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她_小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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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她

  当晚关城送她回来,温尔再次道了谢谢。

  关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拧油门走了。

  他这个人性格耿直,看上去沉默寡言,但为人十分可靠,温尔也在这晚跟他说了来大院以后最多的几句话。

  接下来的一周,关城每晚都等在校园门口,接她和关蓓蓓一起放学。

  直到温尔实在不好意思,再三谢绝,关城才冷淡淡瞥她一眼,说了句“有事打我电话”,长腿跨上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之后,温尔每晚都和关蓓蓓步行二十分钟回家,路上说说笑笑,偶尔买杯买茶,或是钻到某家小店里,挑选文具。

  温尔看上一款花纹别具一格的信纸,悄悄买回家,珍藏在书桌抽屉里。

  关蓓蓓不知道她的秘密。

  这丫头忙着追逐蒋帆,根本没空理温尔的情窦初开。

  在情感上,温尔其实很佩服关蓓蓓,勇敢追爱,轰轰烈烈的,不管男方如何冷淡,她都毫不受打击。

  这点和左曦对林斯义的方式又不同。

  左曦是脆弱型,追逐不到会对男方提诸多要求,让林斯义不堪重负。

  相反的,关蓓蓓则可爱许多。

  快到五月时,关蓓蓓在省电视台有一档劳动节献艺节目。

  录制的那天一早,温尔就在春天的芳菲里,和关蓓蓓一起奔袭到了电视台,陪她一起录制。

  可惜的是,节目时长有限,又中途增加了一档劳动者朗诵节目,关蓓蓓的芭蕾舞独舞被无情删下。

  险在,彩排时,温尔已将对方惊若翩鸿的舞姿录入单反中,算稍有安慰。

  “我还想让蒋帆哥在电视上看到我的样子,现在什么都没了。”走出电视台,关蓓蓓宛如丧家之犬。

  温尔晃着她胳膊,哄她:“放心。我会把带子剪好,刻成光盘送给蒋帆一份。”

  关蓓蓓提不起兴趣,整张小脸都纠结在一起:“算了。这有什么意思。以后有机会再跳给他看。”

  怎么可能没意思?

  温尔是全程目睹了这次节目,关蓓蓓从头到尾的精心准备。

  她不仅跳给万千观众看,还特意跳给蒋帆。她的每一丝肢体动作都在对蒋帆倾诉芭蕾之美,认认真真,想讲一个美的故事给蒋帆而已。

  这么可爱的姑娘,当然要被善待。

  回到家,温尔即刻动手制作光盘的事。先剪影像,接着再跑店,最后选定一张封面为光影的模板,让老板制作了十张CD。

  然后,将这十张CD放在自行车前筐中,迎着三区的春光,挨家挨户的送。

  当然第一家肯定是蒋家了。

  老远的,温尔就看到院子里蒋帆停着的车,她喜不自禁,放松手刹,从一个坡上冲下去。

  蒋帆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绿裙子,白帆布鞋的姑娘,盛世笑颜的冲到了他的面前。

  他正在打电话,早忙不迭的挂了,在她下来之前,成功抢拍到一张女孩笑逐颜开的骑行照,在相册里躺着,然后,迫不及待发给了一个称呼为041的人。

  来不及配文,蒋帆先笑问眼前的姑娘:“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近一年后,温尔的确与初来乍到时截然不同,她随时可把笑容挂在脸上,此时,从车筐中取出一份CD,递到蒋帆手上。

  “这是?”从封面上看不出内容,蒋帆表情疑惑。

  温尔朝他灿烂一笑:“这是蓓蓓在电视台的芭蕾独舞。可惜被刷了。我全程观看,觉得太可惜了。你们没有看到简直是世纪损失。真的太棒了,她怎么会那么棒?”

  “被刷了?”蒋帆之前是被那丫头念叨自己在电视台有个节目,还提醒他一定要看,原来这段时间忽然只字不提是因为被刷了。

  他转了转手中的CD,神情说不出是事不关己还是失而复得的淡定。

  温尔看他沉思不言的样子,笑了笑说:“真正美好的事物,光从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的。打开它,你会惊艳。”

  “听起来很动人。”蒋帆笑了,再次看了看一片光影的封面,的确传透不出什么信息,但是这个小丫头却告诉他,好东西在里头。

  这已然超出青春期小孩的思想。很会吊人胃口,且寓意深刻。

  “你好好看。我还要给其他人送。拜拜。”温尔告别,骑上车,忽然又脚尖点地,扭头看他:“你刚才是偷拍我了吗?”

  “真正美好的事物,光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我需要一张照片,反复欣赏你的内在美,可以吗?”蒋帆将她的话还给她。

  如果温尔说不可以,倒将刚才的寓意给打乱了。

  为了好姐妹,劝这个男人欣赏蓓蓓,她豁出去了,对蒋帆一笑:“那你不要外传哦。”

  “不会外传。”蒋帆肯定答复。

  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蒋帆又笑着自言自语:“不过传给林斯义没关系的。”

