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页_女尊之恃宠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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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到面前嗅了一下,香气寡淡了些,道:“我重新给你做。”

  殷璇看了他一会儿,应道:“好,绣一个山水……”

  她心里知道晏迟学这工夫慢,故意继续道:“加两个白鹤,要双面三异绣,用虚实针,后面的山水用平绣,做好压瓣……”

  晏迟慢慢睁大眼,下意识道:“……你、你不如找别人去吧。”

  他看着对方眸间的笑意,才反应过来对方是逗自己。他从小没学过这东西,即便在宫中学了一年,也远远比不上其他的郎君,更别做那么难的苏绣了,又是在香囊这么大的一点儿地方上。

  “不。”殷璇靠近一些,勾唇笑了笑,看着他道,“就要你。”

  晏迟把香囊放下,从箱子底下抽出书来,就当没听到,道:“我哪里会。”

  殷璇撑着下颔看他:“绣成什么样都好,还有另一件事跟你说。”

  晏迟才把书翻出几页,便听到对方说这句话,刚点了下头,就听到殷璇叙述道。

  “苏枕流推说身子不好,想要卸了职责,不若等焕儿大一些,你去帮应如许。协理的金印金册,等苏枕流送来便可。”

  晏迟之前跟周剑星学过一阵子内账,知道那是一件什么事情,犹豫了一会儿,便看到殷璇俯身靠过来,贴近耳畔低声道:“以后,总归是要你一个人打理的。”

  他还未出声,肩膀旁边便被摁住了。殷璇将他压在床榻角落,掌心抵在身后的雕花床柜表面上,贴合住上面醇厚的包浆。

  对方的气息熟悉而强烈,突如其来地翻涌过来,隔绝了外部的大部分光线。襟袖贴合在身躯一旁,慢慢地触上他脸颊。

  殷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低头触上对方的唇,从一片温润柔软中攫取令人安心的气息与温度。她的舌尖舐过晏迟的唇瓣,随后稍稍移开,埋在脖颈间吸了一口。

  外衫的绸带和衣扣都被解开,露出了雪白的里衣,里衣间更是只有一条软丝带系着,错手一挑便能勾开。

  秋夜越冷,明德殿内中便越温暖,吐息逐渐地纠缠、交换,慢慢地融合在一起,逐渐地,温度开始一致,簌簌的衣衫落下声停了停,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很压抑、很轻微的吸气。

  “……嘶。”

  “怎么了?”殷璇声音微哑地问他,“不舒服?”

  晏迟低下视线扫过,他虽不哺育,但的确是有些不能碰,稍稍有点痛,便低声提醒道:“别动这里,涨了几个月了。”

  殷璇挑了下眉,反而好奇,伸出手触了一下,见晏迟略微皱眉,便克制下来,偏头亲了亲他:“大概多久能好?”

  “每个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他声音低低的,两个人的声响都很轻,但摇篮里的焕儿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边咬了一下软嫩的手指。

  她才多大,牙都没长,只下意识地唆了一口,什么味道都没有。

  殷璇没注意到闺女醒着,便想要更近一步,刚准备跟卿卿好好温存一下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的焕儿忽然哭了几声。

  晏迟刚让她撩·拨得浑身发软,这时候骤然听到耳畔的哭声,什么风月无边都没了,刚推了殷璇一下,却被对方正面压到身下,边低声道:“小孩么,哭完就睡了。”

  晏迟瞪了她一眼,明眸浸水,带着一点儿恃宠而骄的味道,责怪道:“哪有你这样当娘的,孩子还叫你母皇呢……唔……”

  他的话被封在唇间,只泄出一段低低的气音。

  不想焕儿的哭声不仅没停,还越来越洪亮,眼见着外边的阿青、百岁他们都被引过来了。晏迟转过头,缓了口气,伸手扶住对方的肩膀,语调发软:“妻主……孩、孩子……”

  殷璇这时候正是禽兽不如的时候,盯了他一眼,见对方都快要说哭了,才非常不舍得地松了手,往后退开一点点。

  晏迟从她怀中的缝隙钻出去,只披了一件外衣,下榻把摇篮里的焕儿抱起来哄了两句。

  这事儿也奇怪,殷璇在旁边看着,别说哄了两句了,就是一抱起来,她闺女立刻就不哭了,粉雕玉琢的小脸抬起来,大眼睛,眸色乌黑乌黑的,伸手抱着她爹亲,然后吧唧就是一口。

  殷璇:“……这是,饿了?”

