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诀_影后她每天都在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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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妖诀

  用过餐,两人各自洗漱一番后便早早上床睡觉。

  两张床并在一块儿,要上那雕花儿的六柱床只能经过小床。顾浔穿一身白绸中衣,这贴身的衣物显身材,姚蓁蓁看他长手长脚地跨上小床,往自己的六柱床上走去,自己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啧啧有声地感叹人生。

  这大概是对顾大仙腿长看得最清晰的一次。她是学画画的,一眼就看得出掩盖在白绸里衣下的腰胯在哪儿,顾浔的比例真是好,他个子本来就高,平日里穿着长衫都感觉得到他腿长,现在这中衣上下两件,看的就更明了了。

  这一双大长腿看得姚蓁蓁羡慕不已,脖子以下全是腿,让她哭着喊着还想再长高高。

  “还不过来睡?”

  顾浔坐在床上,拉开被子,却并不躺下。他坐在床上,把床单坐凹陷下去一块,两条长腿一曲一盘,右手置于身侧撑着身子,左手随意地搭在膝上。姚蓁蓁一直以为古代的真人美男摘了发冠,长发随意披在脑后的样子,会硬生生地把颜值拉低好几个档次,但现在看来、并不。

  那儿的光线并不强,一张玉面隐在昏黄的烛光里,明明暗暗,让他眉眼也柔和了几分。一定是因为看过去的角度是四分之三侧,才会显得他格外好看。

  姚蓁蓁悄悄深吸一口气,以试图抚下内心不安的躁动。

  屋子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像是窗外的夜,那么黑,那么静。

  “来了。”她小声应了,调整好表情,三两步跨到床边,一抬手就灭了灯。看不见那张脸,她心里松下了,脸上不可抑制地热起来,随着清晰地心跳声一起,“噗通,噗通……”

  黑暗里,低沉好听的男声轻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听布料摩擦“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应该是他躺下了。

  姚蓁蓁把被子拉到下巴,背对着顾浔的方向,动也不敢动。白天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顾浔呢?要是和方嬷嬷再撒撒娇,没准就能和方嬷嬷一起住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尴尬。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和男性靠的这么近地,睡觉。

  顾浔也一点都不困,他躺下侧着身子支着头,看那一床被子拱起的一块。小姑娘心跳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扑通扑通扑通的,又快又急,让他想听不见都难。听她在调整自己的呼吸,顾浔点点头,看来自己那一张脸和长腿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早就发现了,小姑娘不仅对他这张脸感兴趣,还经常看他这双腿。

  姚蓁蓁的心跳和呼吸声终于平缓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那呼吸终于变得均匀而绵长。顾狼睁着眼睛一直没睡,现在是三伏天,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薄被从头盖到脚?早就蹬了两下把被子踢到床底下去了。

  顾浔一点都没有要给她盖被子的意思。他轻轻起身挪到小姑娘身边,一手环过她的背,一手放在她腿弯,刚要使力,就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你要干嘛!?”

  姚蓁蓁睡觉一向浅,自己在家还好,动静大点才能醒,但在外面的时候是有点风吹草动就醒了,具体的熟睡程度直接按照身边人物和环境决定的。

  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又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还挨得这么近,她自然是睡得浅之又浅。顾浔坐起来的时候她就有点感觉到了,那气息一靠近,她就真的清醒了过来。

  顾浔吓得手一松,他哪里想到小姑娘一碰就醒?现在说盖被子或者下床出恭偶然路过还来不来得及?

  显然来不及!

  于是他眼一眨,小姑娘又昏昏沉沉地把眼睛闭上了。

  他站起来,掂掂手上的重量,真不知道平时吃那么多东西,她是吃到哪里去了。

  抹了姚蓁蓁刚刚醒过来的那段的记忆,顾狼没脸没皮地把人放在了自己身边,被子拉上来给她盖着肚子和膝盖,两人挨着睡了。

  那一室暗色里,顾浔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终究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按着小姑娘毛茸茸的后脑,把她按到了自己怀里。

  即便是夏天,早上也是有点凉的。姚蓁蓁今早不那么觉得,她不仅有点热,还要快被压死了,像是四肢被什么束缚了一样。她一睁眼,入目便是一遍麦色的肌肤。

  有些茫然地转移视线,白色绸衣领口大开,她看到掩在雪绸下的一点红……她的脸贴在那皮肤上,分明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绒毛都扎人了起来,扎的她一下子就弹开了!

