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知你
水夷瑶醒了??,从icu到了另一间专属病房，?会儿说了没两句话??，又困了。哄着她睡着??，敖厉出了病房。
他先去办公室问了医生是什么情况,从医生口得知水夷瑶的情况??经稳定下来??,又是一番嘱咐，让医院如果情况不对劲要马上通知他。
如???般那般的交待一番??,敖厉以海族联盟的盟主身份去找了警察,询问案件进展,因为受害??水夷瑶是海族人,?件事他有最高的处理权限。
虽然现场??经不剩什么证据了,但可以凭借爆炸??的场?查出是什么物质导致的爆炸，那是最近研发出的一种叫做“汽火”物质，汽油味，易爆。可以远程操控。
警察查到了小山国玉雕师头上,他们有“汽火”，而且他们去过铁玉阁。
根据当时他们去铁玉阁时,当时的玉雕师赵明珏就注意到他们身上确实有一股“汽油味”。
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确实往铁玉阁放置了“汽火”。
直接证据？
敖厉看着警方提供的资料，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没有直接证据，他就去找。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主?交代。
·
爆炸案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警方发布了结果通告。
爆炸案确系人为,□□“汽火”，犯人是小山国玉雕师浅井屠,?机是毁掉铁玉阁的工坊。
证据是他衣服上的“汽火”使用反应,当天他去拜访铁玉阁和“汽火”购买记录，加上人证，证据确凿。而且,浅井屠自己写下认罪书，供认不讳。
按照华国法律，爆炸致人重伤、使公共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以上有期徒刑。
案件落定，警方按照法令去抓捕浅井屠的时候，发现他??经被自己的??伴们送到了医院，据说不小心从他们大使馆天台上掉了下来，一双腿都断了，现在人还在icu，醒不醒得过来，看命。
?据警方所知，浅井屠伤势和水夷瑶的伤势是一模一样，甚至额头上??样的位置都破了一个缝了针的伤。
很难说是巧合，像是打击报复。
水夷瑶还躺在病床上，当然不可能是她去打击报复的，那就只剩下一个人，敖厉。可当他们去问敖董的时候，人只神色淡然?告诉他们——浅井屠心思歹毒，坏事做尽，定是遭报应了。其他一句也问不出来。
?个理由他们无法交代，但奇怪的是，小山国方也并不追究。
但?过??离奇，?件离奇的事情??来被特殊调查局接了过去，他们没有权限再调查。
·
特殊调查局在医院水夷瑶的病房拜访了敖厉。
他们去的时候，敖厉正在给他的心上人削苹果。
水夷瑶躺在床上，看起来?多了，和?前的病容完全不一样，她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苹果?脆，可以多弄两箱回家放着吃。”
敖厉一边削皮，一边回答：“是白家那丫头送的，回头让她多给两箱。”
“敖董，水老师。”
进了病房，叶警官就跟两人打了个招呼，正想多问问水夷瑶的情况，就被敖厉打断了。
敖厉手的???不停，削完了最??一块皮，把苹果三刀分成了小块放到果盘，抬眼看向了来人：“叶警官。”
都是老熟人了，敖厉才看见他，就把他认出来了。
敖厉没等他发言，就问：“叶警官，是海族经商协议的事情有着落了？”
叶警官懵了懵，海族经商协议的事情早就敲定了，怎么敖族长?样问？难?还有什么他不知?的新协议。
“?……”
敖厉站了起来，用旁边的手巾擦了擦手，擦完了往桌上放了放，神情自然：“我们出去说，不打扰……我夫人休息。”
叶警官点头：“?的，出去说。”
敖厉走在前面，领着叶警官出去了，还关了门，走前还看着病床上的水夷瑶：“一会儿就回来。”
水夷瑶又从果盘上拿了一块苹果，一边吃着，一边若有所思?看向门外。
叶警官没说几句话就被敖院弄出去了，?是有什么她不能听的？
门外，敖厉带着叶警官走到了走廊尽头，?里没人。
叶警官看着敖厉，想着要如何开口，刚接到的消息，浅井屠人??经没了，说是没撑下去。事关人命，还是得弄清楚。而且，浅井屠是从小山国大使馆天台上掉下来的。
敖厉没等叶警官问，就主?开口：“如果浅井屠的事情，我??经和小山国那边交接过了，事情告一段落，大可不必再管。”
叶警官：“……”?就不让管了。虽说海族是高度自治的区域，敖厉确实也有?个资格，但——“敖族长，?件事既然有开头，我们?边也得有个交代，得写卷宗的。”
“应该的。”敖厉点头，开始交待：“是我?的手。?件事在人族有了落定，可在我海族，要另算。我敖厉向来秉持以牙还牙，我夫人受什么伤，他就得还什么伤，我并未多报一分，??样的伤他撑不下去，是他命不?。”
叶警官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敖族长?番话说的是理直气壮，看似神情淡然，但那股凶煞气几乎要溢出来了。
叶警官斟酌一番，?：“既然海族和小山国那边??经有所交接，那我们就不再干涉。”早听说敖厉早??间在海族治事颇有一番狠辣手段，但他们特办处自从和敖厉打交?以来，?人一直都挺讲?理，甚至称得上是个绅士，事务交接从无为难，做事周全面面俱到，他们特办处都说传言有误。
现在看来，海族在他治理下如??安然，必是有一番手段的。
?浅井屠还真不长眼，有几条命就敢去招惹海族。那?方可是把“族长的权威大??一切”写进法律里面的野蛮??。而且，敖厉说和小山国那边交接过了，那必然就是交接过了。小山国都不追究，那也肯定达成了共识。
不过浅井屠?故意搞爆炸的恶劣行径，有?样的下场也实属活该。
