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吉祥如意卷
这是一条火红色的长裙，七分袖，收腰，长至莫莺的脚踝。当被度兮兮拉着快速换上这条裙子的莫莺站在落地镜前的时候，她的目光恍惚了一下。
多少年了？她已经多少年没有穿过裙装了？似乎是白展的那次订婚宴之后，她的衣柜里就再没有过年少时欢喜的条条裙装……
“兮兮，他说我穿红色很美，所以我就每天都穿红色，哪怕是在战场上，红色的我会成为虫族围攻的目标，但我不在乎。”莫莺语气微冷，眼眶却慢慢红了起来。她眨眨眼，将已经蓄起来的泪珠眨去，面上努力作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但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白色，喜欢他之前，我每天都穿，白色的。”最后三个字，莫莺吐得十分艰难，她透过如今镜中穿着火红长裙的自己，隐约回到了几十年前。
那时的她，长发披散，一袭白裙活得肆意自在。她到底是为什么喜欢的白展？为什么牺牲自己的喜好，去讨好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好兄弟呢？
度兮兮见莫莺话音落下之后许久都没有动弹，甚至眼睛都不眨几下，便有些担心：“莫莺姐……”
失神的莫莺猛地回神过来，看了看身侧的度兮兮，嘴角的笑容几尽温柔，显出几分小女儿的姿态：“我决定了，明天就让爸妈帮我安排相亲！”
这个转折无疑是太快了些，快到度兮兮脸上的神色既夹杂着担忧，也夹杂着错愕。什么情况？穿了条裙子就想开了？
度兮兮猛地摇头，总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幻觉了，觉得眼前的这个果断决绝的莫莺可能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莫莺。
嗯，是错觉吧！
莫莺见度兮兮明显难以置信，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脸侧，眸色虽还有几分留恋，但比先前那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好多了。
“我是莫家的女儿，虽比不得度家有钱，也比不得柯家有势，但我莫莺也是个贵族女子，若真的纠结于一段感情不肯放下……”莫莺拉着度兮兮走到窗前，一旁的2569使劲用它的机器人脑袋琢磨夫人和莫莺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若是真的不放下，未免太过浪费我这副好样貌和好身份了。”莫莺傲娇地哼了哼，目光看向窗外的院子里的某个角落，苦涩地笑了笑之后轻声道。
度兮兮顺着她的目光朝下看去，那是柯潋给度兮兮种的一丛花。白色的玫瑰正在光照的沐浴下悄然开放，圣洁的白花带着唬人的尖刺，富有魅力却又处处危险。
莫莺，正如这白玫瑰。
她终于把当年独自收敛的尖刺一一放出，同时，也放出了自己的魅力。开始吸引着周围闻讯而来的蜂蝶们，最终也会从它们之中选择最合适且喜欢的那一个，给予芬芳，获得甜蜜。
度兮兮揽住莫莺的一只手，带着柔和的微笑，语气温和且亲近：“祝福你，姐姐。”
“不论你最后选择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会祝福你。”
“兮兮。”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莫莺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被度兮兮的支持态度稳住。她朝着自己期望，且即将到达的地方，大步走去！
柯潋又不开心了，他在书房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辅导，告诉自己莫莺不是自己的情敌，他不需要吃醋。
可看着靠在莫莺怀里的度兮兮和换了身裙子之后攻气十足，甚至揽着度兮兮纤腰的莫莺，再稳固的心理辅导也在这一刻成功坍塌了。
柯·不会吃醋·不会生气·自认为作了心理辅导·潋：“兮兮，过来一下。”
度兮兮和莫莺关系本来就好，这次交心之后成功变成好闺蜜，而且度兮兮担心莫莺心情不好，所以才跟莫莺抱在一起的，然后很耐心地跟莫莺讲着心灵鸡汤。
