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40
这么一句迷蒙软语,听得潘承云是冷汗涔涔。
潘承云僵着脸笑，尽量放软语气：“你说我喜欢你的鼻子？你以前也长这模样吗？”
汪如玉听见潘承云如此温声软语,不得睁开眼瞧着潘承云，眉眼里欢喜一片,抬手轻轻抚摸上脸颊。
脸是瓜子脸,脸庞骨头顺下来，有些娇小味道。
她抿唇笑：“不是的,我比她还漂亮，那会儿宛城里属我最漂亮，唱座的票也是千金难求呢~”
“宛城？唱座？”
潘承云眉头紧蹙,宛城是A城在建国前的称呼,他问：“你是宛城人？”
她眸中闪动,咯咯笑：“不是，是被人卖到宛城的,有些姿色,嗓子好,卖唱为生。”
潘承云又说：“你叫什么名字？真名，不是九儿。”
她抬眼细细看着潘承云，眼瞳深深,似乎千言万语，最终抿了一抿：“檀郎,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潘承云让她看得有些心慌意乱,陡然觉得她可怜得很似的,联想到赵重阳今日的话,更害怕这女子真寻了他两世。
他缓了很久，那女人才伸出苍白细瘦的手来抚摸上潘承云的手，他本能要收回，但她指尖一用力，死死拽住，他便猛地惊醒，不敢得罪她，任由她来。
潘承云听不明白，顺口问：“我是兵？”
九儿瞪他：“你是将！宛城的神。”
潘承云心头一沉，咬了咬牙：“所以我前世到底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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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不许你说前世！你只是...没有老而已！”她面上浮起黑气，隐隐带着怒气，眼珠子上吊，瞪着潘承云，极为讨厌潘承云说出这样的话。
潘承云则不然，他听到这句“没有老”，便知道此事绝不是自己的前世，遂底气十足，低吼道：“你疯了吗？你出去看看宛城改名字都几十年了，我怎么可能不老，你找错人了，你找错人了！”
“不，你住嘴！”
屋里响起尖叫声，像一把利刃划在金属上，滋出一阵尖锐声音。
屋里的灯光伴随着尖叫声开始呼哧呼哧闪动，突然，啪啪啪几声，灯全部爆掉。
黑蒙蒙的屋里，她长发飞舞，双目暴突，脸上泛出层层青鳞，额上生独角，口中吐出猩红的长舌。
“我不准你说不是，我等你寻我，等得你娘吊死了我，等得他们都欺负我，等得.....现在我要你死，再也不放你走！”
楼下赵重阳一干人本就没睡，汪先生和仆人坐在客厅里等待，而赵重阳和常二爷也正好腻歪完了出门，刚到楼梯口就听见这一声刺耳尖叫，直刺人耳膜，似乎要把人耳膜刺破。
汪先生和一干仆人都捂住了耳朵，只瞧见屋中灯噼里啪啦爆。
赵重阳和常二爷哪里顾得上这般动作，三两下冲上楼，踹开门，只见潘承云倒在地上，长发飞舞的汪如玉骑在潘承云的身上，一手指甲寸长，指甲尖已经刺在了潘承云的胸口的衬衫上。
赵重阳想都没想，上前就去踹汪如玉，常二爷顾念赵重阳没了神力护体，哪里舍得他去冲锋陷阵，也不顾先前信誓旦旦说自己不出手的话，一把就把赵重阳拉到了身后，手中红刀刀鞘一横，咔哒一声劈向汪如玉。
汪如玉一抬手，捏住了刀鞘，眼珠上翘，满眼的眼白：“少管闲事。”
常二爷瞥了她一眼，抖出刀来，把刀翻了个个儿，用刀背。
不是说刀不好用，而是对方是肉体，用刀砍，直接就满地开花儿了。
汪如玉捏紧了那刀鞘，迎着常二爷的刀背，叮叮当当数下，都没分出个胜负。
赵重阳看得直咋舌，能跟常二爷过这么多招，还是上次那个邪佛，当然那个邪佛嘛，常二爷放了大招，请了大人物出来，这玩意儿，处理起来，可能有点儿棘手。
他低声喊了一声：“常二爷？要不要我帮忙？”
常二爷眼角一扫他，十分不屑地甩出一句：“顾好你自己！”
赵重阳嘴巴动了动，好歹他也能分散分散对方注意力吧，至于那么嫌弃他么？
常二爷闭了闭眼，刀刃一转，空中写符，符字劈出，屋中万丈金光。
那汪如玉瞧见金光投来，双手护体，全身受了那金光照耀哗哗直颤，喉咙里尖叫连连，不知叫了几声，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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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二爷盯着倒下的人，轻轻吐出一口气，仍旧维持十分警惕的姿态--半跪着捡刀鞘，目不转睛盯着倒地的汪如玉
赵重阳赶紧去扶潘承云，一手敲在潘承云的后背上，把他腔子里的那口气给打上去，一下冲开喉咙，潘承云便咳嗽着醒过来，瞧见这满地狼藉。
汪先生和众位仆人都围在门口看，没得到命令不敢进门
常二爷捡起刀鞘，将刀合入剑鞘之中，踱步到汪如玉跟前儿，道歉在汪如玉的脸上拨了拨，汪如玉毫无动作，常二爷才对外说了一句：“过来吧。”
汪先生赶紧跑过来抱自己的女儿，连连轻拍汪如玉的脸颊，轻声喊：“玉儿？玉儿？”
汪如玉咳嗽一声，虚虚睁开眼睛，掉下两滴泪，喊了一声：“爸爸。”