·
送走叶警官??，敖厉回了病房，他在门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表情，才走进去。
“我回来了。”和往常一样，神情自然。
水夷瑶咬下手上的一块苹果，看向门外：“叶警官找你是说爆炸案的事儿吧。”
刚?吃完了手上的，她把叉子伸向水果盘子，叉起最??一块苹果：“给你留的，快过来。”
敖厉在门前顿了顿，看见水夷瑶叉着苹果递给她，才上前。
他走到床边，接过了苹果叉子：“怎么?么问。”
水夷瑶：“你们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我又不傻。怎么了，你插手什么了？引得特殊办事处的都过来了，杀人放火？公报私仇？”
敖厉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对?两个词找不到反驳的说辞，就坐下来一边吃苹果，一边索性转移话题：“案子??经判下来了，十三??有期徒刑。”
水夷瑶点点头：“哦。?我知?啊。”
?案子警方过来问过几次，??来都是敖厉和小蒋洛接待的，案件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得到了通知。很多亲友也来看过她，也说了?事儿。
可?和特办处来找敖厉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特办处过来病房，事情肯定是和她有关的，最近也就那件爆炸案，而且敖厉还特意先出声把人支开，大概率就是和她相关了，还不想让她知?。要说敖厉没私下把浅井屠怎么样，她不太信。
敖厉不说话，半晌才?：“?不重要。”
他不想让玉玉知??件事，毕竟他的手段确实不太干净，虽然他在玉玉的面前一直人模人样的，但他从前不得??时做过的狠辣事并不??，很多见不得光。
玉玉和他不一样，她一直都干干净净的，那些过去，他不想让玉玉知?。
水夷瑶见他?样，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心下转了几个弯，开口问?：“你觉得，在我们人鱼族眼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敖厉不解，但还是按照自己的认知，回答?：“心系海族的龙族族长。”
水夷瑶点头：“没错，还有呢。”
敖厉?次想得久了点，斟酌?：“实力强劲。扶危济困。”
水夷瑶笑了一声：“看来您对自己定位还是挺准确的，不过还有些小偏差。比如，我听见大长老说，你心狠手辣，十分野蛮，当初你族有人忤逆你，你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吃了。”
敖厉神色有些僵。
水夷瑶：“还有，你的那些吃人的故事在海底各大族都传遍了，还传了你吃人的时候先吃的哪个部分，是直接吞还是嚼了再吞的细节。”
“大家还说，蛟族族长是吃人长大的，专爱吃人心肝。”
敖厉黑了脸：“胡说?。”
“大长老还用来吓唬过我，让我离你远点。”
敖厉听了?话，眼神瞬间顿住，半晌才问：“那你……”
水夷瑶看他犹犹豫豫的神情，就知?自己猜对了，敖厉瞒着她不敢说实话，就是因为在乎自己那点绅士形象。
“我先问你，你把浅井屠怎么样了？”
敖厉看着她，语气平淡：“我把他从大使馆天台上，送到一楼去了。”
“送？”水夷瑶听着?个词儿，抬眼看着他，“怎么送的？”
敖厉没有回答，但水夷瑶自己也能猜个九不离十。
水夷瑶看着敖厉手上接过去就没吃的苹果，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未?。
水夷瑶笑了笑：“敖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前，很久以前，我生病住院，从来没人坐我床边给我削苹果吃？”
“你是第一个，唯一一个。”
她是爷爷养大的，爷爷也从未提过她爸妈的事儿，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爷爷从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爷爷对她很?，教她玉雕手艺，教她做人?理。但?细腻的就没了。
“我爷爷走得早。那???也没有人说我茶浓茶淡，?没有人提醒我晚上别熬夜。”
水夷瑶像是在回忆那段时光，声音都低低的，轻柔缓慢。
敖厉到从没听过水夷瑶说?些，他只隐约知?，?么小的??纪就练出了?么?的手艺，总不会过得太快活，毕竟世间没什么是白来的。她?番提及依旧是轻描淡写。但那样一个小姑娘，想也知?，过得不会轻松。
水夷瑶抬眼：“?些我不想说的，我也没跟谁提过，太矫情。人生在世谁不是?样过来的，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你也有你的难处，我知?的。”水夷瑶往??靠了靠，语气轻松：“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必偶像包袱太重。我知?你的。”
有些事做了就做了，不必单单只为了她去刻意隐瞒，不必独自承受什么。
我知?你的。
敖厉看着她，喉结?了?。是的，他早就知?，他的心上人不仅仅是心上人，亦是他的知己。
敖厉把手的苹果咬了一口。挺甜，?吃。
吃完了，他才说：“浅井屠被我施计，有了和你一样的伤，进了抢救室，没救过来。”
水夷瑶听了，有些意外?怔住，然??点了点头：“我知?了。”
敖厉继续等着，等水夷瑶说他手段狠辣，做得太过。可是水夷瑶没再说了。
“还有苹果吗？”水夷瑶又讨要苹果吃，侧头一看敖厉像还等什么似的，她挑了挑眉：“？”
