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皇以间之_女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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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皇以间之

  “要是国朝的元老以及中流砥柱听见了官家说自己是老头…应该会躲着伤心吧。”

  “我才不管他们伤不伤心呢,我又不欠他们什么,将来史书留名,富贵传世,不也有他们一份,是名是利总要图一份。”

  萧幼清拉着她坐下,将发髻上的玉簪取下,“能图名,便有名作为约束,而图利本身也没什么错。”

  “官家要是把会说话的功夫放在朝堂上不那么冲,或许也就不会天天闷一肚子气。”

  “我才不呢,跟一群老头子...我...”

  “所以我才说我并不欠他们什么。”

  “哦对了,”皇帝转身走回,伸出袖子里的手指着侧脸,仍旧不放心的问道:“我脸上的印子还明显吗?”

  两道原先不深也不浅的疤痕经过几年时间的敷药已经逐渐淡化,萧幼清摇着头,走到她身后将垂挂方心曲领的白罗系上,“即便有疤痕,官家在御座上隔着几丈远也是瞧不清的,国朝没别的,就是礼仪繁多,换了一套衣裳,谁还认得前人?”

  “我知道姐姐就行,莫说是换了衣裳,只要你还是这个人,我又岂会认不出姐姐来?”

  “都亭西驿由薛进暗增了两倍之多的禁军,西夏那边的细作说如今王廷内虽是两大势力对峙,但仍以卫慕家独大,西夏王对王后不愠不火反倒是盛宠妾室。”

  “宠妾…就让他们慢慢僵着吧。”

  皇帝这才睁开眼,伸了伸懒腰后站起,“打开。”

  祁六按着吩咐将画作展开,一边解释道:“正使是宠妃野利氏的堂兄,因其同胞兄带兵镇守着河西之地故而遣堂兄为使,听闻这位正使也是一位猛将,而副使则是西夏汉人作为翻译官,他们都是第一次出使。”

  皇帝穿着大朝会所服的绛纱袍靠在椅子上差点睡着,萧幼清将她的常服拾起,凑近轻轻唤道:“时辰快到了。”

  她便顺着靠到萧幼清怀里伸手环住腰间,闭着眼睛蹭了蹭道:“等到了再叫我吧。”

  乾元三年正月初一于大庆殿举行正旦大朝会,诸国来朝。

  皇帝瞧着两个陌生的面孔呼了一口气,“烧了吧,以防万一,都亭西驿的戒备不可松懈。”

  祁六瞧了一眼皇帝身后的女子,小声道:“还有扶桑国,扶桑国已多年未来朝贡,礼部按官家的意思排在了召见的最后,交东上阁门使的册子也已做修改,不过...”

  “官家的衣冠还未戴好呢。”

  “启奏官家,朝见的地方官与诸国使者都已到大庆门前等候。”

  她便将锦缎上放着的玉圭拿起,“路上说吧。”

  祁六拿着使者的画像站在一旁。

  “官家不是怕西夏使者会有眼熟的人认出么,祁都知将使者的画像带来了。”

  ——咚咚咚!——钟鼓院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朝光发,万户开,群臣谒...巳时至!”

  皇帝乘坐腰舆出内宫,端着笏板搁在蔽膝上突然想起来什么旋即问道:“六子适才说扶桑国如何了?”

  内侍扭过头,头顶的三梁冠上饰着黄狮子锦绶,“回官家,派去使馆通传旨意的内侍回来说此次扶桑朝贡所进献的是...年轻女子,内侍着人打听才知道是因为近些年增设不少沿海的市舶司及港口,出海东渡的商船也就多了起来,沿海等地远离京城便有人谁说您刚登基尚不满而立之年,六宫悬空,过不久定要纳妃。”

  “哦,然后呢?”皇帝听着满不在乎道。

  “之后有商贾又将国朝对圣人的流言传去了扶桑,那群东瀛人以为…以为官家是好色之君。”

  皇帝皱起眉头,“所以前几日使馆有东瀛女子逃出,就是他们要进献的美人吧,试图以此讨好朕让朕派遣水师至东瀛替他们平地方战乱。”

  “进贡的女子里有扶桑国的宗室女,好像是亲王之女,扶桑君主没有立太子,那位亲王应该是内定的继承人,进献美人的不止扶桑国,还有高丽国等都是听说官家刚登基...”

