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孝明之迷 5
她开始躲着孝明，是因为她向梁子凤否认了，她要向人家有个交代，多年以后回过头来想想，凭什么呀？凭什么她要对梁子凤有个交代？是因为她把人家当成是朋友？是同学？是姊妹？是闺蜜？也许，青春其实没有那么多凭什么。
学校图书馆现代文学类第二排最里边最底下有一本书，书名《菊花霜后》，作者容儿，佟青最喜欢的一本书，书的每一个句子都是那么的优美，优美到可以让你开始怀疑这不是一本小说而是一篇篇的散文。其实这本书是佟青自己的，为什么会在图书馆？因为那个时候没有手机，也没有Email，当然信鸽也是没有的，这本书就是他们传达感情的媒体，这本书没有编号，也就没有人刻意去找它。如果有天他们不能够在同一时间到图书馆，一方就把想说话的话写在纸上夹在书中，对方看到就会取走。想想还是很浪漫的，浪漫有时候是因为“慢”。
佟青已经有好久没有去过图书馆了，《菊花霜后》里夹了好多的纸条，每一条都在问她在哪里。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能跟我说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很认真的想了好久，还是想不到你不来见我的原因，你可以告诉我吗？”
“佟青，今天我没有吃饭，我没有胃口，我想……”
看着看着，眼里的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得满地都是。有一些滴在书中，染湿了一片。面前出现一块手帕，是孝明的手帕，绣着茶花。
佟青头一扭用袖子擦干眼泪，心虚起来，是她亲手毁了他俩的约定。
“怎么最近都没有见你来图书馆的？”孝明开口说话。
“不是功课忙吗？”
“功课忙也可以来图书馆呀，我都好久没有跟你说过话了，我家你也好久没有去了”
“我可能以后都会很少来图书馆了，也不会再去你家。”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要考上第一批大学，你也知道，我也是有梦想的。”
“那我想……想和你聊天怎么办？”
“我们不要再这样了，你也要好好学习。”
“哦？！”孝明没有再说话，只见他收起手帕，转身就走出了图书馆。
佟青看着他的背景，想大声叫，却像是一下子哑掉一下，怎么都喊不出口。想冲上去拉着他的手，脚却是像被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出脚步。
这一段时间是真的比较难熬，星星也不是那颗星星，月亮也不是那个月亮，这一条大叶榕路下的人是没有灵魂的肉体，佟青没有了心思，她的琴声也没有欢笑。那辆自行车呢？真是不听话，竟然在去琴行的路上坏了，掉了链子，推都推不动了，佟青抬头望着前方，琴行在路的尽头兀自沉默在风中。
饶雪漫说：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渴望两样东西：一是在书架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一本书，二是找到一个可以一边走一边谈的朋友。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实现这个愿望，所以我希望，今天的我能够给十七岁的你们这两样东西。希望我写的书是你们要找的那本，希望我就是那个你们可以边走边谈的好朋友。
什么时候可以再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并排躺在海边的大石头上，渐渐入夜，星星慢慢害羞地跳出来，眨着眼。我们双手重叠放在脑袋后面，翘起腿，微笑着闭上眼。听海涛声，感慨人生。
说不定什么时候期末就会悄悄地走过来，有如春天的脚步一步步地逼近我们，整个校园有一种战争的味道在弥漫着，不管是高三还是高二高一，佟青还记得高中的第一堂课老师就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们说：你们既然选择了上高中，就没有别的出路，就从这一刻开始准备高考，前边等着你们的，就只有上大学这一条路，其他有别的贪图的都是死路一条。
好悲壮的开场白，这也是学生的福气，好多的状元都来自这位班主任的班。
高三，本该就是要战争要打仗的，佟青也极力地准备着，向着她的目标前进着。
这是一个下午，班里静悄悄的，生物老师请假了，安排大家预习下一节课的内容。这样的安排是大家都很喜欢的，喜欢学习的同学有了查缺补漏的时间，不喜欢学习的同学有了自己安排的机会，喜欢干点自己喜欢做的事的同学更是五花八门：看小说？追漫画？听音乐？大家都遵守一条那就是安静。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就显得分外突出。
是班主任陈大头，他在窗台那里叫了一声佟青。
偌大的会议室坐着两位不认识的人，一男一女，中年相貌，穿着整齐严肃，感觉气氛凝重，陈大头从门口把佟青带到他们的面前介绍了一通。又转过头来对佟青说这两位是从广州过来的“星海学院”的老师，男的姓李，女的姓张，是负责招生的老师。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曾几何时星海学院是佟青多么梦寐以求而不敢求的学府，佟青不禁有点小兴奋。
佟青说：“两位老师好。”
李老师说：“你好，你上次参加的市里大乐器比赛，我们张老师是评委，你有印象吧？”
佟青立即望向一旁微笑的张老师，有点面熟，哦，是的，还是她给自己颁的奖呢。佟青频频点头。
李老师接着说：“我们也有回看你表演的视频，这个曲子是你改编的？”
“是我和另一位同学一起改的”
“哦”李老师表示认可，“另外是名同学是陆林？”
“是的，他叫陆林，现在上高二。”
“明白。”
是不当老师的特别是招生办的老师都很能说话，说好多好多，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音乐史都给佟青再普及一遍，其实核心就只有一个，想把她和陆林提前招到星海学院，只要文化科的分数线达到最低的水平就可以，那条线对于佟青他们来说相当于免考，这无疑是非常诱人的，不需要再跟那么多的人去挤那条独木桥。音乐也是佟青的最爱，当她正想开口答应的时候，她想到了孝明，她知道孝明一定会支持她的，她只是想把这个决定给他去下。
