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克定厥家_女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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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克定厥家

  殿内,皇帝睁开眼将双手搭在桌子上,阴沉着脸色,“你是朕的泰山,朕已经赦免了你的族人,你还有什么话要与朕说?”

  老翁旋即在殿内狂笑了起来,殿外的禁军听到笑声纷纷入内警惕,皇帝便呵斥一声,“谁让你们进来的,退下!”

  于是几个带甲的禁军又摆动着咔嚓咔嚓的山文甲从殿内倒退着出去。

  赵慈见他不语又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便焦急道:“小人听说皇城外好几个地方生了动乱,连殿前司都出动了。”

  萧显符端着袖子略微一笑,转头道:“记得提醒内侍省的诸位内侍们驾伞,”他指着晌午时还烈日当头的天,如今却乌云密布,“要变天了。”

  老翁笑止,昂首道:“建平之初,你亲征得胜归来,没过多久后二王就兴兵造反,被你提前知晓伏兵以待,在黑夜里瓮中捉鳖,大理寺亲鞫时你却不听解释,只信自己眼中所见,亲手斩杀了亲子满门。”

  提起已经剥了爵位从皇室中除名的燕王,皇帝阴沉的脸色越发幽暗,“你想说什么?”

  他不知道萧幼清为什么那么在意老翁的生死,他也不知道萧幼清为什么知道老翁一定会见皇帝。

  只听到她的一句似意料之中的话,“要变天了。”

  】

  他的问话只得到了座上女子的摇头,“你那刑部周围从他入狱那一刻起,就已经有无数双眼睛盯得密不透风了。”

  “还请王妃示意。”

  他便扔下手中的公务第一时间亲自坐车去了楚王府。

  “近日城中殿前司巡逻的禁军增了一倍,他们在刑部大牢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必定会在刑部到大内的路上埋伏,直到秋后斩首。”

  文德殿外,一紫袍男子端合双袖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候。

  赵慈看着刚刚进去的人,挑着白眉问道:“萧尚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德殿内,一个作衙役打扮的人将脸上抹的粉渍擦净,帽子也被取下,那帽子内乱做一团的白发便散下。

  “那下官偷偷安排人护送?”

  “前朝昌黎先生在《清边郡王杨燕奇碑文》中曰:其父为之请於戎帅,遂率诸将校之子弟各一人间道趋阙,变服诡行,日倍百里,天子嘉之。”

  萧显符听着她的话又看着桌上变动替换的杯子,三计一起,睁眼道:“偷梁换柱?”

  “如王妃所说刑部大牢外有无数双眼睛,那这诡行定然是不可用了。”

  “那就再加一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又将案桌上的两个茶杯倒换位置。

  萧显荣只是轻轻摇头,并不言语。

  【就在今日晌午,萧显符正在刑部衙门办公,值守的狱卒匆匆跑过来告诉他,大牢里的犯人嚷嚷着要见官家。

  “你一定很疑惑,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为什么要造反呢?”

  皇帝看着老翁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恐怖起来。

  老翁看着他满脸疑云,冷冷笑道:“皇帝陛下,圣天子,官家,现在,就由臣来告诉您,告诉您真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臣,是臣说大内有叛军,是臣与成王串通让他假传圣旨召二王入宫救驾,是臣与刚刚升任枢密院使的姚慎串谋盗取兵符交给成王,成王带着兵符与伪造的血书深夜去见了二王,二王才让自己的母舅,前殿前都指挥使调兵攻入大内。”

  老翁说的震耳欲聋,让皇帝原本冷如寒冰的心渐渐翻涌,皇帝颤抖着手扶着椅子起身。

  “也是臣,与枢密院使欺君说二王手握重兵盗取兵符想取代太子发动兵变,弑父杀兄!”

  皇帝刚站起,又被这一声吼叫震得坐了下去,粗喘着气旋即怒的一脚将桌案踢翻,“贱人!”

  “来人,来人!”皇帝红肿的眼里布满血丝,旋即瘫倒在地上,张着颤抖的嘴,“为什么?”

  “为什么?”被禁军困住双手的老翁冷笑一声,“这都要问您自己啊,皇帝陛下。”

  “若不是你宠妾,若不是你偏爱庶子,若不是你生了易储的心思,我与三王的师父枢密院使又怎会合谋陷害呢?”

  “二王的愚孝,以及你的愚昧,让你们父子生了隔阂,让你不再相信,也让二王在大理寺心寒的一口认下,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是我们,其实这罪魁祸首是你自己,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皇帝颤指着他,“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拿下,将他,将他...”皇帝撑着膝盖站起,失去重心没站稳的后退了几步,伸手撑着椅子,呼吸越渐沉重的撇过头,恶狠狠道:“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们,先将他关入天牢!”

  皇帝瞪着血红的双眼,“朕要,朕要让你全族都陪葬,押下去!”

