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在卢瑞阴沉的目光中，鹿冰酝和楼星环两人毫发无损地走出了赌坊，随他们离开的还有卢瑞输掉的一张欠条和二百两白银。
走在路上，楼星环忽然道：“我不应该带你来的。”
鹿冰酝在清数碎银，闻言，下意识反驳道：“你说不应该就不应该吗。”
楼星环望着他，眸光深沉，然后他慢慢移开视线，声音低低的：“那里鱼龙混杂，你以后少去那些地方。”
如果不是鹿冰酝机智，就方才那场小风波，处理稍有不慎，他们两个就陷入大麻烦中了。
他自己不重要，若是鹿冰酝受到波及……
想到这里，楼星环的眼神更沉了。
“你别小看我，我也是在京都各大风月场所混迹过的。”鹿冰酝说。
楼星环的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看我干什么，哪个男人不去温柔乡的啊？”鹿冰酝莫名奇妙。
楼星环别过头，冷硬道：“是，不关我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冰酝将沉甸甸的钱袋扔到他怀里：“你的胜利品。”
楼星环沉默着，没有给回去，有些呆呆地捏住钱袋，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以后别去了，对你身体不好。”
鹿冰酝的性子就是吃软不吃硬，楼星环这么一示弱，他就勉强点头了。
“行吧，我听楼四哥的。”
毕竟他也不喜欢去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
经这么一闹，两人出来时已经快近傍晚了。
鹿冰酝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你认识会造房子的人吗？”鹿冰酝想了想，又道，“还是先找块地先吧，我想造个新房子。”
楼星环：“你想搬出李家？”
“嗯，”想起那一家人，鹿冰酝就皱眉，“是啊。你要是知道有什么风水宝地，或者有什么人是懂这块儿的，可以介绍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星环没说什么，只道：“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方才的酒家外面。
鹿冰酝一愣。他完全是跟着楼星环的脚步走的，没想到他会将他送到这里。
酒家门口，李青水手里紧紧攥着鹿冰酝的钱袋，正左顾右盼着，好像在找人。
一看到鹿冰酝，他连忙小跑着过来：“阿云你去哪儿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鹿冰酝都快忘记李青水还在等他了。
“我没事，”光在酒楼好吃好喝地坐着一点儿也不算久等，反正比起在李家一整个下午不停歇的干活，他还是更喜欢这样干等，他看向楼星环，有些意外，“楼四怎么也在？”
“刚才凑巧遇见就一起过来了。”鹿冰酝说，“走吧，该回家了。”
李青水有点腼腆地笑了下：“好。”
看他们真的要走，李青水忙道：“阿云，我们买的东西都还没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冰酝都快忘了，他们买的一大堆东西都还寄存在店铺内。他望向楼星环。
楼星环十分上道，丝毫没有意外：“我陪你去。”
今早一起过来的村民有几个是来镇上探亲的，留在这里过夜，所以牛车上没有多少人。
楼星环扫了一眼车上的人。
那个一直和鹿冰酝搭话、试图撮合他和她侄女的大婶不在。
他的表情微不可见地缓和了一点。
鹿冰酝走了一天，在赌场又经历了一场小风波，身体有点疲惫，坐到最里面，靠着车辕歇息。
李青水：“你去哪儿了呀？没出什么事吧？”
为了让鹿冰酝舒服点，他让鹿冰酝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鹿冰酝顺从地靠过去，没精打采道：“有点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青水心疼道：“很快就能回到家了，到时候我烧热水给你。”
鹿冰酝点点头。
耳旁忽然传来楼星环低磁的声音：“来这边。”
鹿冰酝和李青水皆是一愣。
李青水完全是因为诧异。为什么在他的印象中，楼星环是个很不近人情很冷漠的人？明明他对鹿冰酝有一种说不出的关注和体贴。
楼星环神色淡定。
驾车的位子挺宽敞，足够坐得下两个人，而且后座因为他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挤占不少地方。鹿冰酝毫不客气道：“谢谢哥。”
他站起来，却差点儿被脚边的包裹绊倒，楼星环眼疾手快扶住他，问道：“有没有事？”
鹿冰酝摇头。
被踢到包裹的大爷心疼地拍了拍包裹，看都没看他们，就骂骂咧咧的：“没有眼睛吗？怎么都不注意着点人家的东西，踢坏了可要你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边说一边抬头，触碰到楼星环的眼神，立马噤声了，虚张声势道：“怎么还不回去啊？快点吧……”