  林斯义不是外人。

  ……

  温尔来到窦逢春家。

  对方恰好不在,她送给了窦妈妈,接着连续跑七家,每家都表示非常喜欢她的礼物,并且返送了各种小零食,小水果,塞满了她一车筐。

  最后一站当然是关家。

  关蓓蓓情绪还沉浸在节目被刷的悲伤中,和她母亲一起出去散心了。

  也许等她晚上回来,情绪就不一样了,经过温尔的努力,关蓓蓓已然成为三区五一劳动节最大的演艺明星。

  真正实力斐然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

  温尔和保姆打了招呼,准备把东西放到蓓蓓房间,给她一个惊喜。

  经过关城房间时,门敞着,她随意瞥了一眼,接着,惊呼一声,吓了里面的男人一跳。

  关城刚打球回来,正在换衣服,全身上下只着一条灰色内裤,肌肉匀称,腰身精瘦,闻声,惊诧转头,瞥到房门口一道惊呼而过的绿色身影。

  那呼声虽惊吓但柔软无比,一听就不是关蓓蓓的动静。

  关城低头看看自己的裸.状,内心同样受惊不小,赤脚迈步到门口,砰一声撞上门。

  ……

  温尔在关蓓蓓房中呆了足足十分钟,确定隔壁房间房门紧锁,才心有余悸从里面移出来。

  她是真受到惊吓。

  关城也太豪放,换衣服竟然不关门!

  虽然这是他家,但好歹有个妹妹不是?

  林斯义就不会这样。

  他特别注意这些。

  他在家的那些岁月,他连她的房间都不会进,每次喊她做什么,只站在房门口喊一声,如果真有没办法的时候要进她屋,他的活动范围只会在书桌附近。

  别说坐她床,他连她房间的椅子都不会碰。

  更加不会在她面前裸.露。

  印象中,林斯义就没有穿过背心之类的在她面前晃过。

  关城换了衣服出来,温尔又不幸的与他巧遇,正好,温尔看见了他穿白色背心的模样,虽然不是特别暴.露,但荷尔蒙喷发,叫她眼睛无处可藏。

  “……”只有无语在原地,惊愣愣地呆望他。

  关城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对她勾勾手:“过来帮个忙。”

  温尔不情愿挪步,为了还之前他接她下学的恩情,慢吞吞来到沙发边。

  这是一个过道厅。

  关城坐下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长几上。

  温尔这才看清那些是什么,她瞧了他几眼,问:“你受伤了?”

  “显然。”关城竟然表现出幽默的一面,自嘲笑了一声,然后指示她,先喷红瓶,再喷白瓶之类。

  温尔认真照做了,由他自己拉开左肩胛骨处的衣料,她对着喷了几下,干后,又换瓶子再度喷了几下。

  搞定。

  中途温尔问他怎么伤得。

  他脱口而出,“谁知道那个傻……帽打球会戴手表。”

  温尔猜他要骂的是傻逼,碍于她是姑娘,中途紧急改口了。

  她唇角翘了翘,头一次觉得关城其实挺有趣。

  随意喷完药,她没多问,为什么一块手表就把他伤这么重,具体细节是由手表引发,但他的伤肯定不是手表伤的。

  她不关心这些,说了声,“那我走了。蓓蓓回来跟她说,光盘我刻好了。她十分漂亮。”

  关城“嗯”了声,目送她背影下楼。目光,久久未收回。

  ……

  五一。

  学校放假三天。

  同样整个三区也放假三天。

  路上,操场上,到处是休假的人们。‘

  温尔在前一天晚上,接到来自仙林的电话。

  她舅舅让她回去看看。

  距离大地震已经过去快一年,仙林百废待兴的状态已然进行到尾声。

  听说新楼遍地,她回去时都可能迷失方向。

  “你到车站时舅舅接你。咱们老县城回不去啦,那里已经是座大坟墓,你到新县城来。”

  温尔挂上电话,随即跟林苑之沟通,林苑之表示想送她,温尔婉拒,让对方带着孩子好好在国外度假。

  她都快十八岁了,一切都搞得定。

  林苑之只好作罢,又说,“我嫂子本来要回来见你,这下你回老家,她回来可能会没意思了。”

  温尔惊讶笑笑,“没关系。我第三天回来,阿姨没走的话,还可以陪陪她。”

  林苑之立即轻捏她脸颊,笑道:“我们温温温柔又漂亮,还体贴懂事,真招人疼。”

  林苑之不知道的是,林斯义平生最恨温尔的“体贴懂事”,他曾在这上面吃过大亏。

  没想到大半年过去,事故再次上演。

  那是五一的第二天。

  顾黎清已经到达家中,和亲朋友好友正在聚会。

  热热闹闹的下午。

  电话响起时,与儿子久未通话的顾黎清喜不自禁,忙朝周围人嘘声,神情喜悦说了声“斯义”,旁人自然秒懂,纷纷住口,神情同样期待的想听听这对母子说的哪些体己话。

  没想到来电一接通,林斯义的声音崩地便不像话。

  因为常年在部队,长辈们其实对他声音已经有模糊的幻觉,但再模糊,都绝不会是此刻这种嘶哑又沉不住气的语气。

  “你有事好好说。”顾黎清对那头说。

  “我怎么好好说?”林斯义只恨自己鞭长莫及,怄地声音抖:“你们知道她回去做什么的?那边不打电话通知我,我都不知道,她一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她一个人回去办丧礼!”

  “……丧礼?”顾黎清显然惊讶:“我,我们都不知道啊……”

  “妈你去。”林斯义说,“我已经打电话给关城,他会带你过去。把温尔好好带回来,她舅舅一家不是人。别让她受委屈。”

  顾黎清想问,那你呢?那头已经结束通话,嘟嘟之声,似显得从未有过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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