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赘肉
说到吃饭这个事情了，度兮兮才恍然间记起一件事，松开了柯潋的手后，急急忙忙就跑回了厨房，这叫柯潋一愣，提声询问道：“兮兮，你干什么去？”
度兮兮脚步大，等听到柯潋询问的时候，她已经进到厨房了，而2569也在这个时候疑惑地看过来。
“我和2569忘记煮饭了！”度兮兮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先是朝外头吼了一句，然后也不叫抬起机械手的2569帮忙，自己就已经拿出了超大号电饭煲的内胆，开始洗米煮饭。
刚才做炖生敲的时候太入迷了，不仅是度兮兮没有意识到要先煮饭，连2569也忘了这回事，好在煮个饭并不耗费时间，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而柯家之中，除了度兮兮和渺渺的胃口还算正常，其他几个人，包括一一和二二这两个还在吃辅食的小孩子，都是胃口极大，一顿饭能吃不少的。
清水流入内胆，早就已经被精挑细选过才会送来柯家的米粒其实并不脏，度兮兮也不过是冲洗一两遍叫自己安心一些。
还记得当初刚刚嫁入柯家的时候，厨房里放着的电饭煲似乎也只是那么小小的一个，一次最多能煮四个人的量。
而如今，这电饭煲的体积和容量，不知增大了多少倍……
水面微微没过米面，大概是一个手掌的厚度，度兮兮略有些吃力，却还是稳稳地把内胆放回了电饭煲内部。
盖盖、通电、确认模式……
高科技时代，也有高科技时代的好处，虽然柴火烧出来的米饭确实是多了烟火味，叫人格外着迷一些，但这简单的电饭煲，也是很得度兮兮“欢心”的。
“一会就可以正式开饭了。”柯潋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厨房，从后搂住度兮兮，满身疲惫的他把脑袋靠在度兮兮的颈窝处，静静地听着度兮兮的轻声话语。
深吸一口气，度兮兮身上的馨香涌入柯潋的鼻间，他特别喜欢度兮兮身上的味道。浅浅的，淡淡的，明明平日没有使用香水的习惯，连沐浴用品都是特意挑的安全的无香型，但度兮兮一直都有着令柯潋着迷的香味。
“别闹了！”柯潋的鼻息撒在脖颈上，带来温温痒痒的感觉，这叫度兮兮不自觉动了动脖子，然后伸手把柯潋的脑袋从自己的颈窝上推开，“你先去跟孩子们玩会儿，一会儿我和2569一起出来。”
炖生敲确实美味，但仅仅用一小锅炖生敲来当做今晚的饭菜，度兮兮觉得还是不够的，等连哄带骗地把腻腻歪歪的柯潋弄出了厨房，她便松了口气，仍叫2569看着炖生敲，自己开始择菜。
2569难得这么“悠闲”，机械手犹豫了一下，蹭住自己身侧的柔软绒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夫人，真的不用我来吗？”
度兮兮觉得2569就是平时被大家“使唤”惯了，所以今儿仅由度兮兮来下厨，反倒让它觉得“受宠若惊”。
度兮兮想把2569看做家人，而不是一个听从命令的机器人。是以她笑了笑，给了2569一个“待着别动”的眼神：“不用，你帮忙看着炖生敲就是。”
“哦！”2569这一声应答也不知是遗憾还是开心，反正度兮兮见它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炖生敲去了，就收回视线，开始认真做菜。
清蒸鲈鱼、清炒时蔬、番茄蛋花汤。
度兮兮只是做了三道菜，也没费什么功夫，当电饭煲“叮”地一声跳起，度兮兮也正好把清蒸鲈鱼小心地端出来。
她戴着隔热手套，把清蒸鲈鱼和另外两道菜放在一个餐盘里，又叫2569把装着炖生敲的小砂锅跟自己一起端出去，那边正时不时看厨房几眼的柯潋和柯刑，就迫不及待地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过来了。
刚才柯潋离开厨房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严实，留了一条不粗不细的空隙，叫人虽然并不能瞧见厨房里头的全貌，却可以叫里头的饭菜香味儿毫无阻拦地飘出来。
清蒸鲈鱼那三道菜也就算了，平时柯潋和柯刑也是吃过的，滋味儿虽然一如既往地美味，但香味儿早就已经闻习惯了，反倒是那装在小砂锅里的不知名美食，叫柯潋和柯刑很是好奇。
2569转身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同时又帮忙给已经坐下的众人盛饭，正好这会儿柯刑在问砂锅里装着的是什么，也不需要被柯潋握住手的度兮兮回答，2569已经“代劳”了：“大人，夫人说这叫炖生敲哦！是用黄鳝做的！”
