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锋_第139章_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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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锋_第139章

  沈夺眉头紧皱,摇了摇头,还未说话,慕容羡已经上前一步,眼睛在他二人紧握的双手上转了转,对沈夺得意一笑,道:“沈公子是机关消息的大行家,不如来评判评判,我这水中的机关设得如何?”

  飞锋之前听他对沈夺说什么一路跟踪自己,还以为他胡说八道,现在看这机关,确是精心设下,显然慕容羡确实一路紧随自己,因此推知了自己的必经之所,在这里设了埋伏。不由微微皱眉,转头去看沈夺。

  沈夺甚至不曾回头去看一眼那铁栅,冷冷道:“这‘子母闸’出自左千机的《奇星谱》,谁认不出来?”

  慕容羡听他立刻道出这机关的来历,神情变了几变。飞锋在一旁听得清楚,只觉得左千机和《奇星谱》听起来都十分熟悉,稍一思索便想起来,也立刻跟着沈夺说道:“这本《奇星谱》本来藏在断剑山庄,哪个不知道?”

  沈夺听到飞锋附和,眼睛并未看他,冰冷的神色却是一缓,竟有心情对慕容羡微微一笑,道:“当初你们让豵猗冒名顶替,以我的名义在中原武林做下许多血案,其中一样,便是灭了断剑山庄,为的便是这本书了?”嗤笑一声,道,“这本破书里面专门有这些建造极快,极不顶用的破烂机关,你们倒是当成宝了?”

  飞锋听他口气极为不屑,心中想道,慕容羡本就是为了临时捉你,要那么牢固做什么?难道还要学你,费时费力建造什么庄院不成?但是面上也仍同他一般,做出十分轻视的神色。

  慕容羡却哈哈大笑,神色极为得意,道:“子母闸确实建造极快,所以我在水势平缓之处设了两处,就在刚才我得到手下消息,上游那里已经网住了两条蠢鱼啦!”说罢又是得意一笑,极尽嘲讽,“沈公子眼光倒高,怎么手下水卫却笨成这样?”

  飞锋一惊,不料沈夺安排的水卫竟落入他手中,当即就要开口问阿十是生是死,手上一紧,却是被沈夺在手中轻轻一捏,便立刻停了口。

  玄蜂赶来之后,一直站在他身边,左右观望,默不作声,此刻突然啊了一声,扭头看着飞锋,又看了沈夺一眼,见他俩都不开口,竟自己向慕容羡大声问道:“你杀死他们了么?”

  慕容羡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悠悠然看着沈夺,见他不说话,眼睛一转,笑道:“沈公子,你既认得子母闸,当知道它的厉害,此处你是逃不出去的,你的接应又来不了,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葬堂见见你的好父亲。”又去看飞锋,恶意眼光在他全身上下扫视,“你若肯听劝,我便留着他的命,随你尽情取乐,难道不好?”

  飞锋本就对这人又恨又鄙视,此时被他看得怒从心头起,冷冷哼了一声,霜河剑一横,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算计我的命?有本事自己来战我!”

  慕容羡看着他一脸怒色,表情竟是十分快意,大笑道:“你想引我过去毒死我,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些招数全是我玩剩下的,也敢拿来现眼!”大笑数声,道,“蚕婆,到了用你的时候了,杀死玄蜂,困住这对小鸳鸯,沈静流的事情,我们再商量!”支使正道高手,口气如同训斥下人。

  蚕婆站在他身侧,在他说话之时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飞锋。此时被慕容羡叫到名字,才回过神来似的,对于他的语气腔调竟似浑不在意,立刻便向着飞锋方向走了两步。

  飞锋知道沈夺左臂受伤,于是放开他的右手,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握紧霜河剑,谨慎盯着蚕婆。

  蚕婆神色却极为奇怪,沉默不语又端详他片刻,直到慕容羡都皱起眉头,才忽然开口,低低问道:“你让这毒兽去找的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飞锋之前用传音入密之法对玄蜂提起师兄的名字,就是担心被敌人听到,会牵累师兄,不料蚕婆耳力这样强,竟然听到,当下不由得就是一惊,看着蚕婆的目光更加警惕。

