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风雨欲来_春闺错之权相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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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风雨欲来

  南祭司的人出手,昏迷已久的丽贵妃醒了!

  昭华公主当场落跪谢沈淳儿的救命恩。

  沈淳儿上前虚扶:“公主殿下不必谢沈淳儿。”

  这是天意。

  没有梅宴一事,她南部不会出手相救。

  “话虽如此,母妃的命确实是南祭司所救,昭华必报!”昭华公主眼神真挚的直视着沈淳儿。

  无不在说,此恩必报!

  沈淳儿退后两步,“我得回大殿向皇上复命,昭华公主请自便。”

  “送南祭司。”

  沈淳儿旁侧的两丫鬟立即相送。

  沈淳儿带着属下就匆匆回大殿复命,皇帝听到丽贵妃已无大碍的话,神情寡淡。

  使命已达,沈淳儿也没必要留在宫中。

  请退后,皇帝又出一道旨意,令永宁侯收拾梅宴烂摊子。

  永宁侯世子得已逃过一劫,却是对南祭司恨上了。

  若非是南部下的手,怎么会让他们办的梅宴破坏掉,最后还白白让他们的儿子受了一遭罪。

  “岂有此理!”

  永宁侯震怒拍桌。

  永宁侯夫人瞧着面色仍然苍白的儿子,拿帕子摁了摁眼角,心中也怪怨起了皇帝来。

  “皇上为何就信了那小妖女的话,我儿就白受了这遭苦?”永宁侯夫人仰着红眼眶,看永宁侯。

  希望永宁侯早些为他们的儿子做主。

  辛辛苦苦办起来的梅宴,就这么被坏掉。

  儿子还受了罪。

  现在却要他们忍气吞声,实在做不到。

  “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沈家!现在是沈家得了势。”

  永宁侯面目愤然,双拳紧捏。

  沈家是贤王的人,永宁侯自是清楚。

  “沈淳儿贵为南部祭司,却又是沈尚书的女儿,老爷,其中怕是有贤王的意思在里边,”永宁侯夫人恨恨道。

  永宁侯眼眸一眯,“此事夫人放心,咱们儿子的罪不会白受。”

  ……

  且不说沈淳儿回钦天监后如何向行动的人过问,永宁侯又如何预备怎么对付贤王,褚家三房就找上了门。

  褚闵也中了盅毒。

  此时浑身僵硬的躺在架上,摆在堂屋边上。

  刘氏神色默然的看着。

  “二嫂,还请您出手求求阿闵!”

  上官氏直挺挺的朝刘氏落跪,哽咽难鸣。

  望着神情憾恸的上官氏,刘氏将视线投向一言不发的褚寰身上。

  刘氏神色淡漠,目光悠远。

  似望着一处,能透过空气看见往时一幕幕。

  “褚寰,当初我抱着还尚在襁褓中的阿肆求你的时候,你是如何做的?”

  “二嫂……”褚寰咬了咬牙,垂首不言。

  “你说,那是我们的命。”刘氏轻笑,“阿肆快要死了,你们却没有一个出手相救。老夫人亦是铁石心肠,将我们母子打发走。要不是……要不是……”后面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

  “二嫂,那已是过去的事,现在我的阿闵危在旦夕,求你救救他!求求你大发慈悲!”上官氏激动得上前扯住刘氏的袖子,哀求着。

  刘氏硬生生扯回了自己的袖子,神色冷然,“上官氏,我虽与你们三房没有多大的恩怨,可你们……既然当初不伸手,我今日又如何给你们援手?”

  谁知道,三房有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

  三房和大房向来士同一气。

  刘氏就有理由怀疑三房,只是一直没有抓着把柄罢了。

  “二嫂你不能这样……”

  “二弟,你们求错人了,宫里都传出了话,只有南祭司才能救你们的儿子。钦天监出门左拐,请吧。”

  刘氏袖子一拂,无情的拒绝。

  “把他们请出去。”

  不等上官氏他们说狠话,背后一道冷冰冰的嗓音传来,瞬息刹住了他们的话。

  迫人的黑影由门而进,凛冽的黑眸扫过来。

  上官氏和褚寰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母亲说得无错,若想救人还须得请南祭司,我们相府无能为力。二叔,请吧。”

  褚肆长手一摆,下逐客令。

  褚寰咬紧了牙关,最终不得不让人带上他们的儿子前往钦天监去求南祭司相救。

  至于能不能求来,就看沈淳儿了。

  “母亲。”

  褚肆上前两步,虚扶刘氏。

  刘氏按了按脑仁,摆摆手:“我没事。”

  “扶母亲下去歇息,给她煮些宁神的汤水,好好伺候着。”

  “相爷放心,老奴会好好照顾好夫人,”宋嬷嬷将刘氏扶下去歇息。

  舒锦意从侧门将女儿抱出来,顺着褚肆的视线看去:“母亲没事吧?”

