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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哦——回家做饭啊……”阚颂宁拖长声音,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见四下无人,又低声问:“什么时候把你家那位带过来给我见见,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天仙把我们谢老师给收了。”

  对了,这大半年里还发生了一件事,今年春天,他们教研室第一男神谢老师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阚颂宁不得不感慨,自己简直是个预言家。去年冬天谢时君去36所谈项目,他让谢时君别整天闷头搞科研,也多留意着点身边的人。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多认真,可没想到谢时君在那边待了四个月,除了项目完美收官之外,还真的遇见爱情了。

  果然,缘分总是来得毫无预兆。

  谢时君低头看表,快到幼儿园放学时间了,他急着走,便赔着笑说:“下次,下次一定。”

  阚颂宁还挣扎在副教授升任教授的五年长路上,比谢时君的职称低一级,办公室自然也是分开的,但在教研室里,为了方便学生的并行统一培养,所有老师共用一间屋子。

  谢时君走后,阚颂宁靠在自己的办公桌旁,看着对面那张明显要更整洁一些的桌子。

  电脑旁边立着一个相框,是谢时君女儿的照片,桌角还放了个抹香鲸的摆件,似乎是最近才有的,阚颂宁大概能猜到是谁送的。

  他和谢时君的名牌长久地对视,终于移开视线,长长地舒了口气。

  几天后是新生的军训汇报演出,激昂的音乐声传得很远,在学院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恰好那天天台的测试设备出了问题,学生们都不敢随便动,阚颂宁和谢时君便上了天台检查。

  好在问题不大,他们一边排查故障,一边看完了汇报演出的全程。

  问题解决时,音乐声刚好停了。

  阚颂宁累得气喘吁吁,脸被太阳晒得发红,几缕头发粘在额头上,看上去不太稳重,不过没有学生在场,他也懒得注意形象,十分随意地坐在地上,仰头问谢时君:“谢老师,你还记得你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他看到谢时君的白衬衫依旧干净得不像话,似乎从他入职那年认识谢时君开始,他就一直是这样,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失态,露出任何一种不冷静的样子。

  “大一入学,那可太久远了,我就记得那时候挺单纯的……”说到一半,谢时君的手机响了,他朝阚颂宁笑了笑,指着手机,“抱歉,我接个电话。”

  谢时君转身往天台的另一侧走,阚颂宁蜷起腿靠在墙根,双手环抱住膝盖,下巴抵在上面,看着男人宽阔挺拔的背影,听到他接起电话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宝贝,怎么了?”

  阚颂宁笑着摇了摇头,半晌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倚在护栏上,点了一支烟。

  操场上的军训方阵还没解散,阚颂宁把玩着香烟,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便利店遇到的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他有没有考上C大,现在是否就站在这群迷彩服中间。

  然而阚颂宁没想到的是,他当晚就再一次见到了那个男孩子。

  阚颂宁有车,但不怎么着急的时候,他还是更习惯坐公交上下班。他很早以前就算过,如果十点十六分从教研室出来,慢慢走到校门口,差不多刚好能赶上末班公交车,他会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把车窗拉开一半,一路昏昏欲睡地吹着风。

  今天他照例卡着时间走到了公交站,然而等了五分钟都没见到公交车的影子。

  生命里是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刻,等待的事物没能如期而至,长期遵循的习惯被猝然打破,于是不得不走上另一条路,遇到某一个人。

  起风了,卷起一阵微凉的秋意。

  三三两两的学生穿着短裤和人字拖,提着从夜市买来的烧烤和炸物,说笑着往校门走,仿佛感觉不到冷,又仿佛在有意续费夏天。阚颂宁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终于接受错过末班车的事实,准备去街对面的饮品店买杯烧仙草,然后再打车回家。

  他在饮品店门口,和一个拿着甜筒冰淇淋的男生打了个照面。

  他推门进去时,裴屿明刚好出来,面对面的几秒钟里,裴屿明皱着眉头看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认出了他。

  阚颂宁先反应过来,笑着说:“是你啊,还记得我吗?”