“黄鳝？是今天早上，cd–0329星送来的那一条条东西？”柯刑顿时倒吸一口气，眼神看起来带了几分抗拒，“长得可真像滑滑兽，当初我还在前线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和滑滑兽对上了。”
度兮兮眉头一挑，她对虫族的了解还不够透彻，只是早前在莫莺那里了解了几种常见的虫族，也不知道这滑滑兽，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叫柯刑这位战场上的常胜将军，都说出“烦”这个字眼。
“和蛇差不多，不过幼生体的滑滑兽，就有三米长，大腿宽。”柯潋瞧出度兮兮的疑惑，便凑到度兮兮的耳边轻轻解释了一下。他说话的声音很细微，算是贴耳私语，柯刑便没有刻意去听，不然必定要怀疑一下什么是“蛇”。
柯潋知道度兮兮来自蓝星的事实，也在沉胤那里了解了不少关于蓝星的知识，而蓝星上存在着的生物，便是沉胤当初告诉柯潋的一个重要内容。
——原因无他，那前线不断残害星际同胞的虫族，和蓝星上的生物都有相同之处。沉胤猜测，虫族的前身，很有可能就是蓝星上的各种生物，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然产生了异变。
这个猜测也不仅仅是因为外表形态上的相似就产生的，毕竟相隔了万年的生物，一切也可以归咎于巧合。
只是沉胤也没有忘记当初的神谕——在蓝星，有一个少女可以帮助星纪时代度过难关，甚至改写虫族残害人们的历史。
度兮兮无疑就是来自蓝星的那个少女，且还是沉胤亲自带过来的，但如何帮助星纪时代度过难关？如何改写虫族残害人们的历史？
沉胤不知道，度兮兮也不知道，柯潋更不可能知道，甚至朝堂之上，那少数几个知晓度兮兮真实身份的朝臣，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切都无可知的情况下，当初的那份神谕，就仿佛从未出现过，大家并不再把一切的重担压在度兮兮的身上，而是慢慢地等待着，等待着转机的出现。
这会儿的度兮兮脑中想象了一下滑滑兽的模样。长得和蛇一样，三米长，大腿宽……度兮兮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实不相瞒，她是有些馋了。
大部分人对蛇的印象，很可能还停留在“有毒”，“快跑”，“咬一口就要命”上，可一些无毒的蛇，仔细处理之后，也能做出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
柯潋眼见着度兮兮的表情似乎有一刹那变得怔愣，可随后，她竟然有些嘴馋地舔了舔嘴角，甚至还“嘿嘿”地傻笑了下。
柯潋：……什么情况，不是说蛇很可怕的吗？为什么自家媳妇却快要流口水了？
也不怪柯潋傻眼，只怪当初沉胤给柯潋介绍到“蛇”这一种族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沉胤还哆嗦着抖了一下，仿佛蛇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
第一印象都是很重要的，因为沉胤的原因，柯潋下意识地认为“蛇”是十分危险的生物，而且和蛇无比相像的滑滑兽就是战士们的一大劲敌，一旦碰上，没个大半天都别想全身而退。
不过看了度兮兮这反应，柯潋就知道沉胤的反应不可信，这很显然，是一种能叫度兮兮喜欢的食材嘛！
度兮兮撇了眼柯刑，见他已经兴冲冲地去瞧炖生敲了，便勾唇一笑，学着柯潋刚才的模样，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做蛇肉吃！保证给你舌头都吃下来！”
“你说的！”柯潋还真对蛇起了兴趣，见度兮兮娇俏地笑着，便一边抬手把她鬓角落下的碎发勾至耳后，一边温和地注视着她，“你以后可不能忘了这回事。”
度兮兮嗔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见主座上的柯刑动筷了，便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黄鳝片，轻轻吹了吹后放入口中。
这炖生敲一直都温在锅里，砂锅又保温，这会儿吹过之后放入口中，竟还带着几分烫嘴的温度，不过黄鳝片焦嫩的口感接踵而至，烫不烫嘴也就不重要了。
度兮兮刚才还在脑中闪过不少关于蛇的美食，这会儿黄鳝片入口，蛇就被她暂且遗忘了。她眯起眼睛，颇为享受地慨叹了一声，却听见柯刑和柯潋发出了同样的慨叹声。
