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克定厥家_女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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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克定厥家

  “的确,但这种人,贪财好色极为怕死,怕死就会想办法生存,要生存就要依附,我不需要他们卖命,只要他们肯卖力便足矣。”

  至此,她也不去反驳她,又问着心里的疑惑,“适才你与孙太医所言,是什么意思?”

  “姐姐这么聪明,猜猜?”

  “世间诸人,为利来为利往,又总逃不开一个欲字,贪欲,物欲,□□。”随后她又浅浅一笑,“若姐姐多给我些银子,我就能将半个朝堂买下来!”

  “你又不正经了,拿钱买来的人心,便也只值那几两银子,关键时刻找不着人,又有什么用处呢?”

  “精于什么...杨太医是当代医圣,但是最拿手的还要数产科,且杨太医是从产科院提拔上来的,你要除他之外最先知道东宫与赵王府,”萧幼清随之大惊,“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楚王府今后不可能有子嗣,你便想要东宫与赵王府也...还是说你?”

  “幼子何辜,我不是陛下,没有那般残忍,但总要为将来作打算,我之前是从没有想过这件事的,但自从姐姐来了以后,我便知道,我一定会赢!”

  萧幼清在旁一直侧耳倾听,细思着楚王话里的意思,“对孙太医,十七年过去了,王爷还不信任么?”

  “纵使孙太医与娘是自小相识,但终究人心不可测,惠人惠己,他受我恩惠,便有把柄落在我中,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要顾忌几分的,我这也是万全之策。”

  “王爷这驭人之术,看来从前是妾,小瞧了?”

  “若不是孙叔叔,本王恐怕早就于十二年前就死了,又何至于有现在,孙叔叔的恩,本王一直记着不曾忘,如今的局势,孙叔叔是御医,也应该看的明白,将叔叔卷入危险,并非卫潜的本意。”

  “下官蒙受贵妃之恩,今又受王爷之惠,不敢以逸待劳求得自保,更不敢让两位主子置于险境。”

  医官副使便瞅了一眼楚王妃,微点头道:“是,杨医使让下官转告王爷,东宫与赵王府一切如常,陛下那儿也是,至于脉案,杨医使说他不敢,杨医使说既然王爷能让下官转交,便是信得过下官的,所以口述由下官转达也应当没有关系。”

  楚王点头,旋即又和声问道:“孙叔叔的别院住的可还舒坦?”

  “果然,只要人一开心,连身体都好了不少。”

  “王爷...”医官副使收起行头退开几步,抬起头犹豫的看着楚王。

  楚王府内。

  孙副使愣抬头,旋即跪下,“王爷折煞下官了,下官不敢当。”

  听到孙副使的肯定,楚王便道:“叔叔去转告杨医使,隔墙有耳,但信纸传往也不安全,而我的本意不是要东宫与赵王府的脉案,至于我想要什么,你告诉他,他精于什么,他听了,自然会知道的。”

  医官副使走后,楚王伸了伸拦腰。

  “另外还告诉他,除了他这个医者之外,本王要最先知道,没有本王的意思,他不能与任何人说出来,当然,本王也不会让他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孙副使点头,“是。”

  楚王意会,朝小六子挥手,小六便点头带着余下的人退下,又遣走了院子里的人。

  楚王便走到楚王妃身后,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都是自家人,今后你见王妃如见本王,凡有事,不得隐瞒。”

  “写下那封和离书,是因为下定了决心要先找东宫算账…”说到此,她便看着身前坐着与自己对视的女子,暗自压了怒火,“如今想来,陛下既然掌握着棋局让我们三方制衡,那么我是否可反过来利用,让陛下成为三足之一,而我为,掌棋人!”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这是他所希望的,拿我们兄弟去权衡朝中各大势力,陛下想要独善其身,没那么容易!”

  “你们兄弟,六郎最年幼,却是看的最为通透的。”

  楚王为之淡笑,“不过现下,六郎还要麻烦姐姐亲自去找皇城司公事,六郎想委托二叔一件事。”

  “什么事?”

