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皇以间之_女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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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皇以间之

  “这个野利杨胜虽厉害,但令朕真正害怕还是那个老头啊,杀了他没有意义,三国对持朕不能先行硬碰硬而导致这个对峙的僵局永无彻底打破的可能,朕要的是一击必胜,而非彼此消耗的周而复始。”

  “陛下深谋远虑。”

  “但此事毕竟牵扯上升到了国是,北辽国须得吃些苦头才能平息朕的不悦,自己做的坏事还得让别人来圆场,不拿出点什么来怎么可以呢,毕竟数十个小国家都在旁边看着,这耶律述总不至于比朕还不要脸吧。”

  “官家难的是取舍,北辽欲要嫁祸国朝,但被官家截了个正着,野利杨胜骁勇,若上了战场一定会是一个劲敌,杀将还是挑拨敌对二国关系,现在都系一人身上,所以官家在思考留与不留。”韩汜又道:“留,就算西夏知道是北辽做的也不会怎么样,不留,西夏人一定以为会是国朝所为,臣听闻他们的朝中有对宋主战的将领。”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不会出兵的,所谓屯兵,只是因为怕朕出兵而已,去年河西大旱...”皇帝望着西北,“西夏快要没有粮食吃了吧。”

  薛进跟了一路,听懂后发问道:“可是死的刺客是他们雇佣的汉人,咱们没有证据。”

  皇帝将球杆放下擦了擦手,“不用证据,会说话就行,此事由你挑几个亲从官去办。”

  “无妨,韩先生不是外人,之前你传信回来,那人怎么样了?”

  “原剩一口气吊着小人以为撑不过去了,谁知过了两日又活了过来,人还在延安府,如何处置请官家示意。”

  “一月为限,只剩半月了,这还真让朕有些犯难啊。”

  “耶律述将其祖所得的宋土尽数丢失,被迫迁都寒冷之地,这期间没少被臣民唾骂。”

  “官家。”祁六走入草地,“薛进从永兴路回来了,就在后苑门口。”

  内侍将球穴里的小铜球拾起重新摆回起点。

  韩汜随在皇帝身侧,“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韩汜将手中的球杆收起,回道:“回了,在北境扣留了好一阵子,查出没什么后就放其回去了。”

  “朕听闻耶律彷与北辽皇帝耶律述皆为萧太后所生,虽是同母弟但年少时也曾发生过争执与歧义。”

  黑色的皮制靴子踩在后苑草场上刚刚长出浅草的地里,青直葱郁的草旋即被压出一只浅窝,红杆晃动——嗒!——小球便顺着青草一路滚进球穴中。

  “这么说来,这个耶律彷的确是个值得敬佩的人,也不像他哥哥这般阴险狡诈且蠢笨无能。”

  “让他过来吧。”

  薛进看着韩汜仍旧有些犹豫。

  “是。”

  薛进吹了几个日夜的寒风才赶回禁中,换了内臣服饰后匆匆步入后苑,“官家。”

  “是,臣也听闻一些北辽皇帝年轻时的逸闻,辽高宗在位时长次子为争同一个女子发生过争斗,最后演变成了储君之争,长子得胜成为了太子,但萧后却喜爱骁勇善战的次子,高宗驾崩太子继位,次子便被新君囚禁,可惜耶律述是个无能之主,国朝武宗继位后励精图治大业年间一连发动几次战争使得北辽节节败退,耶律述这才重新启用弟弟耶律彷为北辽天下兵马大元帅,并册皇后之子为太子,又让耶律彷担任了太子师。”

  “怪不得姐姐在问他可有喜欢的人时,他的眼神有闪躲。”

  “是。”

  “另外还得西夏配合,让人将野利杨胜送回,既然西夏缺粮,那么再去给李元灏带几句,”皇帝顿步回首,笑道:“天子的圣意。”

  薛进楞了会儿,旋即叉手躬身,“是。”

  半个月后,乾元三年二月下旬,朝廷在永兴军路找到受伤失踪的西夏大将,并将其送回。

  内侍身穿赐服走进西夏王宫的大殿中,只用汉人的宫廷礼仪朝李元灏躬身。

  李元灏身侧的亲从斥道:“宋使见了可汗为何不跪?”

  内侍昂首道:“坐朝论道,国朝尚且只需大礼之时对天子行跪拜礼,本官奉天子之命送归使者,难道可汗的身份比天子还尊贵?”

  “你...”

  李元灏抬起手示意亲从,随后从座上微笑着站起,“给宋使赐座。”

  “大王!”

  “无需多言。”

  “可汗好胸襟,赐座就不必了,天子有话要我带给可汗,可汗是一国之君,应该知道一将难求的道理,而今我朝动用国力替可汗寻到了野利将军并派兵将其护送回国,”内侍扭头看着身后被带进殿的将领,沉下脸色朝李元灏道:“然此前西夏对宋廷多有微词,天子很是不喜。”内侍将一份册子拿出,走近一步。

  李元灏的亲信上前阻拦,“宋使想要干什么?”

  李元灏走下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亲信,亲自从内侍手中拿过册子,亮着眸子诧异道:“在石州建立榷场?”

  内侍重新端回首,轻笑道:“贵国使者遇刺一事,其原委究竟如何,可汗问问野利将军不就能清楚明白了么?”