她开始想孝明了，才突然发现，孝明好像挺久没有来上学了，听同学说他在准备考北京美术学院，现在正在紧张备考当中。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充满了佟青的大脑。
找不着，是再的找不着吗？是佟青没有努力去找吗？过程不重要，结果就是找不着。没有孝明的决定，佟青一直没有给星海学院答复，连最后的期限都快过了，正当她惆怅的时候，一个消息来了。
还有三个月就开始高考了，班主嘱咐大家要加紧复习，在下课前他告诉大家说，孝明已经办好了休学手续，以后都不会再来上课了。
佟青飞一般冲出教室又飞一般地冲进图书馆，打开那本被翻得破旧的《菊花霜后》，里边有一张纸掉了下来，迎着风摇曳在佟青的脚上，她慢慢得弯腰捡起来。
佟青，我曾经问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你说你也不知道呢，爸妈想让你当个老师。你在为你的理想前进，在努力学习功课，你要加油。
你没有问我想做什么就自己说我肯定要当画家的，当画家没错，但我不要现在的生活，佟青，我肯定会去远方的。
你肯定会问我远方在哪里？
远方？远方在西藏，西藏在哪里？西藏在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离天堂最近，那里有最干净的天空，那里有最美的颜色。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我就是去西藏了。
我会给你写信，我会给你寄最漂亮的风景。
——孝明
……
看着孝明空空的座位，孝明在她在生命中如昙花一现，就像一场梦，梦中有他，梦醒了也就不见了。佟青每次经过大门口那块写着有信件同学名字的小黑板时都放慢车速，可每次都让她失望，孝明，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消息？
学校广播传来老狼的声音：“你来的信写得越来越客气，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都说人的一生最可悲的就是一开始就遇到一个完美的初恋，佟青的初恋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她的心也收了起来，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再创进她的梦里。大学四年，他和小燕一样，不是没有人追，只是她们的心早就已经封闭了起来，不是一般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创开。
站在阳台上的佟青都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进入别一个世界，完全把程朗都给忘记了，她把自己的老底都揭开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坦白，如果可以给她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可能会选择不说，这一层纱被揭开，纱被风吹走了。
“我还记得那个秋天吧，秋风正爽，村里田野上的稻谷都收回了村后的晒谷堂，那一堆堆高高的稻草堆也曾是年少时的乐土呢，风送草香，醉人千里。
我终究没有去星海学院，经过我的学习，如愿以偿地考上了第一批的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我选择了一个雷人的专业——广告。就像是在体育学院里学表演给人的感觉一样雷人。
我第一次在画廊看到那幅画，就真的以为是他画的，他画画专注的表情一下子又全都清晰了，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很想他。”
“嗯。”程朗一直都在重复着这个字，只有这个字才是对对方最大的肯定。
程朗听完没有说什么，自然而然地把她拥在怀里，佟青竟也没有再反抗，双手环抱眼前可以拥有的温暖。
“过去的，我们就让他过去吧，也许我们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我怀疑是怀疑，但我也一直没有向画廊老板打听作品的情况，我怎么都开不了那个口，以前我是很期望可以有他的消息，但是现在我很害怕有他的消息，我已经习惯想念了。”
“我明白。”程朗轻声回答道。
放开对方，程朗温柔地擦干佟青眼角的泪痕。
“我们回去吧。”程朗说完，搂过她的肩膀，向大门走去。
时间过得很快，天已经黑了，程朗抬腕看表，才发现已经8点了。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却怎么都打不开大门。
他转过身对佟青笑笑说：“我们被锁了。”
佟青不信，自己去尝试开开才死心，两人相视而笑。
程朗转身去打电话，物业让保安来开门。
两人回到办公室，当然也是漆黑的一片，大家都下班了，两人准备回去办公室拿包包回家。当程朗打开门的一刹，在宋玲经理的办公室里传过来一丝丝的声音，程朗以为是有小贼，示意佟青小声一点。两人倒是像贼一样慢慢靠近办公室，佟青紧跟在他的后面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无比的安全。
程朗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宋玲的声音，佟青问怎么了？程朗一把捂住她的嘴，这个时候两人都听到了，都听清楚了是什么声音，两人的表情突然大变，两人的心跳动快速跳到起来，程朗拉着佟青，逃亡一样，逃出了售楼部。
程朗开着车，两人一路无话，对于这样的事，都超出了他们的阅历之外。
“我问你一下，你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
“好。”
“那个男的姓陆吗？”
“是。”
又是一阵的沉默。
“这件事情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定要守口如瓶，一定不能从我们两个人的口中传出去，你明白吗？能做得到吗？”
“我明白，我做得到。”