至于柯潋眼中的度兮兮如“小鸟依人”般靠在莫莺的怀里，以及莫莺那只“不老实”的手，完全是因为度兮兮比莫莺娇小一些，抱着抱着，度兮兮就变成被抱的那个人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柯潋的吃醋和生气，莫莺率先松开了手，然后很自觉地把度兮兮轻轻推了一下，送到了走近的柯潋的面前。
度兮兮却有些心大，疑惑莫莺干嘛要推自己的同时看了看脸色凝沉的柯潋，不由皱了皱眉，轻轻地拉住柯潋的手关切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柯潋这些日子对度兮兮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脸色这么难看的时候少得可怜，度兮兮的下意识反应就是柯潋可能出什么事了，所以一颗心也皱了起来。
“我……”柯潋在度兮兮拉住自己的那一刻心情就由阴转晴了，但面对度兮兮的问题，他却直接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咳，我听枫子说……”莫莺觉得柯大元帅吃醋肯定是自己引起的，便摸了摸脑袋，把自己的短发摸乱了些，“最近军部事情不少对吧？元帅大人一定很忙！”
柯潋的脸色更好了些，赞赏地看了莫莺一眼，然后十分有占有欲地把度兮兮揽在怀里，炫耀般坐在莫莺对面的那张沙发上。
“确实，军部得了许多军报，我忙着审核整理。”柯潋半真半假地说着，虽然军部军报确实多了很多，但审核整理这种杂事怎么也轮不到堂堂元帅来做，他也就是找个借口把自己吃醋这件事情瞒过去而已。
度兮兮对军部不了解，更不清楚柯潋一个元帅除了打仗还有什么工作，所以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她反而主动提了个无关的话题：“说起来，我今日要做一个很好吃的点心，你们要跟我一起来做吗？”
人多力量大，尤其是经过昨天做绉纱小馄饨的事情之后，度兮兮觉得大家凑在一起做小馄饨时的氛围十分美好，正好今天莫莺来了，想到她的厨艺虽然有些……但到底比柯潋和柯刑要好上不少。
莫莺自然是想点头应下的，可一想到刚才柯潋的醋意……莫莺下意识就看向了柯潋，眼神询问柯潋的意见。
柯潋对上度兮兮期盼的目光，一时有些为难。他自然是想要顺着度兮兮的意思的，但是他又想和度兮兮两个人单独相处。只是单撇下莫莺这位客人，又有些不礼貌，不想吃醋却又断绝不了吃醋的可能性的柯潋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他深深地看了小没良心一眼，无奈却隐含几分宠溺地在度兮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你说什么都可以！”
度兮兮开心了，莫莺开心了，柯潋……柯潋深吸一口气，看起来似乎也挺开心的。
等进了厨房，柯潋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妥协绝对是个错误，度兮兮对待有些厨艺底子的莫莺显然要比他好，不仅手把手带着莫莺，还把他直接撇到了一遍。
“兮兮……”柯潋唤了一声，莫莺没有听见。
“兮兮……”柯潋又唤了一声，度兮兮似乎没有听见。
“兮兮~”柯潋忍不住把莫莺往旁边挤了挤，成功塞到莫莺和度兮兮的中间，然后凑到度兮兮的耳边，轻声唤了一声。
度兮兮……
度兮兮看了他一眼，目光澄澈，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一直都忽略了他：“怎么啦？”
柯潋用后背挡住莫莺的目光，正面对着度兮兮，目露委屈：“兮兮，你为什么不理我？”
“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度兮兮听着柯潋明显在撒娇的语气，脸上红了红，却顾忌着莫莺在场，不好意思出声哄他，便拉住柯潋的手，微微摇了摇，“你到我左边去，我带着你和莫莺姐一起。”
柯潋懂得见好就收，知道度兮兮已经害羞了，便笑了笑之后走到度兮兮的左手边，然后悄悄用目光逼退已经重新凑近度兮兮的莫莺。
这无疑是要莫莺和度兮兮保持距离的意思了，莫莺面上很是“听话”地往旁边不着痕迹地挪了挪，心里却窃笑一声。
没想到啊，高高在上的柯大元帅还有吃醋成这样的一天！
莫莺都已经打算好了，此刻柯潋在，所以她和度兮兮会保持距离，退到柯潋能接受的不会吃醋的范围里。