  裴屿明举着冰淇淋,最上面的尖已经化了,摇摇欲坠的,他还没有要吃的意思,只是冷淡地回答:“记得,去年冬天在便利店。”

  阚颂宁指了指他的冰淇淋,“你不吃吗?都化了。”

  裴屿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舔掉了冰淇淋的尖,然后继续呆愣愣地举着。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吃冰淇淋,阚颂宁想,可是他舔冰淇淋的样子很色气。他悄悄观察着裴屿明,发现他还穿着军训发的军绿色T恤和迷彩裤子,头发是军训标准的板寸,衬得男孩肩宽腿长、利落精神,和上次见面时相比,皮肤晒黑了一点,胳膊好像也更结实了。

  阚颂宁打包了一份烧仙草,走出饮品店时,看到裴屿明站在门口的冰淇淋模型旁边,手里依旧举着那支牛奶味的甜筒冰淇淋,怎么看都像是在等人。

  “在等女朋友?”他问。

  裴屿明没说话,只是低头吃了一口冰淇淋。

  阚颂宁不觉得尴尬,反而在他旁边站定了,好像他们很熟似的,语气轻快道:“我就说嘛,你肯定能考上C大的,对了,你是哪个专业的?”

  裴屿明说:“葡萄牙语。”

  “外国语学院的?”阚颂宁愣了愣,似乎有些惊讶,“你是文科生?”

  裴屿明终于转头看着他,反问:“我不像吗?”

  阚颂宁扯扯唇角,明明很违心、却装作很真诚地说:“像,特别像,看着就很文气,很有内涵,不像我们学工科的,天天被嘲各式各样格子衫、不解风情蠢直男。”

  男孩好像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为了掩饰这点笑意,低头继续吃冰淇淋,再抬头看他时,嘴角沾了一点点奶油,第一次主动说话,问他:“你是大几的?”

  “我啊,”阚颂宁盯着人家的嘴,脸不红心不跳,信口胡诌道:“我是研一的,和你一样,也算新生呢。”

  他忍不住问:“这位同学,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和想象中不一样,竟然没费力气就得到了答案。

  “裴屿明。”

  “岛屿的屿,天明的明。”

  阚颂宁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忽然笑了一声,“咱俩的名字还挺押韵的,我叫阚颂宁。”

  “歌颂的颂,安宁的宁。”

  第3章

  一定要开心

  阚颂宁坐在飘窗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仍然觉得很不真实,他没想到把小朋友骗到酒店的大床房,竟然这么容易。

  一个小时前,他和裴屿明并排坐在饮品店门口的长椅上。

  全糖烧仙草的甜度应该只有少数人能接受,阚颂宁就是其中之一,甚至非常喜欢这种齁甜的滋味。他一边吸溜着仙草冻,一边偷瞄裴屿明,发现他只在冰淇淋快化到手上时才肯低头舔上一口。

  手里的烧仙草变得索然无味,阚颂宁似笑非笑地看着旁边的男孩儿,问:“冰淇淋……你不吃的话,能给我尝尝吗?”

  裴屿明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于是阚颂宁大胆地凑近,扶住他的手腕,低头飞快地偷走一口冰淇淋,尝到冰凉的牛奶味。

  裴屿明下意识缩了缩手,坠在甜筒边沿上的白色奶油就刚好滴在了他的右手虎口上,阚颂宁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纸巾,握着他的手腕帮他仔细擦拭,嘴上在道着歉,心里却只觉得刚才的场景色气满满。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莫名其妙地注意到了裴屿明的手,尤其是虎口,很性感。

  阚颂宁从小与运动绝缘,并且一度认为自己受到了某种诅咒,只要路过操场就会被从天而降的篮球砸中,因此对各种球类敬而远之,连带着对运动系的男生不感冒。

  但在此时此刻,他忽然很想看裴屿明做单手扣住篮球的动作,五指张开,虎口部位的皮肉也完全舒展开,看起来薄弱却紧绷着力量,像一张漂亮的弓。

  裴屿明猛地抽回手,挺直了背,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在保持警觉,阚颂宁舔了舔嘴唇,指着被自己偷袭过的冰淇淋,“抱歉,你介意吗?要不……我重新买一个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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