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立碑_人间重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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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立碑

  夏青听故事的眼神实在太过明显,让许中不想说都不行。

  好吧,夏青还用上美人计就是了,刚刚的暧昧氛围像是被戳破的泡泡,了无痕迹,但是亲昵的行为仿佛生成自动记忆,夏青信手拈来,她抱着许中的胳膊不停摇晃,许中最后松口。

  “先吃饭,吃完再说。”

  夏青想要拒绝,许中就提前伸出手指点了点夏青的额头,淡声威胁:“不然你哭我也不会说。”

  夏青脸色一下子就变红,这算哪门子威胁,明明是有人开了情窍,竟然都会促狭人了。

  她把头抵在许中的胳膊上,表达此刻她羞愤难当的心情,许中眼里闪过笑意,但是出口却是轻哄:“青娘,先吃饭,好不好,嗯?”

  许中哄夏青简直不要太手熟,他甚至觉得哄人也会成为习惯。

  夏青安安分分的吃饭,许中也不停的投喂,夏青爱极这种偏爱,根本不伸筷子,眼睛瞅哪就要让许中的手伸到哪,一副娇气做派。

  夏青上辈子不是富贵人家,这辈子不是高门小姐,但偏偏在许中这里享受到了这般待遇。

  许中显然乐在其中,彼此需要的滋味不要太过甜蜜,许中觉得自己确实被迷得晕头转向,以至于讲故事的时候还有些神思不属,等真的说了两句话之后才开始进入讲故事的角色。

  皇帝的意思表示得很明显,不仅安王看出来了,而且还在思索到底如何才能免去此祸,是的,这在安王心里完全是天降横祸。

  他自己的钱自己花不开心吗?为什么要给皇帝花?

  于是皇帝和他提起此事的时候他也是一圈圈的打着哈哈,一遍遍歌功颂德,好像皇帝一开心就能忘记这个决定似的。

  赵承明心里气的够呛,等到安王走之后连声大骂:“混账东西,愚蠢!”

  “真是想让他恭维朕吗?朕都说了以后官学都是各州自己负责,难道他那益州还能伸手问朕要钱不成?”

  皇帝怒不可遏,许中却瘪了瘪嘴,其他州城是以后,可益州显见着皇帝是想一分不出,不过也很正常,国库没钱了。

  再没有大灾大难,一些地方不是旱了就是涝了,赋税肯定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还得出钱救济着,老天就是这样,风调雨顺那是转眼就过,多数时候的气候总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这样的情况下,皇帝当然希望安王这个皇叔来帮一把,他这次为了各州的官学能够顺利的办起来,自己的私库都贴进去了,结果到了益州这,安王竟是一毛不拔。

  其实除了一些朝臣,很少有人能理解皇帝,毕竟皇帝找人要钱大家都会先天的觉得是皇帝有问题,并不会去想益州是安王的封地,益州的赋税是全部上缴给安王,安王也有责任庇护一方百姓。

  皇帝决定好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更改的,他对许中说得明白:“我知道你有法子,这件事情交给你,我要最后益州的官学响彻剑南道。”

  此次的官学数量实在算不上多,毕竟皇帝到底囊中羞涩,张致他们也反对摊子铺得太大,因此益州的官学不仅是益州官学,而是剑南道官学。

  至于安王会不会心痛,皇帝表示自己只是思虑了一息,往外撒钱都不舒服,他还不舒服呢!他有地哭吗?

  许中接到这个差事的时候并不算意外,他早有预感这个担子会落在自己身上。

  安王许是真的在京城不太习惯,来了一年多除了些世家旧友,也不过时常请他过府畅谈罢了,安王当日在益州,算是对许中有恩,且安王这个人糊涂是真糊涂,奢靡是真奢靡,好色也是真好色,但是性子洒脱。

  远没有朝上一些蝇营狗苟的人来的烦心,况且安王妃和安阳郡主对于许中也多有礼遇,所以许中算是和安王相熟。

  于是说话也就直接些,“王爷拒绝了陛下?”