  “沈易安这些年来培养的势力已经远超中书,若是放任,东宫迟早要完,不能让再让其扩大下去了,陛下不想让我呆在京城,所以我要在走之前解决一件事。”

  “陛下不想让你留在京中?”萧幼清紧握起她的手,抬头注目凝视道:“可是因为替洛川那小子求情?你到底答应了陛下多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姐姐。”楚王覆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着,柔声道:“姐姐不要担心,我要走也要等考课期结束,若是升迁,我便自请出任州府地方官,其实我正求之不得呢,如今京中斗得不可开交,我若留下,明里暗里也会受到波及,地方反而成了一个避难之所。”

  旋即冷下脸,双目也变得幽邃,“我绝不会姑息放过太子,也不会纵容助长赵王,更不会原谅那个人!”

  ——————

  东宫大门紧闭,从早到晚就没有打开过,直到一个紫袍男人在东宫门前下马。

  “奉陛下之命,前来给太子殿下带话。”

  于是东宫的大门未经过监门的入内转达便开启了。

  一名内侍急匆匆的跑入内,“殿下,殿下,大内来人了。”

  殿内,太子正悠闲的品尝着陈府送来的荔枝,女子侧躺在他怀中,接了一个荔枝剥开,将白色的果肉送进他嘴中。

  “殿下,甜吗?”

  “爱妃剥的,自然甜。”他便也伸出手抓了一个荔枝梁其剥开,“来,本宫...”

  “不吃,殿下都说它甜了,妾最近可不喜欢吃甜的了。”

  “哦?是吗?”

  “殿下,大内来人了!”

  卫曙正吃的高兴呢,抬头极为不耐烦道:“谁来了?”

  “皇城司公事,萧显符。”

  卫曙手中的荔枝滚落,他便忙的吐了口中的荔枝核,将女子扶起,“快快快,收拾一下...”

  东宫的长廊处,萧显符手持佩剑,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前。

  “公事今儿怎么亲自来了,陛下那边不需要人么?”

  萧显符并未回东宫内侍的话,直问道:“太子殿下在哪儿?”

  “就在前门,快到了。”

  萧显符刚到殿门口,殿内就传出来一阵阵咳嗽声。

  旋即还有摔碗的声音。

  “不能为爹爹分忧,是我这个儿子没用,你们还救我干什么...都...滚出去!”

  “公事,都好些日了,天子殿下闭门不出,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的,良娣又有孕在身,小人怕...”

  萧显符推开挡在身前的内侍,半眯着眼睛,紧握剑柄,抬腿跨入了殿内。

  殿内如常,旋即便看见皇太子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像病入膏肓一般,陈良娣在榻前侍奉,萧显符便缓步走近,走到一半时突然顿下。

  停顿的那一下,让太子与良娣都吓的提了心,只见萧显符又往前接着走,最后站定拱手道:“臣,萧显符,参见太子殿下。”至于一旁的良娣,他连一眼都不曾瞧过去,即便知道她有孕在身。

  明里是君臣,暗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却又要装作君臣和睦。

  “公事怎么亲自到东宫来了,圣驾在大内,公事身为皇城司长官...”卫曙旋即眯了眼睛,盯着带剑入殿的人。

  “殿下,”萧显符微低头,“臣是奉旨前来,给殿下带口谕来了。”

  太子听后旋即一愣,与陈良娣对视后,良娣作势要扶他起来。

  “殿下身体抱恙就不用起身了。”

  “不...本宫身为人臣,怎能废了礼节。”于是太子吃力的爬起,陈良娣又替他穿了靴子,扶着他缓缓跪下。

  “臣卫曙,请圣躬安。”

  “朕躬安。”

  萧显符旋即换了正常的口吻,道:“陛下口谕...”

  紧挨太子歇息的殿阁内,太子妃正绣着一件孩童的衣裳。

  “太子殿下都这样了,太子妃就不担心么,那陈良娣...”

  “骗骗外人也就罢了,怎么连你这个内人都信以为真了?”

  “殿下,小人是为殿下不公,明明您才是这东宫的太子妃,她一个良娣凭什么呀?”

