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克定厥家_女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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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克定厥家

  “娘。”

  卫楷被这奶声奶气的叫唤惊在原地,又见孩子身上穿着斩榱便明白了什么。

  萧幼清连忙将小包子拉扯到身后。

  卫楷脸色大变,“你...”

  就在卫楷负手准备回话时,一个小包子踉踉跄跄的跑进房间,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楞看着她们。

  卫楷冷哼一声,“六哥生前时陛下就不喜欢他,至于这个孩子...”

  萧幼清从心底的厌恶油然而生,“残害了手足还不够,连未成人的亲侄殿下都不能放过吗?”

  只见萧幼清将手缩回,站起时还后退了一步。

  卫楷便将楞在半空的手收回,颇为尴尬的笑了笑,旋即冷道:“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妇人不二斩者,犹曰不二天也,不知道楚王妃这斩榱是为谁穿的?”

  萧幼清见来者不善,还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冷冷道:“反正不是为皇太子殿下而穿。”

  女使有些为难,“殿下是千金之躯,楚王府能得殿下吊唁已是莫大的福分,又岂敢再劳殿下忧心...”

  卫楷冷下脸,“你不过只是个女使,连宫人都不算,本宫是君也是兄,我卫家事,轮得到你一个女使插嘴?”

  王府内的几个女使朝其福身,“殿下万福,王妃她这几日新旧城两处奔波,昨个儿就累倒了。”

  卫楷回过头,差点忘了不仅楚王死了就连萧幼清的父亲也都战死,妇人同时失去两座大山,丧葬未过叔叔与兄长就又奔赴沙场至今生死未卜,想来人世间的悲也莫过于此了吧。

  皇太子走进灵堂,毫不犹豫的屈膝下跪,一边动之以情的抽泣着一边又自责的念叨忏悔着自己的过错,陪同的大臣不忍便起身上前劝阻。

  “殿下以储君之身缅怀亲兄弟,想来楚王爷泉下有知也会感念殿下。”

  端午的青色刚撤,楚王府内外便全都换上了白绫,又因国家尚在战乱中,除了规格礼制其余丧事一切从简,废朝五日,赠太师、尚书令,追封晋王,赠谥恭惠,皇太子率诸臣赴王府吊唁。

  “本宫去看看弟媳。”

  女使听着便连忙跪下,“奴家不敢,是...是王妃让奴家们这般说的。”

  萧幼清穿着斩榱,比之前又要瘦了不知道多少,如今双眼哭的红肿,憔悴的令人心疼,卫楷连忙上前想将其扶起。

  卫楷俯视其一眼旋即朝王府东北所在的院子走去。

  “幼清见过太子殿下。”

  皇太子哭红着双眼,想要起身可却腿软的站不起,只能由大臣扶着走到牌位后,旋即看着棺椁内裹着绞衾的尸体面目全非,差点将他吓得倒退。

  擦了几把眼泪后,卫楷从灵堂内走出,瞅了瞅四周,“今日入殓怎么不见楚王妃?”

  卫楷摸着衣袖上的熟麻布,“陛下要保的人我又怎敢动呢?但本宫不认为陛下能够违背礼法,也不认为陛下能够在那些台谏官眼底废了我而立一个庶孙。”

  萧幼清蹲下,红着双眼将孩子抱入怀中,“幼清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他。”

  卫楷见她如此便瞬间软下了心,“清清...”

  “殿下日后是要继承帝位的储贰,说话做事理应谨小慎微,如此场合,还请殿下自重。”

  卫楷低下头突然颤笑,“我不会动你们母子,只要你安分不再有它心。”

  ————————————

  六月中,为稳军心朝廷仍命沈易安为三军主帅戴罪立功,又以萧显符为兵马副元帅,宋夏再次交战。

  萧显符见萧云泽这几日作战眼里带着一股杀气,便担忧道:“敌军阵脚已乱,你不要意气用事,现在哥哥只剩你一个儿子了。”

  萧云泽将身侧一个敌军挑起甩至空中连砸退了好几人,杀红了眼的看着前方指挥台。

  “为人子,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西夏内部由于凉州军没藏部族不听指挥而导致局面失控,卫慕单喜调兵回旋仍旧不敌,最终没藏氏遭敌人引诱孤军深入而被擒。

  “别杀他...”话音还未落,敌将便被斩于马下,人头落地。

  萧显符知道没藏氏是西夏的大族若能生擒或许可以当做筹码。

  但这一斩也将夏军的军心斩乱,进攻的骑兵纷纷拉绳后撤,没藏部族退逃的士兵将卫慕单喜的军阵冲散。

  至六月底宋军大胜,收复庆州,七月再度收复环州,七月中西夏派使者议和。

  敌军议和的消息一出,朝堂上便掀起一番争论,紫宸殿殿陛上坐着的是皇太子,而平时立于殿陛间的枢密院都承旨今日也不在,只有太子知道都承旨此刻正陪着皇帝在内宫的后苑喂鱼。

  “西夏可汗病危,卫慕单喜这才未败而撤军,朕在开战前就收到西夏细作来的消息,老可汗身体不好,诸王子争位纷纷寻求大族做依靠,此次卫慕单喜力求出战,一是因为魏国公之死,二也是想用战胜来稳固家族地位以及替可汗长子争位。”

  “不过啊,他女儿却逃婚随了军,换做是朕,一个拿了国家七成兵力的人如何能不忌惮呢,所以他只能速战速决,卫慕单喜朕与他交战过,但令朕没有想到的是,朕在环州暗中部署也未能将他防住,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帅才,”皇帝将手里最后一撮鱼食洒向池中,拿起韩汜端着的帕子擦了擦手,“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庆州之战竟能输的这般惨!”