度兮兮就一笑，瞧了柯潋和柯刑好几眼，见他们是真的喜欢吃炖生敲，下头的五花肉块也被夹了出来细细品尝，她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美妙。
她是吃过炖生敲的，在蓝星上时，类似的美食简直是吃到腻味为止的，可对于柯刑和柯潋来说，这炖生敲便是众多美食中的“特种兵”，他们细细地回味着每一寸的滋味儿，恨不能连汤汁都分成好几口咽下去。
“兮兮，我们明天也吃这个吧！”柯刑是个喜新厌旧的，前几日还沉迷于扬州炒饭，今日就被炖生敲俘获了“芳心”，不过度兮兮也点头应下了，还用下巴点了点一旁站着的2569，“明天我教2569做，争取叫2569以后也能自己做出来。”
炖生敲主要考究“炖”和“敲”，2569这种机器人，最擅长的就是把控各类数据了，这样做出来的美食虽然显得机械化了些，但是美味却不会打折扣，度兮兮不在的时候，2569便是柯家的美食来源。
“好！好！”柯刑顿时开心地笑了，他吃饱之后就只想坐着不动，今日在揉肚子的时候却不小心摸到了自己略有赘肉的肚皮，往日的柯刑将军顿时僵住了身子。
老实说，柯刑的体格管理一直都很不错，毕竟是军部退下来的“前”精英，他对自己的要求可不是真的闲下来养老。
可自从度兮兮生了孩子、做了美食，每天有孙子陪伴、美食入肚，柯刑就正式进入了养老状态，该吃吃该喝喝，玩玩闹闹的，竟然把体格管理给忘了。
又摸了下肚子上的一层赘肉，柯刑的慈善面孔难得露出几分狰狞。不行！必须要把锻炼身体给重新提上日程了！
不然……不然日后出去见老伙伴，他们嘲笑他怎么办啊！
休息的日子永远要比劳累的日子过得快，度兮兮又在家休息了一天，用一个下午的功夫教会了2569做炖生敲，等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要回美食系上课去了。
说来也是巧，度兮兮周一课务的下一堂课，便是张掖的，她拿着备课本走出教室的时候，正好和迷迷糊糊下楼的张掖碰上了。
“刚才在睡午觉？”度兮兮和张掖都停住脚步，那些学生已经去下一个教室准备上课了，是以这会儿两位教授的谈话，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偷听。
张掖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看起来还是没睡醒，不过他的左手上端着一杯浓茶，似乎是他用来提神的。
张掖轻声道：“这段时间的作息太规律了，昨晚不过熬夜做了下课务，今天就有些不适应了。”
文物局的工作确实是日夜颠倒的，甚至忙活起来十天半个月都会待在局里不休息，不过蔺尤不允许美食系的这几位教授“内卷”，到了傍晚就会催着他们回去休息，这也就导致了张掖他们慢慢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作息。
度兮兮皱了皱眉，张掖教授刀具的介绍与应用，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备课，只是偶尔会列一下大致的授课内容安排，叫学生们不会学得太混乱。
怎么张掖去了文物局一趟，回来就开始备课了？文物局还会关心一下离职员工的工作情况？这也太贴心了吧。
“你怎么突然开始备课了？文物局安排的？”度兮兮和张掖的关系还不错，这会儿见张掖确实是太疲惫，便关心地问了几句，“你一会儿上课没问题吧？”
困成这样，度兮兮都担心他上课上到一半睡着。
张掖摆摆手，眨了几下有些干涩的眼睛说道：“文物局叫我是为了以前的一些工作交接，他们最近忙着研究那个什么缂丝呢，哪儿有空来管我备不备课？”
“那你是为了什么备课？学生要求的？”度兮兮温声道，眼底却带上了几分笑意。
之前沉胤拜托度兮兮去文物局看一下是不是缂丝残片出现了，而度兮兮亲自赶去验证了这个事实，之后文物局就投入了大半人力物力，死磕着要研究出缂丝的具体做法。
－－－－－－题外话－－－－－－
语文期末作文真的是有些奇怪，给的文案是反对无效“内卷化”的，叫我们写一写看法和感悟，然后我就写了如何是有效的内卷，结果……
语文老师说，只能写反对内卷，那种“浑水摸鱼”，没有明确说反对内卷的，通通算离题，连基准分都打不到。
终究是我太没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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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兮兮脚步大，等听到柯潋询问的时候，她已经进到厨房了，而2569也在这个时候疑惑地看过来。