但等柯潋不在，只有她和度兮兮在的时候，自然依旧是亲亲热热的好姐妹，柯潋又不能隔空看见然后吃醋。
“我们要做的，是吉祥如意卷。”度兮兮往碗里打了几个鸡蛋，见柯潋和莫莺一个手忙脚乱，一个还算熟练地跟着自己做，微微笑了笑，继续往下做着。
吉祥如意卷色泽微黄，糯香咸鲜，一般都是用豆腐皮或者蛋皮做外衣。度兮兮个人偏好蛋皮，此刻开始做吉祥如意卷，自然也是照着蛋皮的做法开始做。
打散鸡蛋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柯潋和莫莺这两个力气大的人需要控制一下，防止把蛋液撒出去。
细腻的面粉被倒入蛋液之中，三个大碗中的蛋液慢慢颜色变浅，表面出现了些许的小泡。
因为度兮兮想要大家一起做美食，所以厨房也有了些变化，2569趁着三人打鸡蛋、搅蛋液的间隙在厨房中多布置了几个电子锅炉，同时厨具也多了好几套，以备不时只需。
度兮兮满意地看了2569一眼，然后不再看已经开心地又找墙角准备去蹲着的2569一眼，反而让莫莺和柯潋凑过来，仔细看她亲自煎蛋皮。
“煎蛋皮，火候和薄厚是最难掌控的，新手往往做不到熟中夹生，甚至一张蛋皮的薄厚差肉眼可见。”度兮兮舀起一勺蛋液，轻轻地倒入平底锅里，里面是已经有六成熟的热油。
“蛋皮需要加紧翻面，如果有漏洞可以倒一点新的蛋液补足，注意力气不要太大。”度兮兮对于煎蛋皮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她一手握着锅柄，一手拿着双木筷，几乎是手腕轻转间，蛋皮就被翻了个面，透出浓甜的香味来。
这是属于鸡蛋和面粉本身的香味，十分勾人口水，柯潋和莫莺却不敢多想，一眨不眨地看着度兮兮继续煎蛋皮。
一张薄厚均匀的合格蛋皮仅仅三分钟就出锅了，度兮兮趁着手痒的劲儿多煎了几张，然后就开始催促柯潋和莫莺也上手试试了。
厨房的电子锅炉足够多，柯潋和莫莺同时开始动作，也不会对对方有什么影响。可是，他们自己似乎就已经影响了自己。
只不过莫莺是好的影响，柯潋却是……坏的影响。
度兮兮先把注意力更多放在了莫莺的身上，觉得莫莺在厨艺方面确实是有点天赋的，之前可以自己摸索做出虽然不咋地但到底能吃的一桌菜，现在煎蛋皮也是有模有样的。
度兮兮看了看她煎出来的一张蛋皮，虽然微焦，但薄厚还算匀称，色泽也合格，下次时间少些便可以了。
获得度兮兮点头的莫莺兴冲冲地开始煎第二张蛋皮，另一边的柯潋却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地……破坏厨房了。
他先是不小心打翻了装蛋液的大碗，倒了一大半的蛋液出去；然后他倒油的时候把电子锅里上的电子锅给戳了一下，从锅炉的平面上掉到了地上，发出“砰噔”一声；再然后，就是度兮兮去看他的时候，他手一抖，把一条碎成蛋片的“蛋皮”挥手扬了出去，正好落在度兮兮的面前。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连好奇看过来的莫莺也呆住了。
柯潋：……我不是故意的。
度兮兮：呵呵。
莫莺：我还是继续煎蛋皮吧！
不知道蹲在哪个角落里的2569：嘻嘻，夫人用眼神夸我了呢！
到如今也只会做大白馒头的柯潋被度兮兮赶出了厨房，但让他真正泄气的，是莫莺被留在了里面！
这下好了，柯潋的醋坛子又翻了。
“大人，您也是出来蹲墙角的嘛？”2569蹲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圆滚滚地蹲着，仿佛就是一个大毛球。它的机械手抱住大大的自己，语气很是开心却十分天真地问道。
看着又陷入短路的2569，柯潋迷之沉默，最后选择……蹲在厨房的墙边，开始听墙角。
厨房里，少了“捣乱”的柯潋，度兮兮和莫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吉祥如意卷的半成品送入了烤箱。
客厅里，一人一机器人，一个蹲在厨房门口，一个蹲在客厅角落，两两相望，十分寂寥。
2569：“大人，你看起来好可怜哦。”
柯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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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她已经多少年没有穿过裙装了？似乎是白展的那次订婚宴之后，她的衣柜里就再没有过年少时欢喜的条条裙装……