  安王靠在身后美人膝上,眯眼一摇一晃,看着惬意舒适又荒唐。

  “你要是来劝本王答应的,趁早收了那个心思。”

  许中看着场上奏乐的伶人,飞旋的舞姬,以及左右侍奉容色娇美的侍女,沉默了一下,“中今日前来确实是想劝说王爷的,但是中也是以友人的身份上门,岂会做那等子损害王爷的事?”

  安王睁眼,微微爬起来,挥推了侍女递过来的葡萄,自己到了一杯酒,喝下后才道:“你少来,想让本王出钱,他赵承明想都别想。”

  声音恶狠狠的,显然是被皇帝的想法气得不轻。

  许中支起身子,看着安王,“王爷不如把这笔钱花在自己身上?”

  安王终于被引起兴趣,“这钱还能花在本王身上,我看是花在别人身上。”

  “王爷衣食无缺,样样都喜欢最尊贵的,难道再花些钱买个名声还舍不得吗?不就和王爷买了一壶美酒,一匹骏马一样吗?”

  “哼,许中,本王这笔钱拿出来到底花在谁身上你能不知道,本王买酒自己喝了,买马自己想骑就骑,凭什么要拿出来盖学堂?其他几个学堂都是皇帝那小子出的钱,到了益州就想指着我这个皇叔坑,没门。”

  安王狠狠地把就被砸在地上,心气不顺一点掩饰也没有。

  许中的目光随着那倒在地上的银杯一起转动,直到它慢慢滚到了大殿中央才停下,许中并不着急,他了解安王。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饮尽,杯口倒扣,然后站起身对安王道:“王爷,中确实觉得这钱是花在您身上,盖官学的这样的事迹理应青史留名,王爷是这大晋除了帝后外最尊贵的人物,难道不想在史册上留下一笔?”

  至于安王,现在他自己什么样的名声他自己知道,许中不用提,安王就想到了这一点。

  当初这个名声传出来一是他确实有这个性子,二来污名也叫先帝放心些,但是日子久了,难免偶尔还是会觉得郁闷,尤其是听到拿他和先帝相提并论的时候,先帝是九五之尊,他是个风流成性的王爷。

  想想也是不甘心,只是名声这种东西,你穿出来或许只需要一瞬间,你洗掉可能要花成千上百倍的时间,而安王自己也没这个性子,但是今日被许中点了出来。

  好像是一直在蚕蛹里打转的虫子终于看到破了一条小口子,管他外面是什么呢,本能地就想往外钻。

  “等会,你刚刚这话说得什么意思?”

  许中毫不意外会被叫住,安王要真是一点名声也不在乎,也不会在秦宣弹劾的时候去堵人家了,不就是气不过人家在朝堂上还要摆摆他的臭名昭著吗?

  毕竟秦宣弹劾之后,皇帝可也就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何至于让安王如此生气?

  “中是觉得,王爷若是觉得钱是给陛下拿的不敞亮,不如直接变成给自己花的,就让陛下下令,在官学门外给王爷您立个碑,上书王爷功绩,难道不好吗?”

  “便是两位小郡王和郡主不是也要受父辈恩泽?或许安阳郡主也可以是安阳公主,以后也会是安阳长公主。”

  对于安阳郡主的加封是早前就定好的,为的是益州粮种的事情,但是这并不妨碍被许中这个游说家拿来画饼。

  显然安王也很饿就是了。

  夏青快要被许中的蔫坏笑死,她已经斜躺在许中怀里了,许中也很配合的抱好她,一下一下顺着夏青的头发。

  远处打开的窗户是浓烈热情的枫叶,吹进来是寒凉又带着尘土的冷风,身侧是火星微溅的炉子,桌上是白雾升腾的新茶,紧贴着的是两俱温热的身子。

  夏青喜欢这样清雅又安宁的氛围,她仰头只看见男人的下颌,“皇帝是不是被你气疯了,他忙活这么久都还没人给他立碑呢,安王到是先立起来了。”

  许中低头看见夏青的目光,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看见白色的干涸痕迹好像就是擦不掉,暗叹夏青的情绪真跟六月的雨没什么分别了,说来就来。

  “陛下恩准了。”

  夏青觉得许中在脸上摩擦的力道有些不舒服,甩头想要把脸上的手甩下去,但也没忘记调侃皇帝的心思,“他都拿人钱了,能不恩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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