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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104章一听项羽竟如此大方,……

  一听项羽竟如此大方,将匈奴单于的脑袋与原属匈奴的偌大一块疆域一道划了出去,就为充作聘礼,范增当场两眼一黑。

  ——陛下糊涂,实在是糊涂啊!

  他浑身发颤,差点昏厥过去!

  天晓得是哪位国『色』天香的胡女『迷』了陛下的心,叫多少年来未开窍、铁马冰河的猛士醉倒温柔乡里,甫一动心,就神魂颠倒至这一地步!

  那可是皇帝御驾亲征,还出动了将近百万楚军将兵,如此大动干戈才取下的匈奴军的势力!

  范增心如刀绞,双股哆哆嗦嗦。

  他欲要痛心疾首地死谏一番,但一抬眼,却不禁犹豫了。

  昔日项羽的叔父项梁待他有知遇之恩,而项梁兵败战死后,他愧于未能及时劝谏住主公冲动行事,遂投于项羽帐下,继续侍奉项氏四处征伐,也好达成心中夙愿。

  他虽嘴上不说,但心里早有几分将这年纪轻轻却已悍勇无双,待他与一干士人皆是礼敬有加的君主,悄然视作了自家子侄般的存在。

  他追随项羽多年,自能看出,此刻的陛下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眸底却满溢着柔和与幸福。

  唉!

  到底是年轻气盛啊!

  范增心下一怮,顿生不忍。

  他微微侧过头来,默然看向每当陛下犯浑时,总毫不含糊地挺身而出,不惜数次武谏,为众所周知的忠骨铮铮的奉先。

  奉先此刻对他虎视眈眈,维护陛下决策之意尽显,赫然不觉此有不妥之处。

  唉,罢了!

  范增长叹一声,深揖一礼。

  他俯身行礼的那一刻,还因震撼而失了言语的群臣,亦明白了他默从皇令的决议。

  他们不着痕迹地互看一眼,虽都稀里糊涂,却谁也不肯当那出头鸟,纷纷默然下拜,表示顺从之意。

  尽管还不知那闻所未闻的皇后,究竟是何等天姿国『色』,方叫陛下如此猴急。

  但陛下心意已定,最受倚重的一文一武亦已予以认同,他们何来反对的立场?

  ——纵然反对,亦是无用。

  泱泱楚国,唯有陛下与这一文一武的二人,方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群臣心知肚明的是,虽说在吕大将军屡屡武谏下,陛下的『性』情已非是昔日骄横刚愎,手段也不复残暴嗜血……

  但陛下终归是那天下无双的悍勇猛士,也是朝中最说一不二的至尊——如今坐拥天下,铁了心要纳合心意的人为后,自是无人可以阻挡。

  他们予以批评指责,也不过徒劳,只将惹得陛下生厌,叫自个儿倒霉罢了:以陛下曾经的骄横『性』子,保不准要叫他们当场留下印绶滚出去。

  见群臣纷纷下拜,项羽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紧迫盯着范增的吕布,半天没等来下文,倒见这范老头儿脸『色』变幻万千,末了连连叹气,似识时务地认了。

  他才将不知何时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暗舒口气。

  高娶个婆娘,真忒的费劲儿!

  这辈子可再整不起第二回了,着实消受不得啊。

  吕布胡思『乱』想着,微一松懈,就叫项羽给当着众人的面攥住了手。

  项羽气定神闲地宣布了散朝后,就带着心爱的人,光明正大地往内殿去了。

  这一幕落入众人眼中,顿时又引起万千猜测。

  ——那叫陛下心醉神『迷』,非卿不娶的奇女子,莫非是吕大将军的族人?

  他们好奇归好奇,最多只需候个三日,一切即见分晓。

  但对被陛下委以重任的叔孙通而言,可就是度日如年的煎熬了。

  他不敢在将迎来大喜之事的陛下前哭丧着脸,但回到府中,他纵是绞尽脑汁,也根本理不出究竟要简至何等地步,方可在三日后就能办帝后大婚。

  哪怕是民间稍殷实点的人家纳新『妇』,少说也得筹备个十天半月啊!

  可怜叔孙通枯坐半日,终是不敢夸大,唯有硬着头皮进了宫。

  他怀里还揣着刚刚写就的章程,求见陛下。

  他不敢违背陛下旨意,但豁出『性』命,恳请宽限几日,也比卡在那太过要命的三日后要好。

  一听是负责大婚仪式的叔孙通求见,对此显然极为重视的楚帝,立马便让卫兵予以了放行。

  换做平日,叔孙通必得感到受宠若惊,而此时他却只觉有苦难言。

  尤其一想着一会儿要说的话,他便觉步步似行走在刀尖上般痛苦。

  当他心惊肉跳地入了殿,正要开口时,便愕见陛下的寝宫外殿中……竟还有一人。

  那人自是他还神情恍惚时、被项羽于众目睽睽拉走的吕大将军。

  吕布身前一张矮桌,上头有酒樽一只,身边还摆着几只已空了的酒坛子。

  这会儿白皙的面皮泛红,一贯锐利的虎眸也微微涣散,怎么舒服怎么摆的长手长脚透着疏懒闲散的气息。

  相较之下,楚帝身前的矮桌虽也有酒樽一只,却似未曾碰过,仍是满满的。

  在他入殿前,陛下怕是正与吕大将军小酌着。

  项羽淡淡看向叔孙通:“何事?”