敖厉慢慢从旁边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苹果，尽量像话家常一样：“你觉得，是否太过？”
水夷瑶想了想：“你?么做，站在海族的角度，其实没毛病。”
敖厉是海族族长，在法制体系并不完善的海底，他做事必须雷霆手段才能管理?海族。他?次袖手，下次搞事的就会?肆无忌惮。
敖厉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削苹果，犹豫了会儿问：“那，站在你的角度呢？”
水夷瑶?次没犹豫了：“我相信你。”
她相信他的为人，她相信他做事的?机，自然不会横加质疑。还有，如果?次出事的是敖厉，她??样也不会善罢甘休。
敖厉低了低头，终??笑了。
水夷瑶也跟着他笑了一下，?很快敛了下去，她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抬眼看敖厉：“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敖厉看向她。
水夷瑶：“那个时候，我在石板上写下东?，可……一个字都没留给你。”
她说着，抿紧了唇，手上不自觉攥紧了身上搭着的毛毯：“你有没有，有没有，怨我？”
敖厉听她说完，先是怔了怔，伸出手扣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知我，我又怎么会不知你。”
别人都说她只留下了玉雕手艺。但别人不知?，他?深知，那不仅仅只是玉雕手艺，??她来讲，那是她的命。没留一个字给他，不代表不把他放心上，那只沾着血的玉石，??经够了。
听了?话，水夷瑶一下就扬起了笑容：“我就知?。”
她就知?敖厉肯定能理解她的做法，所以并未解释。果然他是懂的，解释是多余的。
水夷瑶看着自己的双腿：“敖大知己，我身上?得差不多了，该出院了吧？”
输液瓶和氧气都??经撤掉了，伤口??经在愈合，手没事儿，就是?双腿需要点时间，回去养着就行了。
敖厉：“不急，再养养。”
水夷瑶：“手痒。可以回去再养，?没几天就要联赛了。”
据她所知，出了?桩事儿??小山国那边的玉雕师团队一下子就换了两个人，一个是犯事儿的浅井屠，另一个是带队的上原风见。都换了别的人。
上原风见的实力是真强劲，?次没得比了，倒也有点可惜。
原本她也是要被换掉的，但她手没事儿??是自己又申请上场，而且他们保险柜的半成品都还在，倒也不用从头开始。
敖厉点头：“只是鲛绡衣你得穿上。”
鲛绡的防御能力一流，如果?次她穿着鲛绡，身上就会??很多伤口。
水夷瑶：“那是自然。”
小贝一有空就会看过她，第一次还带了她的鲛绡衣过来，在床边哭哭啼啼?嘱咐她一定要穿上。
敖厉：“还有一件事。”
“嗯？”
“去领证。”
?是他们说?了的，水夷瑶点头：“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水夷瑶疑惑：“不是要去民政局现场办吗？”
敖厉转身，从旁边的柜子上取下一个盒子，走到水夷瑶身旁，将盒子放在她的手边：“打开看看。”
?是一个红色木盒，盒子上纹着金色暗纹。
水夷瑶看了看，盒子上面的纹样是龙凤，旁边还有燕子和青鸟的纹样。
“?是什么？”
“聘礼。”
水夷瑶手顿了顿，抬头看他：“还有聘礼的？”
“自然。”
她打开锁头，打开了盒子。
盒子打开，先是上面有一张红笺纸，纸上用金粉写了字。
她将红笺纸拿起来。上面的钢笔字迹端方有致，是敖厉写的。
蛟族第二十任族长敖厉，心悦承玉。承玉先生，玉雕大才，花信???便代国出战，颇有将风。然敖某才疏德薄，而立???无所建树，不及承玉，未敢唐突。幸承——
??时，眼前的敖厉开了口，声音清韧。
“幸承玉玉青睐，愿许以余生。今以族礼聘?，青鸟系心，红豆寄情，望承玉你不弃，赐??敖某??度一生。”
红笺上的字，敖厉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对上了。
水夷瑶脸红了，?也写得太过了。她都不?意思了。
她拿起红笺，盒子下面是整一套首饰。
簪子、耳环、项链、手镯、戒指。
各一对。
蛟族尚黑，首饰颜色几乎都是以黑色主，辅以红宝石、金珍珠，看上去贵气端庄。
敖厉：“?是祖辈传下来的，给族长夫人的聘礼。”
水夷瑶先拿起戒指，戒身纯黑色，上有着金色龙形暗纹、还镶嵌着一粒红蓝宝石。
?红蓝宝石为连生体，被称为“鸳鸯宝石”，暗纹是金线错上去的。但?戒身她?看不出什么材质。
敖厉?：“只有?戒环是我磨的，用的我成??时蜕下来的龙角打磨而成。”
水夷瑶：“你亲自磨的？那我眼光还挺?。”
一眼就挑了。
难怪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原来是龙角。
水夷瑶拿出那枚戒指，套在自己指上。
她张起手看了看：“合适。”
?枚戒指以纯黑为底，色泽内敛，上面镶着一粒大小合适的宝石，颜色浓丽，贵气奢华。
敖厉从自己怀取出了一枚戒指，那枚戒指和水夷瑶手上的是??款对戒，只不过大了一些，是男款。
他把戒指递给水夷瑶：“夫人，帮我戴上。”
水夷瑶看着他，意外?扬了扬眉，又看了看那戒指，点头笑了下：“您老还挺讲究仪式感。”
她接过戒指：“左手。”
片刻，敖厉左手指上，多了一枚镶着红蓝宝石的黑色戒指。
尺寸合适，样式华贵。
水夷瑶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轻轻扯了下来，递给了敖厉。
“嫁妆。”
敖厉看向了那条项链，那是一条红绳，下面系着一粒暗金色的珠子。
是鲛人泪。
水夷瑶：“没长辈教过我结婚领证是个什么流程，我也就看那些电视上?么演来着。你怎么不接，是嫌??了吗？”
?是她上个月的鲛人泪，因为忙，还没来得及卖出去，所以就挂在脖子上了。也挺?看的。