  野利杨胜拖着稍微好转的身子欲要开口,李元灏旋即抬手打断,“本王知道是谁做的,自不会赖在东朝头上,亦不敢对东朝皇帝陛下不敬。”

  内侍对夏王突然转变的态度也不惊疑,只是笑了笑低声道:“天子知道西夏去年大旱,国中存粮仅够半载,遂答应在石州另设一座榷场,且开放粮市。”

  “自先帝起,便有规矩定下,禁止我朝商贾向西夏出售粮食,天子撤此令可是连连被几个大臣上疏劝谏了好几日。”

  西夏大旱,李元灏下令开仓放粮,至如今也未落一滴雨,眼看春耕即将到来却面临着□□,使者遇刺又惧怕宋廷趁乱出兵,遂向辽国求援在西南边境屯兵防备。

  李元灏知道内侍话里有话遂问道:“皇帝陛下有什么指示?”

  朝廷派遣前后两批人马至西夏与北辽。

  三月,第二批内侍至北辽牙帐,北辽皇帝命侍卫司几个高官接引,北辽皇太子从自己的宫帐内将侍从打伤后跑出,恰巧撞见了宋廷来使。

  内臣服饰引起了皇太子的注意,“你是宋臣?”

  内侍听着翻译耳朵微微动弹,旋即躬身笑道:“是,”辨其装束,又尊道:“见过北辽皇太子。”

  辽太子很是傲慢的昂着头,“以前的南大王院也有阉人。”

  听到蔑称后内侍皱起不悦的眉头,“只有天子才能用寺人。”

  辽太子本想出口训斥,被跟随而来的皇太子惕隐拦住,“太子忘了皇后的教诲么,今日还要去见大元帅呢。”

  “怎么?我打个人打不得,现在连骂也骂不得了?事事都要听元帅的,干脆这皇太子给他做吧。”

  随后辽太子的这番话以及打伤侍从的事被耶律述知晓,耶律述派亲从将其关进宫帐禁足反省。

  于主帐内设宴款待宋廷来使,端杯道:“长子不成器,还望宋使海涵。”

  “小人观北辽皇太子,应该要比天子年长吧?”

  耶律述点头,“他是朕的长子,但平日被朕宠惯了,一身陋习,自是比不得天子。”

  “皇太子神勇威武,将来定是一个开疆扩土的君王。”

  耶律述听着这带有些许讽刺的话只是略微一笑就此忽略,“不知此次宋使入我北辽,是带来了天子的旨意么?”

  “天子此次遣小人来是为榷场设立一事。”内侍从袖子里拿出一件物事。

  侍卫太师将内侍带来的信物接过转呈耶律述,耶律述见之大惊呼,“这是?”

  “野利杨胜将军已被大宋找到并且平安归国。”

  耶律述连忙将帐内其他大臣支走,从座上撑起走到内侍跟前,“把西夏王的信物呈到我北辽,天子这是什么意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的人终究逃不过国法的处置,我大宋风俗每到年关无论士庶都会离家拜访亲朋,游子归乡,迁居者反祖地,又奉礼尚往来多带贵重物品外出,山贼盗匪因此常于此时出没。”

  “天子以为西夏的野利杨胜将领遇刺是我北辽做的?”

  “难道不是?陛下需要小人上奏天子将大宋地牢里关押的人释放出来么?”

  耶律述不知道已除掉的亲信到底有没有出纰漏或者泄露,便有些心虚的后退了几步,内侍见机紧逼道:“北辽东有高丽,西有西夏与西州回鹘,作为大国,出了这档子事总要给诸国一个交代吧。”

  “所以天子想要做什么?”

  “西夏饥荒,故而天子开恩撤下对河西粮市的禁令,对于西夏副使为盗贼所害深感愧疚,欲遣使悼念以及追赠,使节队伍就在东京城,何时出发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耶律述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对宋使如何,一方面是怕自己的丑行暴露,另外一方面是知道北辽尚不具备战胜卫宋的实力,卷土重来的蛰伏他不想就此葬送,遂妥协的试问道:“天子想要什么?”

  “榷场可以设立,但北辽商队需缴纳三成税收,以及…”内侍的双眸突然变得深邃,“五千匹上等战马。”

  对于狮子的大开口耶律述差点吓得栽倒,“三成税收?”

  “现在是春天,所以北辽不缺御寒的布匹,但是一旦冬天来了,比起人命,这税交的到底值不值呢?”

  “不说互市之税,单凭这五千匹战马,我北辽又不是开养马场的...”

  “但你北辽子民人人养马。”内侍打断道:“吾主圣谕,五千匹战马,一匹都不能少!”

  “你们...”耶律述气得瞪圆了眼珠子,颤指着内侍倒退了几步。

  作者有话要说:辽国官制分南北,北面是皇族其官制为契丹旧制,南面是汉土所以承袭唐制设立三省六部。

  皇太子惕隐:辽国北面官系统官,掌皇太子宫帐之事。

  耶律述的皇位是因为是嫡长,所以无能又蠢,可不像官家那样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辽是皇帝,下便分很多帐,以及很多个可汗。(辽土比宋土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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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握着球杆撑在地上,“耶律彷回北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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