“什么？”
汪先生微顿，汪如玉已经好几天没有恢复清醒过了，自然也没有叫过他爸爸。
汪如玉眼泪一滚：“爸爸，她真的好可怜~”
“什么？”汪先生不懂。
常二爷低头问汪如玉：“你看见了什么？”
汪先生望着常二爷：“常先生，什么意思？”
汪先生和众人仍旧一脸懵逼，赵重阳就来当这个实实在在的翻译官，细细地说了起来。
这“一体共生”是比较官方的叫法，其实就是被附身，而本体的魂魄也没有被驱赶，只是没有了身体的主导权，在某些情况下，另一个魂魄的所作所为甚至说某些回忆，本体魂魄都能察觉到一部分，并且感同身受。
众人理解地点了点头，那汪如玉就说起她见到过的场景：“红楼高灯，神气的军官，和承云一模一样，他更神气，拥着我，说要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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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断片儿，努力回忆：“老妇人叫人拿绳子勒死了我，那个老妇人头上戴着玳瑁梳子。”
“哼...痛，爸爸，我头痛。”汪如玉捂着脑袋朝汪先生怀里钻，挣扎着说出最后几句话：“有人要抢潘家的宝贝，有人拿棍子抽我，潘家的东西都被抢走了，还有我头上的玳瑁梳子，血...好多血....”
汪如玉说完，就一抽脖子，晕了过去，汪先生又开始哭喊，常二爷不耐烦地一皱眉：“没死。”
在场人面色各异，哪里想到常家这位主儿这么不需要情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他们家少主人的命不大有值当事儿啊！
赵重阳被他这句漠然无情的“没死”呛得老气儿差点儿回不来，赶紧补救地呵呵干笑起来打圆场：“二爷的意思是还好，有的救。”
在场的人脸色这才歇下去。
潘承云也撑在床头上说：“不是我的前世惹的祸，她应该是认错人了。”说完又咳咳咳嗽起来。
几人到了楼下坐着，常二爷和赵重阳一人一杯热乎乎的铁观音，潘承云一杯白开水，喝了口白开水，把气儿理顺了，就把刚刚与“汪如玉”的对话一一说了一遍。
赵重阳脸色凝重，转脸看常二爷一脸淡然，他就寻思：瞧这厉害劲儿，倒像是常二爷说中了。
赵重阳越看常二爷这从容不迫的脸色，心头那是越发小粉红，心说：不愧是我的男人，有两把刷子。
常二爷眼角垂着，只翘着嘴角，大概也是想入非非了。
潘承云轻轻咳嗽一声：“赵天师？常天师？”
“嗯？！”
赵重阳脸烧，暗恨自己最近越来越容易对常二爷发花痴，一定要找时间花痴个够，省得外人面前来丢人现眼的。
他转眼瞧着潘承云，潘承云张了张嘴：“怎么办？”
“啊？！对，怎么办？”
赵重阳摸了摸脸，想起潘承云和汪如玉的叙述，眼珠子滴溜几转：“她的确是认错人了，可她没有认错家门。”
“啊？”潘承云和汪先生不解。
赵重阳：“檀郎，是潘安，潘家美男子，你先去查查五十几年前，你们家谁的诨号唤做檀郎，如果查不到，你就查查你们家谁是军官，谁是宛城的风云人物，是不是跟哪个卖场的红头牌有一段风流韵事。”
潘承云脸色一正，拉直了唇：“不瞒您说，真有一个军官，是不是叫檀郎，我得去问问。”
他起身要去打电话，赵重阳却说：“对了，你的传家宝玳瑁梳子拿给我看看，那东西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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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如玉听见潘承云如此温声软语,不得睁开眼瞧着潘承云，眉眼里欢喜一片,抬手轻轻抚摸上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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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二爷眼角垂着，只翘着嘴角，大概也是想入非非了。
潘承云轻轻咳嗽一声：“赵天师？常天师？”
“嗯？！”
赵重阳脸烧，暗恨自己最近越来越容易对常二爷发花痴，一定要找时间花痴个够，省得外人面前来丢人现眼的。
他转眼瞧着潘承云，潘承云张了张嘴：“怎么办？”
“啊？！对，怎么办？”
赵重阳摸了摸脸，想起潘承云和汪如玉的叙述，眼珠子滴溜几转：“她的确是认错人了，可她没有认错家门。”
“啊？”潘承云和汪先生不解。
赵重阳：“檀郎，是潘安，潘家美男子，你先去查查五十几年前，你们家谁的诨号唤做檀郎，如果查不到，你就查查你们家谁是军官，谁是宛城的风云人物，是不是跟哪个卖场的红头牌有一段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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