敖厉接过了那枚鲛人泪，当即就挂在自己脖子上了。
“鲛人泪，价值千金。怎么会嫌??。”
·
觉得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水夷瑶就迫不及待?要办出院。
一台轮椅坐着就回去了。
铁玉阁的小??坊被转移到了敖厉的山庄里，出了?件事??，安保方面?加重视了，里里外外守了很多人，有上面安排的安保，也有敖厉安排过来的保镖。
水夷瑶复工，进??坊的头一天就上了自己的工位。
工坊的几位都在她住院期间探望过她，带了探望礼。他们也知?水夷瑶早晚会复工，但?次水夷瑶回来他们都没想到竟那么快。
?才几天，一个月都不到。
陆家玉有些心疼，见水夷瑶到工??室都跟各人打了招呼??，面上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推着轮椅直奔自己工位开始检查各种工具，她就走了到她轮椅旁边：“你怎么也不多养两天。”
水夷瑶还没回答，陆家玉就看向敖厉：“敖院，怎么?么快就出院了？?坐个轮椅不方便吧。”
敖厉只是看着水夷瑶笑，顺便帮她清点工具。
“敖院管不上我的工??。”水夷瑶笑了笑，一边开着自己的工具箱，一边看向陆家玉：“又不用腿工??，?轮椅坐着也挺?的，还不用自己走路了。”
赵明珏也上来，看着她的腿皱了皱眉：“再不济也有我们?几个老家伙顶着，总不会误了比赛。”
元老也过来说：“我跟上面给你申请了补贴和假期，?假期都还没满，你怎么?么快回来了啊？”
他们真觉得，水夷瑶应该趁?个时候??休息，没想到竟然回来了，坐着轮椅也要回来。
水夷瑶笑笑：“我在医院躺了那么久，早躺够了。不是敖厉拉着我，我早两天就自个儿回来了。”
说着，她吩咐敖厉：“劳驾帮我把左边那个红色的按钮按一下。对，就那个。”
“还有那块金丝玉给我下，我先热热手。”
敖厉一一将水夷瑶需要的东?都给了她，最??递了一只口罩：“戴上。”
·
开机热手两天??，水夷瑶才继续开了直播。
“朋友们，我回来了。”
水夷瑶很意外，?小半个月过去，她从没上直播间看过一眼，可直播间竟然还有不??人蹲着。
玉玉！你终??开直播了。
老婆！
一直挂着等你，就知?你会回来的。
玉玉恢复得怎么样？上次看你微博说??经?了。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一个月都没有。
水夷瑶：“多谢你们关心，??经没事儿了。”
她的镜头一开始只对着工??台，弹幕多是在关心她的身体，??是她把镜头转到自己脸上，对着镜头笑了笑：“看吧，我?得很。”
额头上是留的疤痕吗。
不过玉玉脸色?很多了哎。
坐的是轮椅。
我看过情况通报，说玉玉的腿……
“没事儿，我腿只是暂时?不了，会?的。”水夷瑶一句带过，又在屏幕上看了看自己的脸，额角上的那?疤确实还挺明显，就算碎发遮了遮，也还能看出来缝合的痕迹：“反正又不靠脸吃饭。”
有疤也很漂亮，只是在旁边，不影响。
还有些另外的美，那什么，残缺美。
什么叫残缺，那叫历经沧桑的美丽，反正我爱。
玉玉的衣服也?漂亮！
?是哪家的新款吗？?像没见过。
不了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像手工定制的。肯定死贵。
?衣服就像是长在玉玉身上的一样，?衬人，连脸上的疤都不显眼了。
看着水友们吹彩虹屁，水夷瑶笑了笑，朝着镜头前的她们比了心。
“谢谢啦。”
不过她对脸上?疤痕也是真不在意，她在意的就一双手，只要手还在，其他都不是问题。只是——
她们真觉得?衣服?看？?是鲛绡衣，不知?能不能卖钱……
很快，水夷瑶礼物榜的榜一名字亮了起来，他上线了。
??是一条亮眼的提示来了——【敖厉??进入直播间】。
【敖厉：夫人早上?。】
？？？
夫人？发生了什么我没磕到的剧情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玉玉的指！是婚戒吗！
卧槽才发现，指！
“早上?敖先生。”水夷瑶看着弹幕上闪过去的一个个问号，又看大家在说指，不知?怎么回答，难?能直接跟人说他们偷偷摸摸把证领了吗？
最??，她只问敖厉：“敖先生，你是没事儿做吗来看我直播。”
【敖厉：马上要开工了，想见你，来碰碰运气。】
水夷瑶清了清嗓子，当没看见?么直白的话，也无视了一众“磕到了”的弹幕，直接把镜头一转，移到了工??台上。
“干活了。”
·
联赛?期本就不剩多??时日，水夷瑶复工??也是紧赶慢赶，终??赶在比赛?前，雕刻出了完整的满意的??品。
比赛在玉都城举办。
玉雕比赛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报送??品，根据??品的品相打分，毕竟一件?的玉雕成品制??周期会特别长，所以直接报送的一般是考虑到成品的质量。
第二种是现场制??，?是考验玉雕师的技术，时间短一般做不了太精细的活儿，大家都会尽力在规定时间内尽量做到最?。
两国联赛采取的是两种并行。
先交成品，打分，然??在现场再比一场，再打分。
两部分数相加，根据总分定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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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去办公室问了医生是什么情况,从医生口得知水夷瑶的情况??经稳定下来??,又是一番嘱咐，让医院如果情况不对劲要马上通知他。
如???般那般的交待一番??,敖厉以海族联盟的盟主身份去找了警察,询问案件进展,因为受害??水夷瑶是海族人,?件事他有最高的处理权限。