  “好色之君吗?”

  “官家自然不是,官家与圣人是患难与共夫妻,情深似海,又岂会因为色貌。”

  “可我最初...贪图的不就这个是吗,我不像屋顶上的雪没有那般洁白无瑕,也不是一个名利都不图的君子,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呢,谁不贪心呢,但我的贪心留给一个人就足够了。”

  皇帝思索了许久,旋即吩咐道:“朝见前让韩景明去一趟大庆门前的城楼上瞧瞧那这个女子,贡品不能退,但总要想个周全的法子安置才是。”

  “是。”

  先由百司入大庆殿参拜,紧接着召见各州携贡品入朝的驻京使官,最后才按顺序召见邦国来使。

  大庆门至宣德门中间的有座空旷的四方围城,诸国使臣带着贡品列在道路两侧,人群里还有不少容貌艳丽的女子,时不时传来哭啼以及训斥之声。

  大多使者用的都是本国语言,戍守的禁卫听不懂对话又觉得厌烦便呵斥着肃静。

  使者人群里的女子容貌皆为上等,入宫前也都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有不少可以与妓院里的花魁媲美,遂也引起了戍守将士的目光。

  剃头的东瀛武士两侧围着一群哭哭啼啼的东瀛女子,只有站在最前头较所有人的装束都要华丽些的紫衣女子脸色从容。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这么多艳丽的女子,只有一个出尘不染世俗。”头戴进贤五梁冠身穿朝服的官员合着绯罗袍袖子站在左升龙门城楼上向下观望诸使。

  内侍随在其侧,“即便这样,这个女子也还是要同她们一样无功而返的。”

  “无功而返?未必吧。”

  “难道官家会留着这些异族女子?可皇后殿下如今正得宠,外戚又得势力...”

  “强敌环伺,西夏,北辽,西南的吐蕃都借着朝贡来试探咱们的新任官家,你可知合纵伐秦?过于锋芒毕露而不藏在自身不够强大时终究会惹来祸患,敌人不蠢,也知道要将恶虎斩杀于幼时,北方游牧民族觊觎中原土地不是一日两日了。”

  “战争一旦起,损耗国力不说,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消灭,便就会永远僵持对峙下去,短暂时间内,谁都不希望有战争发生,尤其是官家。”韩汜进前一步俯视着楼下继而道:“不过以官家的性子是最不喜别人强塞东西进来的,又该怎么安置这些人呢。”

  “官家不喜,那便打发进尚书内省做女史或者宫人?”

  韩汜摇头,“他们当中有不少是各国的公主。”

  “恕小人冒昧,相公您是外臣,这些送进宫的女子日后都要成为内命妇的,这些事情,为何不交由圣人?”

  “你倒是提醒了我,可是你知道的事难道官家会不知道。”

  内侍伸着手挠头,“难道…官家是不敢让圣人知道想要接纳下这些女子么?可是这前朝离不开后省,朝会一过圣人终究是要知道的。”

  韩汜扭过头,内侍便后退一步举手掌掴道:“小人失言。”

  “即便官家如何宠爱皇后殿下都改变不了他是皇帝的身份,权仗一旦握起,就注定要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官家也不列外,作为帝王...”

  “可官家是咱们的官家,是今上,官家只是他自己,不是别人,所以如何能与前朝的先帝们相比呢,朝臣们都在私下说官家不顾祖宗之法重用外戚是为了制衡中书,依小人看官家不仅是为了制约权相更有些爱屋及乌的意思在内。”

  内侍在前省枢密院当差,常常替韩汜及枢密使送公文给皇帝,在御前行走的机会也多,送公文的时候在内外两朝的大殿里时常可以看见皇后身影,“纵容可不就是偏爱么。”

  内侍小声嘀咕的话让韩汜突然发愣,“我差点忘了,他跟别人不一样,为人处事到胸怀连我也吃惊,他不止是官家,是君王,是父亲,也是丈夫。”

  鸣鞭之后,皇帝身穿朝服,颈饰方心曲领,蔽膝搭垂于绛纱裙上,至大庆殿正北的御座持笏端坐,两侧有带甲的禁卫持锤挺拔站立,殿庭上还列着仪仗与法驾。

  韩汜走回一排五梁冠的队列中,旋即向后伸着脑袋,在最后一列白袍镶青边的最前头瞧见了京府解元。

  王文甫似也感觉到了较远的前方有一双眼睛注目自己,遂抬头朝韩汜合起青边袖子微微躬身。

  韩汜身侧的直学士瞥道:“韩枢副识得这个举子?”