同车的另一个大婶道：“你又不给小费，干嘛听你的，能载你来就算不错了。”
“你！”
楼星环没再管，收回眼神，扶着鹿冰酝跨过车辕，等鹿冰酝坐下来后，他却往外边坐了坐，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鹿冰酝没注意，打了个哈欠：“哥，我帮你把东西送到周家了。”
“嗯。”楼星环看了他一眼，眼眸带着说不出的隐隐的温柔之意，“多谢。”
一路上，鹿冰酝都在打盹，歪着头，一点一点的，小脸白里透红，可爱极了。
楼星环没有看他，却仿佛又像时刻留意着他，鹿冰酝一旦有歪过去的危险，他都能及时伸把手去把人稳住。
李青水在背后一直默默看着，一种从未有过想法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
待察觉到这个想法，他自己都吓到了，抬头的时候，楼星环似乎若有若无地往他这儿看了下，又把他吓得够呛，只能连忙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冰酝醒来时，车正好停下，睁开眼睛一看，正是在李家门口，楼星环正看着他，他清醒过来，跳下车，对楼星环挥挥手：“回见。”
楼星环点头。
李青水大包小包地拿着东西下来。一看到熟悉的家，他又忐忑起来：“这么多东西，万一他们……”
他深知周翠华和李根苗他们的性格，要是让他们看见这些东西，肯定会抢过去看，然后占为己有。
鹿冰酝替他拿过一些，撇嘴道：“那就给一些他们好了。”
一进李家，果然，大家都在，看到他们进门，如狼似虎的、暗含期待的目光纷纷扔过来。
李青水瑟缩了一下。
鹿冰酝大步走进去，嘴里道：“我们回来了。”
李秀苗忙站起，小跑着迎过来：“云哥累了吗？”她的眼睛若有若无地看向李青水手里的包裹：“云哥买了什么呀？”
鹿冰酝不答，在周翠华丢下手中的活过来之前，道：“青水，把我家寄给我的东西放进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青水连忙点头，小兔子似的钻进了房间。
周翠华扔掉手里择的泛黄的菜叶：“没礼貌，真是有娘生没娘养。小少爷在镇上都买了些什么呀？”
她直勾勾地盯着鹿冰酝手里的东西。
鹿冰酝仿佛这才想起来，举起吊着的包裹，微笑道：“是我买回来孝敬你们的。”
其实他也买了一点东西给李家人，分别是一包绿豆饼、一匹布、和两盒胭脂。
到别人的地方作客要带点礼，这点礼仪他还是知道的。
李根苗瞬间就冲上来，夺过那最大最鼓的一包：“这个是我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客人，哪能用你破费呢？”周翠华笑得脸都皱了，一边说一边接过包裹，打开一看，是颜色非常漂亮的裸布，“哎哟，这布不是镇上最贵的那种，叫什么月锦吗？”
她惊喜得两眼发光，不住地抚摸布料。
李秀苗嘟嘴，对鹿冰酝撒娇：“云哥都没有给我买东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冰酝眼角想抽，忍住了，将两盒胭脂递给她：“这是你的。”
李根苗已经在大口大口嚼着绿豆饼了：“这家点心铺可好吃了！娘总是没钱给我去买，我馋死了。”
李秀苗置若罔闻，羞涩地接过，两只手握住，说了一句“多谢云哥”后，迫不及待地打开其中一盒。
鹿冰酝是随便挑的，他对这礼物极其不上心，随手指了两个盒子就让老板包起来了。
“好香。”李秀苗高兴道，“云哥，这可是最近最流行的香蜜粉，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买它的？”
鹿冰酝：“……”
他不知道啊。
李秀苗却十分满意：“云哥还是疼我的。”
周翠华摸够了布料，凑过来看她的胭脂，然后又去看李根苗，喊道：“要死啊，不留点给我和你妹妹？”
鹿冰酝还买了挺多吃的，便道：“我和青水不用吃晚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翠华一顿，点点头：“好，那我就不煮你的饭了。不过小少爷啊，下一次就别带青水去镇上了，他能做什么呀？带根苗吧，他能帮你扛东西！”
扛？是想让他出钱买一间新房子扛回来吗？
鹿冰酝：“以后再说吧。”
进房前，鹿冰酝听到她嘀咕了一句“便宜他了”，他关上门，将他们在争东西的声音关在门外。
李青水看见是他，松了口气：“阿云，我把东西都藏好了。”
鹿冰酝一一打开油纸包：“今晚把这几个吃了。”
李家做的糟糠饭他实在进不去口，他宁愿吃多点糕点填肚子。
李青水眼睛亮亮的：“好！”
摸到一包硬硬的东西，鹿冰酝这才想起，这似乎是他买给楼星环的烧肉干脯？
对了，还有他佟姨的绣品换来的银两，都还在他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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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楼星环忽然道：“我不应该带你来的。”