  她视线往上,对上一双同样有些茫然的眼,“你自己滚过来的……”

  姚蓁蓁看看那床门洞的长度,没错,按照她的身高的确是有可能的,更何况她睡觉确实会滚来滚去。

  她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此时却听那眼的主人说:“你要负责……”

  “妈的智障!”

  “?”顾浔被她推得往后一撞,后脑撞到墙发出“咚”的一声响,响到姚蓁蓁听着都觉得疼。

  妈的智障是什么意思……他想过小姑娘的反应会是什么,但是万万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有趣。他也不揉揉被撞疼了的后脑,两手交错地垫在脑后,屈起的胳膊挡住了他的脸,让姚蓁蓁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推疼你了?”姚蓁蓁心里觉得有点怪异,但又有点儿说不上来。

  顾浔不说话,也不动,姚蓁蓁不怎么担心,但也知道一个仙人嘛,撞一下又不会怎么样。男人屈成弓字型侧躺在床上,中衣下摆微微向上撩起露出一小块腹上的肌肤,领口大开像是根本就没扣。

  姚蓁蓁看这脑子一热,血往上涌,她哀嚎一声捂住脸,“你你你,你没事吧,我就不过去看了。”

  顾浔知道要见好就收,自己这么一逗弄她也忘了之前的怀疑和不对劲,他轻叹一声,“没事,一下就好。”

  “哦哦,那就好。”姚蓁蓁捞了自己的衣服,匆匆忙忙跑到屏风后面自己穿戴起来。一如顾浔所料,她早就把之前那点不对劲抛在脑后。

  色|诱也诱过了,便宜也占到了,顾大仙慢悠悠坐起来,自己也穿戴起来,然后把小床收进自己的灵府。

  门口方嬷嬷适时敲门,服侍两人洗漱。身后跟着一个一蓝袍内堂站在门前,“公子,外面有一位华衍宗的华姑娘找您,不知您是见还是不见?”

  “她又找过来了啊,怎么,你要不要见见她?”听到内堂的话,姚蓁蓁似笑非笑地看向顾浔,那表情竟与顾浔捉弄人时的样子有些相像。当然,两人都未曾注意到。

  小姑娘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这幅看好戏的样子让顾浔冷了笑脸。

  “不见,让她滚。”

  “是。”那内堂没有二话,得了回复便下楼告诉华亦荨。一边是万字房的客人,一面是华衍宗大长老之女,哪边都不能得罪的。

  “他怎么说?”华亦荨坐在大堂,见内堂下来赶忙出声问道。

  她今日穿了一身紫色衣裙,胸前雪肌半露,傲人的两团呼之欲出,烟纱轻笼下,半遮半露的样子让那内堂不禁看直了眼,只觉得垂在她胸前的发丝几乎是要挠到他心里去了。口水艰难地吞咽下去,他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多看,“回姑娘,那公子不见您。”那让她滚的三个字被内堂随着口水一同咽在了嗓子里,说不出来。

  “不见我……居然敢不见我!”蓝袍内堂被女子拍桌子的一声响惊了一下,他悄悄抬眼,只见女子手抓在木桌的一角,手指深深地扣下去,留下半寸深的指洞!

  昨天处理了茹家的事情后她就让人查他了,只可惜查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必须得回宗门。那玉林酒楼的万字房可不是谁都能住得起的,也不知道是那女人付的钱还是他自己的,看他没有修为……应当是那女人,那跟谁不是跟?她华亦荨难道还比不过那胸前无二两的小丫头不成!

