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吕布一顿快刀斩乱麻,堪……_[西楚]霸王无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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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吕布一顿快刀斩乱麻,堪……

  吕布一顿快刀斩『乱』麻,堪称立竿见影。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将因大司马周殷之叛而心神不宁的诸官全安抚住了,令得一场汹涌暗『潮』消弭于无形。

  见便宜老兄好似怔楞在旁,无所事事,吕布嘿嘿一笑,眉目间那冷峻漠然倏然化作一片黠然:“韩兄辛苦,布来得应还不算太迟罢?”

  韩兄微微一笑,打趣道:“贤弟来回奔波,以一手神『射』轻毙叛首,还需主持大局,尚不觉辛苦。而愚兄不过于营中打了会儿盹,何谈苦累?”

  吕布摇了摇头,心里得意,嘴上勉强谦道:“坐镇者若非韩兄,布又岂敢任『性』轻离。”

  叫他紧赶慢赶,就怕晚上一步回来,人全没了。

  韩信观他目光虽仍烁烁,面『色』却难掩疲敝,不由感到几分心疼,劝道:“诸事暂了,贤弟还是快快歇息去罢。”

  “不急。”

  吕布胡『乱』抹了把脸上残存水渍,心不在焉地站起身来,下一刻才恍然意识到还穿着一身湿漉漉的战衣,不禁蹙眉,命人取身干净衣裳更换。

  待衣袍被人取来,他心里揣着事,懒得避开韩信,也不让下人伺候,径直当着其面大大方方地将湿衣褪尽,大刀阔斧地将干衣给换上了。

  换好干净衣裳,他未重新坐下,而是踱至韩信跟前,目光炯炯道:“布有重任相托,还望韩兄莫要推辞。”

  他态度郑重,韩信毫不犹豫,正『色』道:“但凡贤弟之请,愚兄固然才疏,亦是义不容辞。”

  见这便宜兄长如此上道,吕布满意一哂,一手自然而然地便搭上了韩信的左肩:“实不相瞒,布方才率军西进,因牵挂咸阳中事,未能等着那刘耗子便已回返。而此贼老『奸』巨猾,行事审慎,又图谋咸阳久矣,只怕还有后招,还请韩兄多多费心。”

  有老子亲自出马,区区咸阳动『乱』,果真是手到擒来!

  吕布面上淡然自若,欣赏着一番战果,心里实已得意开花。

  瞧在那项憨子难得慧眼识珠、独独挑中了老子坐镇他这重要老窝的份上,索『性』大度赏他个面子。

  也叫他从此知晓老子这身非凡能耐……绝非那日赤手空拳缠斗下的小小失利,所能比得。

  对贤弟早已暗中将尾巴翘得老高这点浑然不觉,韩信犹在心中感叹。

  虽在得见贤弟那般快便往返于子午道口与咸阳二地时,即猜出对方多半未能与汉军交锋,但在真听得是因‘牵挂咸阳中事’后,他仍是心中一暖。

  他自是清楚,贤弟之所以舍弃心心念念的私仇大恨,匆然率军回返,绝非不信任他领兵打仗的本事。

  而是在精准权衡过后,为减轻楚军精锐的损耗,方作此决议。

  韩信自是不惧那不通军事、不晓军务的大司马周殷,纵兵数数倍于己,主将如此,也不过是群龙无首,乌合之众罢了。

  只如此一来,碍于周殷之令,二军最终总免不了交锋。

  厮战愈长,不论哪方兵力折损更巨,于楚愈是不利。

  更遑论关外关内仍有渔翁环伺,蠢蠢欲动,欲要趁虚而入。

  如今贤弟凭神『射』之能,飞出那惊天一箭,当场『射』死周殷;再以大王随身佩剑龙渊震慑全军,得众军臣服;最终得以顺理成章地接管都城,自是上上之选。

  ——也唯有贤弟勇略兼具,决事果断刚猛,方可施行此策。

  吕布不知韩信一声不吭只在心里偷偷赞他,兀自絮絮叨叨:“城里已粗略收拾停当,还在馆里逮着只叫随何的耗子,瞧着贼眉鼠眼,满嘴胡言『乱』语,还想设法脱身,必然是那老刘贼派来的说客……我已将他投入狱中,与那张茅坑作伴,叫这俩心眼忒多的知自个儿『奸』计落空、老刘贼定落不得好,一道气个半死去……”

  他这故意使坏的手段,实在叫韩信忍俊不禁。

  又听吕布话锋一转,将后计道来:“但那老刘贼狡诈得紧,既已联合诸势,此仗一时半会必打不完。大王又是个脾『性』急躁,好打快仗的,不知保住粮仓与兵源的重要,保不准将因攻坚不成,为泄愤而再犯屠城杀俘之恶习,总需人——”吕布好险刹住,将‘锤爆脑壳好清醒清醒’一词咽下,勉强改口道:“在旁盯梢,劝谏一番。”

  这一席话听似粗浅,却着实是吕布上辈子吃尽了的血泪教训。

  没个稳固的根据地盘,便无稳定的军粮供应,总需东奔西跑,朝不保夕。

  纵有虎狼之师,万夫不当之勇,又能如何?