虽然现场??经不剩什么证据了,但可以凭借爆炸??的场?查出是什么物质导致的爆炸，那是最近研发出的一种叫做“汽火”物质，汽油味，易爆。可以远程操控。
警察查到了小山国玉雕师头上,他们有“汽火”，而且他们去过铁玉阁。
根据当时他们去铁玉阁时,当时的玉雕师赵明珏就注意到他们身上确实有一股“汽油味”。
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确实往铁玉阁放置了“汽火”。
直接证据？
敖厉看着警方提供的资料，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没有直接证据，他就去找。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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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案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警方发布了结果通告。
爆炸案确系人为,□□“汽火”，犯人是小山国玉雕师浅井屠,?机是毁掉铁玉阁的工坊。
证据是他衣服上的“汽火”使用反应,当天他去拜访铁玉阁和“汽火”购买记录，加上人证，证据确凿。而且,浅井屠自己写下认罪书，供认不讳。
按照华国法律，爆炸致人重伤、使公共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以上有期徒刑。
案件落定，警方按照法令去抓捕浅井屠的时候，发现他??经被自己的??伴们送到了医院，据说不小心从他们大使馆天台上掉了下来，一双腿都断了，现在人还在icu，醒不醒得过来，看命。
?据警方所知，浅井屠伤势和水夷瑶的伤势是一模一样，甚至额头上??样的位置都破了一个缝了针的伤。
很难说是巧合，像是打击报复。
水夷瑶还躺在病床上，当然不可能是她去打击报复的，那就只剩下一个人，敖厉。可当他们去问敖董的时候，人只神色淡然?告诉他们——浅井屠心思歹毒，坏事做尽，定是遭报应了。其他一句也问不出来。
?个理由他们无法交代，但奇怪的是，小山国方也并不追究。
但?过??离奇，?件离奇的事情??来被特殊调查局接了过去，他们没有权限再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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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调查局在医院水夷瑶的病房拜访了敖厉。
他们去的时候，敖厉正在给他的心上人削苹果。
水夷瑶躺在床上，看起来?多了，和?前的病容完全不一样，她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苹果?脆，可以多弄两箱回家放着吃。”
敖厉一边削皮，一边回答：“是白家那丫头送的，回头让她多给两箱。”
“敖董，水老师。”
进了病房，叶警官就跟两人打了个招呼，正想多问问水夷瑶的情况，就被敖厉打断了。
敖厉手的???不停，削完了最??一块皮，把苹果三刀分成了小块放到果盘，抬眼看向了来人：“叶警官。”
都是老熟人了，敖厉才看见他，就把他认出来了。
敖厉没等他发言，就问：“叶警官，是海族经商协议的事情有着落了？”
叶警官懵了懵，海族经商协议的事情早就敲定了，怎么敖族长?样问？难?还有什么他不知?的新协议。
“?……”
敖厉站了起来，用旁边的手巾擦了擦手，擦完了往桌上放了放，神情自然：“我们出去说，不打扰……我夫人休息。”
叶警官点头：“?的，出去说。”
敖厉走在前面，领着叶警官出去了，还关了门，走前还看着病床上的水夷瑶：“一会儿就回来。”
水夷瑶又从果盘上拿了一块苹果，一边吃着，一边若有所思?看向门外。
叶警官没说几句话就被敖院弄出去了，?是有什么她不能听的？
门外，敖厉带着叶警官走到了走廊尽头，?里没人。
叶警官看着敖厉，想着要如何开口，刚接到的消息，浅井屠人??经没了，说是没撑下去。事关人命，还是得弄清楚。而且，浅井屠是从小山国大使馆天台上掉下来的。
敖厉没等叶警官问，就主?开口：“如果浅井屠的事情，我??经和小山国那边交接过了，事情告一段落，大可不必再管。”
叶警官：“……”?就不让管了。虽说海族是高度自治的区域，敖厉确实也有?个资格，但——“敖族长，?件事既然有开头，我们?边也得有个交代，得写卷宗的。”
“应该的。”敖厉点头，开始交待：“是我?的手。?件事在人族有了落定，可在我海族，要另算。我敖厉向来秉持以牙还牙，我夫人受什么伤，他就得还什么伤，我并未多报一分，??样的伤他撑不下去，是他命不?。”
叶警官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敖族长?番话说的是理直气壮，看似神情淡然，但那股凶煞气几乎要溢出来了。
叶警官斟酌一番，?：“既然海族和小山国那边??经有所交接，那我们就不再干涉。”早听说敖厉早??间在海族治事颇有一番狠辣手段，但他们特办处自从和敖厉打交?以来，?人一直都挺讲?理，甚至称得上是个绅士，事务交接从无为难，做事周全面面俱到，他们特办处都说传言有误。
现在看来，海族在他治理下如??安然，必是有一番手段的。
?浅井屠还真不长眼，有几条命就敢去招惹海族。那?方可是把“族长的权威大??一切”写进法律里面的野蛮??。而且，敖厉说和小山国那边交接过了，那必然就是交接过了。小山国都不追究，那也肯定达成了共识。