鹿冰酝在清数碎银，闻言，下意识反驳道：“你说不应该就不应该吗。”
楼星环望着他，眸光深沉，然后他慢慢移开视线，声音低低的：“那里鱼龙混杂，你以后少去那些地方。”
如果不是鹿冰酝机智，就方才那场小风波，处理稍有不慎，他们两个就陷入大麻烦中了。
他自己不重要，若是鹿冰酝受到波及……
想到这里，楼星环的眼神更沉了。
“你别小看我，我也是在京都各大风月场所混迹过的。”鹿冰酝说。
楼星环的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看我干什么，哪个男人不去温柔乡的啊？”鹿冰酝莫名奇妙。
楼星环别过头，冷硬道：“是，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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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星环沉默着，没有给回去，有些呆呆地捏住钱袋，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以后别去了，对你身体不好。”
鹿冰酝的性子就是吃软不吃硬，楼星环这么一示弱，他就勉强点头了。
“行吧，我听楼四哥的。”
毕竟他也不喜欢去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
经这么一闹，两人出来时已经快近傍晚了。
鹿冰酝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你认识会造房子的人吗？”鹿冰酝想了想，又道，“还是先找块地先吧，我想造个新房子。”
楼星环：“你想搬出李家？”
“嗯，”想起那一家人，鹿冰酝就皱眉，“是啊。你要是知道有什么风水宝地，或者有什么人是懂这块儿的，可以介绍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星环没说什么，只道：“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方才的酒家外面。
鹿冰酝一愣。他完全是跟着楼星环的脚步走的，没想到他会将他送到这里。
酒家门口，李青水手里紧紧攥着鹿冰酝的钱袋，正左顾右盼着，好像在找人。
一看到鹿冰酝，他连忙小跑着过来：“阿云你去哪儿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鹿冰酝都快忘记李青水还在等他了。
“我没事，”光在酒楼好吃好喝地坐着一点儿也不算久等，反正比起在李家一整个下午不停歇的干活，他还是更喜欢这样干等，他看向楼星环，有些意外，“楼四怎么也在？”
“刚才凑巧遇见就一起过来了。”鹿冰酝说，“走吧，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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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真的要走，李青水忙道：“阿云，我们买的东西都还没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冰酝都快忘了，他们买的一大堆东西都还寄存在店铺内。他望向楼星环。
楼星环十分上道，丝毫没有意外：“我陪你去。”
今早一起过来的村民有几个是来镇上探亲的，留在这里过夜，所以牛车上没有多少人。
楼星环扫了一眼车上的人。
那个一直和鹿冰酝搭话、试图撮合他和她侄女的大婶不在。
他的表情微不可见地缓和了一点。
鹿冰酝走了一天，在赌场又经历了一场小风波，身体有点疲惫，坐到最里面，靠着车辕歇息。
李青水：“你去哪儿了呀？没出什么事吧？”
为了让鹿冰酝舒服点，他让鹿冰酝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鹿冰酝顺从地靠过去，没精打采道：“有点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青水心疼道：“很快就能回到家了，到时候我烧热水给你。”
鹿冰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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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冰酝和李青水皆是一愣。