  她转念想,难道是碍于在那女人面前不好说见她的话?华亦荨定了定心神,冷静下来。

  内堂见华亦荨情绪平复下来,有意讨一个好,他头微微抬起露出自己的小半张脸来,轻声道:“姑娘,那公子刚起,许是待会儿要下来大厅用膳,您看……”

  “那就掐着点上点你们这儿的特色早点吧,去二楼。”华亦荨微微一笑,内堂弯着腰稍微抬着点头的样子,刚好让她看见内堂清秀的脸,刚刚还没注意,现在看来这内堂长得也不错。她头往前一凑在他耳边道,“要临江的雅间。”

  内堂的耳朵红了,眼睛在她前倾的动作下而展露出的沟壑前转不去眼。华亦荨轻哼一声站起身,往二楼去,“去,再去请。”

  “诶,诶!”他反应过来时,身边只留一阵余香,那女子早就聘聘袅袅地走远了。内堂不敢再耽搁时间,又赶忙吩咐人带华亦荨去雅间,自己上四楼去找那公子。

  此时顾浔正等方嬷嬷给小姑娘梳头。

  “公子,华姑娘备了早膳在二楼临江雅阁邀您一见。”

  “不是已经拒了,为何还要递那华姑娘的消息过来。”顾浔话里没有一点疑问的意思,他语气淡淡的,倒也说不上态度不好,但这话让内堂听的就是后背一寒。

  “诶,等下。”姚蓁蓁按下要发作的顾浔,对那内堂问道,“那华姑娘可是已经付了早膳钱?”

  内堂一愣,“是。”

  “好啊,那你去回了吧,我们去吃。”方嬷嬷早就面色不善了,但小姑娘乱动成这样,也没叫她勾上一根头发丝。姚蓁蓁看方嬷嬷的脸色讨好地笑了笑,乖乖坐好,不再扭来扭去。

  “你呀。”顾浔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轻叹一声,伸手在首饰盒子里挑了只竹节纹翠玉簪递给方嬷嬷,“这支好看。”

  “啧啧。”直男审美,不敢恭维。

  她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让方嬷嬷簪上了,尽管方嬷嬷的嘴角也抖了一下。

  “老气老气,还是算了。”看这一老一少的样子,顾浔哪里还不明白,看效果确实不好才摆摆手让方嬷嬷换一支,自己躲一旁不想再看。

  那边华亦荨早就在雅间等着了,临江的一面放下刺绣纱帘遮挡,有光从外面照进来,但雅间内并不亮,内堂撩着袍子匆匆走进去,弯腰道:“姑娘,那公子应了。”

  “做得好。”一粒碎银抛在桌上,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阿肆。”内堂没急匆匆地去拿那碎银,而是一行礼后有礼道。

  华亦荨缓缓勾唇笑了,她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面侧头看他,“我听不清。”

  阿肆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她,看她眼中眼波流转,脚下不知怎么地就动了。他走到她面前去,跪在她脚边,双手放在她膝上,触到她裙上的布料,“阿肆,小人阿肆。”声音是他未觉的暗哑。

  一阵香气从上面压下来,女人微凉的指尖抬起他的下巴,饱满而柔软的唇覆在他的唇上,辗转研磨。

  “嗯……”喉间溢出的声音一下子让他回了神,却又立刻沉醉在那深刻的吻里。女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得,仍旧闭目亲吻着他,柔软的小舌在他口中探索,与他的舌头翻弄。

  “喜欢吗?”一吻作罢,女人从他身前离开,自己倚在椅背上,微微喘息着问他。

  “喜、喜欢。”

  “下去吧。”

  她没有多说什么,抿了一口茶,在茶杯边缘留下一道红色的印痕,看的阿肆心里又一颤。

  好像慌乱的只有他一人,他压下心中起伏,今日不合适,待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阿肆想了想,突然抬起头,对着华亦荨勾起一个笑,然后恭谨地行礼退下。

  那个内堂……有点意思。

  染了指甲的手拿起筷桶里的一只筷子把玩,走廊上的脚步声近了。她轻轻一笑把筷子丢回去,有趣又怎样?可口美味在前,那下人不过是正餐前开开胃罢了。想毕,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三人,那女人站在最前面微笑着看她。

  “昨日长青街上一见觉得二位甚是得眼缘,谁料却是有些小误会,亦荨心里可是过意不去。这不,今日凑巧碰见了,便冒昧备下茶点邀二位来这雅间一聚,算是赔罪,想来二位可不会怪罪小女子吧。”男人够好看,她有兴趣做个样子,就当做是讨他欢心。

  毕竟,她是爱极了男人们那份清冷的样子,也喜欢日后他们在她面前跪下,臣服她的模样。

  这个转变,真的是太妙不可言了!

