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_影后她每天都在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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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

  “靖远哥”

  险险擦过关悦伸过来指甲,夏之余只觉颈上一痛,膝盖利索地跪在她左肩肩胛骨上,正欲卸她右手臂,忽然见她停住了,躺在地上,奋力地将头向后转看向来人,眼泪汹涌而出,“靖远哥,你还没投胎,是在等我吗”

  暗色里来人看得不大清晰,只看见人影一点点靠近。夏之余看不清来人兜帽下的颜色,却看得清他的制服,见他微微点头,便松开手,起身站好恭敬弯腰,“司掌。”

  来人也向她略一点头以作回礼,顺手一挥袖子,将关悦的魂从魂网中提出来,收进一空白录牌中,只见那录牌一闪,面上便出现关悦的名姓和死亡时间,随之天上蔽日的黑云也渐渐褪下。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一个照面就将事情解决,看得夏之余心中羡慕。

  只见他走进,又是对她微一点头,开口道:“我姓朝,是管理这方的司掌,刚刚在阴司开会,你就是夏之余吧来迟了,没受伤吧”

  “对,朝司掌,”夏之余见他点头,觉得他有些客气过头,也跟着再次鞠躬,“没有受伤,谢谢您能过来。”

  “是我辖下之事,麻烦你出手,应当谢谢你才是。”朝司掌将那几人身上阴气挥去,直接让人睡过去,脱下兜帽道:“你们司掌正在大殿前受礼,没空过来,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

  “啊没有,这件事情解决就行了,”夏之余对上他有些促狭笑意的双眼,脸上莫名觉得皮肤有些紧绷,一下子回避了眼神,看着地上的郭满灯几人,“那事情也结束了,我不方便离开太久,先回去了。”

  朝司掌也知道些她的情况,双手一拢将手放进袖子里放在身前微一点头,“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你放心去吧。”

  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小院儿那边怎么样,屋里连个分身都没留,要是有谁找她夏之余有点心慌,总觉得感觉不太好。

  事实证明,灵司的预感总是准的。

  裴殊站在她门前,伸手探了探杯子的温度,将杯盖盖的更严实些,再度敲门,忽然眼前一片亮色,似是一翅蔽日的鸦羽从头顶掠过,倏地带来天光的亮色。

  “呀,天亮了呀怎么的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推开门的声音,李茂新从屋里出来,抬头看着天,和此时黄碗村无数的村民一样,呼唤着身边的人,对着突然亮起的天指指点点。

  裴殊听到声音这么一回头,正对上李茂新的视线,他走下台阶,穿过小院儿朝他走过来,“怎么,余余不开门吗”

  “嗯可能在睡觉吧”裴殊看着没有动静的门抿了抿唇角,心里不知想过什么,转身欲将热水送回厨房,“我待会再来送吧。”

  “你来有一会儿了吧,这么久了还不开门呀,不会是起烧了吧我敲门看看。”李茂新一听半天没人应,心里觉得不好,一手拉住裴殊,一手紧接着拍在门板上,朝着里面喊,“余余,余余啊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给你李老师开开门”

  木门“啪啪”被拍了几响,李茂新侧耳将头靠近门板对着里面一听,拍拍裴殊的胳膊,“诶有动静了有动静了”说着,她看向裴殊叹了口气,“小裴啊,有时候敲门不能太温柔,隔那么老远,里头还有道帘子呢,人要是在睡觉哪里听得见啊。”

  闻言,裴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里面趿着拖鞋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门很快被打开,从帘子下拱出一张红润润的小脸来看着他们,显然是愣了一下,“李老师,裴老师,你们怎么来了对不起啊我在睡觉,穿的不方便就不请你们进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你睡你的,我们就来给你送个药。”门有些窄,只露出了李茂新和小半个裴殊,待他将身子一侧,夏之余才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杯水,另一只手虚虚握拳,好似拿着些什么。

  李茂新将他手上的东西接过来,“小裴呀,你不方便我给余余拿进去吧,”说着,夏之余赶紧站到帘子后将之撩起,好让李茂新进来。

  “诶哟怎么还披着被子啊,床都冷了,你快回床上去”

  李茂新一进屋,就明白小姑娘为什么没让裴殊进来了。

  小姑娘身上披着棉被紧紧地裹在身上,只露一个头和一段微红的脖颈出来,脸上发红,头发也在枕头上揉的乱糟糟的,的确是不大方便见人。

  夏之余被李茂新赶到床上,也没躺下,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她拖了个椅子放到床头,将热水和药放在上面,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呀,是不是发烧了”

  门外,裴殊从兜里掏出体温计,“李老师,我这边有体温计,您要不要来拿一下我就不进去了。”

  “好好我过来拿”李茂新收回手,朝门口走去。一转身,夏之余便松了口气,将被子又拽了拽。

  还好活人看不见她身上的黑袍不然可真不好解释了。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俩人在外面说话,听那意思裴殊是先来的,可也不知道是呆了多久,她来不及换衣服,看着整整齐齐的床铺心知,即便是打乱了,冰凉凉的也不像是人刚从上面起来的,一着急披在身上就来开门了。

