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锋_第97章_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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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锋_第97章

  飞锋此时已经明白,知道慕容羡不知怎的竟和玄蜂碰到,二人联手将自己掳来,不由心中焦急,想要打听沈夺消息,又不能直接询问,看着玄蜂,问道:“你带我来的么?”

  玄蜂却不理会他的问题,气冲冲地说道:“你想要强行化用我的真气,是不是?那是给你解幽冥掌的,又不是送给你的,怎么能随便用?”顿了顿,神色稍稍缓和一点,语气仍然有些生硬,道,“这些真气被你乱用,我收不回来,现在只能保你暂时不死,若想要长久活命,便要求我原谅,从此乖乖听话。”

  飞锋愣了愣,想道,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到最后,竟还是他令我得以不死。

  他心中担心沈夺,便故意道:“当日将你关在高峰之上的,并不是我,你为什么不去找沈夺,让他求你原谅?”

  玄蜂果然发怒,狠声道:“他功夫已经成了,我的一半功力又在你体内,怎么去找他?”

  飞锋听他语气,似是仍然不敢与沈夺交手,这才确认沈夺无恙,略略放心。却听玄蜂更加生气,道:“我奉了师父命令,要阻他练功,你受了我的恩惠,却仍然去做他的药人,这样恩将仇报,难道不该求我原谅?”

  飞锋见他抓着自己后颈的手越来越近,也是微微皱眉,回答道:“你帮我解幽冥掌,我自然是感激的。但你帮我解幽冥掌的时候,有没有明说要我不去做沈夺的药人,现在怎么能怪我?”

  他用强词夺理去回答玄蜂的强词夺理,竟令玄蜂一时哑口无言,怒目看他半晌,才哼了一声,开口道:“帮助沈夺恢复功力的是你。和他一起骗我,把我关起来的是你。你还和他一起杀死了孰湖、狸力和我葬堂许多好手。你已经大大得罪了师父,这回我带你去见他,他一定要狠狠处置你。”又道,“你若求我原谅,答应乖乖跟在我身边,我便去恳求师父将你赏给我,到时便不必死,也不必受苦了。”

  飞锋看着他,不解道:“沈夺功力恢复,我已经毫无用处,你还带我去见江梧州做什么?”

  玄蜂见他不肯正面回答,神色越加不悦,大声道:“你只说肯不肯听话!”

  飞锋闻言心中一动,想到沈夺也曾气急败坏,用类似的话来质问他。他当时虽然对沈夺用情,也依然因他霸道任性,不肯稍假辞色,此时听到玄蜂讲话这样蛮横,竟要胁迫他屈节保命,哪里还能有什么好脸色?冷冷一笑,道:“我自是不肯。你也不用带我去见江梧州,不如现在便杀了我,说不定你那一半内力还能再收回去。”

  玄蜂脸色十分难看,抓着他后颈的手用力更大,咬牙切齿、气息急促地瞪着他,片刻才将他放开,将自己袖子一捋,狠狠道:“你骗我给你解幽冥掌,又将我丢在那笼子里,我出不来,又冷又饿。我虽然不怕冷,但是险些就被饿死了!”

  飞锋看他露出的两只手臂全是新伤,尤其是左臂,伤口层层叠叠,竟然像是被利器一层一层将肉削下去一般,看上去竟比右臂细了一半。

  他大吃一惊,抬眼看着玄蜂,问道:“你,你吃自己的……自己的……”

  玄蜂看着他,神色中竟有一丝委屈之意,道:“你这样对不住我,若不求我原谅,我便先把你的手臂也吃掉,你,你不怕么?!”

  飞锋早时便听沈夺点出玄蜂极为怕痛,不料他竟将自己伤成这样,可以想见他被活活关起、饥饿难忍的惨状,不由稍稍起了恻隐之心。但这异兽的要求,却又怎么能答应?

  飞锋低低叹口气,道:“你险些葬命,对我生气,我为此向你道歉,也是应该,但要说什么乖乖听话,我可不能应允。”

  玄蜂大急,张口还要说什么,便听到洞口处传来一阵嘶哑的笑声。

  那笑声停住后,便见红影闪动,竟是慕容羡慢慢走过来。他面上犹带笑意,嘲讽道:“我早说他看不上你,不会答应,现在怎么样?你使出浑身解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可有半点心动?”