  晏迟把孩子抱回身边,不知道说什么,刚抬起眼,就看到欲·求·不满的女帝陛下幽深盯过来的目光。

  这哪是看女儿,跟看政·治敌人的意思差不多。

  殷璇看了一会儿,忽然道:“卿卿。”

  “嗯?”

  殷璇语调沙哑,十分郑重。

  “早点,给她断奶。”

  作者有话要说:焕儿:爹亲爹亲爹亲——

  殷璇:……滚。

  第64章枝头抱香

  太初八年十一月初九,逢小雪。

  晏迟从承乾宫一直送出东侧宫门,亲自送阿青出嫁,嫁妆箱子装了许多,放在马车之中,从青石铺成的甬道间走去。

  因嫁娶习俗,新嫁郎不能沾地,故而即便相送至此,也只是背影相望而已。

  阿青离开之前,已向晏迟叩拜过,此刻不见,倒也并没什么,左右以后他还会入宫,宣冶大人的正君,即便进了宫闱之内,也是人人礼敬的,又何况他曾是元君千岁身边的贴身心腹,两边都有体面。

  晏迟停下步伐,在永昌门内伫立了一会儿,见宣冶从前头绕回来给他行了一个大礼,因她年纪稍长,晏迟并未受全,只是侧身避过。

  四周的侍卫、女使俱在宫道宫门之间值守,两相往来,光明正大,自然无须避嫌。

  “此后,”晏迟抬眸看了看前方丹顶朱帘的车马,“他就交给你了。”

  宣冶道:“有赖元君千岁的允准,我自好好待他,共度余生。”

  晏迟在殷璇身边待久了,对宣冶的脾气也知悉了许多,对她很是放心,便颔首道:“日后路途遥远,相扶相携。”

  宣冶应了下来,旋即折回前方,与之道别。

  天光远阔,朱墙翠瓦的尽头,是无限的锦绣山河、人间烟火。

  晏迟只是伫立在这里,举目远望,凝视了很久,看到那些车马从视线中离去时,才很轻地叹了口气,返回宫中。

  六人抬的辇停在不远处,晏迟敛起长袍的衣袖,肩上的灰蓝翠竹披风稍稍撩起,上辇起行。

  他脑海中还在想着阿青出门时的模样,两人一同长大,阿青素来都灵巧心细,从没有办过错事。今日披上嫁衣,迈过火盆时,都悄悄地拭泪,不让晏迟看见。

  天家内闱,不兴哭嫁,即便不舍也只是悄悄的,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完成了。

  晏迟觉得有些累,可有说不出来是哪里累,这是一件好事,他既高兴又疲惫。

  初冬冷冽,百岁拿了暖手的小炉,外头包裹上短绒,从一侧递给了晏迟。他接过手炉,抱在怀里向前方望了一会儿。

  宫道之上的侍奴仆从、女婢侍卫尽皆低头行礼,向元君千岁请安。漫漫长途,似是一瞬便可走完。

  道上有扫落叶的侍奴们,枝叶上结了霜,他从中经过,披风的肩头落了一片飘零的黄叶,从墨发间坠落至半,停在他的怀中。

  晏迟抬起手,拂落发间枯黄残叶。他眉目柔软,明眸长眉,下颔的轮廓流畅优美,肤色冷白,似一株徐徐绽开的梅花,气息幽然。

  也是在此刻,远处的菊丛中传来的声响打破寂静,是一个小郎为难他人的话语,只听得不远处声音清晰,似有几分恼怒之意。

  “你是什么东西,没了主子到处讨嫌的下贱胚子,在这地方烧纸钱元宝,是咒着哪个死呢?宫里的贵人郎君多得是,哪一个撞见了,仔细要你的命。”

  枝头的菊花抱香而死,菊瓣蜷缩成团,影影绰绰之中隐约见得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旁是已熄灭的火盆,里头的纸钱元宝燃成灰烬。

  是道淇,那夜冒雨闯进宜华榭中的人。

  道淇身上的衣饰、首饰,远不如他跟在江情身边时那样精致体面。他衣着粗陋,已卸了一等侍奴的位置,似是在重华门当值。

  那片淡青的宫装褙子上,沾了一些脏污的痕迹,仿佛之前已受过他人的推搡和苛待,而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手背上,隐约也有红痕。他跪在地上,拉着那名小郎的衣衫求情,语句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因……因我们郎主去了,奴私自想念,才……风信哥哥,我只哭这一回,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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