“好，回去好好睡，什么都别想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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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图书馆现代文学类第二排最里边最底下有一本书，书名《菊花霜后》，作者容儿，佟青最喜欢的一本书，书的每一个句子都是那么的优美，优美到可以让你开始怀疑这不是一本小说而是一篇篇的散文。其实这本书是佟青自己的，为什么会在图书馆？因为那个时候没有手机，也没有Email，当然信鸽也是没有的，这本书就是他们传达感情的媒体，这本书没有编号，也就没有人刻意去找它。如果有天他们不能够在同一时间到图书馆，一方就把想说话的话写在纸上夹在书中，对方看到就会取走。想想还是很浪漫的，浪漫有时候是因为“慢”。
佟青已经有好久没有去过图书馆了，《菊花霜后》里夹了好多的纸条，每一条都在问她在哪里。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能跟我说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很认真的想了好久，还是想不到你不来见我的原因，你可以告诉我吗？”
“佟青，今天我没有吃饭，我没有胃口，我想……”
看着看着，眼里的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得满地都是。有一些滴在书中，染湿了一片。面前出现一块手帕，是孝明的手帕，绣着茶花。
佟青头一扭用袖子擦干眼泪，心虚起来，是她亲手毁了他俩的约定。
“怎么最近都没有见你来图书馆的？”孝明开口说话。
“不是功课忙吗？”
“功课忙也可以来图书馆呀，我都好久没有跟你说过话了，我家你也好久没有去了”
“我可能以后都会很少来图书馆了，也不会再去你家。”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要考上第一批大学，你也知道，我也是有梦想的。”
“那我想……想和你聊天怎么办？”
“我们不要再这样了，你也要好好学习。”
“哦？！”孝明没有再说话，只见他收起手帕，转身就走出了图书馆。
佟青看着他的背景，想大声叫，却像是一下子哑掉一下，怎么都喊不出口。想冲上去拉着他的手，脚却是像被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出脚步。
这一段时间是真的比较难熬，星星也不是那颗星星，月亮也不是那个月亮，这一条大叶榕路下的人是没有灵魂的肉体，佟青没有了心思，她的琴声也没有欢笑。那辆自行车呢？真是不听话，竟然在去琴行的路上坏了，掉了链子，推都推不动了，佟青抬头望着前方，琴行在路的尽头兀自沉默在风中。
饶雪漫说：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渴望两样东西：一是在书架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一本书，二是找到一个可以一边走一边谈的朋友。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实现这个愿望，所以我希望，今天的我能够给十七岁的你们这两样东西。希望我写的书是你们要找的那本，希望我就是那个你们可以边走边谈的好朋友。
什么时候可以再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并排躺在海边的大石头上，渐渐入夜，星星慢慢害羞地跳出来，眨着眼。我们双手重叠放在脑袋后面，翘起腿，微笑着闭上眼。听海涛声，感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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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悲壮的开场白，这也是学生的福气，好多的状元都来自这位班主任的班。
高三，本该就是要战争要打仗的，佟青也极力地准备着，向着她的目标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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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班主任陈大头，他在窗台那里叫了一声佟青。
偌大的会议室坐着两位不认识的人，一男一女，中年相貌，穿着整齐严肃，感觉气氛凝重，陈大头从门口把佟青带到他们的面前介绍了一通。又转过头来对佟青说这两位是从广州过来的“星海学院”的老师，男的姓李，女的姓张，是负责招生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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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青说：“两位老师好。”
李老师说：“你好，你上次参加的市里大乐器比赛，我们张老师是评委，你有印象吧？”
佟青立即望向一旁微笑的张老师，有点面熟，哦，是的，还是她给自己颁的奖呢。佟青频频点头。
李老师接着说：“我们也有回看你表演的视频，这个曲子是你改编的？”
“是我和另一位同学一起改的”
“哦”李老师表示认可，“另外是名同学是陆林？”
“是的，他叫陆林，现在上高二。”
“明白。”
是不当老师的特别是招生办的老师都很能说话，说好多好多，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音乐史都给佟青再普及一遍，其实核心就只有一个，想把她和陆林提前招到星海学院，只要文化科的分数线达到最低的水平就可以，那条线对于佟青他们来说相当于免考，这无疑是非常诱人的，不需要再跟那么多的人去挤那条独木桥。音乐也是佟青的最爱，当她正想开口答应的时候，她想到了孝明，她知道孝明一定会支持她的，她只是想把这个决定给他去下。
她开始想孝明了，才突然发现，孝明好像挺久没有来上学了，听同学说他在准备考北京美术学院，现在正在紧张备考当中。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充满了佟青的大脑。
找不着，是再的找不着吗？是佟青没有努力去找吗？过程不重要，结果就是找不着。没有孝明的决定，佟青一直没有给星海学院答复，连最后的期限都快过了，正当她惆怅的时候，一个消息来了。