“我和2569忘记煮饭了！”度兮兮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先是朝外头吼了一句，然后也不叫抬起机械手的2569帮忙，自己就已经拿出了超大号电饭煲的内胆，开始洗米煮饭。
刚才做炖生敲的时候太入迷了，不仅是度兮兮没有意识到要先煮饭，连2569也忘了这回事，好在煮个饭并不耗费时间，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而柯家之中，除了度兮兮和渺渺的胃口还算正常，其他几个人，包括一一和二二这两个还在吃辅食的小孩子，都是胃口极大，一顿饭能吃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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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这电饭煲的体积和容量，不知增大了多少倍……
水面微微没过米面，大概是一个手掌的厚度，度兮兮略有些吃力，却还是稳稳地把内胆放回了电饭煲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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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时代，也有高科技时代的好处，虽然柴火烧出来的米饭确实是多了烟火味，叫人格外着迷一些，但这简单的电饭煲，也是很得度兮兮“欢心”的。
“一会就可以正式开饭了。”柯潋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厨房，从后搂住度兮兮，满身疲惫的他把脑袋靠在度兮兮的颈窝处，静静地听着度兮兮的轻声话语。
深吸一口气，度兮兮身上的馨香涌入柯潋的鼻间，他特别喜欢度兮兮身上的味道。浅浅的，淡淡的，明明平日没有使用香水的习惯，连沐浴用品都是特意挑的安全的无香型，但度兮兮一直都有着令柯潋着迷的香味。
“别闹了！”柯潋的鼻息撒在脖颈上，带来温温痒痒的感觉，这叫度兮兮不自觉动了动脖子，然后伸手把柯潋的脑袋从自己的颈窝上推开，“你先去跟孩子们玩会儿，一会儿我和2569一起出来。”
炖生敲确实美味，但仅仅用一小锅炖生敲来当做今晚的饭菜，度兮兮觉得还是不够的，等连哄带骗地把腻腻歪歪的柯潋弄出了厨房，她便松了口气，仍叫2569看着炖生敲，自己开始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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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兮兮觉得2569就是平时被大家“使唤”惯了，所以今儿仅由度兮兮来下厨，反倒让它觉得“受宠若惊”。
度兮兮想把2569看做家人，而不是一个听从命令的机器人。是以她笑了笑，给了2569一个“待着别动”的眼神：“不用，你帮忙看着炖生敲就是。”
“哦！”2569这一声应答也不知是遗憾还是开心，反正度兮兮见它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炖生敲去了，就收回视线，开始认真做菜。
清蒸鲈鱼、清炒时蔬、番茄蛋花汤。
度兮兮只是做了三道菜，也没费什么功夫，当电饭煲“叮”地一声跳起，度兮兮也正好把清蒸鲈鱼小心地端出来。
她戴着隔热手套，把清蒸鲈鱼和另外两道菜放在一个餐盘里，又叫2569把装着炖生敲的小砂锅跟自己一起端出去，那边正时不时看厨房几眼的柯潋和柯刑，就迫不及待地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过来了。
刚才柯潋离开厨房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严实，留了一条不粗不细的空隙，叫人虽然并不能瞧见厨房里头的全貌，却可以叫里头的饭菜香味儿毫无阻拦地飘出来。
清蒸鲈鱼那三道菜也就算了，平时柯潋和柯刑也是吃过的，滋味儿虽然一如既往地美味，但香味儿早就已经闻习惯了，反倒是那装在小砂锅里的不知名美食，叫柯潋和柯刑很是好奇。