  好在李老师没察觉出哪儿不对来,让她逃过一劫。

  “来,量量体温,要是温度高了就再吃点退烧药,你暖壶有水吧”

  “有的,都是满的。”

  “诶对,生病就要多喝水。”李茂新甩好体温计递给她,又擦了擦她头上的汗,忍不住在一边絮叨,“看你小脸红的,刚刚吃饭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对了,还好小裴药什么的都带的全乎,就防着有人生病呢。你说说一个大男子汉敲门温温柔柔的,谁听得见啊,对吧”

  夏之余将体温计夹好,笑了笑,心虚地没有答话。

  李茂新帮她忙了一阵,照看着她喝水吃药,好一阵忙活后才离开,说晚上再来看她,给她送饭。

  夏之余这一“病”就病了三天,不管自己怎样说好了,都不让出门多受风,饭菜也有人送到屋里,要干的活儿更不用说,是不让上手的,一切都被李茂新安排的明明白白。

  夏之余也趁着“病了”的机会,好好啃了会儿书,回到阴司把考核考了。

  时间卡的很紧,结果尚未出来,夏之余这边刚考完,剧组紧接着开了会,正式通知要提前开机,进入最后的准备状态。

  刘汝君自此,在剧组的地位直转急下,夏之余紧随其后位居第二。

  从邰一说开始的那一刻,她所经历的每一天,就真真正正体会到了芽儿这个人,很多时候在家里做着事,心头便一阵恍惚,在刹那间分不清自己和芽儿。

  与之相同的刘汝君,夏之余想,她应当是更能体会了。

  开机典礼后,刘汝君作为电影女主角比大家先一步拍摄了被拐入山区的镜头,随之而来的便是全剧组的和全村的冷暴力,不仅是剧组人员,村子里的人也完全没把她当做一个来他们这儿拍戏的女演员,动辄调笑和言语辱骂。

  每天没有人主动和她说话,家里“婆婆”和“丈夫”对她更是非打即骂,很多次夏之余都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打骂声和哭声,真实地让她听着心肝胆颤的。

  自己家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经常和李茂新拌嘴的晁老师每天唉声叹气了起来,情绪敏感且反复无常的厉害,对未来的态度丧得让人心生压抑;从前那个知文懂礼,说话温声细语的李茂新也完全看不见了,变得婆妈而粗鄙。

  听着没有多大的事儿,但只有在那个环境中的人才知道这戏拍得有多不容易,演员的心里状况成了最重要的,所有人都进入了状态。

  天气状况不是很理想,但演员的状态宝贵,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好,邰一逐个儿看过演员们的现状后,对拍摄顺序重新做了调整,一路追着演员状态抢拍到年关。

  新年将至,剧组里却没有一点要私底下聚一聚好过年的意思,只说按着准备,趁村子里过年年味儿最足的时候,把新年那场戏拍了。

  夏之余因为期末考试成为了剧组中第一个离组的,请了几天假,提前半天赶回去,在29号深夜赶回澜江,没等睡几个小时,就又起来整装奔赴考场。

  自己因为灵司体质过目不忘,精力也跟得上,唯一就是心里状态一时间难以从芽儿中抽出来,回到家还恍恍惚惚的;陆沅晴就为此很担心了,倒不清楚她心理如何,只是看她精神状态不好的样子,在担心是不是没休息好,没复习好,一路上都在委婉地问她的情况。

  “没事的,你放心好了,就是突然换了个环境还有点不习惯,这不是早上起来还有点懵嘛,出去冷风一吹就好了。”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陆沅晴自己买了辆车,因为是新手也没有买太好的,想着先练一练。

  但在冬日里送女儿去考场的确绰绰有余了,车内窗户禁闭,开着暖风,吹得副驾的夏之余舒适极了。

  “又不是中考,学期期末考试而已,不用那么紧张,你这样,我高考的时候你了怎么办呀。”眼见着到了地方,夏之余把围巾围起来,笑嘻嘻地拎上书包准备下车。

  “还说呢,也就看你现在是学期期末考试,中高考的时候你可不能这样,有天大的事儿你也得给我在家复习知不知道”

  “今天就别给我压力了,我先去了。”

  陆沅晴停稳车在路边,夏之余松开安全带笑着朝她挥了挥手,“你路上开车小心点,我东西带齐了,进去了”

  刚要出口的一句问话被女儿堵在口中,陆沅晴想说没说出来,只得笑笑朝她挥手,“中午做好吃的给你吃。”

  一月底的澜江也下起了雪,天冷的不得了,进校门的学生各个儿都裹成了大粽子,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书包都不太好背。夏之余背着书包走进人群里,还没等上到自己班级的楼层,便被同班同学喊住。

  “诶是夏之余”

  “夏之余回来了”

  “她回来考试啊”

  一声声问话和一张张红脸蛋儿口中呵出的白雾混在一起朝她涌过来,直拥裹着她进入班级,发问声也丝毫不歇。

  “夏之余你这阵子去哪儿了又生病住院了吗怎么这么久都没来上学我们今天考试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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