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此次北伐匈奴,大楚虽未……_[西楚]霸王无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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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97章此次北伐匈奴,大楚虽未……

  此次北伐匈奴,大楚虽未至‘出尽天下兵’的地步,却也相距不远:以章邯、钟离眜为主帅,将三十万镇北军悉数调动,大张旗鼓过阴山,正面进攻右贤王;以项羽、吕布为主帅,于咸阳禁军中选精骑十万,以灵活机动为首要;以韩信、龙且为主帅,领关中军三十万,分别由雁门、上谷隘口北进,袭取左贤王势力;最后以钟离眜领余下二十万军势镇守边塞,一方面保重后方粮草输送,基地防务,更时刻准备策应出征部曲。

  始皇帝曾屡次调兵遣将,北伐匈奴,留下大量珍贵的舆图资料。

  五日后,项羽、吕布军至九原郡。

  然在制定具体行军路线、作战方针时,吕布却只粗略扫了一眼,便以叫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沙盘中快速摆了起来。

  他哪儿还需要看那玩意儿!

  吕布一目十行地瞥过后,当即对那粗制滥造的舆图嗤之以鼻。

  若在这天底下,还能寻得出比曾于并州老家上山下坡、涉溪过河,驰骋纵横十数载、凭一手漂亮骑『射』拦截过匈奴人无数次袭扰的他更来得对山川地貌、敌军习『性』皆更烂熟于心的,他便……他便同这项憨子姓!

  立下如此毒誓,吕布更将十成精力都投入到此战中。

  到了他最熟悉的地盘,最拿手的活计,他破天荒地主动开动脑筋。

  一边摆弄着沙盘,一边还游刃有余地讲解着。

  这会儿的冒顿单于,不过是只雄心勃勃,堪堪长出些茸『毛』的嫩鸡崽儿。

  才强攻下东胡、月氏和流沙等地,单为镇压叛『乱』,受纳降俘,就已是焦头烂额。

  若再给冒顿个三五年的发展空隙,其必羽翼丰满,成极棘手的对手。

  但相比起才崭『露』头角的冒顿,项羽却正直当打之年。

  六十余万楚军雄师于其亲身引领下,数年来是实打实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士气正盛,又有他吕奉先与那便宜兄长的鼎力相助,岂会不能手到擒来!

  对这一仗,吕布打的是‘趁着晚夏早秋出发,保不准还能赶上入冬回来过节’的盘算,势必要速战速决。

  毕竟楚军将士多为江东出身,惯了春和日暖,却吃不住北地四处结冰碴子的寒风凛冽。

  再骁勇善战的将士,一旦被冻得连兵器都握不稳了,那哪儿能发挥出甚么战力来?

  夏末秋初,既不误了农耕,又不将为粮草发愁,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发兵时机。

  吕布深知骑『射』为匈奴人的拿手好戏,但正因匈奴兵对此甚为自傲,信心十足,也往往最不设防。

  因而在制定战略时,动辄便是六七百里的奔袭,目标不外乎是‘出其不意’这四字。

  吕布越是规划,就越是眉飞『色』舞。

  他心绪激『荡』地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忽意识到那唯一的听众半晌未蹦出一个字来,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旋即警惕地抬眼去看。

  憨帝却不似他以为的那般,因听着无趣、兀自打盹儿去了。

  反倒是目光炯炯,专注无比地凝视着他,且眉峰深聚,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还差不多!

  见这憨子听得很是认真,吕布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讲了下去。

  孰料这楚帝神容肃穆,眸光深邃,却只有五成心思放在他话语内容里。

  至于另五成心思……

  项羽眸光微动,若有所思。

  许久未见奉先这般自信满满、神采飞扬、精气抖擞的可爱模样……此次北征匈奴,平定边患,倒真正是一举两得了。

  他视线略一摇曳,便落在了已空空如也的铁樽上。

  当讲得正上头、连已口干舌燥也顾不上的吕布见这憨子难得开窍,竟表现得如此贴心识趣,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算识些好歹,不枉费老子替这憨子费心费力地谋划!

  横竖帐中并无外人,吕布索『性』连谢恩都省了,径直举樽一仰头,几下‘咕咚咕咚’,干脆全灌了下去。

  他以这饮酒的豪放姿势饮汤,免不了自唇角溢出一些,又顺着下颌的利落线条滚落。

  项羽一瞬不瞬地以目光追随着那滴晶莹剔透、调皮地划过爱将的修长脖颈的水珠,眼睁睁地看着它拖拽出一道湿润水痕后,最终落入深深凹陷的锁骨窝里。

  吕布还以为这憨子正凝神沉思着军纪要事,还觉老怀欣慰,又哪知那对重瞳净往自个儿身上瞅去了。

  更叫他满意的是,对自己苦心提出的先北进,再西击,直取冒顿新立的那两位楼烦王与白羊王的地盘的作战方针,项憨子半句反对也无,当即悉数予以采纳。

  正事谈完,翌日一早便将发兵启程,吕布寻思着离天光发亮还有那么一两个时辰,这才后知后觉,自个儿正身处久违的九原老家。

  他却将全副心思都放在如何攻打匈奴、如何说服憨子听自己的战术打匈奴上头去了,全然将这点抛至了脑后。

  不过就如下邳城般,此九原,不论是乡人还是地域,都绝非他连一草一木都了然于胸的彼九原了。

  叫吕布深觉不可思议的是,或是初次拥有了在上辈子已无可能的、歼灭匈奴贼军的先机要务,或是这回非是孤零零地至此,而有这十万军士相随,又或是身边多了个胆大包天、敢觊觎他这俊俏嫩皮相的项氏莽夫……

