  林颂安终于能够感知到一点,藏在猫冷漠外表下的真心。

  他在乎,他知道。

  他花了几十次补课的费用买了昂贵的表,作为生日礼物,却不敢送出去,只能偷偷地替换,却听到林颂安反复不喜欢。

  林颂安终于知道那几次谈宁生闷气的原因,原来都有迹可循。

  爱意有迹可循。

  他就知道谈宁对他并不是嘴上那样无情,在每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背后,也许都有猫不愿表露的真心。

  “那为什么要和我分?为什么?”

  谈宁不。

  林颂安不敢再逼他,妥协道:“没关系,不就不,我们还有好多时间。”

  他含住谈宁的唇瓣,在接吻的间隙:“宁宁,那只表我以后会天天戴着。”

  谈宁抬眸,林颂安吻得更深。

  谈宁能明显感觉到林颂安的投入,他微微怔忪,然后在林颂安的舔舐下张开嘴。

  林颂安的掌开始缓缓下移,谈宁蜷缩进沙发角落,只留给林颂安一片光洁如玉的后颈。

  面对这样一块玉,林颂安会变成很有耐心的工匠,他先将外面那层粗糙的石面褪去,仔仔细细,让玉石露出原本的模样,他将这块未开的玉放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然后等着这块玉完全湿润,然后再将其放在车床上,一点一点雕琢。

  有时候这一步会很困难。

  林颂安按住不配合的谈宁,在他耳边:“乖一点。”

  八月底空气依然潮湿闷热,一块粗粝的玉石在工匠强有力的挟制中被迫磨去棱角,变得柔软易碎,表面透着粉,等雕磨结束,工匠就拿出铁轴探入玉石的内膛。

  这一步需要娴熟的技巧,轻了重了都会对玉石造成损坏,幸好工匠颇有经验。

  最后是打磨抛光。

  林颂安将莹润细腻的玉托在掌心。

  谈宁觉得自己被林颂安带进一片旖旎梦幻的森林,那里只有他和林颂安两个人,他不用靠学习和兼职填塞自己的时间,不用一边装作不在意,一边又窥视着林颂安的生活。

  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在一起。

  就像刚谈恋爱时那样,林颂安握住他的,他便主动十指相扣。

  他汗涔涔地躺在林颂安怀里,看着林颂安去拿热水洗过的毛巾,他乖乖抬腿抬,等着自己被擦干净,然后被送到另一间卧室的床上。丝绸材质的床品有些凉意,谈宁瑟缩了一下,林颂安就躺进来抱住他。

  激烈过后,林颂安从暴戾强势的lp变回粘人的样子,他蹭着谈宁的脖颈和胸脯,着让谈宁耳尖发烫的话。

  “那天易感期,想给你打电话的。”

  “不想让你担心,又怕你一点都不担心,拨了几次电话,最后还是没有打过去。”

  “想着你,会好一点。”

  “但是越想越难熬。”

  “我妈给了我一瓶eg信息素萃取液,有些易感期缓释药过敏的人会用这个饮鸩止渴。”

  谈宁睫毛轻颤。

  “我没有用,”林颂安:“我刚分化的时候就没有用那个东西,容易形成依赖。”

  “你没有体会过被eg信息素安抚的感觉。”谈宁怔怔地。

  “是,我没有。”

  “如果你体会了——”

  “我不需要,我只想要你。”

  这句话直接击中谈宁的心脏,他一时竟无法承受这样猛烈的爱意,许久之后才问:“林颂安,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很特别,你管教林淇的时候那种游刃有余的架势,让我觉得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谈宁从到大都成绩优异名列前茅,但他却是成绩好的学生里最不受待见和最少被夸赞到的,因为他太特立独行了,头发很长,个性很怪,同桌三天两头跑到班主任那里要换位置。学生时代,老师总是更喜欢成绩好的乖学生,谈宁这样的,起不到榜样作用。

  谈宁很少被人表扬。

  连越莹和外公也看不到他的优点,他们谈宁的时候,总会加上一句“但是”。

  宁学习好,但是性格太闷。

  宁很听话,但是对人不太友善。

  宁很懂事,但是对家人太冷漠了。

  林颂安想了想,又:“而且你是一只漂亮的猫。”

  谈宁等着后面那句“但是”。

  “又凶又可爱的猫。”

  谈宁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听到林颂安“但是”。

  谈宁有些呆,像是听不懂,过了一会儿才把脸埋进枕头里。

  可林颂安及时把他捞出来。

  “你真是让我看不透,我好想知道,原来那个主动勾引我的,还有现在这个随便两句话就要往被窝里钻的,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你?”

  林颂安把他翻了个身,笑意吟吟地咬他,“嗯?回答我。”

  谈宁闭上眼,消极抵抗。

  “再穿一次我的衬衫吧,我想看。”

  谈宁装睡。

  “那等我下次过生日,就送我这个礼物,好吗?”林颂安揉了揉谈宁酸痛的腰,:“不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夜色渐浓,谈宁没有困意,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耳边传来林颂安平稳的呼吸声。

  林颂安侧躺着,胳膊搭在谈宁的腰上。

  谈宁伸出,绕到林颂安的后颈,隔着抑制贴,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腺体。

  腺体很敏感,谈宁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林颂安的臂弯就开始松懈。

  谈宁的眸色暗了暗。

  他装作要推开林颂安,往旁边挪了挪,林颂安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于是下意识搂紧他。

  谈宁觉得这样才对。

  第二天醒过来,谈宁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林颂安的视线。

  林颂安侧身躺在他身边,目光落在谈宁的唇瓣和鼻尖。

  看谈宁醒过来,他凑上去亲了亲。

  昨晚的混乱后知后觉地涌上来,谈宁立即要下床,他板着脸,好像昨天那些温存都是一场错,林颂安没有拦,只是问:“我们重新开始谈恋爱好不好?”

  谈宁猛然停住,脊背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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