  “当然不会。”姚蓁蓁上前一步笑道,“我们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昨天呀我也是吓坏了,那鞭子抽的我手可疼呢。”说着,她率先一步坐下,然后招呼顾浔和方嬷嬷落座。

  华亦荨看那婆子也坐下了,脸上差点没绷住!她极少在人面前装什么样子,也难得有谁触她霉头之后还要她给张好脸的,现在脸上这一不自然的样子让三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哇,好丰盛啊,都是你准备的吗?我可以吃吗?”姚蓁蓁欣赏完她的表情,只觉得心情大好。

  看上她家师傅,还要打她,一句不招呼就要甩鞭子毁她的容。现在又贼心不死,使劲往上凑,呵呵!

  “本就是赔罪,当然可以……”

  “你这么好,我都不忍心喝你的赔罪茶了。”姚蓁蓁听着就笑了,她不等华亦荨话说完便接上去,面上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说的同时手上一点不带客气的,拿了一个水晶包子递到嘴边咬一口,底儿酥脆,内里包了足量的肉,一口下去满口肉香!

  赔罪茶!她居然还想喝她华亦荨的赔罪茶!

  想得美!

  “还是妹妹体恤姐姐。”

  妹妹,姐姐、噗……感觉自己穿到宫斗,每想到她就这么顺着自己的话说下来了,倒也是个没脸没皮的。她吃一个三丁包觉着味道不错,便又捉了一个三丁包放到顾浔面前,“尝尝,我家那儿也有这个,这个虽然差点,但味道也不错。”

  华亦荨听她说家乡,便想打探,“妹妹是哪儿的人啊?”

  姚蓁蓁对付着藕粉圆子,头也没抬道:“江苏。”

  江苏?没听过啊,她不提,只问顾浔,“公子可与妹妹是一个地方的?”

  “姑娘多大了?这姐姐妹妹可不好乱叫的啊。”她哪里管什么礼貌,妹妹妹妹的听的不顺耳,她妈可只生了她一个呢。

  这女人……华亦荨按下心中怒气,拿帕子擦了擦嘴,“四十七。”

  这个世界的人多修炼,寿命随着境界的增长而变化,活个几百岁是常态,一两千岁也大有人在,四十几岁在这个世界看来算是个孩子了。姚蓁蓁听了还是没忍住瞪圆了一双眼,“乖乖,这年纪可当我娘了。”

  宝宝今年才二十二呢……

  她想着,一副认错赔礼道歉的样子,麻利地倒了一杯茶双手捧到华亦荨面前,“姑、啊,对不起啊,我先前没想到,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这杯茶算是赔罪。我人小不懂事,您别计较。”她话里的意思是这姑娘都叫不得了。

  这杯茶接了就是认老,不接就是心胸狭隘和个小丫头计较,怎么做都是她错!

  华亦荨差点把这桌子给掀了,顾浔好笑地在桌子底下掐掐她的腿,小东西,让你乱说。

  姚蓁蓁躲了一下,桌上伸出的双臂稳得不得了,纹丝未动。心道:指不定你多大了呐!她眼中浮上一层水光,“您是不愿原谅我吗?”

  那双拿着杯子的手上的油光和她那张粉嫩的脸一样扎人,华亦荨想还要不要走这个方法拿下顾浔了。她看一眼顾浔,难得见他脸上带笑,一时间鬼迷心窍接下了那杯茶,却被指上沾上的油腻弄得瞬间回神。

  “无妨,小孩子,好好和父母学学规矩就好了。”掏出锦帕擦了擦手指,她华亦荨发誓,不把这个女人弄死,她不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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