  叔孙通闻言一凛,一狠心咬牙,就将来意给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

  粗略一听,见大多涉及皇后冕服、迎嫁仪仗等章程,项羽眸底微『露』茫然。

  却未打断叔孙通的陈述,耐心听着。

  待叔孙通讲完了,项羽方难掩莫名其妙道:“奉先在此,何不直问?”

  这话一出,顿换叔孙通一头雾水了。

  陛下娶后的事宜,怎要问吕将军?

  他愣愣看向面『色』越发红润,目光『迷』蒙,还冲他打了个酒嗝儿的吕大将军,不禁晕乎乎地嘀咕道:皇后……莫不是吕大将军的族人?

  但他只曾听闻,吕大将军为那百年一遇的奇才隐士,孑然一身的无牵无挂,莫说姊妹,连族人也无。

  吕布眼看着三日后终于就要讨到婆娘了——虽既凶又憨,还老多规矩,但到底是上辈子与这辈子加起来,唯一一个真正合他心意的——自得多喝几杯,高兴高兴。

  他这会儿已有七成醉,脑子虽迟钝了些,但到底还能思考。

  见叔孙通果真眼巴巴地看来,他潇洒一摆手,痛快道:“一切从简便是,老子省得麻烦。”

  憨子连最要紧的登基都一切从简了,况且眼下是他要入赘?

  明面上要做憨婆娘的皇后……他倒不是忍不得。

  毕竟叫堂堂楚帝下嫁给他个一穷二白的,咋看也是不大合适。

  他眼看着要有里子了,总该叫憨婆娘得个面子罢!

  吕布自认很是宽宏大度,遂坦坦『荡』『荡』地接受了将当‘皇后’的别扭事儿。

  叔孙通听了这话,更觉得云里雾里。

  陛下娶后,怎能这般草率?

  攸关帝后大婚,天下极要紧之事,哪怕吕大将军或是皇后亲族族长,也不合适全盘代为做主罢。

  看叔孙通还磨磨唧唧的,吕布酒劲儿略一上来,顿『露』出个凶巴巴的神『色』:“老子都不计较了,你还罗里吧嗦作甚!”

  本来高娶个恶憨婆娘,做了上辈子都没做过的赘婿,表面上还要做这劳什子的皇后,就已叫他隐约有些失面子了。

  还不得不昭告天下、昭告臣子……那些个叫他脑壳痛的麻烦仪仗,当然得能省则省!

  按他吕家的规矩,只要随便给些金银珠宝做交代,当晚交杯酒一喝,就可以一道在榻上睡上一觉。

  生米造成熟饭,只需一口锅,一把火,撒几把米。

  那成个亲,就该只需一张榻,一杯酒,躺两个人。

  何来那么多麻烦事儿!

  叔孙通哪里吃得住这一气势磅礴的虎吼,当场打了个颤儿,欲哭无泪地就要告退。

  见他面『色』凄苦,一直只顾着盯着爱将瞧的项羽才稍移视线,淡淡落在了他的身上。

  下一刻,他口中就顺势道出了那单是在心中念上一遍、就已叫他感到无限欢喜的称呼:“皇后之言既出,汝照办便是。”

  听了这话后,叔孙通却微微地张大了嘴,一动不动。

  ‘皇后’二字自陛下口中出来的那一刻,就如雷霆悍击旷野前那道急掠过的电闪,瞬间晃得他脑海中一片亮堂!

  所有叫他刚『摸』不着头脑的谜团,也刹那间迎刃而解。

  皇后……皇后……

  陛下要娶的皇后,竟就是这位吕大将军!!!

  叔孙通被这一通后知后觉炸得是外焦内焦。

  他毫无仪态地大张着嘴,双目圆瞪,傻愣愣地看向已专心继续饮酒的吕布,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更挪不动步子。

  见他胆敢当着自己的面犯了痴态,一昧盯着醉态尽显、尤为可爱的心上人看,项羽心里不快。

  然这么些年下来,他早不会因些许戾气而下杀手了,遂只漠然开口撵人:“退下吧。若遇着难处,可请教亚父。”

  皇帝大婚,哪怕无需叔孙通主动开口,身为丞相的范增都必将鼎力相助。

  这会儿的叔孙通,又哪里能感知到那股差点能要他命的敌意。

  他就如木偶般,僵硬地行了礼,恍恍惚惚地趋出殿中。

  他迎上一脸好奇、却不敢发问、只得忍着的卫兵的目光,心中既觉凄凉,又对这些还被蒙着鼓里的人感到几分怜悯。

  罢了。

  叔孙通竭力平复心中那惊涛骇浪,奋力思索着对策。

  诚如陛下所示,似娶大将军这等前所未有……日后应也无人胆敢仿效之事,既轮不到他指手画脚,多得置喙,也的确可以诸事不按礼制上的来。

  譬如那聘礼也好,嫁妆也罢,列单子诵读的步骤,皆可去除——总不能念匈奴单于脑袋一颗,匈奴地十数郡罢!

  叔孙通越想越觉满头包,一脸的欲哭无泪。

  那旧礼里若有类此的仪仗,那才叫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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