  “不识。”

  “我瞧他对韩枢副行礼...”

  “今日朝贡文武百官序位而站,这么多人站在一起直学士怎么知道就是下官呢?”

  学士浅笑道:“对论我是说不过你的,引经据典朝中也无人能说过你,到底还是要多读些书才好。”

  韩汜端着笏板微笑道:“说话是一门学问,有些时候,它与你的前程乃至性命都是拴在一起的。”

  枢密都承旨躬身在皇帝身侧,不多久后转身走到殿陛前,“奉圣旨,宣召诸国使臣逐一陛见。”

  东上阁门使打开序册,念道:“宣,北辽国使者觐见。”

  北辽使臣还是原来的那一位,此次入宋发现不仅皇帝换了,就连两侧的大臣也都变成了陌生的面孔。

  “北辽宗室耶律彷叩见天子,愿天子万年,这是我国君主所呈敬意还望天子笑纳。”

  北辽进献贡品,今年却不是马匹与美酒,而是几个容貌艳丽的女子。

  两侧的大臣也没有人露出惊奇的表情,“新帝登基,诸国还是老样子,天子的内宫倒像是诸国在争宠。”

  “争宠?哼,枕边香风,恐怕不似这般简单吧。”

  “你都知道枕边可能出细作那其他国的君主会蠢到如此做?他们不过是想试探试探国朝新君,到底是个怎样的君王罢了。”

  “知道归知道,小心敬慎总是没差的。”

  “宣,西夏国使者觐见。”

  旋即一个身材与镇殿将军般魁梧的西夏男子穿着束蹀躞带的圆领窄袍走进大殿,朝皇帝叉手行拜礼。

  皇帝问着身侧穿戴朝服的内侍,“六子觉得他与霍青相比谁更胜一筹。”

  “小人觉得...霍指挥要更胜。”

  “不然,他是野利家的人,生于军戎长于军戎,几个堂兄弟皆是能征善战的武将,或许以后还能在战场上见到。”

  “....”

  而后十余个国家除却礼佛的于阗及三佛齐,其余诸国皆有进献年轻女子,一直到太阳升至头顶才宣召到最后一位使臣。

  “宣,扶桑国觐见。”

  东瀛人别样的武士头让一些没见过的年轻官员及举子差点没忍住笑,更让一群士大夫愤怒。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怎么可以这般对待。”

  “哎,话不能这样说,毕竟是异族,风俗各不相同,否则哪有入乡随俗一说。”

  “日本使者奉天皇之命拜见天.朝上国大宋皇帝陛下。”御座旁的翻译官将使者的话翻译出。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姐姐会生气吗!

  女科是最难设的,作者菌是觉得得开这个需要让男女的重要性平衡,也就是男性显得不那么重用(作者奉行男女平等)所以不仅要除内忧也要无外患,也就是要减少战争,以杀止杀,让版图统一。

  还有战争不是那么容易发动的,十六州收不回来也有很多原因,宋对十六州采取的措施比较缓和,不过用经济战争将辽拖垮了。

  一次大规模战争所消耗的数字是惊人的,如此一次战争没有成功那么它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恢复。

  汉武帝虽然驱逐匈奴,好比大国大小国,这种游牧民族经济落后居无定所打跑了除了争一口气是捞不到任何好处的,人家还可以卷土重来灭不干净,所以图啥,图个好大喜功。

  争一口气倒是,但当时的百姓有多苦,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懂,就比如作者评价时也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QAQ不能够绝对的客观与公正。感谢在2020-06-0218:58:10~2020-06-0306:00: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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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确认过了,这次西夏正使与副使换了新的人并非宗室而是西夏王宠妃野利氏的族人。”祁六走上前将卷轴呈上,“这是使者的画像,小人奉官家圣旨赐宴时带了一位民间画师随同,这是画师所作,请官家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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