  越到后头,较量的便不是兵势之锐,而是比哪方粮饷更经得住损耗。

  吕布饱尝粮草不足、兵员难补、民心不向的艰辛,既知诸侯难得群聚、共抗强楚,若不想成被蚁多咬死的那头蠢象,更需打醒精神去精心经营、巩固后方。

  关中之地人口众多,良田万顷,至为肥沃,由四塞环绕,又是显而易见的易守难攻。

  这么一块要粮有粮,要人有人,堪称至关紧要的地盘,哪能叫敌军夺去?

  且咸阳横亘在函谷关与汉中之间,只要堵住此地一日,那刘耗子不论在巴蜀或在汉中劫掠来的粮草,就注定无法输送出去。

  诸侯军眼下看似士气如虹,但在吕布眼中,却不过是因打了项憨子个措手不及,又趁了楚军轻敌的缝隙,才一口气连下赵、齐、燕三地。

  可项憨子虽脑子不怎灵光,一身勇猛却是世间无敌。

  况且仅凭黥布一军烧杀作『乱』,楚地毁损看似严重,但相比辽阔整土而言,实则元气未伤。

  而誓师出击的楚军是为复仇而去,此刻新仇加旧恨,为血叛贼之耻,又于本土作战,熟悉地形,必是士气空前高昂。

  单追击黥布吴芮二军,哪需楚国全军出动。

  只要那霸王未憨傻过头,晓得仅需派去一两员悍将追击,自己亲自稳住楚国旧都一带,稍做修整,便可重振旗鼓,寻隙逐个击破,从而把三地夺回。

  吕布用身家『性』命才总结出的经验教训,甫一出口,就立刻得了韩信的深切认可。

  于是吕布果断拍板,将韩信留于楚都咸阳,与章邯一道镇守,防止宵小再次作『乱』;自己照样只带上五千陷阵营兵士,朝东挺进。

  之所以不选择自个儿留下、而换韩信派兵前去增援,自有两个缘由。

  一是韩信那兵仙能耐,目前仅得他一人知晓。项憨子空有个子大,脑子却不咋好使,着实是个呆傻不识货的。只怕将兵仙派去,恐怕也只当伙夫使唤,哪能派上真正用处?实是暴殄天物。

  而留在咸阳,既有那旧秦兵顺服帮着震场,章邯又是个好欺负的,韩信方能大展身手,放手施为。

  二则是此行明面上是为增援东处战场,实要提防那憨王恼羞成怒下大开杀戒、又犯昏招,毁他要事。

  这天底下除他以外,又有谁还能豁得出一身伤去武谏那怪力莽夫?

  忆起那日冲动下的一身伤,吕布还感到身上隐隐作痛。

  唉!

  而且错过逮杀刘耗子的机会,着实可惜。

  不过以那对方诡计多端,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望风而逃的本事——既知周殷伏诛,咸阳平定,料定前路遭到拦阻的老刘贼,怕是又要龟缩回汉中之地,不等来个可乘之机,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了。

  吕布心知既已错失良机,与其留在那处与那不知重新藏哪儿去的耗子遥遥相望,平增恼怒,还不如寻别人撒气去。

  韩信不知贤弟怀着这番打算,但见他心意已决,一番欲言又止,还是将到嘴边的劝说咽了回去,自己下了决心。

  对这便宜老哥的计划一无所知,吕布只等这下了整夜的暴雨稍歇,便冒着一早的连绵细雨,破那朦胧晨雾,率大军东行,轰轰烈烈地奔东楚之地而去。

  令他意外的是,大军才刚出函谷关,初行二十里,竟就与一伙不小的军势迎面撞上。

  吕布目力惊人,身下玉狮又脚程最快,遂早对面些许透过浓雾,依稀辨出前方大军的身形。

  瞅那兵卒身上的护甲制式,应是魏兵……

  他错愕片刻,眼珠子一转,脑海中霹雳电闪,瞬间明白一切。

  好哇!

  原以为盯着咸阳的就刘邦那贼耗子,却不想还有一伙自作聪明的也瞄上这块肥肉,上赶着要来分上一杯羹了!

  吕布双目放光,摩拳擦掌。

  咋还能遇上这等好事?