“兮兮，他说我穿红色很美，所以我就每天都穿红色，哪怕是在战场上，红色的我会成为虫族围攻的目标，但我不在乎。”莫莺语气微冷，眼眶却慢慢红了起来。她眨眨眼，将已经蓄起来的泪珠眨去，面上努力作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但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白色，喜欢他之前，我每天都穿，白色的。”最后三个字，莫莺吐得十分艰难，她透过如今镜中穿着火红长裙的自己，隐约回到了几十年前。
那时的她，长发披散，一袭白裙活得肆意自在。她到底是为什么喜欢的白展？为什么牺牲自己的喜好，去讨好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好兄弟呢？
度兮兮见莫莺话音落下之后许久都没有动弹，甚至眼睛都不眨几下，便有些担心：“莫莺姐……”
失神的莫莺猛地回神过来，看了看身侧的度兮兮，嘴角的笑容几尽温柔，显出几分小女儿的姿态：“我决定了，明天就让爸妈帮我安排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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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错觉吧！
莫莺见度兮兮明显难以置信，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脸侧，眸色虽还有几分留恋，但比先前那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好多了。
“我是莫家的女儿，虽比不得度家有钱，也比不得柯家有势，但我莫莺也是个贵族女子，若真的纠结于一段感情不肯放下……”莫莺拉着度兮兮走到窗前，一旁的2569使劲用它的机器人脑袋琢磨夫人和莫莺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若是真的不放下，未免太过浪费我这副好样貌和好身份了。”莫莺傲娇地哼了哼，目光看向窗外的院子里的某个角落，苦涩地笑了笑之后轻声道。
度兮兮顺着她的目光朝下看去，那是柯潋给度兮兮种的一丛花。白色的玫瑰正在光照的沐浴下悄然开放，圣洁的白花带着唬人的尖刺，富有魅力却又处处危险。
莫莺，正如这白玫瑰。
她终于把当年独自收敛的尖刺一一放出，同时，也放出了自己的魅力。开始吸引着周围闻讯而来的蜂蝶们，最终也会从它们之中选择最合适且喜欢的那一个，给予芬芳，获得甜蜜。
度兮兮揽住莫莺的一只手，带着柔和的微笑，语气温和且亲近：“祝福你，姐姐。”
“不论你最后选择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会祝福你。”
“兮兮。”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莫莺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被度兮兮的支持态度稳住。她朝着自己期望，且即将到达的地方，大步走去！
柯潋又不开心了，他在书房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辅导，告诉自己莫莺不是自己的情敌，他不需要吃醋。
可看着靠在莫莺怀里的度兮兮和换了身裙子之后攻气十足，甚至揽着度兮兮纤腰的莫莺，再稳固的心理辅导也在这一刻成功坍塌了。
柯·不会吃醋·不会生气·自认为作了心理辅导·潋：“兮兮，过来一下。”
度兮兮和莫莺关系本来就好，这次交心之后成功变成好闺蜜，而且度兮兮担心莫莺心情不好，所以才跟莫莺抱在一起的，然后很耐心地跟莫莺讲着心灵鸡汤。
至于柯潋眼中的度兮兮如“小鸟依人”般靠在莫莺的怀里，以及莫莺那只“不老实”的手，完全是因为度兮兮比莫莺娇小一些，抱着抱着，度兮兮就变成被抱的那个人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柯潋的吃醋和生气，莫莺率先松开了手，然后很自觉地把度兮兮轻轻推了一下，送到了走近的柯潋的面前。