还有三个月就开始高考了，班主嘱咐大家要加紧复习，在下课前他告诉大家说，孝明已经办好了休学手续，以后都不会再来上课了。
佟青飞一般冲出教室又飞一般地冲进图书馆，打开那本被翻得破旧的《菊花霜后》，里边有一张纸掉了下来，迎着风摇曳在佟青的脚上，她慢慢得弯腰捡起来。
佟青，我曾经问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你说你也不知道呢，爸妈想让你当个老师。你在为你的理想前进，在努力学习功课，你要加油。
你没有问我想做什么就自己说我肯定要当画家的，当画家没错，但我不要现在的生活，佟青，我肯定会去远方的。
你肯定会问我远方在哪里？
远方？远方在西藏，西藏在哪里？西藏在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离天堂最近，那里有最干净的天空，那里有最美的颜色。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我就是去西藏了。
我会给你写信，我会给你寄最漂亮的风景。
——孝明
……
看着孝明空空的座位，孝明在她在生命中如昙花一现，就像一场梦，梦中有他，梦醒了也就不见了。佟青每次经过大门口那块写着有信件同学名字的小黑板时都放慢车速，可每次都让她失望，孝明，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消息？
学校广播传来老狼的声音：“你来的信写得越来越客气，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都说人的一生最可悲的就是一开始就遇到一个完美的初恋，佟青的初恋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她的心也收了起来，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再创进她的梦里。大学四年，他和小燕一样，不是没有人追，只是她们的心早就已经封闭了起来，不是一般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创开。
站在阳台上的佟青都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进入别一个世界，完全把程朗都给忘记了，她把自己的老底都揭开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坦白，如果可以给她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可能会选择不说，这一层纱被揭开，纱被风吹走了。
“我还记得那个秋天吧，秋风正爽，村里田野上的稻谷都收回了村后的晒谷堂，那一堆堆高高的稻草堆也曾是年少时的乐土呢，风送草香，醉人千里。
我终究没有去星海学院，经过我的学习，如愿以偿地考上了第一批的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我选择了一个雷人的专业——广告。就像是在体育学院里学表演给人的感觉一样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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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朗一直都在重复着这个字，只有这个字才是对对方最大的肯定。
程朗听完没有说什么，自然而然地把她拥在怀里，佟青竟也没有再反抗，双手环抱眼前可以拥有的温暖。
“过去的，我们就让他过去吧，也许我们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我怀疑是怀疑，但我也一直没有向画廊老板打听作品的情况，我怎么都开不了那个口，以前我是很期望可以有他的消息，但是现在我很害怕有他的消息，我已经习惯想念了。”
“我明白。”程朗轻声回答道。
放开对方，程朗温柔地擦干佟青眼角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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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天已经黑了，程朗抬腕看表，才发现已经8点了。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却怎么都打不开大门。
他转过身对佟青笑笑说：“我们被锁了。”
佟青不信，自己去尝试开开才死心，两人相视而笑。
程朗转身去打电话，物业让保安来开门。
两人回到办公室，当然也是漆黑的一片，大家都下班了，两人准备回去办公室拿包包回家。当程朗打开门的一刹，在宋玲经理的办公室里传过来一丝丝的声音，程朗以为是有小贼，示意佟青小声一点。两人倒是像贼一样慢慢靠近办公室，佟青紧跟在他的后面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无比的安全。
程朗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宋玲的声音，佟青问怎么了？程朗一把捂住她的嘴，这个时候两人都听到了，都听清楚了是什么声音，两人的表情突然大变，两人的心跳动快速跳到起来，程朗拉着佟青，逃亡一样，逃出了售楼部。
程朗开着车，两人一路无话，对于这样的事，都超出了他们的阅历之外。
“我问你一下，你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
“好。”
“那个男的姓陆吗？”
“是。”
又是一阵的沉默。
“这件事情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定要守口如瓶，一定不能从我们两个人的口中传出去，你明白吗？能做得到吗？”
“我明白，我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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