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绳子断了_将军今天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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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绳子断了

  谢宝此刻是气着了,骑马去不了,在榻上躺着不说,还得清淡饮食。

  浑身无力的感觉真难受,走路都打颤。

  “姑娘,饿了吧?煮了小米粥,趁热吃。”

  谢宝倚靠在一旁,不高兴地瞄一眼,嫌弃道:“顿顿吃这个,能换个花样吗?”

  小丫鬟被她呵斥,吓得一哆嗦,差点打翻手中的碗,“大夫说,要注意几日,姑娘且忍忍。”

  “行了行了,嗦。”

  她摸摸肚子,也饿了,暂且放下旁的心思,接过碗便吃完了。拿着帕子擦拭嘴角,谢宝一脸满足。

  别说,吃点东西,这会有些力气了。

  她满意笑笑,刚想下去走走,就看见门外的丫头来报,说是温宛如派她身边的嬷嬷来了。

  谢宝心生困惑,想了会,说道:“她们母女一个德行,断然是来看我笑话的,让她走。”

  “姑娘,还是见见,免得她们说咱们没礼数。”身旁婢女提醒她,千万别把闷气放在明面上,“看看她能说什么?”

  她拧着眉思虑,若是来嘲笑她也好,她要去告诉舅舅,让舅舅去教训她。

  思及此,谢宝抬抬手让人进来,自个赶忙吩咐婢女,给她梳理仪容。

  温宛如派来的人是王嬷嬷,听闻谢宝身子不爽,便让她来瞧瞧,顺带送些人参燕窝过来。

  一进门,她便笑脸盈盈的,语调不紧不慢,“谢姑娘,听闻您身子不大舒服,夫人命老奴送了些补品,还请姑娘笑纳。”

  谢宝瞅了眼桌上的东西,撅起红唇,讥笑道:“这些我都有,她送的能有我的好?”

  王嬷嬷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点麻烦是能应付。只见她面不改色道:“自然没姑娘的好,这些原是将军送的,夫人也是借花献佛。”

  “你。”

  谢宝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若她嫌弃岂不是就是嫌弃大将军?好一个刁奴,就是会说话。

  难怪温宛如会派她来,真是会算计。

  “也罢,那便收下。”

  她抬抬手,让丫鬟拿下去,而后对着王嬷嬷说道:“你好回去交差了。”

  王嬷嬷也没留下的意思,差事办完了自然要回去。她疏离笑笑,弯弯身,就出了门。

  待人走远了,谢宝立即吩咐丫鬟,“把东西扔了,我还能缺那几个银子。”

  “真要扔?要是被人瞧见…”

  “看见又怎的?舅舅还能关我禁闭。”

  丫鬟不敢再多说,慌忙按她说的去办。

  转眼过了几日,谢宝终于好了,能下榻了。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几日老实很多,不能吃的绝不吃。

  在屋里闷了几日,身体一有好转她就出了门。

  依旧是后花园,湖边的秋千上,这里俨然成了她的地方,闲暇之余必来。

  “姑娘,等会去找温宛如吗?”

  方才出来时,谢宝说要去找温宛如,丫鬟怕她惹出什么乱子来,正惶恐的试探她。

  “当然要去,好歹她送了人参来,应当去谢谢。”

  她坐在秋千上,上下摇晃,心情不错的她觉得不过瘾,惬意地吩咐丫鬟:“快点,荡高一点。”

  “知道了姑娘。”

  背后两个丫鬟推她,既然她喜欢高些,她们自然卖力。

  只是没过一会,正当谢宝玩得高兴时,啪嗒一声,绳子断裂。

  突然地她们没有反应过来。

  “啊…”

  “姑娘。”

  海棠树随风摇摆,吹得树叶哗哗响,知了的叫声响亮,掩盖了那些风声。

  温思月坐在树下乘凉,舀了一勺冰酥酪放进嘴里,冰凉甜爽的感觉在喉咙打转,刺激的哆嗦一下。

  一会的功夫,就吃了一碗。

  “春花,再给我做一碗。”

  春花拿着扇子,头一点一点,手中的扇子半响没动一下,“啊?姑娘你说什么?”

  她回头看,刚巧看见春花打哈欠,她无奈摇头,一把抢过扇子,“好了,过来坐会。”

  春花充满倦意,趴在石桌上看着她,“姑娘别吃了,免得跟谢宝似的。”

  温思月愣住,她仰着头算算,这几日是吃得多,不会真肚子疼吧?

  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点点头,不吃了。

  起身转了一圈,嘀咕道:“今日真安静,不是说谢宝好些了吗?”

  “姑娘不知道?”

  “知道什么?”