2569转身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同时又帮忙给已经坐下的众人盛饭，正好这会儿柯刑在问砂锅里装着的是什么，也不需要被柯潋握住手的度兮兮回答，2569已经“代劳”了：“大人，夫人说这叫炖生敲哦！是用黄鳝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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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兮兮眉头一挑，她对虫族的了解还不够透彻，只是早前在莫莺那里了解了几种常见的虫族，也不知道这滑滑兽，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叫柯刑这位战场上的常胜将军，都说出“烦”这个字眼。
“和蛇差不多，不过幼生体的滑滑兽，就有三米长，大腿宽。”柯潋瞧出度兮兮的疑惑，便凑到度兮兮的耳边轻轻解释了一下。他说话的声音很细微，算是贴耳私语，柯刑便没有刻意去听，不然必定要怀疑一下什么是“蛇”。
柯潋知道度兮兮来自蓝星的事实，也在沉胤那里了解了不少关于蓝星的知识，而蓝星上存在着的生物，便是沉胤当初告诉柯潋的一个重要内容。
——原因无他，那前线不断残害星际同胞的虫族，和蓝星上的生物都有相同之处。沉胤猜测，虫族的前身，很有可能就是蓝星上的各种生物，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然产生了异变。
这个猜测也不仅仅是因为外表形态上的相似就产生的，毕竟相隔了万年的生物，一切也可以归咎于巧合。
只是沉胤也没有忘记当初的神谕——在蓝星，有一个少女可以帮助星纪时代度过难关，甚至改写虫族残害人们的历史。
度兮兮无疑就是来自蓝星的那个少女，且还是沉胤亲自带过来的，但如何帮助星纪时代度过难关？如何改写虫族残害人们的历史？
沉胤不知道，度兮兮也不知道，柯潋更不可能知道，甚至朝堂之上，那少数几个知晓度兮兮真实身份的朝臣，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切都无可知的情况下，当初的那份神谕，就仿佛从未出现过，大家并不再把一切的重担压在度兮兮的身上，而是慢慢地等待着，等待着转机的出现。
这会儿的度兮兮脑中想象了一下滑滑兽的模样。长得和蛇一样，三米长，大腿宽……度兮兮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实不相瞒，她是有些馋了。
大部分人对蛇的印象，很可能还停留在“有毒”，“快跑”，“咬一口就要命”上，可一些无毒的蛇，仔细处理之后，也能做出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
柯潋眼见着度兮兮的表情似乎有一刹那变得怔愣，可随后，她竟然有些嘴馋地舔了舔嘴角，甚至还“嘿嘿”地傻笑了下。
柯潋：……什么情况，不是说蛇很可怕的吗？为什么自家媳妇却快要流口水了？
也不怪柯潋傻眼，只怪当初沉胤给柯潋介绍到“蛇”这一种族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沉胤还哆嗦着抖了一下，仿佛蛇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
第一印象都是很重要的，因为沉胤的原因，柯潋下意识地认为“蛇”是十分危险的生物，而且和蛇无比相像的滑滑兽就是战士们的一大劲敌，一旦碰上，没个大半天都别想全身而退。
不过看了度兮兮这反应，柯潋就知道沉胤的反应不可信，这很显然，是一种能叫度兮兮喜欢的食材嘛！
度兮兮撇了眼柯刑，见他已经兴冲冲地去瞧炖生敲了，便勾唇一笑，学着柯潋刚才的模样，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做蛇肉吃！保证给你舌头都吃下来！”
“你说的！”柯潋还真对蛇起了兴趣，见度兮兮娇俏地笑着，便一边抬手把她鬓角落下的碎发勾至耳后，一边温和地注视着她，“你以后可不能忘了这回事。”
度兮兮嗔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见主座上的柯刑动筷了，便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黄鳝片，轻轻吹了吹后放入口中。
这炖生敲一直都温在锅里，砂锅又保温，这会儿吹过之后放入口中，竟还带着几分烫嘴的温度，不过黄鳝片焦嫩的口感接踵而至，烫不烫嘴也就不重要了。