  “只是往事烦心罢,等过阵子就好。”

  “这段日子就让娴儿和我们一起吧,”舒锦意压着声说。

  褚肆垂下眼帘,看着白白嫩嫩的女儿,半晌才点头。

  从舒锦意的手中接过柔软的女儿,褚肆另一只手牵住舒锦意,往东屋走。

  舒锦意走在他的身边,不时抬头看他抱着的女儿。

  褚娴睡得很熟,小小身子还往褚肆的怀里缩了缩。

  看着褚肆小心翼翼的动作,舒锦意嘴角不由浮起抹浅笑。

  “哇哇!”

  大半夜,被夹在中央睡着的褚娴使出了劲儿的哇哇大哭。

  吓得褚肆和舒锦意赶紧爬起来。

  “你睡着。”

  褚肆伸手将她压了下来,然后抱起哭闹的女儿。

  舒锦意已经闻到一股淡淡的味,无奈道:“尿了。”

  所以她也睡不了了。

  褚肆抱着女儿到外面,舒锦意在里面换床物,换好出来,女儿的哭声也止了,还不时发出几声笑。

  舒锦意撩起帘子往外一瞧,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褚肆正逗着女儿。

  看不见他的表情。

  舒锦意好奇下走过去,褚肆抱着女儿转过身,脸上神情依旧如往日的淡。

  再看看笑累的女儿,舒锦意有点狐疑。

  褚肆让人把属于褚娴的摇篮搬了进来,然后放进去。

  两人后半夜好眠。

  舒锦意留下昭顾褚娴,褚肆一早就上朝。

  家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女儿的呀呀言语声。

  午后,舒锦意逗得累了,趴在女儿的身边睡着了,然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咿呀!”

  到了最关键时刻,舒锦意就被女儿吵醒了。

  几个月大的女儿,轮廓越发的突显了,像极了褚肆。

  拿手逗了逗女儿,舒锦意拿起了兵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是开始推演出一些布阵法。

  她临窗而坐,旁有熟睡的女儿,心中安静了一些……

  夜色渐渐暗沉,夜幕渐落,微风吹起树梢发出簌簌作响声,这时门被轻轻推开,白婉探进一颗脑袋,压低了声:“少夫人,奶娘过来了。可否要掌灯?屋里这么黑,看书会对眼睛不好。”

  经白婉这么一提,舒锦意才恍惚过来,目光一转,落在旁边的女儿身上。

  一双澄澈如夜的眼正静静地瞅着她,终于等来舒锦意这么一瞧,薄薄的小嘴儿一扬,手舞足蹈了起来。

  “真是对不住,怪娘亲看得入迷了,把我的阿娴都饿坏了吧。”

  白婉笑着掌灯,屋里瞬间就明亮了起来。

  橘黄的灯斜打在褚娴白嫩嫩的小脸上,晶莹剔透,像一块细细雕琢过美玉,散着淡淡的光泽!

  “少夫人,奴婢先抱小姐……”

  “我来就好。”

  说着,舒锦意抱起女儿,给她把了屁尿后才送到奶娘那边去。

  舒锦意就坐在旁边,不时抬起深海般的眼,往外看。

  今天晚上的褚肆似乎格外的慢。

  漆黑的巷角口,一条暗影闪了出去,几下来到了另一处的隐蔽地。

  那头,立着一条颀长挺拔的身影。

  对着修长身影,那人就是单膝落下,“爷,太子殿下进了永宁侯府,属下,被太子殿下发现了。”

  后一句,黑衣人有些咬牙。

  没想到太子会发现他的踪影,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站在前面的人面色却十分的平静,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他说了什么。”

  “太子殿下说,这是个好机会,还请爷您不要担心,他自有分寸。”

  “哦?”褚肆身上弥漫着一丝戾气,言语清冷:“太子殿下也知道分寸二字,难得。”

  “爷?”

  “既然太子知晓分寸,一切后果由他自己来负。”

  褚肆声色冷沉,俊脸透着冷冽。

  “是。”

  黑衣人转身掠进黑暗。

  褚肆负手站在前方,风撩动着他的官服。

  墨发尾端也吹得拂到了刀削脸孔上,那双幽幽冷意的黑眸凝视着前方,久久不曾动。

  “爷,太子殿下真的不会坏事吗?”