度兮兮却有些心大，疑惑莫莺干嘛要推自己的同时看了看脸色凝沉的柯潋，不由皱了皱眉，轻轻地拉住柯潋的手关切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柯潋这些日子对度兮兮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脸色这么难看的时候少得可怜，度兮兮的下意识反应就是柯潋可能出什么事了，所以一颗心也皱了起来。
“我……”柯潋在度兮兮拉住自己的那一刻心情就由阴转晴了，但面对度兮兮的问题，他却直接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咳，我听枫子说……”莫莺觉得柯大元帅吃醋肯定是自己引起的，便摸了摸脑袋，把自己的短发摸乱了些，“最近军部事情不少对吧？元帅大人一定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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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军部得了许多军报，我忙着审核整理。”柯潋半真半假地说着，虽然军部军报确实多了很多，但审核整理这种杂事怎么也轮不到堂堂元帅来做，他也就是找个借口把自己吃醋这件事情瞒过去而已。
度兮兮对军部不了解，更不清楚柯潋一个元帅除了打仗还有什么工作，所以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她反而主动提了个无关的话题：“说起来，我今日要做一个很好吃的点心，你们要跟我一起来做吗？”
人多力量大，尤其是经过昨天做绉纱小馄饨的事情之后，度兮兮觉得大家凑在一起做小馄饨时的氛围十分美好，正好今天莫莺来了，想到她的厨艺虽然有些……但到底比柯潋和柯刑要好上不少。
莫莺自然是想点头应下的，可一想到刚才柯潋的醋意……莫莺下意识就看向了柯潋，眼神询问柯潋的意见。
柯潋对上度兮兮期盼的目光，一时有些为难。他自然是想要顺着度兮兮的意思的，但是他又想和度兮兮两个人单独相处。只是单撇下莫莺这位客人，又有些不礼貌，不想吃醋却又断绝不了吃醋的可能性的柯潋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他深深地看了小没良心一眼，无奈却隐含几分宠溺地在度兮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你说什么都可以！”
度兮兮开心了，莫莺开心了，柯潋……柯潋深吸一口气，看起来似乎也挺开心的。
等进了厨房，柯潋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妥协绝对是个错误，度兮兮对待有些厨艺底子的莫莺显然要比他好，不仅手把手带着莫莺，还把他直接撇到了一遍。
“兮兮……”柯潋唤了一声，莫莺没有听见。
“兮兮……”柯潋又唤了一声，度兮兮似乎没有听见。
“兮兮~”柯潋忍不住把莫莺往旁边挤了挤，成功塞到莫莺和度兮兮的中间，然后凑到度兮兮的耳边，轻声唤了一声。
度兮兮……
度兮兮看了他一眼，目光澄澈，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一直都忽略了他：“怎么啦？”
柯潋用后背挡住莫莺的目光，正面对着度兮兮，目露委屈：“兮兮，你为什么不理我？”
“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度兮兮听着柯潋明显在撒娇的语气，脸上红了红，却顾忌着莫莺在场，不好意思出声哄他，便拉住柯潋的手，微微摇了摇，“你到我左边去，我带着你和莫莺姐一起。”
柯潋懂得见好就收，知道度兮兮已经害羞了，便笑了笑之后走到度兮兮的左手边，然后悄悄用目光逼退已经重新凑近度兮兮的莫莺。
这无疑是要莫莺和度兮兮保持距离的意思了，莫莺面上很是“听话”地往旁边不着痕迹地挪了挪，心里却窃笑一声。
没想到啊，高高在上的柯大元帅还有吃醋成这样的一天！
莫莺都已经打算好了，此刻柯潋在，所以她和度兮兮会保持距离，退到柯潋能接受的不会吃醋的范围里。
但等柯潋不在，只有她和度兮兮在的时候，自然依旧是亲亲热热的好姐妹，柯潋又不能隔空看见然后吃醋。