度兮兮刚才还在脑中闪过不少关于蛇的美食，这会儿黄鳝片入口，蛇就被她暂且遗忘了。她眯起眼睛，颇为享受地慨叹了一声，却听见柯刑和柯潋发出了同样的慨叹声。
度兮兮就一笑，瞧了柯潋和柯刑好几眼，见他们是真的喜欢吃炖生敲，下头的五花肉块也被夹了出来细细品尝，她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美妙。
她是吃过炖生敲的，在蓝星上时，类似的美食简直是吃到腻味为止的，可对于柯刑和柯潋来说，这炖生敲便是众多美食中的“特种兵”，他们细细地回味着每一寸的滋味儿，恨不能连汤汁都分成好几口咽下去。
“兮兮，我们明天也吃这个吧！”柯刑是个喜新厌旧的，前几日还沉迷于扬州炒饭，今日就被炖生敲俘获了“芳心”，不过度兮兮也点头应下了，还用下巴点了点一旁站着的2569，“明天我教2569做，争取叫2569以后也能自己做出来。”
炖生敲主要考究“炖”和“敲”，2569这种机器人，最擅长的就是把控各类数据了，这样做出来的美食虽然显得机械化了些，但是美味却不会打折扣，度兮兮不在的时候，2569便是柯家的美食来源。
“好！好！”柯刑顿时开心地笑了，他吃饱之后就只想坐着不动，今日在揉肚子的时候却不小心摸到了自己略有赘肉的肚皮，往日的柯刑将军顿时僵住了身子。
老实说，柯刑的体格管理一直都很不错，毕竟是军部退下来的“前”精英，他对自己的要求可不是真的闲下来养老。
可自从度兮兮生了孩子、做了美食，每天有孙子陪伴、美食入肚，柯刑就正式进入了养老状态，该吃吃该喝喝，玩玩闹闹的，竟然把体格管理给忘了。
又摸了下肚子上的一层赘肉，柯刑的慈善面孔难得露出几分狰狞。不行！必须要把锻炼身体给重新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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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日子永远要比劳累的日子过得快，度兮兮又在家休息了一天，用一个下午的功夫教会了2569做炖生敲，等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要回美食系上课去了。
说来也是巧，度兮兮周一课务的下一堂课，便是张掖的，她拿着备课本走出教室的时候，正好和迷迷糊糊下楼的张掖碰上了。
“刚才在睡午觉？”度兮兮和张掖都停住脚步，那些学生已经去下一个教室准备上课了，是以这会儿两位教授的谈话，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偷听。
张掖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看起来还是没睡醒，不过他的左手上端着一杯浓茶，似乎是他用来提神的。
张掖轻声道：“这段时间的作息太规律了，昨晚不过熬夜做了下课务，今天就有些不适应了。”
文物局的工作确实是日夜颠倒的，甚至忙活起来十天半个月都会待在局里不休息，不过蔺尤不允许美食系的这几位教授“内卷”，到了傍晚就会催着他们回去休息，这也就导致了张掖他们慢慢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作息。
度兮兮皱了皱眉，张掖教授刀具的介绍与应用，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备课，只是偶尔会列一下大致的授课内容安排，叫学生们不会学得太混乱。
怎么张掖去了文物局一趟，回来就开始备课了？文物局还会关心一下离职员工的工作情况？这也太贴心了吧。
“你怎么突然开始备课了？文物局安排的？”度兮兮和张掖的关系还不错，这会儿见张掖确实是太疲惫，便关心地问了几句，“你一会儿上课没问题吧？”
困成这样，度兮兮都担心他上课上到一半睡着。
张掖摆摆手，眨了几下有些干涩的眼睛说道：“文物局叫我是为了以前的一些工作交接，他们最近忙着研究那个什么缂丝呢，哪儿有空来管我备不备课？”
“那你是为了什么备课？学生要求的？”度兮兮温声道，眼底却带上了几分笑意。
之前沉胤拜托度兮兮去文物局看一下是不是缂丝残片出现了，而度兮兮亲自赶去验证了这个事实，之后文物局就投入了大半人力物力，死磕着要研究出缂丝的具体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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