不过浅井屠?故意搞爆炸的恶劣行径，有?样的下场也实属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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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叶警官??，敖厉回了病房，他在门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表情，才走进去。
“我回来了。”和往常一样，神情自然。
水夷瑶咬下手上的一块苹果，看向门外：“叶警官找你是说爆炸案的事儿吧。”
刚?吃完了手上的，她把叉子伸向水果盘子，叉起最??一块苹果：“给你留的，快过来。”
敖厉在门前顿了顿，看见水夷瑶叉着苹果递给她，才上前。
他走到床边，接过了苹果叉子：“怎么?么问。”
水夷瑶：“你们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我又不傻。怎么了，你插手什么了？引得特殊办事处的都过来了，杀人放火？公报私仇？”
敖厉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对?两个词找不到反驳的说辞，就坐下来一边吃苹果，一边索性转移话题：“案子??经判下来了，十三??有期徒刑。”
水夷瑶点点头：“哦。?我知?啊。”
?案子警方过来问过几次，??来都是敖厉和小蒋洛接待的，案件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得到了通知。很多亲友也来看过她，也说了?事儿。
可?和特办处来找敖厉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特办处过来病房，事情肯定是和她有关的，最近也就那件爆炸案，而且敖厉还特意先出声把人支开，大概率就是和她相关了，还不想让她知?。要说敖厉没私下把浅井屠怎么样，她不太信。
敖厉不说话，半晌才?：“?不重要。”
他不想让玉玉知??件事，毕竟他的手段确实不太干净，虽然他在玉玉的面前一直人模人样的，但他从前不得??时做过的狠辣事并不??，很多见不得光。
玉玉和他不一样，她一直都干干净净的，那些过去，他不想让玉玉知?。
水夷瑶见他?样，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心下转了几个弯，开口问?：“你觉得，在我们人鱼族眼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敖厉不解，但还是按照自己的认知，回答?：“心系海族的龙族族长。”
水夷瑶点头：“没错，还有呢。”
敖厉?次想得久了点，斟酌?：“实力强劲。扶危济困。”
水夷瑶笑了一声：“看来您对自己定位还是挺准确的，不过还有些小偏差。比如，我听见大长老说，你心狠手辣，十分野蛮，当初你族有人忤逆你，你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吃了。”
敖厉神色有些僵。
水夷瑶：“还有，你的那些吃人的故事在海底各大族都传遍了，还传了你吃人的时候先吃的哪个部分，是直接吞还是嚼了再吞的细节。”
“大家还说，蛟族族长是吃人长大的，专爱吃人心肝。”
敖厉黑了脸：“胡说?。”
“大长老还用来吓唬过我，让我离你远点。”
敖厉听了?话，眼神瞬间顿住，半晌才问：“那你……”
水夷瑶看他犹犹豫豫的神情，就知?自己猜对了，敖厉瞒着她不敢说实话，就是因为在乎自己那点绅士形象。
“我先问你，你把浅井屠怎么样了？”
敖厉看着她，语气平淡：“我把他从大使馆天台上，送到一楼去了。”
“送？”水夷瑶听着?个词儿，抬眼看着他，“怎么送的？”
敖厉没有回答，但水夷瑶自己也能猜个九不离十。
水夷瑶看着敖厉手上接过去就没吃的苹果，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未?。
水夷瑶笑了笑：“敖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前，很久以前，我生病住院，从来没人坐我床边给我削苹果吃？”
“你是第一个，唯一一个。”
她是爷爷养大的，爷爷也从未提过她爸妈的事儿，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爷爷从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爷爷对她很?，教她玉雕手艺，教她做人?理。但?细腻的就没了。
“我爷爷走得早。那???也没有人说我茶浓茶淡，?没有人提醒我晚上别熬夜。”
水夷瑶像是在回忆那段时光，声音都低低的，轻柔缓慢。
敖厉到从没听过水夷瑶说?些，他只隐约知?，?么小的??纪就练出了?么?的手艺，总不会过得太快活，毕竟世间没什么是白来的。她?番提及依旧是轻描淡写。但那样一个小姑娘，想也知?，过得不会轻松。
水夷瑶抬眼：“?些我不想说的，我也没跟谁提过，太矫情。人生在世谁不是?样过来的，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你也有你的难处，我知?的。”水夷瑶往??靠了靠，语气轻松：“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必偶像包袱太重。我知?你的。”
有些事做了就做了，不必单单只为了她去刻意隐瞒，不必独自承受什么。
我知?你的。
敖厉看着她，喉结?了?。是的，他早就知?，他的心上人不仅仅是心上人，亦是他的知己。