  好端端在这路上走着,竟得一群傻乎乎的肥羊自个儿送上门来!

  可怜这支魏军三日前于河东出发,本也雄赳赳、气昂昂,等着接收渔翁之利,与汉军瓜分关中之地的战果。

  却行至中途,就遭了那倾盆大雨泼袭,且因身处山道之中,根本无处躲避,一个个被淋得似落汤鸡般,满脸无精打采。

  夜雨本就阴寒,又有狂风大作,这二万穿着湿衣、迈于泥泞中的魏军瑟瑟发抖,行军速度自也大幅放慢。

  正常情况下只需二日便可行至的距离,纵有大将柏直紧催快赶,他们仍是行上了三日才快抵达。

  正想着函谷关就在前方不远处,魏兵勉力打起精神,加快步伐前行,却不料身前雪白浓雾忽被冲散,竟冲出一伙如狼似虎的楚兵来!!!

  吕布见猎心喜,趁那魏军木楞楞、还未察觉他们的存在,索『性』领兵正面冲杀了过去。

  五千强骑对二万步卒车卒,若是准备充分下的正面交锋,后者还有一战之力。

  但如今被杀个毫无防备,人上一刻还疲惫前行着,下一刻就遭凶蛮楚兵一拥而上……

  前军连人都没看清,瞬间已被骑兵冲得溃不成军,哭爹喊娘地四散逃脱,险些以为恶鬼临世。

  后军单见前军莫名混『乱』,虽不知具体情形,但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也是吓得不轻。

  坐镇中军的柏直见前头忽然『骚』『乱』,居然杀出一帮煞星来,不禁大吃一惊。

  饶是他反应不慢,立马重整阵型迎敌,那穿着花俏、骑着玉狮的楚将已嚣张地挥舞着方天画戟,以独扫千军之势,把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阵型冲得稀碎。

  鲜血不断飞溅上那楚将面庞,惨叫接连不断,却未能阻其冲势片刻。

  且叫柏直惊惧的是,那楚将忽一抬头,显然捕捉到发号施令之人所在,当即舍了近前的敌兵,却冲他所在处凌厉杀来!

  不过眨眼功夫,楚将已冲杀近前。

  在柏直骇然注视下,这近在咫尺的楚将浑身浴血,英俊面庞上冰冷得无一丝表情,眼也不眨地挥出手中长戟!

  柏直本能地以举起枪身,予以格挡,然那身形矫健精实的楚将力气大得吓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挥,竟有千钧之力。

  几是兵器相接的那一瞬,他便感到整个手掌一麻。

  他咬牙撑住,手臂却不听使唤,骤然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他余光一瞟,顿时头皮发麻——自己遭那巨力一击,竟被生生迸裂了虎口!

  柏直深知兵器一丢,便只剩一个死字,纵剧痛难忍,仍一咬牙,奋力握紧兵器。

  只是柏直想垂死挣扎,吕布却不耐烦同他再玩下去了。

  “报上名来。”吕布居高临下,冷冷看着浑身冒汗的柏直,漠然道:“老子戟下,不斩那无名之将!”

  柏直一咬牙,下意识已为他气势所摄,吼道:“魏将柏直在此!你又为——”

  吕布蔑然一笑,嚣张一戟捅刺过去:“是你老子吕奉先!”

  似他这般武力绝强者,甫一交手即知底细。

  既轻易瞧出这柏直根本不是个经打的,下手时索『性』懒得做甚么保留。

  哪怕他大大方方地豁出破绽,对方也无法捉住机会,只能狼狈而徒劳地招架着、任他一昧猛力加快攻势。

  几个回合过去,柏直果然再抵挡不住,一身狼狈地叫吕布一戟扫落,长而有力的肩臂一抄,竟似鹰爪子擒鸡崽似的,将一高大汉子给捉到了玉狮背上。

  吕布原还准备似往常一般直接把敌将这首级割了了事,结果剑刚出鞘,却转念一想,临时改了主意。

  ……好歹是个能领两万兵士的魏将,留着问问话也好。

  遂只利落一拳,将还挣扎不已的柏直打晕,顺手抛到赶来接应的兵士的马背上去,言简意赅道:“捆好,带上。”

  亲眼看见主将被擒,本就被这凭空杀出的强兵打得晕头转向的魏兵更是士气全失。

  再听那跟煞星下凡似的凶猛楚将呼吁投降,纷纷放下兵器,跪下请降。

  吕布一脸深沉,喜怒难测地凝视这帮惶恐不安、人数却比陷阵营要多上一倍有余的魏兵片刻,忽清脆地击掌一声,做出决定。

  ——于是一个时辰后,才刚送走贤弟的韩信,便哭笑不得地迎来一份丰厚的魏俘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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