  他说着,已经来到飞锋身边,弯腰捉住飞锋衣领一提,将他从地上提起,眼睛还看着玄蜂,道:“之前你跟我可约好了,你若不能让他答应,这人便归我炮制,你说的话,算数不算数?”

  玄蜂被他冷嘲热讽,表情十分不快,又听他拿话挤兑,眉头就紧紧皱起来,瞪着他道:“我说话,自然算数。但你不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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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颇有些踌躇,似乎不知道怎么措辞,慕容羡却点点头,道:“我还有许多话问他,他若简简单单就死了,那些问题岂不就没有着落了?”说话拽着飞锋就向洞外走去。

  飞锋听他话意,竟是要对自己刑讯,想要从自己这里问出些什么消息来。不由心中一惊,想道,我是正道中人的事,是在宋三伯处才被沈夺和他的水卫知道的,在葬堂中人看来,我只不过是沈夺从血衣派抓走的药人而已,怎么还说什么“有许多话”要着落在自己身上?

  他在疑惑中,立刻又想起早在血衣派的时候,因为慕容羡在自己身上下了异香,竟被他追查到了何子平,那时这人就曾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过怀疑。难道彼时恰好沈夺神功大成,慕容羡无暇顾及此事,事后思及,便来找后账么?

  他心中立刻惴惴起来,要知慕容羡为人诡诈,被他看出这一点,只怕能推及其余。到时若被他发现霜河君与沈夺结盟之事,他便不知要使出什么毒辣的招数,从中破坏,那时正道诸君和沈夺不免要陷入危难境地。

  飞锋心中七上八下,被慕容羡拽到洞口。他之前便隐隐闻到洞外一股血腥之气,这时到了洞口,定睛一看,便是大为骇然。

  便见洞口外不远处的一棵树旁,站着几个坤部服色的杀手。树上捆着一个浑身是伤的血人,这人衣不蔽体,血肉模糊,脚下都已经形成一汪血泊。她此时显然已经昏了过去,因为脖颈上牢牢捆着的绳索,头颅竟然不能低下,凌乱的发丝中,一张脸竟被划出了许多深深的伤口。尽管她此时已近面目全非,飞锋仍是一眼看出她正是前去寻找玄蜂的十一。

  看到十一的惨状,飞锋心中又惊又恨,咬牙骂了一声:“畜牲!”便要去挣开慕容羡的手。

  慕容羡哈哈大笑,眼里的光芒便如当初在血衣派中一般闪烁着一种恶意的兴奋。

  他笑了几声,轻松出手便钳制住飞锋的挣扎,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刚才不肯答应玄蜂,现在是不是后悔极了?我便是最喜欢看别人后悔的样子,然后告诉他——”他放慢声音,道,“晚,了。”

  说罢一抬手,将飞锋凌空掷向那几名坤部杀手,一边冷声道:“绑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比这小母狗还嘴硬!”第139章落入彀中

  那几名坤部杀手齐应声是,其中一人伸手接住飞锋,不动内力,略施擒拿,便将飞锋双手反拧。这人手握飞锋手腕,便要把他推到树边。

  便听慕容羡冷笑两声道:“这个和那小母狗不同,要吊着才方便取乐。”说罢看着飞锋,恶狠狠地笑起来,问,“你说对不对?”

  他故意这样去问飞锋,更添一层侮辱之意。飞锋如何不知道他所谓“取乐”的意思,但他体内真气虽被玄蜂压服,毕竟武功全失,在这几名高手钳制中,挣扎除了徒显狼狈,毫无用处。因此并不挣扎,任一名杀手取绳索捆了自己手腕,眼睛盯着慕容羡,不屑地冷笑一声,道:“怎么你进了葬堂,也还是只有这点出息?”

  这句话一出口,慕容羡不知想到什么,眼底神色更冷,重重哼了一声,竟忍得下不反唇相讥,转而对那几名杀手道:“不要这样捆。绳子从右面绕过来。这边捆他的大腿。发什么愣?不好捆就撕了他的衣服,蠢货!”