李青水完全是因为诧异。为什么在他的印象中，楼星环是个很不近人情很冷漠的人？明明他对鹿冰酝有一种说不出的关注和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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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冰酝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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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星环点头。
李青水大包小包地拿着东西下来。一看到熟悉的家，他又忐忑起来：“这么多东西，万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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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冰酝替他拿过一些，撇嘴道：“那就给一些他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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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冰酝大步走进去，嘴里道：“我们回来了。”
李秀苗忙站起，小跑着迎过来：“云哥累了吗？”她的眼睛若有若无地看向李青水手里的包裹：“云哥买了什么呀？”
鹿冰酝不答，在周翠华丢下手中的活过来之前，道：“青水，把我家寄给我的东西放进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青水连忙点头，小兔子似的钻进了房间。
周翠华扔掉手里择的泛黄的菜叶：“没礼貌，真是有娘生没娘养。小少爷在镇上都买了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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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冰酝仿佛这才想起来，举起吊着的包裹，微笑道：“是我买回来孝敬你们的。”
其实他也买了一点东西给李家人，分别是一包绿豆饼、一匹布、和两盒胭脂。
到别人的地方作客要带点礼，这点礼仪他还是知道的。
李根苗瞬间就冲上来，夺过那最大最鼓的一包：“这个是我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客人，哪能用你破费呢？”周翠华笑得脸都皱了，一边说一边接过包裹，打开一看，是颜色非常漂亮的裸布，“哎哟，这布不是镇上最贵的那种，叫什么月锦吗？”
她惊喜得两眼发光，不住地抚摸布料。
李秀苗嘟嘴，对鹿冰酝撒娇：“云哥都没有给我买东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冰酝眼角想抽，忍住了，将两盒胭脂递给她：“这是你的。”
李根苗已经在大口大口嚼着绿豆饼了：“这家点心铺可好吃了！娘总是没钱给我去买，我馋死了。”
李秀苗置若罔闻，羞涩地接过，两只手握住，说了一句“多谢云哥”后，迫不及待地打开其中一盒。
鹿冰酝是随便挑的，他对这礼物极其不上心，随手指了两个盒子就让老板包起来了。
“好香。”李秀苗高兴道，“云哥，这可是最近最流行的香蜜粉，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买它的？”
鹿冰酝：“……”
他不知道啊。
李秀苗却十分满意：“云哥还是疼我的。”
周翠华摸够了布料，凑过来看她的胭脂，然后又去看李根苗，喊道：“要死啊，不留点给我和你妹妹？”
鹿冰酝还买了挺多吃的，便道：“我和青水不用吃晚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翠华一顿，点点头：“好，那我就不煮你的饭了。不过小少爷啊，下一次就别带青水去镇上了，他能做什么呀？带根苗吧，他能帮你扛东西！”
扛？是想让他出钱买一间新房子扛回来吗？
鹿冰酝：“以后再说吧。”
进房前，鹿冰酝听到她嘀咕了一句“便宜他了”，他关上门，将他们在争东西的声音关在门外。
李青水看见是他，松了口气：“阿云，我把东西都藏好了。”
鹿冰酝一一打开油纸包：“今晚把这几个吃了。”
李家做的糟糠饭他实在进不去口，他宁愿吃多点糕点填肚子。
李青水眼睛亮亮的：“好！”
摸到一包硬硬的东西，鹿冰酝这才想起，这似乎是他买给楼星环的烧肉干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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