  蚕婆见他不回答,轻喟一声,又问道:“他可是左眼有疾,不能视物?”声调虽然平静,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飞锋,竟然隐隐带有企盼之色。

  飞锋见她虽然听到师兄名字,却并未在葬堂部众之前说出,此时神色紧张,竟像是对师兄的情况十分在意。心中疑惑,想道,她曾说过与我同出田氏一门,难道是认得我师兄的?可我师兄今年也才四十出头,这蚕婆与沈静流有旧,想来也有六十多岁,与我师兄又能有什么交情?更何况我师兄并不是左眼有疾,也不是不能视物,而是右眼在幼时受过伤,看东西模糊不清罢了,蚕婆这样说……

  他心中一动,看着蚕婆,已经知道蚕婆故意说错,乃是试探,若师兄只是与蚕婆认识那人同名,或自己想要趁机哄骗蚕婆,马上就会露出马脚。

  飞锋心中已有主意,便对蚕婆不假辞色,哼了一声道:“我家师兄左眼有疾还是右眼有疾,不能视物还是视物不清,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师兄跟随师父隐居之后,极少在江湖走动,但是毕竟也曾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身带眼疾之事并非秘密。飞锋担心被周围人听出端倪,因此这话便暗藏机锋。周围人听来只以为他在顶撞蚕婆,但是蚕婆却立刻心领神会,双眼一亮,看着飞锋道:“你师兄?那么……你师父便是……”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却又黯淡下去。

  慕容羡早已看出不对,眼见两人来言去语,竟然当中叙旧,眉头一皱,大叫道:“老妖婆,你——”

  话未说话,便听“啪”的一声脆响,被蚕婆反手一扬衣袖,掌风隔空而来,扇在他脸上,登时被打得身体一歪,险些摔倒,脸庞也高高鼓起。

  原来蚕婆问了飞锋这两句话,显然被勾起回忆,神色十分难过,再听到慕容羡出言不逊,心火直冒,如何能忍?

  慕容羡被她打了这一掌,火冒三丈,怒骂道:“老妖婆,老贱’人,见到年轻男子,便忘了你老情郎,如若你——”

  话未说完,又是啪啪两声,慕容羡被蚕婆掌风打得口角流血,身体也被打得向后倒飞出去,离他近的葬堂部众连忙上前搀扶,其他葬堂众人握紧兵器,都向后退了一两步,将包围圈扩大,围峙三人变成了围峙四人。

  就在同时,蚕婆已经向前一跃,轻轻落在飞锋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这小混蛋还有埋伏,我救你走。”又急促道,“我无法三人都救,他两个人,你要带走哪个?”

  蚕婆话音刚落,飞锋还未有所反应,玄蜂已经伸手去抓飞锋衣袖,大叫道:“大哥!不要丢下……”

  话还没说完,被飞锋双眼如刀,皱眉一瞪,唬得立刻住了嘴。飞锋眼刀未收,眼神锐利看着蚕婆,哼了一声道:“田氏武功招式繁多,我却从未见过前辈这招‘二桃杀三士’。”

  蚕婆一愣,低声道:“你不信我?”

  刚说完,就听慕容羡一声怪笑,四周葬堂部众齐发声喊,同时向后一撤。

  蚕婆眼神一凛,伸手就抓住他肩膀。

  飞锋之前与她对峙,将沈夺护在身后,而玄蜂焦急之下冲了过来,此时正在蚕婆手边。

  蚕婆一手已经抓住飞锋,顾不上再次询问飞锋意见,另一手一把就将玄蜂衣襟捉住,足尖在地上一点,凌空而起。

  她内力高强,此时以瘦弱之躯抓着两个成年男子,身形仍是十分迅捷。转瞬之间,飞锋已被她带离地面。

  他大吃一惊,回手就去抓沈夺,一抓没有抓到,迅速扭头去看,却见沈夺长身而立,神色淡漠,眼睛根本没有看他。

  飞锋被他神色弄得心中惶惧,正要出言喊他,就听到有巨大声响仿佛从地下发出,沈夺所站立的地面竟开始微微摇晃!