  “是。”

  禁军们将老翁拽出,只听见他走在殿内回头大笑道:“卫元哲,你弑父杀兄,杀妻灭子,终有一天你也会自食恶果,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

  “来人,捉拿乱党姚慎,卫德昭,派兵围其府邸,”皇帝将紧紧攥着的椅子覆手推翻,“着诏三司法重审,燕王谋逆一案!”

  “是。”

  ————————————

  “守株待兔,王爷真是高明,这下老东西死了那太子就真的没有回还的余地了,属下哦不,臣,”侍从后退着到赵王跟前,旋即跪拜下,“叩拜太子殿下!”

  赵王大笑,旋即又笑止,“只要太子还在东宫一日,陛下废储的诏书一日没有下达,我们便一刻都不能松懈,再说了,老东西死了,可是这么多年他的势力遍布朝野,陛下之所以能够震慑得住御史台的弹劾,就是政事堂还心向着东宫,这新任宰辅没有确定前,这种话往后还是不要说了。”

  侍从点头,“王爷心思缜密,思虑周全,属下谨记。”

  赵王伸着懒腰,“近日风声紧,本王都好久都没去请教先生了,亦不知他对此事会如何看...”

  还不等赵王的话说完,凉亭所在的院口跑进来一个府卫,神色慌张道:“启禀三王,官家派兵围了成王府与枢相府,皇城司的人将成王与枢密使带去了大理寺。”

  赵王登时色变,“怎么回事?”又挑眉怒瞪着一旁的心腹侍从,“你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这,怎么可能,莫说是他们只分了三路,但凡是刑部通往大内的每一路属下都派了人盯着,应当不会出差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理寺重开八年前燕王谋反一案,一度被禁止议论的宫闱密案再次重见天日,由中书省右相牵扯出,引发了东京城的一场巨变。

  押送枢密院使去大理寺的路上,起居舍人将禁军拦下,示出腰牌道:“奉旨,带话给枢密院使。”

  两个抓着枢密使胳膊的禁军便退开,等韩汜走近枢密院使,周围的禁军便又后退到十步外转身背对。

  韩汜上前,端着袖子躬身,“枢相。”

  “陛下有什么话?”

  韩汜摇头,“二王之死,在陛下心中一直是个结,局势已经不可扭转,枢相与成王都是恩主的人,若你们两个都没了,赵王剩下的,并不足以与楚王府对抗,君王之道,绝不留祸患于侧,其下场,枢相在朝多年定见过前朝的厮杀,我知道翁翁素来疼爱沅陵,下官在此保证,力辅赵王入东宫,保沅陵,一世安宁。”

  姚慎旋即仰天大笑,“真没有想到,我自中第以来,以一白身拜相,最后竟会落得如此下场,这番罪孽...”姚慎闭上眼,“是天罚啊!”

  季夏初,以离间君臣,构陷国家亲王,定太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枢密院使姚慎谋反罪,诛其九族,党羽连坐,短短几日内就有几千人入狱,朝中巨变,整个东京城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数月内,皇城司与三衙的禁军四处抄家,几乎在案发的一夜间,国之重臣损之过半,百姓与臣子皆闭户不敢出,曾经喧嚣的东京城整整数月都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下,人人自危。

  成王卫德昭受枢密使姚慎胁迫,仍以同谋罪论处,褫夺封号,封府削爵,同时革去朝中一切职务,贬为庶人。

  “凭什么一句话就定人生死,你也凭什么不许我去探望?”

  韩宅内,韩汜对着大哭大闹了好几日的女子很是无奈道:“天子最忌讳的东西有三件,触碰到了其中一件,能够留下性命,已经是万幸了,”韩汜走近,“县主生在皇家,皇权至上这个道理不会不知道,如今满街的皇城司,县主...我已经另外安排了住处也打点好了一切,等天子的怒火消了,我在陪县主去探望可好?”

  沅陵县主湿红了双眼,抬头看着韩汜,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韩汜便叹了一口气走近,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眼角,“无非是没了功名利禄,用这等浮云之事换一身自由,有何不好?”

  ——碰碰!——

  “阿郎,三大王来了。”

  韩汜拍了拍蹭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又替其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轻声道:“好了,我去见见三王,你宽心些,别再哭了,记住,女儿家的泪,不能轻易落。”

  作者有话要说:燕王案时为什么能够瞒住是因为那个时候姜太公已经倒台了,同平章事在朝是一手遮天,只是觉得二王是个祸患,所以替太子扫清道路,而姚慎则是看到了机会(二王在,三王肯定啥都不是。)成王的话,他是墙头草,所以…

  陛下也是个刚愎自用的人。

  关于陛下的名字,他是没有当过太子的哦,所以没有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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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看了其一眼,旋即闭上眼睛倒靠在椅子上,皇城司禀报动乱后他还疑惑了半天,直到这个人站到了他的跟前,冷哼道:“怎么一副这样的扮相,莫不是那刑部的大牢里也有你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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