  “什么太子妃,都不过只是后宅里,众多可怜女子中的一个罢了。”

  “那就是这世道不公,殿下不知道珍惜您这样好的娘子,今后,迟早是要后悔的。”

  太子妃只是淡淡一笑,“好的女子并不缺,他缺的,是一个能博他一笑的人。”

  殿内,萧显符冷冷凝着卫曙,“陛下口谕,若大宋有皇长孙诞下,无论嫡庶,朕亲册为,皇太孙!”

  皇太孙一词他说的极为声重,使得太子猛的惊太头,失色道:“什么?”

  又忙问,“本宫没听错吧?”

  萧显符不做答复,卫曙便自言自语的揣测那句话,“只要诞下长孙无论嫡庶,那就是赵王或者楚王都可以了?”

  “臣的话已经转达完毕了,若是不信,殿下可以亲自去找陛下对峙。”

  太子无力的瘫软下,哭丧着脸颤抖道:“爹爹他...当真这般狠心吗?”

  “陛下说,开封府是京府,怎么可以交由下属全权处理呢,所以劳烦太子殿下收拾收拾自己,滚回去上任,陛下还说,君父,君在前而父在后。”

  太子两眼无神的倒在女子怀中,旋即爬起,颤抖着害怕道:“君父...”旋即俯首,“臣,卫曙,遵旨!”

  “那臣就先回大内复命了,殿下多多保重身体。”

  萧显符转身离去,走到一半时又停下,侧头道:“哦对了,忘了提醒殿下,荔枝性热,多食易上火。”旋即提步离去。

  剩下太子与陈良娣楞在榻前,离门口不远处,静静躺着一颗被踩塌的荔枝,白色的肉已经破了,露出了黑色的核。

  琼林宴过后,朝中正式委派新科进士官职,先赴审官院考核。

  状元郎梁文傅为皇帝钦点得入翰林,协从知制诰周世南掌制诏书。

  而榜眼则接替已经升迁的起居舍人成为新任起居郎。

  探花郎则被谴为扬州通判出任地方。

  “周内翰手下的前任供奉离职,内翰则向陛下请旨将状元郎您要到了翰林院,这可是格外开恩,虽说状元郎金榜题名入翰林院是迟早的事,但周内翰可是陛下的心腹,亦有可能是将来的参知政事,凡宫中制诏敕书皆出自周内翰之手,状元郎随在周内翰手下做事,必定前途一片光明。”翰林院自前朝设立以来,地位逐渐抬升,本朝自开朝,九成以上的宰辅皆出自翰林。

  梁文傅似听到了什么信息,“既如官人所言,那前任供奉为何离职?”

  “哎,那人是三年前中的进士,出身于寒门,人一旦由低处爬上了高处便容易忘本,一个好好的书生却学纨绔沾染上烟花柳巷,于是乎,就被御史台三院的御史们联名弹劾,陛下一怒之下赏了他五十大板,打完就剩了一口气,便只得就请罪辞官了,可惜!”

  梁文傅听后一惊,“怎么朝官出谋划策治理国家,连家事的自由都没有了,我朝既允勾栏瓦舍的存在,又为何不允人进?”

  那官员见四下无人,便小声道:“不满梁状元,我曾于三司中当过职,勾栏之税乃占据我朝全国税收的一半,允其存在不过是为充裕国库罢了,士大夫最要紧的是名声,齐家治国,名声在外,若是不好,又怎能当的好官呢,您说是吧?”那官员勾嘴一笑,“梁状元可莫要学那进士,毁了前途不说,还落得个半身残疾,得不偿失啊。”

  梁文傅旋即浅笑,又朝官员深深鞠躬,“多谢官人提醒,下官一定谨记。”

  作者有话要说:官人:对官员的尊称,也可以称有权势的人,也可用作妻子对丈夫的称呼。

  相公:高官(也有妻子对丈夫这样称,有种希望自己丈夫能当上高官的寓意在里面吧。)

  大人:这个在北宋指父亲(也有妻子对丈夫这样称)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兄弟们虽然在家里争吵,但能一致抵御外人的欺侮。(出自《诗经》)

  至于请安那一套,就是古代官场的套话~

  注意萧的传话与陛下的原话~感谢在2020-02-2508:59:06~2020-02-2519:0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岁欲暮58瓶;我就不告诉你10瓶;风清思宇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王妃近日的脉象平稳,身子恢复的极好,精气神也比以往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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