  春花来了精神,睡意一下就没了,她靠近些,轻声道:“她荡秋千的时候绳子断了,摔地上了,估计呀,又得躺几天。”说完幸灾乐祸的笑了几声。

  温思月诧异,侧着说:“怎会?”那秋千那么结实,怎会断了?

  她拖着下颚冥思苦想,忽然侧头看她,“你说…”

  不等她说完,春花连忙摆手,一口否决,“跟我没关系。”

  她低下头,眸光闪过心虚。

  温思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扯住春花的衣袖,质问她:“你躲什么?你知道怎么回事。”

  “呵呵。”她勉强一笑,缩着脖颈回话:“昨日路过时,看的生气,就顺手,嗯嗯。”

  她比了个割绳子的动作,抿紧唇瓣不说话,仔细观察温思月的神色,要是挨骂,她也认了。

  “真是你这个丫头。”温思月没生气,反而笑嘻嘻的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还好谢宝没出大事。”

  要是有个好歹,依秦术的性子断然要彻查的,幸好。

  就当是给她个教训了。

  温思月想着这事,忍不住笑出了声,“估计她气极了。”

  春花见她没生气,放松了,说道:“我就是看不惯她。”

  确实,谢宝来了就针对她,对她从来没好脸色,是该吃点苦头。

  清脆笑声在院子回荡,春花跟着她一起笑,来了秦府许久,第一次开怀大笑。

  “妹妹好雅兴。”秦术迈着大步过来,眼眸含笑,凝视着她。

  温思月一僵,慌忙侧头看,起身道:“兄长。”心中思忖,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点声音没有,不知方才的话听到没有?

  秦术背着手,微微低头,笑问:“方才在说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我也高兴。”

  “无事,在说冰酥酪好吃。”

  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

  温思月扫了他一眼,见他鞋上有些许灰尘,便知他回来匆忙,急着找她。

  “兄长是有事?”

  秦术点头,目光冷沉,说话的声调都是冷漠,没有情绪的,“宝摔了,我去瞧瞧,可要一起?”

  她抽抽嘴角,怀疑自己听错了,要跟她一起去?

  又不是不知道,她两向来不对付。

  温思月犹豫须臾,而后点头,“是该去看看谢姑娘。”

  不知他是何意,去往的路上她一直不吭声,秦术也没说话,气氛一度尴尬。好在他们走得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秦术来看谢宝,又带了许多小玩意,她自然高兴,可是看见她的一刹那,又敛起笑意,鄙夷地撇撇嘴角。

  “谢姑娘,可无碍?”

  “嗯。”

  她不情愿的应了声,随即甜笑着看向秦术,“表哥,你可算来了。”

  “大夫怎么说?”

  谢宝乘机装可怜,捏着帕子假意哭起来,“大夫说要修养几日,这次肯定是有人要害我,表哥,你去查查。”

  温思月心一紧,攥着衣袖挪到秦术身后,脸颊因为心虚红了些,火烧般的热。她咬咬唇,希望别怀疑她。

  “不过是意外,我带了跌打膏,你用着。”秦术的语气很平淡,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

  那语气,仿佛和旁人并无差别。

  他不是最心疼这个表妹吗?难道那些都是假的?

  温思月瞅着两人,思绪纷飞,几息后,又听谢宝不满道:“不是意外,真的,表哥你相信我。”

  她晃着秦术的胳膊,别有意味的眸光看向她。

  秦术抽开手,依旧不相信,只当她想多了,“好好休息,不是要骑马,伤好了就去。”

  “我…”谢宝不再说话,可看向她的眼神不变。

  温思月整理好情绪,淡然自若地对视她,脸上的红褪了些,恢复凝白。

  寒暄片刻后,她轻咳声,要离开,反正礼数全了,再聊下去只会尴尬。

  “谢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走吧。”谢宝客套话不说,直接了当。

  她浅笑,扭头就走。

  一脚踏出门槛,而后就听到秦术冷淡的声线,“公务在身,先回了。”

  “表哥,你多陪陪我。”

  温思月听着她撒娇,战栗一下,快速离开。

  前边的倩影婀娜多姿,款款而动时裙摆翻飞,隐约可见小腿轮廓,纤细笔直。

  她走得很快,似乎是着急离开。偶尔回头看一眼,目光微顿,崛起朱唇不理他。

  秦术轻笑,狭长的眼尾上扬,添了几分温和,“思月妹妹。”

  假装没听见,继续走。

  秦术笑意更甚,又喊了声:“温思月。”

  “何事?”

  她停下步子,目光茫然的注视他,倒是比之前不客气了。

  “妹妹知道秋千的绳子为何会断?”

  昂起的下颚默默低了下去,她转了转水眸,沉默几息后,说道:“不知。”

  “是被人割断的。”秦术倾身,目光灼热的盯着她雪白的小脸看。

  直看得由白变红,染上一层红霞,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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