  徐青忍不住站出来,想说些话让褚肆改变主意。

  “太子有太子的本事,没有什么不好。李满华这个女人,对他影响甚大……”

  “爷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得除?”徐青惊讶张了张嘴。

  褚肆掸掸袍角的尘,声线凛冽,“自有人动手。”

  徐青心中微惊。

  可以想像得到,李满华一死,太子会陷入怎样的疯狂。

  其实爷想要的就是太子的疯狂吧,一个不择手段的太子,总比心软的太子来得好吧……希望这是好的发展。

  “南祭司那儿又当如何?”

  “碍手碍脚,就没留着必要。”

  冷凛如霜的话,透着丝丝杀机。

  “是。”

  褚肆微微侧过身,如夜的眸滑过冷冷幽芒。

  那瞬间,徐青以为自己看到了夜幕踏来的杀神。

  只见他薄唇轻启,言语平平淡淡,“拿永宁侯除掉贤王,太子还算聪明些。只是除了贤王之后,他要面对的便就是当今这位。想要让他做那一步,李满华的死是必然。”

  听到这如同自言的话语,徐青背脊爬上丝丝寒气。

  “爷,万一太子殿下输了呢?”

  徐青还是忍不住好奇。

  “输了?”褚肆似乎冷笑了一声,尽显凉薄,“那就输了。”

  输了就一无所有。

  太子输不起。

  躲在背后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如果太子输了,只能说那都是命。

  没有那个命坐上那个皇位,就算褚肆再如何努力也是徒劳的。

  徐青咽了咽口沫,不再吭声。

  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比太子合适的人选,还是有的。

  比如二十三皇子。

  徐青忽然猜测一种可能性,他在想,爷是不是把太子推出去,替二十三皇子扫除障碍?其实从一开始爷的目标一直是二十三殿下。

  想到这种可能,徐青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爷也太让人发自内心的毛骨悚然了。

  徐青忍不住斜瞄了两眼。

  褚肆却没有理会属下的想法,想要成事,有些人的牺牲还是必要的。

  他从来不是好人。

  也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

  他身边的人,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他会这么做,也不应该那么吃惊。

  “爷做了这么多,到底还是为了墨将军。”徐青突然叹道。

  褚肆望着无月的夜,凛冽的眼一片柔和。

  站在身后的属下,并没有看见,却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温和了不少。

  他便就是为了墨缄。

  能为一个人活着,也是种动力。

  也使他重燃生命。

  在他黑暗的人生中,有一个叫墨缄的人悄悄钻进了他的心房,再也赶不出去。

  他只能顺从天意,男罢女罢,他都不再放手。

  想到舒锦意,褚肆心头一热。

  颀长的身形一转,迈着流星步走进黑夜中去。

  “爷?”

  “看着太子。”

  欲要跟上去的徐青住了步,“是。”

  褚肆回到府中,看到灯下摇着摇篮哄孩子睡觉的舒锦意,褚肆幽眸一眯。

  步伐轻且大的迈过去。

  舒锦意抬眸,撞上他深暗的眼,“回来了!”

  “嗯!”

  褚肆上来就将她拉了起来,纳到怀里。

  舒锦意一怔,顺从的伏进他的怀里,嘴角微勾,笑问:“怎么了?”

  “想永远这样抱着你。”

  褚肆的声音有些嘶哑。

  舒锦意低笑,“那就抱紧了,不然哪天我可跑了。”

  褚肆勒紧了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

  舒锦意身子一软,靠到他的怀里。

  “出事了?”

  “无事,”只想紧紧抱着你。

  舒锦意一句话也没说,就静静躺在他的怀里,腰间的力道慢慢宽松了一些,等了又等,舒锦意终于等他松开了自己。

  这次,她什么也没问,反过来拉着他的大手朝女儿的身边走。

  “今天总算是能睡好觉了。”

  褚肆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见到女儿恬静的睡颜,褚肆心中也是一片柔软。

  褚肆揽着她,低头亲吻在她的发间。

  “先歇着,我马上过来。”

  “我和你一起,”舒锦意突然抓住了褚肆的手,眼中笑意浓浓。

  “阿缄。”

  “走吧,已经给你备好了水,”舒锦意没敢看他的眼,拉着人往后面走快步走去。

  褚肆顺着她的步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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