  飞锋这下哪里来得及细想,真气向外就是一冲,同时肩膀猛然向后一让,竟将蚕婆的手震开,从半空落了下去。

  他人在半空,只听蚕婆惊怒的声音道:“你!”

  飞锋毫不理睬,很快便落到沈夺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就要将他带走。

  沈夺早在他挣开蚕婆之时神色便是一变,抬手便是一挥,袖风大力扫来,竟是要将他用内力远远推开。

  但却已是来不及了。

  飞锋只觉得脚下骤然摇晃,自己和沈夺被一股极大地力量抛飞出去,转瞬又遭到撞击,像是撞到了坚硬的石墙上,他此时内力在身,这样猛然一撞,护体真气外涌,又从那处坚墙弹开,。

  这时便听耳边一声金属撞击的巨响,犹如巨大的铙钹在耳边敲击,飞锋只觉得整个天地都颤抖起来,全身骨骼都要被这巨响震碎,眼前都阵阵发黑,身体却已经摔落到地上。

  这巨响不但震耳欲聋,连余音都极大,一波一波的余音嗡嗡作响,犹如闷雷声声,直令飞锋头痛欲裂,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置,只能手臂捂着头,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片刻之后,巨响的余音消失,飞锋仍是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在这极为难受的感觉中,有熟悉的气息接近,有人将他的手拉开,一只温暖的手摸到他脸上。

  飞锋勉强睁开眼,看到沈夺坐在他身边,被那巨声震得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神色极为复杂地看着他。

  见他睁眼,沈夺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伸手将他拉坐起来,靠在自己身边。

  只是坐起来这样的动作,就令飞锋阵阵发晕,等这晕眩消失,才赫然发现,自己与沈夺竟然置身在一个巨大的铁笼之中!

  原来那水中铁栅只是机关的一半,水边地下埋着另外一半,机关触动,两处合在一起,竟是如同一间小屋那样大的巨笼。而那简直能够s小说ā•rén的巨响,便是机簧弹动之下,两处铁笼猛然合在一起之时,所发出的撞击之声。

  飞锋此时头痛不已,想要推测机关是怎样触动的,已是不能,抬头再看时,只见蚕婆手中提着玄蜂,已经逃过这铁笼罩顶之灾,此时远远站在一棵树下,谨慎地向这边望来。玄蜂在她手中动也不动,显然是被制住。

  他目光转近,见慕容羡两边脸颊高高肿起,但是笑容仍是极为得意,站在铁笼之外,正对他二人说话。

  飞锋还未从刚才的巨震中缓过来,耳中仍是嗡嗡不停,只能见到慕容羡嘴巴一张一合,却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看他表情,显然是冷嘲热讽无疑。

  便见慕容羡说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他脸还肿着,这样一笑,显然牵动伤处,登时笑容便僵住,脸色一沉,抬手便是一挥,厉声喊了一句什么。

  便立刻有葬堂部众过来推这铁笼。

  原来这铁笼之下,竟还有六个大轮,四个小轮,葬堂部众分为两队,一队牵拉,一队推拱,铁笼剧烈地晃动一下,开始缓缓移动。

  飞锋本就头晕不止,不敢稍动,此时铁笼这样晃动不休,眼前又开始不停发黑。

  极为不适之中,脸颊上便是一暖,是沈夺也向他靠了过来,一手按在他脑后,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窝里,铁笼的晃动带来的不适之感也因此减轻。

  飞锋知道自己这样瘫倒在沈夺身上,姿势想必极为难看,但他难受之极,一动也不想动。更何况他与沈夺分别以来,心知二人决裂,虽然余情未了,但只怕一生也不会再有互相亲爱之时,每次想起,未尝不心痛如绞。谁能想到此时此地,二人沦为慕容羡笼中困兽,却因而竟能温存如昔?莫说他无法动弹,就是能动,此时也绝不肯将沈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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