敖厉把手的苹果咬了一口。挺甜，?吃。
吃完了，他才说：“浅井屠被我施计，有了和你一样的伤，进了抢救室，没救过来。”
水夷瑶听了，有些意外?怔住，然??点了点头：“我知?了。”
敖厉继续等着，等水夷瑶说他手段狠辣，做得太过。可是水夷瑶没再说了。
“还有苹果吗？”水夷瑶又讨要苹果吃，侧头一看敖厉像还等什么似的，她挑了挑眉：“？”
敖厉慢慢从旁边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苹果，尽量像话家常一样：“你觉得，是否太过？”
水夷瑶想了想：“你?么做，站在海族的角度，其实没毛病。”
敖厉是海族族长，在法制体系并不完善的海底，他做事必须雷霆手段才能管理?海族。他?次袖手，下次搞事的就会?肆无忌惮。
敖厉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削苹果，犹豫了会儿问：“那，站在你的角度呢？”
水夷瑶?次没犹豫了：“我相信你。”
她相信他的为人，她相信他做事的?机，自然不会横加质疑。还有，如果?次出事的是敖厉，她??样也不会善罢甘休。
敖厉低了低头，终??笑了。
水夷瑶也跟着他笑了一下，?很快敛了下去，她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抬眼看敖厉：“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敖厉看向她。
水夷瑶：“那个时候，我在石板上写下东?，可……一个字都没留给你。”
她说着，抿紧了唇，手上不自觉攥紧了身上搭着的毛毯：“你有没有，有没有，怨我？”
敖厉听她说完，先是怔了怔，伸出手扣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知我，我又怎么会不知你。”
别人都说她只留下了玉雕手艺。但别人不知?，他?深知，那不仅仅只是玉雕手艺，??她来讲，那是她的命。没留一个字给他，不代表不把他放心上，那只沾着血的玉石，??经够了。
听了?话，水夷瑶一下就扬起了笑容：“我就知?。”
她就知?敖厉肯定能理解她的做法，所以并未解释。果然他是懂的，解释是多余的。
水夷瑶看着自己的双腿：“敖大知己，我身上?得差不多了，该出院了吧？”
输液瓶和氧气都??经撤掉了，伤口??经在愈合，手没事儿，就是?双腿需要点时间，回去养着就行了。
敖厉：“不急，再养养。”
水夷瑶：“手痒。可以回去再养，?没几天就要联赛了。”
据她所知，出了?桩事儿??小山国那边的玉雕师团队一下子就换了两个人，一个是犯事儿的浅井屠，另一个是带队的上原风见。都换了别的人。
上原风见的实力是真强劲，?次没得比了，倒也有点可惜。
原本她也是要被换掉的，但她手没事儿??是自己又申请上场，而且他们保险柜的半成品都还在，倒也不用从头开始。
敖厉点头：“只是鲛绡衣你得穿上。”
鲛绡的防御能力一流，如果?次她穿着鲛绡，身上就会??很多伤口。
水夷瑶：“那是自然。”
小贝一有空就会看过她，第一次还带了她的鲛绡衣过来，在床边哭哭啼啼?嘱咐她一定要穿上。
敖厉：“还有一件事。”
“嗯？”
“去领证。”
?是他们说?了的，水夷瑶点头：“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水夷瑶疑惑：“不是要去民政局现场办吗？”
敖厉转身，从旁边的柜子上取下一个盒子，走到水夷瑶身旁，将盒子放在她的手边：“打开看看。”
?是一个红色木盒，盒子上纹着金色暗纹。
水夷瑶看了看，盒子上面的纹样是龙凤，旁边还有燕子和青鸟的纹样。
“?是什么？”
“聘礼。”
水夷瑶手顿了顿，抬头看他：“还有聘礼的？”
“自然。”
她打开锁头，打开了盒子。
盒子打开，先是上面有一张红笺纸，纸上用金粉写了字。
她将红笺纸拿起来。上面的钢笔字迹端方有致，是敖厉写的。
蛟族第二十任族长敖厉，心悦承玉。承玉先生，玉雕大才，花信???便代国出战，颇有将风。然敖某才疏德薄，而立???无所建树，不及承玉，未敢唐突。幸承——
??时，眼前的敖厉开了口，声音清韧。
“幸承玉玉青睐，愿许以余生。今以族礼聘?，青鸟系心，红豆寄情，望承玉你不弃，赐??敖某??度一生。”
红笺上的字，敖厉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对上了。
水夷瑶脸红了，?也写得太过了。她都不?意思了。
她拿起红笺，盒子下面是整一套首饰。
簪子、耳环、项链、手镯、戒指。
各一对。
蛟族尚黑，首饰颜色几乎都是以黑色主，辅以红宝石、金珍珠，看上去贵气端庄。
敖厉：“?是祖辈传下来的，给族长夫人的聘礼。”
水夷瑶先拿起戒指，戒身纯黑色，上有着金色龙形暗纹、还镶嵌着一粒红蓝宝石。
?红蓝宝石为连生体，被称为“鸳鸯宝石”，暗纹是金线错上去的。但?戒身她?看不出什么材质。
敖厉?：“只有?戒环是我磨的，用的我成??时蜕下来的龙角打磨而成。”
水夷瑶：“你亲自磨的？那我眼光还挺?。”
一眼就挑了。
难怪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原来是龙角。
水夷瑶拿出那枚戒指，套在自己指上。
她张起手看了看：“合适。”
?枚戒指以纯黑为底，色泽内敛，上面镶着一粒大小合适的宝石，颜色浓丽，贵气奢华。
敖厉从自己怀取出了一枚戒指，那枚戒指和水夷瑶手上的是??款对戒，只不过大了一些，是男款。
他把戒指递给水夷瑶：“夫人，帮我戴上。”
水夷瑶看着他，意外?扬了扬眉，又看了看那戒指，点头笑了下：“您老还挺讲究仪式感。”
她接过戒指：“左手。”
片刻，敖厉左手指上，多了一枚镶着红蓝宝石的黑色戒指。
尺寸合适，样式华贵。
