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090章_是寡妇也是作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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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0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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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宛鸳想伸手去抱他,却又怕压着他的伤口。

  干脆俯下了身子,将脸靠在他腿上。

  傅宛鸳闻着他身上味道,不同于以往的书墨香,而是发苦的药味。

  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低低的抽噎着问他“伤口再偏一点就到心脏了,先生当真如此有把握,还是一点都不顾忌我了?”

  陈风武功高强,又是向来寸步不离季长平身侧的。若非他有意为之,又如何会让自己受此重的伤。

  可是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他出了事,她该怎么办,她怎么承受的了。

  季长平微愣了一瞬,知道她猜到了。抬手抚着她的发丝,轻言安慰“我不会有事的。”

  “人算不如天算,先生就能保证算无遗策?万一出了纰漏呢?”傅宛鸳又急又怒。抬起手臂紧紧的环上他精瘦的腰身。

  若是剑锋稍偏,后果是她连想都不敢想。

  季长平一言不发的抚着她的发。傅宛鸳侧着脸靠在他腿上,看不见他眸中的锋芒。

  他自然不会让自己出事,他不仅要护着季家的光耀,还要护着这只被他千娇百宠着的小狐狸。他比谁都惜命。

  季长平没有把这番话告诉她,只是从顺着哄慰道“没有下次了。”

  傅宛鸳却还是恼他“我不知道先生在谋划什么,我也不懂这些。可若是先生日后再做这样以身犯险事就劳烦先告诉我一声,省得我为你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

  季长平看着她此刻眸中含泪,却又任性骄纵的模样,心中怜爱极了。

  “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也……”傅宛鸳气恼的说着,却又硬生生的闭上了嘴。

  向来言语不忌的她,也不敢说晦气的话了。

  一抹眼泪,仰着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都怪先生将我宠的无法无天,今日还在围场还得罪了许多人。若是哪天没有了先生护着我,她们一定会欺负我的,蒋秋月就是第一个!”

  傅宛鸳抓着他的衣摆期期艾艾道“先生一定舍不得我被人欺负的,对不对?”

  季长平看着她耷拉着的眼尾,眼眶通红,连鼻尖也红红的,金豆子还悬在脸颊上,就像是被人遗弃的了一般。可怜极了。

  “自然舍不得。”季长平漆黑的眸子

  紧紧的凝着她,开口声音极为轻柔“这一生,鸳儿都可以无法无天,没人敢欺了你去。”

  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坚守誓愿。

  傅宛鸳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从他腿上起来,朝着他依然苍白的唇瓣吻了上去。

  “不许骗我。”话音消失在唇瓣相触的瞬间。

  唇齿相依,浓重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半晌,傅宛鸳才闪着盈盈的美目,喘息着退开了半分,骤然候分开的唇瓣之间还勾断了一抹银丝。

  傅宛鸳垂眸看着他本来苍白的唇被自己啃咬的通红,暗骂自己禽兽。

  季长平紧绷着下颌线,声音暗哑隐忍,带了几分揶揄的笑意“现下,我恐怕不能满足鸳儿了。”

  傅宛鸳涨红了脸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还不不至于对一个伤患图谋不轨。

  一抬头却发现季长平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差了几分,连忙低头去看他的伤口。才发现血又渗出了些,几乎将细布染透了。

  傅宛鸳大惊失色,慌乱无措道“我、我这就让人来给你换药。”

  说着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叫了陈风进来。

  茱萸紧跟着拿了热水,伤药进来。

  陈风见季长平伤口上的细布已经被血迹染透,脸色一变,立即上前要替他换药。

  季长平却抬手制止了他,看向旁边紧绞着指头一脸紧张的傅宛鸳。

  有些吃力的勾了勾唇,淡笑道“鸳儿去外间休息一会吧。”

  伤口骇人,他怕吓着她。

  傅宛鸳却摇了摇头,不肯出去。她要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季长平看了眼小几上的药碗“药凉了,鸳儿帮我去热热吧。”

  傅宛鸳听他这么说才一步三回头的端着药走了出去。

  傅宛鸳捧着已经凉透的药碗,才想起季长平在她进去的时候说了熄灯的。

  又是一阵气恼,他这是连药都不打算喝的意思了。

  傅宛鸳端着热好的药回去时,正碰上陈风从屋内走了出来。

  陈风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大人如今身子虚弱,还望二小姐劝诫大人……克制着点。”

  尽管陈风说的隐晦,傅宛鸳还是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脸上一热,他哪里是劝季长平克制,分明是在让她克制。

  傅宛鸳故作正定的点了点头

  ,目不斜视的跨进了门槛。

  季长平已经换好了药,干净白洁的细布上看不出痕迹,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气。

  傅宛鸳鼻子一酸,端着药坐到床边。

  “喝药。”傅宛鸳闷闷的舀了一勺药递到他嘴边。

  季长平张嘴吃下,傅宛鸳又舀了一勺,一碗药很快就喂了下去。

  傅宛鸳见他神色不变的样子,忽然问了句“苦吗?”