  这时在他心里,竟是一片坚定澄明,目标明朗,连半点彷徨与『迷』惘也无。

  更因充满干劲,而没那心思四处闲逛,看看这物是人非的地界。

  刚还神采飞扬、一身熠熠生辉的爱将忽沉寂下来,虎眸微黯,一直紧盯着他的项羽立马皱眉,询道:“奉先?”

  话音刚落,吕布便倏地抬起了眼,直直看去!

  而这项憨子不躲不闪,定定回望。

  二人默然对视间,吕布看这被摇曳烛光晃得晶亮的一双重瞳中,丝毫没有平日那摄人的睥睨威势。

  只满溢着柔和,与任谁也一目了然的关心。

  也对。

  吕布一脸漠然地想着,这皮相好,力气大,脾气也不赖的憨子皇帝,的的确确是心悦老子。

  心悦老子,都到了连糙嘴皮子也能啃得津津有味地步……能不是这般态度么?

  吕布转念一想,又暗道那也不见得。

  毕竟他当初与貂蝉那花容玉貌的小娘皮,称得上蜜里调油、整日只顾着床笫厮混时,他也还是说一不二的霸道,根本蹦不出半句体贴话的。

  哪儿似这书念歪到屁股里去的憨子,那等叫人头皮发麻的情诗爱词,就跟用饭喝汤般说使就使!

  吕布烦躁地挠了挠头。

  却不知金冠上那两根鲜艳的雉鸡尾跟着一抖一抖,显得极为欢快,丝毫不知主人纷『乱』的心绪。

  项羽『惑』然不解爱将刚分明还兴致高昂,却转瞬就烦闷起来。

  他正斟酌着措辞,不知当如何问询或抚慰时,脸『色』沉沉的吕布似是终于下定决心,猛然抬起头来,凶巴巴道:“接下来的话,劳烦陛下听好了!”

  被‘劳烦’的项羽微怔,下意识地收回了上身前倾的弧度。

  他肃着面容,正襟危坐,慢吞吞地摆出了倾听重要庭议时的姿仪。

  见他态度端正,黑着脸的吕布才稍稍缓和了口吻。

  只他一脸挣扎,三番四次要开口,却都咽了回去。

  最后在项羽难掩探究的好奇目光中,吕布暗自咒骂几声。

  骂的却不是憨子,而是犹豫不决的自己。

  他彻底将心一横,一刀斩断了理智的那根弦,也绝了那条光明大好的后路:“这并州九原郡,为布故乡。”

  首次听爱将道明出身来历,项羽双目微微睁大,屏息静听。

  吕布故意别开眼,不愿看他,磕磕绊绊地继续道:“这九原子弟,虽除布外,没出甚么亮眼人物,却无不是弓马骁武、以一当百,悍不惧死的好儿郎。”

  项羽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吕布紧抿着唇,一会儿看向这处烛光,一会儿望向那处烛光,就是不愿看向项羽。

  他拿脚趾头几乎都能想到,听到自己接下来的话后,这憨子该有多么欢喜得意!

  一想到这憨子满面春风、得意忘形的模样,他便……他便……气得慌!

  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直拖泥带水,装聋作哑,扭扭捏捏,又岂是他这盖世英雄的做派!

  吕布沉默许久,又深吸口气。

  接下来要讲的话,对无数大小阵仗都见过的他而言,哪儿能算得了甚么!

  吕布微眯起眼,看向神『色』莫测的项憨子,气势凌人道:“九原儿郎爽利,直来直往,从来不『吟』那些个酸掉牙的词曲……遂只在此知会你一声。”

  始终不发一言的项羽,这会儿眸中却如有光芒迸现。

  他沙着嗓子,心中隐有所察:“知会甚么?”

  被这一催,吕布瞬间『露』出副恶狠狠的表情,怒瞪向他。

  却再未迟疑退缩,而是掷地有声道:“老子当初投你帐中,好歹摘了秦王那脑袋做投名状。”

  他站起身来,俯瞰坐着发愣似的项羽,薄唇死抿着,神『色』冷傲、威风凛凛如一樽天降战神。

  “如今,便再同你立约立誓一回……”

  老子当初娶那天下第一美人,也不过是拿了些白捡来的寻常金珠做聘礼了事。

  对这家大业大,自身已是天下第一的霸王,自不可随意敷衍,得亲自动身动手,辛苦跑上几趟才成。

  吕布满脸写着不屑与不悦,殊不知眸底的炯炯神光,却将他心里的欢喜与期待给悉数出卖了:“只等过阵子,老子亲手摘了那匈奴单于的脑袋,再以那匈奴的地做聘礼,总归够份量迎个西楚霸王的亲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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