  那几名坤部杀手训练有素,开始无论是结扣还是捆扎都是既简单又牢固,这下被慕容羡命令着将这俘虏捆得奇形怪状,左绕右绕,白白浪费许多绳索,结许多无用的绳结,结果还要被骂作蠢货,竟然不敢出一声反驳,只低着头,沉默地服从命令。

  飞锋心中已是怒火狂烧,面上仍是一片冰冷,看着慕容羡叱道:“慕容羡,你尽管使出手段,我若答你一个字,便和你血衣派一样下场!”

  慕容羡这才看着他眼睛,连声冷笑,最后竟然大笑起来,道:“你以为我是要拷问你么?!”不待飞锋回答,伸手一指旁边的十一,又道:“你以为我对她严刑拷打,是为了向她逼问消息么?!”

  飞锋不解其意,紧皱眉头看着他,慕容羡笑容更加得意,一边向他走来,一边慢慢说道:“你在血衣派数年,竟还不知小公子我么?小公子折磨人,从来只为了开心,若为了打探消息,岂不是好没意思?”

  飞锋心中忽的一惊,问道:“你……”下意识便要转眼去看十一,想起她惨状,终究不愿再看,瞪着慕容羡,道,“你不曾拷问十一,又怎样知道沈夺所在?”

  慕容羡停在他身前一丈处,笑意盈盈看着十一的方向,慢悠悠道:“自然是这小母狗自愿告诉我的。”

  飞锋冷笑一声,心中并不相信。沈夺手下水卫对他十分忠诚,更遑论十一和他关系更是不同寻常,若说十一拷问之下缄口不语,或者难忍酷刑最终开口,都比她主动招认要可信得多。

  慕容羡看他冷笑,故意歪了歪头,道:“啊,原来你不信么?”

  飞锋道:“她若主动招认,你一开始何必埋怨她‘嘴硬’?”

  慕容羡又转头去看十一的方向,微微一笑,道:“我要她骂沈夺是‘男狐狸精’,说他必然会败在我手上,死无葬身之地。她偏偏不听。”他又转过来看着飞锋,道,“她连沈夺在什么地方都告诉我了,这几句话又有什么?她却不肯说,可见是专门要惹我生气,我心情不好,便只好折磨人开开心,难道这能怨我么?”

  飞锋听他似真似假说这番话,对他又恨又怒,咬着牙不再说话。

  慕容羡却又慢慢向他走来,一边道:“折磨沈夺的人,和折磨旁人,又是两样的乐趣。只听着这小母狗一阵痛吠,便像听到沈夺惨叫一般,尤其我让这几个杀手去上她,就好像又看到当日演武厅,我怎样将你两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实在是人间至乐。”

  飞锋紧咬牙关,仍是气得浑身发抖,怒视慕容羡,一言不发。

  慕容羡看着他的表情,似乎十分愉悦,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沈夺对你倒是看重,只怕比这小母狗更甚。”放缓声音,道,“想来折磨你和折磨她,就又是两样的乐趣了。”

  飞锋看着这人表情,微微冷笑,慢慢道:“既如此,你之前所说有问题要着落在我身上,是骗玄蜂的?”

  慕容羡听他这样问,便是回头一看,果然见玄蜂已经走出山洞,立在一块巨石的阴影中正看过来。

  他回头看着飞锋,嘿嘿冷笑,道:“我便是骗他的,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飞锋皱起眉头,他知道异兽是江梧州豢养的嫡系杀手,与葬堂七部各司其职,并不是上下级关系。可慕容羡不但能直接命令坤部部众,之前还曾指挥过异兽毕方、蛊雕,便连面对孰湖都张狂无忌的玄蜂,与他对话时都颇为收敛,显然地位之高,还在当日方子之之上。

  他心中惊疑,神色不改,看着慕容羡冷笑道:“你能骗他,未必不能骗我。你废话许久,我全都不信。既然你要折磨我取乐,不问其他,又何必装腔作势?自管放马过来便是。”

  说罢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慕容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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