“我们要做的，是吉祥如意卷。”度兮兮往碗里打了几个鸡蛋，见柯潋和莫莺一个手忙脚乱，一个还算熟练地跟着自己做，微微笑了笑，继续往下做着。
吉祥如意卷色泽微黄，糯香咸鲜，一般都是用豆腐皮或者蛋皮做外衣。度兮兮个人偏好蛋皮，此刻开始做吉祥如意卷，自然也是照着蛋皮的做法开始做。
打散鸡蛋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柯潋和莫莺这两个力气大的人需要控制一下，防止把蛋液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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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度兮兮想要大家一起做美食，所以厨房也有了些变化，2569趁着三人打鸡蛋、搅蛋液的间隙在厨房中多布置了几个电子锅炉，同时厨具也多了好几套，以备不时只需。
度兮兮满意地看了2569一眼，然后不再看已经开心地又找墙角准备去蹲着的2569一眼，反而让莫莺和柯潋凑过来，仔细看她亲自煎蛋皮。
“煎蛋皮，火候和薄厚是最难掌控的，新手往往做不到熟中夹生，甚至一张蛋皮的薄厚差肉眼可见。”度兮兮舀起一勺蛋液，轻轻地倒入平底锅里，里面是已经有六成熟的热油。
“蛋皮需要加紧翻面，如果有漏洞可以倒一点新的蛋液补足，注意力气不要太大。”度兮兮对于煎蛋皮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她一手握着锅柄，一手拿着双木筷，几乎是手腕轻转间，蛋皮就被翻了个面，透出浓甜的香味来。
这是属于鸡蛋和面粉本身的香味，十分勾人口水，柯潋和莫莺却不敢多想，一眨不眨地看着度兮兮继续煎蛋皮。
一张薄厚均匀的合格蛋皮仅仅三分钟就出锅了，度兮兮趁着手痒的劲儿多煎了几张，然后就开始催促柯潋和莫莺也上手试试了。
厨房的电子锅炉足够多，柯潋和莫莺同时开始动作，也不会对对方有什么影响。可是，他们自己似乎就已经影响了自己。
只不过莫莺是好的影响，柯潋却是……坏的影响。
度兮兮先把注意力更多放在了莫莺的身上，觉得莫莺在厨艺方面确实是有点天赋的，之前可以自己摸索做出虽然不咋地但到底能吃的一桌菜，现在煎蛋皮也是有模有样的。
度兮兮看了看她煎出来的一张蛋皮，虽然微焦，但薄厚还算匀称，色泽也合格，下次时间少些便可以了。
获得度兮兮点头的莫莺兴冲冲地开始煎第二张蛋皮，另一边的柯潋却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地……破坏厨房了。
他先是不小心打翻了装蛋液的大碗，倒了一大半的蛋液出去；然后他倒油的时候把电子锅里上的电子锅给戳了一下，从锅炉的平面上掉到了地上，发出“砰噔”一声；再然后，就是度兮兮去看他的时候，他手一抖，把一条碎成蛋片的“蛋皮”挥手扬了出去，正好落在度兮兮的面前。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连好奇看过来的莫莺也呆住了。
柯潋：……我不是故意的。
度兮兮：呵呵。
莫莺：我还是继续煎蛋皮吧！
不知道蹲在哪个角落里的2569：嘻嘻，夫人用眼神夸我了呢！
到如今也只会做大白馒头的柯潋被度兮兮赶出了厨房，但让他真正泄气的，是莫莺被留在了里面！
这下好了，柯潋的醋坛子又翻了。
“大人，您也是出来蹲墙角的嘛？”2569蹲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圆滚滚地蹲着，仿佛就是一个大毛球。它的机械手抱住大大的自己，语气很是开心却十分天真地问道。
看着又陷入短路的2569，柯潋迷之沉默，最后选择……蹲在厨房的墙边，开始听墙角。
厨房里，少了“捣乱”的柯潋，度兮兮和莫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吉祥如意卷的半成品送入了烤箱。
客厅里，一人一机器人，一个蹲在厨房门口，一个蹲在客厅角落，两两相望，十分寂寥。
2569：“大人，你看起来好可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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