水夷瑶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轻轻扯了下来，递给了敖厉。
“嫁妆。”
敖厉看向了那条项链，那是一条红绳，下面系着一粒暗金色的珠子。
是鲛人泪。
水夷瑶：“没长辈教过我结婚领证是个什么流程，我也就看那些电视上?么演来着。你怎么不接，是嫌??了吗？”
?是她上个月的鲛人泪，因为忙，还没来得及卖出去，所以就挂在脖子上了。也挺?看的。
敖厉接过了那枚鲛人泪，当即就挂在自己脖子上了。
“鲛人泪，价值千金。怎么会嫌??。”
·
觉得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水夷瑶就迫不及待?要办出院。
一台轮椅坐着就回去了。
铁玉阁的小??坊被转移到了敖厉的山庄里，出了?件事??，安保方面?加重视了，里里外外守了很多人，有上面安排的安保，也有敖厉安排过来的保镖。
水夷瑶复工，进??坊的头一天就上了自己的工位。
工坊的几位都在她住院期间探望过她，带了探望礼。他们也知?水夷瑶早晚会复工，但?次水夷瑶回来他们都没想到竟那么快。
?才几天，一个月都不到。
陆家玉有些心疼，见水夷瑶到工??室都跟各人打了招呼??，面上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推着轮椅直奔自己工位开始检查各种工具，她就走了到她轮椅旁边：“你怎么也不多养两天。”
水夷瑶还没回答，陆家玉就看向敖厉：“敖院，怎么?么快就出院了？?坐个轮椅不方便吧。”
敖厉只是看着水夷瑶笑，顺便帮她清点工具。
“敖院管不上我的工??。”水夷瑶笑了笑，一边开着自己的工具箱，一边看向陆家玉：“又不用腿工??，?轮椅坐着也挺?的，还不用自己走路了。”
赵明珏也上来，看着她的腿皱了皱眉：“再不济也有我们?几个老家伙顶着，总不会误了比赛。”
元老也过来说：“我跟上面给你申请了补贴和假期，?假期都还没满，你怎么?么快回来了啊？”
他们真觉得，水夷瑶应该趁?个时候??休息，没想到竟然回来了，坐着轮椅也要回来。
水夷瑶笑笑：“我在医院躺了那么久，早躺够了。不是敖厉拉着我，我早两天就自个儿回来了。”
说着，她吩咐敖厉：“劳驾帮我把左边那个红色的按钮按一下。对，就那个。”
“还有那块金丝玉给我下，我先热热手。”
敖厉一一将水夷瑶需要的东?都给了她，最??递了一只口罩：“戴上。”
·
开机热手两天??，水夷瑶才继续开了直播。
“朋友们，我回来了。”
水夷瑶很意外，?小半个月过去，她从没上直播间看过一眼，可直播间竟然还有不??人蹲着。
玉玉！你终??开直播了。
老婆！
一直挂着等你，就知?你会回来的。
玉玉恢复得怎么样？上次看你微博说??经?了。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一个月都没有。
水夷瑶：“多谢你们关心，??经没事儿了。”
她的镜头一开始只对着工??台，弹幕多是在关心她的身体，??是她把镜头转到自己脸上，对着镜头笑了笑：“看吧，我?得很。”
额头上是留的疤痕吗。
不过玉玉脸色?很多了哎。
坐的是轮椅。
我看过情况通报，说玉玉的腿……
“没事儿，我腿只是暂时?不了，会?的。”水夷瑶一句带过，又在屏幕上看了看自己的脸，额角上的那?疤确实还挺明显，就算碎发遮了遮，也还能看出来缝合的痕迹：“反正又不靠脸吃饭。”
有疤也很漂亮，只是在旁边，不影响。
还有些另外的美，那什么，残缺美。
什么叫残缺，那叫历经沧桑的美丽，反正我爱。
玉玉的衣服也?漂亮！
?是哪家的新款吗？?像没见过。
不了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像手工定制的。肯定死贵。
?衣服就像是长在玉玉身上的一样，?衬人，连脸上的疤都不显眼了。
看着水友们吹彩虹屁，水夷瑶笑了笑，朝着镜头前的她们比了心。
“谢谢啦。”
不过她对脸上?疤痕也是真不在意，她在意的就一双手，只要手还在，其他都不是问题。只是——
她们真觉得?衣服?看？?是鲛绡衣，不知?能不能卖钱……
很快，水夷瑶礼物榜的榜一名字亮了起来，他上线了。
??是一条亮眼的提示来了——【敖厉??进入直播间】。
【敖厉：夫人早上?。】
？？？
夫人？发生了什么我没磕到的剧情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玉玉的指！是婚戒吗！
卧槽才发现，指！
“早上?敖先生。”水夷瑶看着弹幕上闪过去的一个个问号，又看大家在说指，不知?怎么回答，难?能直接跟人说他们偷偷摸摸把证领了吗？
最??，她只问敖厉：“敖先生，你是没事儿做吗来看我直播。”
【敖厉：马上要开工了，想见你，来碰碰运气。】
水夷瑶清了清嗓子，当没看见?么直白的话，也无视了一众“磕到了”的弹幕，直接把镜头一转，移到了工??台上。
“干活了。”
·
联赛?期本就不剩多??时日，水夷瑶复工??也是紧赶慢赶，终??赶在比赛?前，雕刻出了完整的满意的??品。
比赛在玉都城举办。
玉雕比赛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报送??品，根据??品的品相打分，毕竟一件?的玉雕成品制??周期会特别长，所以直接报送的一般是考虑到成品的质量。
第二种是现场制??，?是考验玉雕师的技术，时间短一般做不了太精细的活儿，大家都会尽力在规定时间内尽量做到最?。
两国联赛采取的是两种并行。
先交成品，打分，然??在现场再比一场，再打分。
两部分数相加，根据总分定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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