  季长平笑道“不苦。”

  他知道小姑娘嗜甜又极怕苦。

  傅宛鸳放下了药碗,扶着他躺下,小心的替他盖好被子“先生快睡吧。”

  季长平睡下后傅宛鸳去了净室,丫鬟打了热水进来替她沐浴。

  傅宛鸳提心吊胆了一天,现在才算放松下来。靠坐在浴桶里昏昏欲睡。

  水渐凉,丫鬟轻声叫醒了她。

  傅宛鸳从浴桶中出来,打开了一旁的红木衣橱,里面有一半都是她的衣裳。

  即使从来没有替她量过身,这些衣裳也都极合她的尺寸,不知从何时起他就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眼睛酸涩,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占据了她的全部生活,让她还怎么能离的开他。

  傅宛鸳轻手轻脚的走进了耳房,见他正睡着,吹熄了烛火,小心的掀开被子躺在了他身旁。

  怕压到他的伤口,傅宛鸳睡在了外侧,然后手脚并用的缠上了他。

  以往他身上总是比她暖和许多,如今却冰冰凉凉。

  傅宛鸳心中一疼,缠紧了他。

  黑暗中传来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鸳儿?”

  傅宛鸳眨了眨眼“我吵醒你了?”

  季长平用未受伤的那边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吻了吻她的发话。

  傅宛鸳缩在他怀中,很快就睡着了。

  ……

  “砰”的一声,茶盏被掷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公子冀满脸阴鸷,紧盯着满地的狼藉。

  “围场的刺客究竟是怎么回事,舅舅可有查探清楚。”

  张崇光脸色也不好,沉声道“不是我们的人。”

  “那就是我那二哥和季长平联手陷害我们。”

  公子倏然抬头,一脸探究的看着张崇光“可他们又是何如知道我们养兵一事的。”

  “舅舅不是说不会出纰漏的吗?”

  张崇光眸光犀利的看着他“四皇子如今是在怀疑我?

  ”

  公子冀深吸一口气“我自然不敢怀疑舅舅。”

  “只是我不明白季长平既然知道我们养兵一事,为何不一举揭发到父皇面前,而是上演了这么一出行刺。”

  张崇光暂且不跟他计较,冷哼一声“你以为他是好心想我们一条生路?”

  “舅舅这是何意?”

  张崇光神色扭曲“他根本就没有我们养兵的切实证据。又怎么可能会上奏到皇上面前。”

  公子冀沉思了片刻,张崇光说的不错,他们养兵一事做的极为隐蔽,也从来不曾与之有过直接的联络。即便季长平真的上奏,父皇查起来他们也能脱身。

  可如今在立储迫在眉睫,却出了行刺一事,父皇必然会怀疑到他们几人身上。

  “季长平此番做法,是在逼的我们自断一臂。”张崇光满面阴沉“不仅如此,我们还必须要找个替罪羔羊。”

  公子冀沉吟道“舅舅的意思是?”

  “他是在借我们的手除掉三皇子。”

  季长平不惜以身犯险,以示衷心,来消除皇上近日来对他的提防。又逼得他们不得不放弃暗中培养的势力,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除掉三皇子。

  真可谓是一箭三雕。

  公子冀沉着脸没有说话。

  第二日傅宛鸳醒来的时候季长平还在睡着。

  以往她醒来的时候他都早就起了,难得今日是她先起。

  傅宛鸳心里一疼,他好像不会累一样。

  傅宛鸳摸了摸他的手,又伸长了脚去触了触他的脚,已经不凉了。

  托着腮看着他,原本苍白的脸色休息了一夜也恢复了些血色。傅宛鸳这才松了一口气。

  忽然见他的眼皮动了动,傅宛鸳立即闭上了眼睛缩回他怀里。

  季长平睁开眼睛,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小姑娘,眼睫轻轻颤着,唇角微扬。这是还在装睡着呢。

  眸光一软,闭上了眼睛不动声色。

  傅宛鸳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动静,又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撑着手臂支起了身子去看他。

  手指轻触了触他微翘的眼睫,又沿着他挺直的鼻梁,轻轻滑到了轻闭着的薄唇上。

  哪知季长平忽然轻启唇瓣,竟将她的指尖含在了其中。

  傅宛鸳一个颤栗,匆匆的收回了手

  季长平缓慢的张开了眼睛,眸中含笑“鸳儿在做什么。”

  被抓了现行的傅宛鸳将又羞又怯,将指尖捏进掌中,藏在了锦被下。

  心虚的舔了舔唇瓣,昨天陈风还告诫她不要对他家大人意图不轨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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