  皇帝走回凉亭中,伸手搭在护栏上,“祖宗基业怎可败在我的手里,西夏内忧不断,我卫家的朝堂又何尝不是明争暗夺。”

  皇帝长叹一声,“韩卿是不是觉得,朕这个父亲太过冷漠了?”

  韩汜随在皇帝身后,恭敬的回道:“官家是天下人的君父,君在前,父在后,人生在世难的就是两全。”

  “议和敲定,大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这个罪沈易安难逃,卿觉得这兵符?”

  “他会交的。”韩汜合着袖子低头,“因为萧二郎也带出去了十万,陛下手中还有十万,江宁往南各地驻军也有十万。”

  皇帝攥着护栏凝起双目,“指挥失利...”旋即背起双手,“不知不觉,朕也过了近一个甲子,越老越不想折腾,可你越不想折腾就越得不到安宁。”

  “陛下可是想报庆州之战的仇?”

  皇帝负手从亭内走出,沿着池子缓缓走动,低头笑道:“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朕想了很多年,若没有充足的准备能够使其消灭,那么长久的战争只会给臣民带来灾难。”

  “开疆扩土,一直都是朕的夙愿,可真当君临天下了才发现有些近在咫尺的东西却是你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守,远比夺要难。”

  韩汜跟在皇帝身后,小声道:“觉得难,是因为心中有所顾虑,有所顾虑才是圣君之举,昏者无所顾,庸者不知顾。”

  皇帝突然止步,“朕要你做太子的镜子,好好辅佐。”

  韩汜便垂下双手提起下摆屈膝跪下,“臣,遵旨。”

  建平十一年七月,以枢密院都承旨韩汜兼东宫知经筵事为皇太子讲学。

  建平十一年七月中旬宋夏议和,夏军撤出宋土边境,沈易安班师回朝,朝廷着手重建被摧毁的庆州防线,皇帝于集英殿设庆功宴论功行赏。

  “舅舅先将兵符交了再去向陛下请罪,舅舅为朝廷出生入死,又掌殿前司多年,陛下不会为难舅舅的。”

  沈易安跪在太子跟前,“楚王已死,再也什么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太子殿下了,殿下...会舍弃臣吗?”

  卫楷攥着的手一愣,旋即起身走上前将舅舅扶起,“舅舅这是问的什么话,本宫这一身的骑射都是舅舅所教,如父如师,本宫岂会做种不义之事?”

  “有殿下这番话,臣死而无憾。”

  庆功的晚宴还未开始,沈易安便交了兵符肉坦于垂拱殿前负荆请罪,不着衣衫的臂膀上皆是一道道横长的疤痕。

  “陛下有令,身为三军主帅却轻敌行事致使战败罪责难逃,念其为两朝功勋老臣此次收复有功特赦免死罪,着革去爵位、官职,于家思过。”传达口谕的内侍走上前将其扶起,“陛下还让小人转告,指挥失利致使将帅与亲王殒命足已命抵,陛下不提楚王之事免您死罪是看在太子殿下与圣人的份上,若他日太子殿下蒙难,还希望您能够念及这份恩情。”

  沈易安便再次跪地,重重磕头道:“罪臣,叩谢圣恩。”

  沈易安的声音传入垂拱殿,此殿称常朝殿不似崇政殿那般空旷威严,阳光透着窗户照进殿内一片温暖祥和,刚接见完大臣的老人从御座上走下弓腰坐在了殿陛的台阶上。

  赵慈从西朵殿走出,“官家怎的坐在了台阶上,这地又硬又凉。”见皇帝无动于衷,便将手中抄录的册子递过,“皇城司奏。”

  皇帝抬头伸出手,还未接到便又缩回长叹道:“不用看了。”

  建平十一年,追原河西兵马副元帅为武安侯,赠中书令,推恩荫补,世赏亲眷子弟,命其弟继守西北边境、因功进上护军,武安侯嫡子封归德将军、守庆州,以厢都指挥使张槐为翊卫大夫迁熙州防御使领静塞军屯熙州。

  作者有话要说:上护军是勋阶,归德将军是武散阶,只把几个重要的人写出来了。

  愿意替君死与被抛弃而死是有很大的区别,沈愿意为了太子去战死,但是太子的抛弃也会令人心寒,心理战术。

  陛下不是个好父亲,当皇帝还行吧,功过都有,他是不会和太子一样拿社稷做赌注的。(开疆扩土他已经没有精力了。)

  岳父是真死了,可能我没有写清楚,卫慕亲自带兵围剿的岳父(两家世仇)恰好他和楚王分开来了,沈让楚和岳父分开就是想让楚王脱离岳父的保护,然后嘛…世事难料,否则楚王哪能死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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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东宫赶来吊丧,皇太子特意换了粗疏麻布制成的齐衰,楚王府响着“娱尸”之乐,期间哭嚎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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